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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象閉目忖思,大船卻在乘風破浪,節節推進。
不久之後,一陣電流聲響起,遊弋的小艇上有人通過對講機匯報:“祁先生,發現目標,發現目標……啊?”
刹時,祁象睜開眼睛,亮光一閃,急聲道:“什麽情況?”
“……兩個,發現兩個目標!”對講機又傳來聲音,十分高興:“是海公子,還有朱先生……哎呀,不好……”
祁象先是一怔,接著又是一喜,最後自然一驚:“怎麽了?”
“……”對講機沒了聲音,然後隱隱傳出一陣嘈雜動靜。
“喂,喂!說話呀。”祁象叫喚兩聲,也有些焦躁:“關鍵時刻,怎麽掉鏈子了,好歹匯報一下大概情況啊。”
祁象定了定神,一揮手:“加快速度,前進。”
“好……”大漢連忙頭,傳達指令。
一番操縱之後,大船轟隆悶響,速度提高了不少。一路破開巨浪,十幾分鍾之後,才算是抵達了地方。
適時,祁象站在船頭,拿著高倍望遠鏡打量,才算是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見在幾十海裡以外,一艘小艇正▽與幾尾鯊魚在周旋。
在鯊魚遊動的中心區域,一個人背負著另外一個人,手中提著一把砍刀,一臉猙獰之色。在他的旁邊,一條鯊魚肚皮泛白飄浮,似乎已經死了。
乍看之下,祁象就呆了一呆。因為他發現,提拿砍刀與鯊魚對峙的那個人,竟然是朱申,而不是海公子。
“太出乎意料了。”祁象十分驚訝,突然有幾分刮目相看。
與此同時。大船轟隆,破開海浪奔駛。這樣聲勢浩大的動靜,立刻把幾尾鯊魚驚走了。它們也顧不上獵物,直接沉入了海底,消失不見。
適時,小艇上的幾個水手,才歡呼一聲,連忙靠過去,搭救朱申與海公子。十幾分鍾之後,水手們駕馭小艇安然返回大船。順勢把兩人帶上甲板。
祁象快步走去一看,發現海公子陷入昏迷狀態。至於朱申,手裡提著刀,瞪著眼睛,殺氣騰騰的樣子,但是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絡腮胡子大漢見多識廣,連忙小聲道:“祁先生,朱先生可能是魘了。”
“啥?”祁象沒聽明白。
“就是……魔怔。”大漢連忙解釋:“精神陷入某種狀態之中。好像鑽牛角尖了,已經聽不到,看不見別的事物了。”
“哦……”祁象立即懂了,或許就是這樣。才讓朱申爆發出無窮潛力,背著一個人還能把一條鯊魚給乾掉了。
朱申居住太湖邊上,精通水性救了海公子,這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能夠徒手宰殺鯊魚。就需要非凡的意志力了。勇、猛、狠,缺一不可。
祁象目光一轉,注意到朱申手臂、胸口上的一些傷痕。肉芽都發白了。可是他卻好像沒有知覺似的,只顧緊握砍刀,全身肌肉繃得很緊,筋管迸現。
“哎,辛苦了。”
祁象歎了口氣,繞步走到了朱申身後,手掌順勢一劈。啪的一聲,朱申白眼一番,頓時撲通倒地,光榮的暈厥過去。
“送進去救治吧。”
祁象揮了揮手,轉身發布最後一條指令:“立刻返航!”
他不想再在海上待下去了,出一次海不僅沒撈到多少好處,還擔心受怕的,甚至還搞得元氣大傷,真是時運不佳。
“當然,也不是我倒霉,是被連累了,對不對……”祁象在船艙房間之中,一邊撩撥逗玩鷂子,一邊把那隻旋龜蛋拿出來打量。
“出門小半個月,折騰了這麽久,唯一的收獲,就是這個蛋了。”
偷蛋的時候,他也沒來得及細看,現在仔細觀察,很容易發現龜蛋的不同尋常。
首先是分量,祁象一拿起來,就感覺龜蛋的分量不輕,沉甸甸的壓手。而且這種沉,並不是死沉死沉,而是蛋裡有液體流動的浮沉。
其次就是龜蛋的殼,非常的堅硬細密,表面紋理微微閃爍晶瑩流光,瑰麗而神奇。
祁象稍微觸摸,覺得蛋殼類似玉石,光滑而溫潤,明明是在海底撈上來的,卻不冰涼,反而有一定的溫度。
最重要的是,蛋殼堅密似鐵,他很懷疑,就算他把蛋擱在半空中,再突然松手。龜蛋砸落地上,也不見得會破裂碎化,甚至有可能直接把地板砸出一個小坑。
蛋殼太厚了,或許這就是龜蛋一直沒有孵化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
拋開這些外在特征,祁象細看龜蛋,輕易察覺龜蛋的內部,蘊含了一股強大的生機力量,讓他有些怦然心動。
“吃不了龜肉,喝不到龜血,那麽吞個蛋,應該有好處吧?”
祁象立即開動腦筋琢磨:“水煮?直接炒?醃鹵?”
“估計不行……”
祁象搖頭,一個個給否決了。畢竟這段時間以來,與海公子等人接觸久了,通過他們平時的聊天,從隻言片語之中,他也知道修行服食,那是一門大學問。
不是說發現天材地寶之後,直接吞食就可以了,這樣做太簡單粗暴,而且暴殄天物,造成嚴重的浪費,甚至可能適得其反,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
俗話說,病從口入,再好的東西,食用不得其法,也會遭殃。
所以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古人就開始研究,應該怎樣服食才能夠物盡其用,利益最大化,然後就形成了一門傳承之學,服食術!
以這顆旋龜蛋為例,它不僅是一顆龜蛋那麽簡單,可以稱得上是旋龜生命精華的延續,要是能夠通過某些特殊的手段,奪其精華歸為己用,那與吃龜肉喝龜血,也沒什麽區別了。
不過,祁象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具體應該怎麽操作,他也是一竅不通。
“麻煩了。”
祁象皺眉一歎,就算水月散人見多識廣,但他畢竟是符修,對於服食之法也了解不多,傳承之中自然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咚咚……”
祁象沉思,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什麽事?”
祁象收起了旋龜蛋,起身開門。
一個青年站在外面,恭敬道:“祁先生,公子醒了。請您過去一敘。”
“醒了?”祁象有些驚訝:“速度挺快的嘛。”
在青年的引領下,祁象來到了一個乾淨整潔,布置十分簡約樸素的舒適房間。這個房間十分寬敞,五張病床一字排開,分別躺了馬千軍等五個病號。
此時此刻,馬千軍醒了,眉目間有幾分憔悴,但是氣色不錯,標準大病初愈的模樣。
祁象一進來。馬千軍掙扎要坐起。
旁邊兩個嬌俏美女,立即擁上去左右攙扶,在他身後擱上柔軟的枕頭,又悉心整理被子。給他小心翼翼蓋上,含情脈脈,愛意綿綿。
“又在秀恩愛,拉仇恨了……”祁象腳步頓時一緩。
馬千軍抬頭。手掌虛弱一揮,輕聲道:“你們先出去。”
兩個妹子溫順頭,邁著小細步。款款而行,搖曳生姿,消失在門外。
“哢嚓!”
房門合上,馬千軍沒什麽動靜,倒是旁邊趴在床上,一直閉目昏睡的田十,卻睜開眼睛,費力抬頭道:“祁道兄,這一回,多虧了你。”
“好說……”祁象走了過去,慰問道:“你怎麽樣,好些了麽?”
“皮外傷……”
田十輕輕搖頭,話是這樣說,但是他的身體一動,額頭就滲出了一抹白毛汗,就知道他的傷勢可沒那麽輕松。
當然,比起另外三人,他也還算好。
傷勢最嚴重的,應該是顧山河,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包裹了繃帶,就好像一個木乃伊,情況很是淒慘。
注意到祁象的視線,田十目光一黯,苦澀道:“在島上的時候,他為了掩護我們走,真是拚命了,一個人纏住五六個對手,傷得最重。”
“顧先生是硬漢子,讓人佩服。”
祁象由衷道,畢竟不是什麽人,都有這種舍己為人的勇氣。不管顧山河是出於愧疚心理,還是別的什麽因素,反正人家就是這樣幹了,你不佩服也不行。
“哎!”
田十一歎,表情突然變得十分複雜,頗似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意味。
“祁道兄……”
田十欲言又止,十分的糾結。
祁象看出端倪來了,乾脆問道:“有事?”
“那個……”
田十手肘撐床, 想要爬起來,但是卻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他讓一陣痛楚,額頭白汗立刻化成了豆大的水珠,輕快滲流。
“行了,你先躺著吧。”
祁象伸手扶了一把,隨口道:“有什麽事情,等你養好了傷再說。”
“祁兄……”
田十突然捉住祁象的手腕,鼓足了勇氣表白……不對,應該是道歉:“對不起,這些天來是我們誤會你了,一直懷疑你是……奸細。”
“誒,現在還提這個幹嘛。”
祁象很大度,他再是小氣,也不至於和一個重傷病人計較。
“不,這事要說清楚,是我們的錯,就不能掩蓋搪塞糊弄過去。”
田十搖頭,忍著痛,繼續說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能做到,就是我們這次行動功敗垂成的主要原因……這事責任在我們,是我們拖累了你和朱申,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