在祁象思潮起伏之時,鄭老笑問:“祁道友,你明白了麽?”
祁象輕輕點頭,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的帳號。這個丹爐,分明是丹會最大的底牌,也是丹會傳承發展的重要基石。
現在一幫丹師,卻毫不猶豫把他請入丹爐之中,其中的誠意可見一斑。
“明白了就好。”
鄭老又問道:“那麽現在,你還有什麽疑問?”
“沒了……”
祁象搖頭,頓了一下,才補充道:“至少現在沒了,主要是信息量太大,我需要好好地消化一下。”
“呃?”
鄭老一怔,隨即笑了,揮手道:“看來是大家擠在一塊,讓祁道友覺得拘束。既然如此,你們先散了吧,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讓大家盡情交流。”
“這倒也是。”
“小朋友怕生,大家散了吧。”
“老鄭說得對,人已經來了,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走了走了,喝酒去……”
一時之間,宮殿之中的一幫人,紛紛離開了。他們走出了宮殿,就驟然消失,不知去向。可能隱藏在宮殿中更神秘的地方,也有可能離開了丹爐空間,抵達外面山谷。
祁象揣測之余,果然少了幾分拘束,一下子放松了。
“不要緊張。”
此時,鄭老一臉和善的笑容,輕聲道:“在這個地方,只要你不願意,沒人會追問你的來歷,更不會胡亂打聽你的過往。”
“只要你認同自己屬於丹會的一員,那麽大家都會接納你,歡迎你的加入。”
鄭老和顏悅色道:“所以,你且安心留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有眼睛,也有耳朵。可以自己去看,去聽,去判斷。”
“只要你對丹會,有深入的了解。自然會放下心中的戒備。”
鄭老說得十分肯定,這也是事實。
近百年來,丹會組織從隻手可數的成員,一直發展到現在,成員數量已經高達四五十人。佔據了天下丹師總數的三分之一分量。
而且,這只是正式的成員。在正式成員以外,還有數以百計的外圍成員。
這些外圍的成員,不僅是有丹師學徒的而已,另外還有實力雄厚的高手。一個個高手,就是所謂的丹會護法。
其實也不難想象,一個個丹師,最擅長的就是煉製丹藥。丹藥的分類繁多,但是最常見的丹藥,無疑是有提高修為。增強體質的原始目的。
人生在世,無非是為名為利罷了。
名利,說透了,就是欲念。
長生,也是欲念的一種,而且是最恐怖的欲念。沒有哪個人,敢說自己能夠徹底擺脫欲念的羈絆。就算是與世無爭的高手,也很難抵擋丹藥的引誘。
以丹藥開路,自然是無往而不利。如果不是,煉丹的成功率太低。恐怕丹會已經憑借手中的丹藥,統一全世界。
當然,丹會也沒有稱雄世界的野心,但是籠絡一幫高手。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一個組織的底蘊,就是在這樣的積累中,慢慢地成型。這不是無根的飄萍,而是實實在在能夠看得到的根基。
祁象不會,也沒有理由去懷疑丹會的實力。他之所以遲疑,主要是由於……
“加入丹會。有什麽權利和義務?”
他始終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大餐。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真有餡餅掉下來了,不是有毒,就是有其他玄機。
在沒有徹底弄清楚,這個丹會到底是什麽性質的組織之前,他肯定不會貿然決定,免得把自己賣了,還幫對方數錢。
畢竟,他閑雲野鶴慣了,不想綁死在一顆樹上。
“哈哈,原來你是在顧慮這個啊,難怪這麽遲疑。”
鄭老長笑道:“你是不是把丹會,當成了幫派組織?覺得一旦加入了,就打上了某種標簽什麽的,再也脫離不開?”
“咳!”
祁象眨了眨眼睛,沒有開口,卻是默認了。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不管是什麽門派幫會組織,一般是進去容易出來難。人在江湖,人不由己。想退出,很簡單,先來個三刀六洞吧。
哪怕是少林寺,這種講究慈悲為懷的地方,出山門而已,還要打通木人巷。
由此可見,脫離一個組織的困難程度。
祁象可不知道,自己能否適應丹會的規章制度。要是不事先搞清楚,丹會的權利義務有什麽,就稀裡糊塗加入了。那麽事後他後悔,豈不是要被一幫人追殺?
然而,對於祁象的顧慮,鄭老卻有些啼笑皆非。
“祁道友,我能說,是你想多了麽?”
鄭老搖頭笑道:“實不相瞞,我本身除了丹會一員以外,還是蜀中……一個塢堡的客卿。平時沒事,就待在塢堡之中煉丹製藥。只有到丹會召開的時候,才會動身出行。”
“也就是說,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塢堡中度過的。而丹會,只不過是一座橋梁罷了,銜接我們之間的橋梁,也是一個溝通的渠道。”
鄭老娓娓而談:“有了這個渠道,我們可以更加方便快捷的交流。對於各方動態,也有一個比較清楚直觀的了解。”
“說白了,丹會相當於……一張。然而,我們一個個人,卻是上的節點。就是有了一個個節點,才構成了。”
鄭老沉聲道:“中的每一個節點,都是相互平等的,不會受製於人,也不可能控制、約束其他人。所以,所謂的權利和義務,就是我們心中的道義。”
“你加入我們這個,成為其中的節點之一。那麽,大家給你提供便利的同時,你也應該予以反饋。要是你隻想索取,卻不懂得付出……”
鄭老眼睛微眯,精光暗閃:“獨樂不如眾樂,這個道理,想必祁道友也應該明白。自私自利之人,自然會讓大家敬而遠之。”
“……明白了。”
祁象吐了口氣,果不其然,這個丹會,真的只是一個平台。
最起碼,在現階段而言,只是松散的聯盟。不是那種強勢的組織,更沒有什麽強勢的領袖之類,一心要把丹會打造成超強勢力。
對於他這種,一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十分害怕麻煩的人來說,一個強勢的領袖什麽的,最討厭不過了。
如果是在亂世,一個強勢的領袖,可能帶領大家穩定局勢,打下一片江山,這自然是大好事。所以眾人擁護,接受他的領導。
可是在治世之時,強勢的領袖,卻不見得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領袖強勢,說明他有野心。有野心的人,最愛亂折騰。
然而,一折騰起來,肯定是沒完沒了,輕則影響民生,重則國破家亡。
隋煬帝楊廣,就是前車之鑒。一個諾大的帝國,就是由於他好大喜功,想要做出蓋過秦皇漢武的功績來,最終落得身死國滅的下場。
祁象可不希望,丹會之中有這樣的人。
畢竟丹會之外,還有聖道兩大聖地。如果說,丹會中的一些人,非要把丹會發展成為第三聖地,那麽也無可厚非。
但是,這是漫長的過程,需要幾百年的積累,不能一蹴而就。就怕有人急功近利,非要在幾十年時間,超過丹鼎山、藥王谷。
但凡有人提出這樣的口號,祁象肯定是第一時間選擇退出丹會。
因為祁象十分清楚,丹鼎山與藥王谷兩座大山,可以允許一個松散丹會的存在。因為松散的丹會,就算有凝聚力,也不會構成什麽具體的威脅。甚至於,還能夠為他們分散一些注意力,讓各方勢力的目光,不要全部集中在他們身上。
不過,一旦丹會之中,起了一些變化,更改了其中的宗旨。丹師之間,松散聯盟的目的,不再純粹了。那麽兩大聖地,肯定分分鍾翻臉,露出猙獰面目。
行走江湖越久,祁象越是明白,一個千年傳承之地的底蘊,到底有多麽的可怕。更何況是兩個丹道勢力聯手,能夠發動的力量,絕對超乎常人的想象。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兩大勢力的打壓下,祁象逃都來不及,怎麽可能硬扛。
說到底,他現在對於丹會,還沒有產生歸屬感,所以就不要指望一個陌生人,在萍水相逢的情況下,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這不現實。
“你明白了就好,所以你的一切擔心,都是不必要的。”
此時,鄭老微笑道:“祁道友,且寬心。你看吧,隻多接觸,自然知道,我所言不虛。 ”
“丹會,不是一個人的丹會,也不是少數人的丹會,而是大家共同的丹會。如果你對丹會的什麽意見,完全可以提出來,大家商量之後,覺得對大家都有好處,肯定會采納。”
說話之間,鄭老站了起來,輕輕一揮手:“祁道友,所謂百聞不如一見。要不然,我帶你四處走走,如何?”
“嗯?”
祁象眼睛微亮:“往哪裡走?”
“哈哈,你跟我走便是了。”
鄭老賣起了關子,一臉神秘的表情:“反正,我可以保證,不會讓祁道友你失望就是。對了,走到最後,請到我丹室一敘。你要的碧羅香結,我就收藏在丹室之中。”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祁象自然是從善如流,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