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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定書畫……”
青年神情疑惑,又看了祁象一眼,不過倒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步伐快了幾分,引著兩人走進了屋中,示意道:“你們先坐,我去叫姥爺。”
青年才離開,龐大老板立刻朝祁象豎起大拇指,歎聲道:“祁兄弟,你的眼力,絕對是這個……目光如炬,厲害!”
“小意思。”祁象笑道:“所以說,你不要看他外表裝束很……非主流,實際上心裡卻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嗯,至少喜歡傳統的東西。”
“傳統嗎?”龐大老板若有所思,立刻致謝道:“受教了!多謝祁兄弟指點。”
在兩人竊竊私語之間,魏爺和青年走了進來。
“誒,龐老板……”
一進門,魏爺就客氣拱手,招呼道:“不知道是你來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是我們冒昧,打擾您晨練了。”龐大老板自然十分客氣。
兩個人,在書畫大賞籌備會議上見過,也不算陌生。當然,只是5點頭之交,也不熟悉。所以龐大老板,才會求到祁象身上。
不過,魏爺至少能夠叫得上龐大老板的名字,然後目光一轉,落在祁象的身上,他就有些捉瞎了,尷尬道:“這位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魏爺……”
祁象笑了笑,提醒道:“我是祁象啊。”
“原來是……什麽?”
魏爺陡然一驚,眼睛圓睜如銅鈴:“你是……祁象?”
“魏爺,怎麽才半年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祁象微笑道:“是不是我沒把那對乾隆矮樁獅子頭讓給您,您老還在生我的氣?”
“你你你……真的是祁象?”
魏爺上下打量祁象,來回的審視,一臉驚疑之色:“不像啊。”
“怎麽不像?”
祁象撩了撩頭髮。微笑道:“您老覺得,我和以前相比,有哪些不同了?”
“呃……”
魏爺懵了下,仔細打量之後,記憶就模糊了。
就好像龐大老板,只是與祁象有過一面之緣,他壓根就忘記祁象長得什麽模樣了,再次見面的時候,肯定不會察覺祁象前後有什麽差異。
相比之下,魏爺的確和祁象多接觸了幾次。但是也不算多。就是對於那雙矮樁獅子頭的印象深刻,進而就記住了祁象。
但是對於祁象的相貌細節,他就未必記得清楚了,只是依稀有個記憶。所以現在被祁象這一問,他自己就動搖了。
支吾了下,魏爺含糊其辭道:“你的頭髮,好像長了很多。”
“誒,魏爺你早說啊。”祁象頓時笑道:“那就聽你的,我回去之後。就把頭髮剪短一些。”
“不用,不用。”魏爺急忙擺手,順勢轉移話題:“說起來,我們也有半年不見了。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呀?”
“去了湖州。”祁象微笑道:“半年前,我的店鋪發生了點意外,無奈之下,隻好返回湖州發展了。多虧了龐老板的照顧。才能東山再起……”
“咳咳……”
龐大老板好像氣岔了,一陣咳嗽。什麽照顧,這是在打他的臉麽?
而且就算被打臉了。他也不能生氣,還要擠出一抹笑容,表示謙虛:“也是祁兄弟你自己有實力,就算沒有我……你在哪裡都能夠站穩腳跟。”
“哦?”
以魏爺的精明,一眼就看出來了,兩人的關系,好像沒有嘴上說的那麽好。當然,這與他無關,他肯定不會拆穿。
“這一次回來,主要是聽說書畫大賞要開始了,就打算湊個熱鬧。”
祁象繼續說道:“沒想,昨天居然出了那個意外……還好,現在也算是圓滿解決。不過我們也聽說,一些東西還沒有找回,擔心您老,所以上門來看看。”
借口,一聽就知道是借口。
畢竟如果魏爺的東西沒找回來,他們兩個這樣上門,恐怕不是安慰,而是炫耀、羞辱,很遭人恨。只要有點情商的人,都不會這樣乾。
兩人偏偏來了,說明他們兩個也肯定,魏爺沒損失,東西順利失而復得。
魏爺好歹也是多年的老江湖,心裡稍微那麽一盤算,各方面的頭緒就理得清清楚楚,很肯定兩個人上門拜訪,估計也不是為了敘舊、探望,而是別有用心。
至於有什麽用心,魏爺也不急,反而笑眯眯道:“多謝兩位關懷,你們有心了。說起來也是大家的關照,丟失的東西,昨晚就給我送回來了。”
“東西沒什麽損壞吧?”龐大老板急忙探問。
“當然沒有,安然無恙。”魏爺也有幾分慶幸:“其實我也最擔心這個,畢竟是紙質的書畫啊,絕對不能受半點折騰,稍微一拉一扯,就完蛋了。”
“對對對……”
龐大老板仿佛找到了知音,連忙點頭道:“東西找回來,我立即檢查,發現畫卷上居然多了幾個灰指印,哪怕很淡,也讓我心裡發堵。”
“什麽,指印?”魏爺怵然一驚:“這個我倒是沒有留意。”
“魏爺,那您可要仔細看清楚了。”龐大老板攛掇道:“趕緊把東西拿出來,我們幫你檢查審視……”
龐大老板太急切了,倒是讓魏爺感到奇怪,本能的搖頭道:“這種小事情,怎麽好煩勞兩位幫忙,我自己來就行。”
“不煩,不煩。”龐大老板也意識到自己的心急,頓時訕然道:“其實我們很樂意為魏爺你效勞的,祁兄弟你說是吧……”
“嗯。”
祁象微微點頭,隨之歎了口氣:“魏爺,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上門,除了看望您以外,還想向您打聽點事。”
“什麽事呀?”魏爺也有幾分好奇。
“就是書畫大賞的安排。”祁象輕聲道:“我們得到消息說,東西找回來了,那麽大賞就按照計劃進行。可是又有風聲傳開。一些人的東西丟了,怕他們有意見,不能往他們傷口上撒鹽,所以乾脆取消書畫大賞,待明年再來……”
“兩個消息,我們不知道真假,所以特意上門求教。”
祁象表情很認真,實際上也夾帶了私貨。
龐大老板不知道呀,聽到祁象所說的風聲,當場就懵了一懵。旋即他反應過來。立刻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恨不能喊上一聲高,真高。
不管有沒有這個風聲,反正祁象先把風聲放出來了,無中生有,指不定可以弄假成真。如果今年的書畫大賞不舉行了,那他豈不是有足夠的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慢慢上門磨求魏爺把東西讓給他了?
這一手。堪稱釜底抽薪呀,厲害!
龐大老板服氣了,這心計、這手腕,也難怪孫老一直讚不絕口。關鍵是祁象還年輕呀。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積累,幾十年後古玩界肯定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龐大老板感歎之時,魏爺的眉頭也不由得一皺。
“不舉辦了?”
魏爺想了想,遲疑道:“沒理由呀。據我所知,那些還沒有找回來的東西,價值只能說是一般。不影響大局才對。”
“您老知道丟了什麽東西?”祁象順水推舟,求教道:“能不能也和我們說說,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兒。”
“那些東西,不能說丟,只能說暫時沒找回來。”魏爺笑道:“我們也要相信警察的辦案偵查能力,想必很快就有結果了。”
“對於那些東西……我想想……”
魏爺好像看過名單,沉思默想道:“就是幾幅畫,還有幾本古籍。”
“古籍?”
祁象眼睛微亮,問道:“什麽古籍?”
“就是比較普通的道經。”
魏爺笑道:“明代勘印版本,傳世較多,不是什麽珍本、善本之類。”
“對了……”
忽然之間,魏爺好像想到了什麽,隨口道:“另外還一份真假難辨的手稿,如果能夠確定為真跡,恐怕價值很高,能夠引起轟動。”
“什麽手稿?”祁象問道,也沉得住氣,表情很正常。
魏爺嘿嘿一笑,語氣有些莫名:“徐霞客遊記。”
“什麽?”祁象呆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沒想到吧。”魏爺笑呵呵道:“說是手稿,其實是幾張殘頁。物主說,那是徐霞客遊記的原稿,不過又缺乏足夠的證據,爭議很大,不好鑒別真偽。”
“為什麽?”祁象驚訝道:“哪裡存在爭議?”
說明一下,在古玩鑒定上,爭議這個詞,那是不能隨便能的。如果一眼真, 或者一眼假,就沒有什麽爭議了。
唯有東西真假難分,有真的成分,也有假的狀態,才會存疑,讓人爭議。
“那東西,有人鑒定過了,從紙質上來看,的確是明末很流行的紙。”
魏爺解釋道:“另外手稿的筆跡,與徐霞客流傳下來的一些信函書法,也比較相似。從這些角度分析,手稿是真跡的可能性較大。”
“問題在於,手稿的內容,卻讓大家懷疑了。”
魏爺搖頭道:“眾所周知,徐霞客也稱得上是千古奇人,一生遊歷四方,與長風雲霧為伴,以野果充饑,以清泉解渴。足跡遍歷全國,所到之處,探幽尋秘,並記有遊記,詳細記錄觀察到的各種現象、人文、地理、動植物等狀況。”
“這些詳細的資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徐霞客遊記一書了。”
魏爺皺眉道:“但是那幾頁殘稿內容,卻與成書中的內容沒什麽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