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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祁象在軟件上聯系海公子,才過了幾分鍾,海公子就回了一串問號。顯然,對於祁象的主動聯絡,海公子也有幾分驚訝。
“求教個事。”祁象十分直接。
“……什麽?”海公子頗為好奇:“說!”
“最近我遇到一件怪事。”祁象快手打字,把發生在拍賣會上的事情,簡+++m略的描述出來,然後重點提到那個神秘人:“他穿著紅黑長袍,鏽了金線暗紋,十分的華麗。對了,另外還戴著一個怪異的面具,有十字痕……”
“……他的實力很強大,隨便一指,就能屏蔽人的記憶。”
祁象描述十分詳盡,最後才問道:“你聽說過,類似這樣的人物麽?”
“……”
祁象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海公子卻沒有回答,陷入詭異的沉寂之中。
“?”
等久了,祁象也有些不耐煩,眉頭一皺,順手發了個問號過去,然後發現海公子即時通訊軟件頭像一暗,似乎是下線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祁象心中一動,連忙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海公子的來電。
“誒?”祁象順手接聽:“海公子?”
“我是田十……”手機卻傳來了另外的聲音:“你真的遇到那個人了?”
“遇到了,甚至還在醫院躺了幾天。”祁象據實道:“所以我才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底細。”
“……光聽你描述,我們也不敢肯定。”田十聲音十分的慎重:“不過,的確有幾分猜測,不敢保證一定準確。”
“沒事,你說。”祁象認真聆聽。
田十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你……聽說過……十方道麽。”
“十方道?”祁象愣了一愣。
“對。十方道!”田十沉聲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遇上的那個人,應該是如今修行界最神秘莫測的勢力。”
“不過這個勢力,平時行事十分的詭秘,有幾分邪門。大家也摸不透他們的來歷,只是知道他們的實力不小,不好對付……”
田十解釋道:“他們的成員裝扮,就像你描述的一樣,慣穿紅黑華袍,戴十字痕面具。以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隱藏很深的勢力,大家對他們的了解,也不算多。”
田十如實道:“所以,我們就知道這些大概的消息,具體的情況,也幫不了你啦。”
“知道這些就好,謝謝!”
祁象目光閃爍,掛了手機之後。默然沉吟:“十方道,上天下地,東南西北,生門死位。過去未來,囊括世間宇宙萬物麽?”
“好大的野心……”
祁象冷笑之後,也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的事實。哪怕他現在知道了仇人的線索,卻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打擊報復。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第一啊。”
祁象回到臥室,在秘密保險箱之中,把一件件寶貝排列出來。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在醫院的幾天之間,他已經下了決心,想到了以後的修行之路,應該怎麽走下去了。
其實這段時間來,祁也沒有閑著,一直在研究海公子等人的藏書資料。經過對比分析之後他發現,古今的修行之法,盡管在細節上有一些區別,但是等級劃分基本沿襲不變。
第一步還是築基入道,然後煉精凝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最終煉虛合道。
當然,各門各派,各家各流,對於修行境界的描述,也各不相同。但是本質上,都是這樣的流程,最多是替換名詞而已,換湯不換藥。
築基一詞,也稱煉己。
己這個字,又分有兩層含義。
第一種解為自己,說煉己就是煉自己本身三寶,打好基礎。第二種則說己是己土,因己納離卦,為元神(亦稱心性、真意)代號。
煉己,進一步延伸,就是性命雙修。
何謂之性?元始真如,一靈炯炯是也。何為之命?先天至精,一氣氤氳是也。
說白了,性就是指心性、靈覺;命,就是指生機,能量。所以性命雙修,又稱為神形兼修,元神和形體結合,緊密相連,缺一不可。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先性後命,或者先命後性的問題。
在北宋年間,這兩個理念的不同,也導致了一些修行門派的分裂。但是到了元明年間,這些修行門派,又從分裂走向了合流。
後人分析得出結論,覺得是在元明年間,天地靈氣愈加的稀薄,瀕臨斷絕,已經不允許修行的人挑挑揀揀。不管是先修性,還是先修命,修得出成果來,才是硬道理。
所以大家摒棄了門戶之見,合流自然就成了大趨勢。
到了清代,修行界已經不管什麽性命了,只要能夠入道,無論是什麽正法、邪法,都敢去嘗試,才導致了邪教橫行,各個民間宗教蓬勃發展。
再到如今,入道已經成為一條天塹,高聳入雲,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擋在了修行道路的門檻以外。
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只要能夠入道,不要說什麽邪法,哪怕是魔法,都有人敢去嘗試。據說還有人異想天開,打算把自己轉化成為吸血鬼、僵屍之類的存在。
當初,祁象在藏書閣之中,看到了這一段資料之後,也被嚇了一跳。不禁感歎,瘋子哪裡都有,這腦洞開得太大了,極端。
瘋子年年有,現代特別多……
祁象心裡嘀咕一下,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幾件寶物上。目光遊轉之間,他信念更加堅定:“就這麽幹了。”
他本來還在猶豫的,但是拍賣會上的那個神秘人,讓他清醒的意識到。地球真的很危險,哪怕他有龜甲法寶防護,也未必能夠平安無事。
遇到了危險,等他反應過來,祭出法寶的空隙,已經足夠神秘人滅殺他幾遍了。
下定決心之後,祁象也不遲疑,立刻上網搜索了一番,然後找到一個聯絡方式。他撥打電話之後,就在第二天早上。來到了與之約好的地點。
那是一個金屬冶煉廠,國家事業單位,業績卻不怎麽好,廠房有些破敗,工人也十分的稀少。諾大的工廠,隻開啟了兩三台機器,轟隆隆隱隱作響,顯得格外的蕭條。
迎接祁象的,那是工廠的副廠長。
這接待的規格。也算是很隆重了。為了一筆小生意,副廠長都能屈尊降貴陪客。由此也能夠看得出來,工廠已經慘淡到了什麽地步。
看到了祁象之後,副廠長愣了一愣。估計是驚訝祁象的年輕。不過他一怔之後,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熱情洋溢道:“祁先生是吧,歡迎。歡迎……”
“李廠長。”通了姓名,祁象也比較客氣:“叨擾了。”
“哪的話。”李副廠長由衷道:“我們巴不得,像你這樣的客人多上門叨擾。”
這是大實話。要是沒客人,沒生意,沒訂單,沒錢,工廠上下幾十個人,喝西北風呀?就算工廠艱難,至少還能夠勉強維持,要是倒閉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此時,祁象一笑,左顧右盼道:“李廠長,能帶我四處看看麽?”
李副廠長稍微有些遲疑,然後自嘲一笑,有什麽好遲疑的,廠子現在是什麽情況,可以稱得上是一目了然,根本掩蓋不住。
當下,李副廠長爽快點頭,引手道:“祁先生,請跟我來。”
李副廠長很明智,知道祁象要看什麽東西,直接帶他進入工廠的生產線上,參觀金屬的冶煉過程。
看著一塊塊礦石,經過層層篩選提煉之後,被焚煉成為火紅的漿汁,最終混合在一起,化成一塊塊合金。
一個流程下來,祁象頗為滿意的點頭。這個工廠雖然有些破落,但是技術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至少比小作坊專業、嚴謹,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李副廠長察顏觀色,發現祁象嘴角的笑容,一顆心也隨之安定了下來。
為什麽他這樣熱情,又這樣緊張?
這當然有原因,主要是昨天晚上,祁象聯絡工廠之時,就已經提前支付十萬塊到第三方的帳戶上,算是預付的定金。
十萬元對於這個小工廠來說,已經是不少的利潤了。所以李副廠長,自然希望挽留祁象這樣的“大客戶”。
參觀大半個小時,祁象對於工廠的技術,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然後在李副廠長的引領下,兩人重新返回辦公室喝茶。
一坐下,祁象也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李廠長,我想定製一件東西,就是不知道你們廠子能不能做得出來。”
“不知道祁先生想定製什麽東西?”李副廠長很謹慎,不敢胡亂誇海口。
祁象很欣賞這種務實的態度,當下直言不諱道:“我要做一個爐!”
“爐?”李副廠長呆了一呆,沒聽清楚:“什麽爐?”
“爐鼎,古代煉丹的爐鼎。”祁象解釋起來。
“什麽?”李副廠長立時一驚,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祁象一笑,淡聲道:“怎麽,做不出來?”
“……不!”李副廠長瞬間清醒,暗罵自己糊塗。如果祁象要定製什麽管制刀具,他還要仔細考慮要不要報警。但是煉丹的爐,這玩意再稀奇,又不犯法,怕什麽?
當下,李副廠長斬釘截鐵道:“沒問題,我們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