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祁象一看,就知道與孟北河交手的,肯定是魯西平。
剛才,環境漆黑,又隔得比較遠,認不出來也正常。但是,虎嘯金鍾罩,龍吟鐵布衫,這可是魯西平的絕技。
這麽明顯的神功,一旦施展出來,祁象還辨認不出,那他真是瞎眼了。
“魯西平!”
乍看,祁象臉色一沉,隨即身影一動,就在屋頂消失不見。
“大師……”
君不負一懵,直接呆了。
“人呢?”
君不負左顧右盼,卻根本發現不了祁象的蹤影。不過,他也可以肯定,祁象應該是潛行到那邊的莊園之中去了。
“不是說好,隻旁觀不參與的麽?”
君不負苦澀一笑,當下也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彈射而去。
與此同時,孟北河與魯西平的一場大戰,也進行得如火如荼,熱火朝天。
魯西平的金鍾罩與鐵布衫,已經推衍到很高的境界,龍虎交匯之下,全身上下就如同一個堅固的堡壘,就算孟北河的拳腳有萬鈞之力,但是一時半會的也破不開。
況且,魯西平也不蠢,自然明白久守必失的道理,自然也醞釀反擊。
他的攻擊手段,十分的簡單,也足夠的粗暴。
那就是以絕對的實力,直接碾壓。
在龍虎金身的防護下,他就相當於一個可以移動的堅硬堡壘,哪裡還需要什麽變化多端的招術,只要認準對手的方向,撲過去轟隆撞擊就行了。
遇到實力不如他的,肯定要被他撞飛。
就算孟北河的實力,與魯西平相當,也覺得他十分難纏。要是破不開這一層烏龜殼,打得再多,也沒有什麽意義。
況且,孟北河也不敢用盡余力,他還保留了幾分,時刻在提防空中的玄修神魂。
要知道,十幾個玄修,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個人,估計也憋在壞,打算在什麽時候,抽冷刀子,陰他一把。
心有顧慮之下,孟北河自然是居於下風的樣子,節節敗退。
當然,也沒人認為,他真的敗了。
甚至於,魯西平自己,也不敢疏忽大意,免得在陰溝裡翻船。但是,在盡情施展之下,他的拳腳難免有幾分大開大合,狂猛暴烈。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魯西平的攻擊,是有些簡單粗暴。
然而,並不意味,他的功法不高明。
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附有龍虎之力,陰陽匯合,勁氣疊加,仿佛大海潮汐,一層一層地推動,到了最後就形成了滔天巨浪。
海嘯似力量,在空中爆發了出來。整個莊園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塌陷落。
打得起勁了,讓他感覺到一陣酣暢淋漓。
唯一不爽的是,如果說他的攻擊如狂風暴雨一樣,連綿不絕。
那麽孟北河的守勢,就猶如柔軟的棉絲,韌性十足,扯不斷,理還亂。有時候,在綿裡,還藏了針,能反過來扎他一下。
所以,在魯西平看似興奮癲狂的外表下,卻時刻充滿了警惕之意,心如古井,能夠清晰地映照出四周一切景象。
所以,就在這一瞬間,魯西平的心頭,突然起了強烈的預兆,好像有什麽危險逼近。
他到底是老江湖,瞬時當機立斷,直接抽身而退。
不過,卻已經晚了。
不知何時,一點星芒忽然在空中閃現,就如同彗星劃破長空,稍縱即逝。但是當星芒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然抵達魯西平的額頭之前。
星芒閃爍,鋒芒畢露,銳不可當。
一抹死亡的危機,忽然鎖定了自己,這讓魯西平心頭狂跳,臉色沉凝,如臨大敵。他在瞬息之間,就將金鍾罩鐵布衫發揮到了極致。
一團絢爛的金光,立刻凝聚猶如實質一般。
內勁由虛化實,一口巨大的金鍾,就在魯西平身體四周,虛浮的飄動。
在金鍾之上,銘刻了十分玄奧的紋理,仿佛一個個文字。一個個文字,字字珠璣,像是夜空中的璀璨星光,明光絢爛。
“金鍾罩,第十關!”
孟北河看了一眼,也有幾分震驚。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魯西平的金鍾罩,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達到巔峰的境界,也就是傳說中的無漏真身地步。
至於大圓滿境界的第十二關,貌似只有金鍾罩的創始人,達摩祖師才能夠修成。
在達摩以後,千百年以來,根本沒有人能夠達到那個地步。
所以,第十二關,只不過是神話。
據說,第十二關的金鍾罩,那是所謂的肉身成聖。不僅百毒不侵,水火難傷,甚至於能夠辟盡萬法。玄修在這個境界面前,就是渣,完全沒有施展的余地。
還好,那只是神話,能夠練到第十一關,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實力之可怕,連孟北河自己,也沒有戰勝的把握。
慶幸的是,魯西平只是修成了第十關。只不過,金鍾罩第十關,再配合鐵布衫橫練頂級的階段,卻能夠硬生生把金鍾罩推進一階。
十一關,金鍾罩!
爆發……
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力量,就在魯西平身上炸開了,他魁梧的身軀,直接拔高了一截,身體的皮膚,化成了古銅色,透出暗金光澤。
在光澤流動之間,一條條血管肉筋,就如同細密的樹質纖維,蜿蜒起伏突起,然後在身體兩邊,形成了龍盤虎踞之象。
可怕……
但是,更可怕的,卻是讓魯西平徹底爆發實力,沒有半點保留的東西。
那東西,是一枚針!
孟北河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在距離魯西平額頭幾公分的地方,有一枚細長很尖的針。
長針流光閃爍,鋒芒畢露,透出危機的氣息。差一點,就差一點。如果魯西平疏於防備,恐怕就要被一針爆頭,死得稀裡糊塗。
可惜,凡事沒有如果。
魯西平察覺到危險,也把危險擋在了身外。
就算長針光芒流轉,銳意十足,卻突破不了魯西平的防禦。甚至於在金鍾罩的抵禦下,細長的針尖,也隨之一點一滴地融化了。
頃刻之間,長針徹底融化,形成了一團流動的金屬汁。
就算如此,魯西平還是揮手一擊,把金屬團拍飛了,才算了松了口氣,然後破口大罵:“到底是誰,居然這麽卑鄙,竟然偷襲……”
“陰險,太陰險了,簡直無恥!”
魯西平義憤填膺,非常的生氣。畢竟,這一根飛針,差點就要了他的性命啊。
作為一個堂堂正正,喜歡以力欺人的大高手。他生平,最討厭陰謀詭計了,哪怕是去殺人放火,他也做得光明正大,不怕別人知道。
所以,發現有人陰自己,他自然是勃然大怒,怒氣衝天。
“討厭的橫練功夫。”
與此同時,隱藏在暗處的祁象,也撇了一撇嘴。金鍾罩,鐵布衫,還真是可怕。要是不知道其中的罩門位置,就算他出手,也破不開。
不過,金鍾罩第十關,畢竟不是真正的圓滿無漏,肯定有破綻的。
就是不知道,破綻在哪裡?
在祁象沉吟之際,冷不防一團團陰風,在天空上撲了下來。
“倒霉……”
祁象暗罵一句,就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沒有辦法,就算他胎息藏匿,卻依舊還有生命的跡象。只有生命的氣息在波動起伏,就逃不了神魂的搜尋。
他以前,也沒少神魂出竅,所以現在,被空中的玄修,發現了自己的蹤影,自然也不會覺得奇怪……
霎時,祁象從昏暗的角落,輕輕閃了出來。然後一招手,擊飛在空中的金屬流體,也隨之逐漸演化,重新變成了一根細長尖針,捌在了他的衣服。
“兵魂……”
這一幕,落在眾人的眼中,也算是不打自招了。顯而易見,出手偷襲魯西平的,肯定是祁象無疑。
“混蛋!”
鎖定了目標,魯西平自然是飛撲過去,打算把卑鄙無恥的家夥,一拳轟爆。
然而,他的願意落空了。
因為這時,孟北河不動聲色,擋了過去,沉聲道:“你的對手是我……”
“……哼!”
魯西平受阻,有幾分咬牙切齒。 不過他心裡再憤怒,卻也知道,孟北河可不是任由他拿捏的軟柿子,要是敢有半點分心,鹿死誰手,非常難說。
無奈之下,他隻得朝天一吼:“你們幾個,不要乾看熱鬧。那邊的家夥,是他們的幫手,趕緊去滅了他……”
他的越位超然,一聲令下,天空上的玄修神魂,也隨之而動。
“呼……”
陰風一卷,四周的氣溫,也立即降溫。
一團團陰冷的氣息,就在空中彌漫開了,就好像大冬天森林中的霧凇,帶著冰棱棱的刺,從天而降……
“大師,小心!”
就在這一瞬間,君不負竄了出來,手中的長劍出鞘,一抹雪白的光華,就猶如長流水,綿綿不休,密似簾子。
君不負的劍不算快,卻密不透風,潑水不入。霧松刺落,立即在劍刃的揮斬下,化成了水沫。但是這細碎的水沫,卻依舊陰寒。
片刻工夫,君不負的感覺到,一股股冰冷的寒氣,就在劍上蔓延,從他的手上,不斷地湧入他的身體,讓他冰寒刺骨,眉毛間也有幾分霜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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