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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果然是小把戲。”
這個時候,葛抱斜視,不屑一顧:“虧我以為,他能有多厲害,原來只不過是憑借這種低級的幻術迷惑魚曖而已。”
話是這樣說,葛抱的臉色卻十分的陰沉:“不過,我們沒去招惹他,他卻先來暗算我們,真是自己找死啊。”
“這應該只是試探。”
祁象揀起人形紙片,也隱約察覺其中蘊含的法術氣息,當下頗為好奇道:“這個似乎是民間傳說中的剪紙為馬,撒豆成兵之法吧。”
“差遠了。”
葛抱搖頭道:“真正的剪紙為馬、撒豆成兵之法,那是大型法術,可以籠罩方圓數百裡的范圍,讓這個范圍內的人畜信以為真。”
“他這個法術,范圍太小,隻佔了小小的庭院,而且偷工減料,最多只能算是幻術。”
葛抱鄙夷道:“這種幻術,對付普通人還行,想要蒙蔽我們這種有實力的修士,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
祁象也同意這個說法,畢竟這樣的幻術,破綻太多了。哪怕紙上有香,可以削減人的防范心性。但是這香氣對他來說,太低端了,根本不起作用。
“那你,打算怎麽辦?”
適時,祁象問道:“佔了理,反擊麽?”
“……不管他。”
葛抱胸襟變得十分開闊,更是在幸災樂禍:“想以這種幻術坑騙魚曖,那是在作死,我們在旁邊看熱鬧就行。”
“隨便你。”祁象聳肩道:“其實,我算是躺槍了。他應該找你的,現在卻暗算我,也是無妄之災。”
“你少得了便宜又賣乖。”葛抱白眼道:“這件事情,無論怎麽看。都是你的好處最大。我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呢,心煩。”
“……夜了。睡覺。”祁象二話不說,轉身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葛抱撇嘴,隨之身影一動。就消失在龍王廟中,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此時,天空又是漆黑一片,沒有月光的照耀,伸手不見五指。朦朦朧朧之中,一道虛幻的影子。也隨之在祁象的房間飄了出來。
他神魂出竅。迎著冷風,出現在西湖的上空。
“龍女……”
祁象的神魂,慢悠悠的飄在空中,觀望著眼前名滿天下的西湖。夜裡的西湖,平靜無波,卻有另外一番韻美。
一山、二塔、三島,在夜色的籠罩下,十分的朦朧。一些燈盞亮著,就好像一顆顆星星。在夜裡交織璀璨的光芒,十分的瑰麗。
不過此時此刻,祁象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裡美景之中。他仔細的沉思,搜索腦海記憶中關於西湖的資料。
貌似在很久以前,西湖是錢塘江的一部分。後來由於泥沙的堆積,才形成了一個內陸的湖泊。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西湖叫做錢塘湖。
到了唐代,才開始有了西湖之稱,發展到宋代之後。才更正式定名為西湖。
不過真正開發西湖的,卻是在五代十國年間。當時的吳越國,以杭州為都城,由於西湖的地質原因,淤泥堆積速度快,湖泊的疏浚自然成了日常維護工作。
所以在五代開始,杭州當地就流傳一個傳說。
西湖當年,與錢塘江一樣,江水潮起,湖波驚濤,好像是有妖龍在湖中興風作浪,經常淹沒家田,使得百姓遭殃。
吳越國王,為了對付妖龍,就在西湖周圍興建大量寺廟、寶塔,永固西湖。這些寺廟和寶塔,其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靈隱寺、慈淨寺,以及六和塔、雷峰塔。
“有妖龍,說明當時,就有龍宮水府的傳說了。所謂空穴來風,必定有因,或許在西湖的底下,也有一處秘境?”
祁象神魂,輕輕的一墜,就潛進了湖泊底下。
如果西湖之中,真的存在龍宮水府,他也不覺得稀奇。
畢竟在中國的民間傳說之中,但凡有水的地方,必然有龍王。井龍王,潭龍王,河龍王,江龍王,還有海龍王。
最出名的,自然是四海龍王,掌管興雲降雨,統領天下水族。
古人認為,龍王能生風雨,興雷電,職司一方水旱豐歉。因此,大江南北,龍王廟林立,與土地廟一樣,隨處可見。
那麽湖泊之中,有一個湖龍王,也不奇怪。
有龍王,自然就有龍宮。有龍宮,肯定有龍女……
在古代的時候,書生遇龍女,喜結連理的故事,比比皆是。雖然說,傳說只是傳說,多半是古代書生閑得無聊,夜裡讀書孤悶寂寞,乾脆自己編造一些段子,以滿足自己的yy,不足以采信。
但是,萬一是真的呢?
哪怕這是極小概率發生的事情,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性,那麽祁象也不想錯過。龍宮呀,出了名的奇珍異寶繁多,連大名鼎鼎的齊天大聖,也要去龍宮求寶……
好吧,齊天大聖只是小說虛構的形象,也不能信。
就算沒有龍宮,那麽水府也有可能存在的吧。
畢竟上古之時,不僅有洞天福地而已,另外還有海外五嶽,三島十洲,十八水府,三十六靖廬,二十四靈化等等秘境。
其中十八水府的記載,更是在各個典籍之中,十分頻繁的出現。
當然,這十八水府,具體的位置在哪裡,祁象肯定不清楚。不過他卻知道,世上肯定有水府秘境的存在。
“希望西湖有一個……”
祁象思潮起伏,神魂深入湖底,一寸一寸的搜尋。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一個晚上的工夫,祁象搜尋了幾十遍,卻沒有什麽發現。不過他卻沒有多少沮喪的心思,畢竟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西湖真有水府,而且也那麽容易的現蹤,恐怕在古代的時候,就已經被修士破獲。搜刮一空,哪裡還輪得到他呀。
所以說,沒有收獲。那是很正常的狀況。
祁象神魂歸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在認真思考一件事情,當年西湖好像曾經乾枯過,整個西湖差淪為耕田。如果湖底真有水府。恐怕也隱藏不住。
也就是說,就算湖中有水府,也應該隱藏得很隱秘,最起碼和排幫的秘境一樣,需要一件東西作為媒介,才能夠打開。
“也就是說。可能缺少一把鑰匙。”祁象若有所思。排幫秘境的鑰匙是櫓杖,要是西湖真有秘境,它的鑰匙又會是什麽呢?
“咣鐺!”
在祁象思索之際,他房門突然被人破開,只見葛抱闖了進來。
“你……”
祁象眉毛一揚,正想指責斥喝,卻發現葛抱的情況,似乎有幾分狼狽。只見他身上的衣服有幾分破爛,還沾染了一些紫黑暗色。似乎是血跡。
祁象吃了一驚,急忙上前攙扶:“你沒事吧。”
“死不了。”葛抱臉色有些蒼白,抹了抹嘴角乾涸的血痕,眼神很冷:“是我大意了,沒有想到那個嶗山道士,居然還有幫手。”
“你昨晚,還是忍不住去找他算帳了?”祁象一怔。
“不是去算帳,而是去探底。”葛抱沉聲道:“像你說的,我總要確定,那個家夥。到底是有什麽目的,不是嗎?”
祁象一愣,然後了頭,再問道:“你有什麽發現?”
“……別提了。”葛抱鬱悶道:“我剛找到他,才想隱秘的窺……查探,沒想他的同夥就埋伏在旁邊,然後被他們發現了。”
“迫不得已,我只能和他們過幾招。”
說到這裡,葛抱表情多了幾分沉凝之色:“祁象,你要注意。那個姓劉的家夥,的確是不足以為慮,但是他的夥伴……很強!”
“多強?”祁象又驚又訝。
“……那個人,隻比我差一。”葛抱比劃尾指指甲:“但是他們兩個聯手,又比我強一。我是雙拳難敵四手,才受了一傷。”
“早知道,應該叫上你的。”
葛抱咬牙切齒,懊惱道:“一起做了他們。”
“這麽厲害?”
祁象皺起了眉頭,葛抱是什麽實力,他可是心知肚明。青松針,黃鶴翼刀,兩大秘法交替使用,絕對是出神入化,讓人防不勝防。
可是這樣的實力,居然被人夾擊受傷了。哪怕傷勢不嚴重,也足夠說明敵人的實力不弱,比想象中的要棘手。
“靈符我不要了。”葛抱恨聲道:“你幫我報仇……”
“呃。”祁象在猶豫,權衡利弊。逞凶鬥狠,不是他的風格。但是幫葛抱報仇,就不需要繪製靈符了,貌似更輕松。
在他沉吟之時, 廟堂外面傳來了一陣拍門聲。
“誰呀?”
祁象有些迷惑,讓葛抱先養傷,自己就走了出去察看情況。不一會兒,他就走了回來,表情有幾分古怪。
“怎麽了?”葛抱問道:“才天亮,誰來了?”
“魚家的人。”祁象遲疑道:“留了張請柬,邀請我們今晚去魚家赴宴,說是為我們接風洗塵。”
“嗯?”葛抱愣了一愣,旋即心中一轉,頓時冷笑道:“祁象,機會來了。”
“什麽意思?”祁象不解其意。
“今天晚上,去赴宴的恐怕不只是我們。”葛抱捏著拳頭道:“肯定還有那兩個混蛋。”
“你確定?”
祁象驚訝道:“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