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地雷而已,祁象還驚奇的發現,在漂亮妹子的四周,似乎還有一團十分詭秘的力量在環繞守護。
祁象十分好奇,想要研究那詭秘力量的根底,但是又怕引發什麽誤會,沒敢亂動。不過單純的打量,他也有一些心得體會。
力量呈陰性,有幾分偏冷。最詭異的是,力量應該是無形無質的,祁象卻感覺到其中仿佛隱藏了尖銳鋒芒,好像能夠轉換成為實質的刀劍鋒刃。
“錯覺麽?”
祁象若有所思,目不轉睛的觀察。
時間恍然流逝,不知道多了過久。忽然,床上的漂亮妹子纖長睫毛一動,接著悄無聲息睜開了眼睛,雙眸似水,流光盈動。
祁象有所察覺,也順勢望了過去。
四目相接,目光接觸交集在一起,祁象心裡琢磨著,這妹子第一反應,是不是開口驚叫,而他要不要上去捂嘴?
沒有想到,漂亮妹子表情十分安詳,眸光靈動的微閃片刻之後,就展顏一笑,開口道:“謝謝你救了我。”
“咳……”祁象眨了眨眼:“不客氣,應該的嘛。”
“你……”漂亮妹子纖手按床,側身坐起來,神態自若,波瀾不驚,柔糥糥的聲音十分甜美:“對了,你怎麽稱呼,哪裡人呀?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不過還是要報答的。”
“我叫……”祁象目光一轉,就笑道:“我叫雷轟,家住金陵,姑娘你呢?”
“雷轟?”漂亮妹子稍微沉吟,就抿嘴一笑,嫣然道:“我姓白,名有些俗氣,叫蓮花。”
“白蓮花……”祁象嘖了一聲,由衷讚歎道:“好名氣,人如其名。”
兩個人同時笑了,心裡都很清楚,對方壓根沒說實話。
“不管怎麽說,再次謝謝你救了我。”
與此同時,漂亮妹子很優雅的下了床,亭亭玉立,身姿婀娜,果然很像一朵在幽深池塘之中含苞欲放的白蓮花。
“機緣巧合而已。”祁象搖頭道:“救死扶傷,向來是我雷氏家族的宗旨。在危難時刻,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漂亮妹子盈盈一笑,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祁象裝~逼。
祁象也裝不下去了,立即轉移了話題,試探問道:“對了,白姑娘,我進竹海的時候,隱約聽見你和什麽人發生了爭執,他好像搶你東西了,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漂亮妹子笑容一滯,旋即若無其事道:“沒什麽,只不過是我眼瞎,錯把豺狼當熊貓而已。”
“哦?”祁象輕輕點頭。
“這位雷先生,提醒你一句,以後要是遇上一個叫顧山河的人,小心他的笑裡藏刀。”漂亮妹子說道,語氣之中多少隱藏了幾分壓製不住的怒意。
“好。”祁象很認真的記了下來。
“還有就是……”
漂亮妹子頓了一頓,纖步微微一動,人已經再現在門口,她拉開了房門,退步到了外面走廊,才微笑道:“我該走了,不過想來,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到時候,有機會的話,再回報你的恩情。”
“哢嚓!”
門合上了,外面卻沒了動靜。
祁象眉頭一蹙,隨之又舒展開了。盡管他有許多疑問,想通過漂亮妹子得到答案,但是沒有想到對方戒心那麽重,竟然沒透露半點口風。
“哪裡露出破綻了?”
祁象沉吟反思:“表現得太淡定了,還是……等等,雷!”
祁象一拍腦袋,終於反應過來,暗罵自己是豬腦袋。竹海那道驚雷一響,諸如吳掌櫃、他表弟,他老舅爺之類的普通人,哪個不是當場暈厥。
只有他自己安然無恙,還好奇心爆棚,不退反進,跑到竹海中心去看熱鬧。
或許漂亮妹子當時沒多想,但是剛才聽自己提到了雷,還說什麽雷轟,這豈不是在刻意告訴她,自己有問題麽。
祁象輕歎一聲,真是百密一疏啊。
“還白蓮花呢,白蓮花有這麽精明麽?”祁象一撇嘴,目光微微一動,就停滯了下來。他眼睛一亮,突然發現床上有一件東西。
祁象走了過去,低頭觀望起來,只見床上的東西,那是一張卡片。
卡片方正,和普通撲克牌一樣大小,卻不是撲克牌。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表面的顏色發黑,樸實無華。
不過祁象細看,也能夠在卡片上看到一些細如毫絲的刻線。纖細的刻線,看似雜亂無章,又有幾分規律分布,頗為玄妙。
看到這張卡片,祁象端詳之余,也在考慮:“東西是不慎遺失,還是故意遺留呢?”
祁象想了想,還是伸手把卡片拿了起來。東西一上手,從質感和紋理來判斷,製作卡片的材料應該是竹子。
問題在於,卡片通體漆黑透亮,與竹子的本色相差很大。或者說,世上有一種本色純黑的竹子,又或者說這漆黑的色澤,那是後天加工形成……
祁象琢磨了片刻,順手把卡片一翻。一瞬間,他眼中多了幾分驚疑,卻見在卡片另外一面上,有一個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
人物肖像一身戎裝,雙手執拿兵刃,做砍劈之狀,自然有一股肅殺之氣彌漫。
祁象眼睛微眯,更注意到在人物肖像的胸口衣襟上,還刻了一個淡淡的文字。那個文字線條很淺,比頭髮絲還細。如果不是他眼力好,恐怕很容易忽略過去。
最重要的是,衣襟上的文字,他也不認識。不過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文字好像與水月秘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說不定還是同出一轍……
“有趣,也算是意外的收獲。”
祁象展顏一笑,順勢把卡片收好,也隨之離開了旅館。
出了門,在小鎮街道上走了幾步,祁象也在猶豫不決,到底是再去小竹山村,求吳掌櫃老舅爺製筆,還是就此打道回府,改天再來?
在祁象舉棋不定的時候,在街道的盡頭,就迎面走來一幫人馬。
一群人浩浩蕩蕩,佔據了街道大半位置,他們人多勢眾,簇擁抱團而來,路人只能躲閃避開,不敢擋路……
祁象雖然有心事,卻一直在留意路狀,察覺到這個情況,很自然的讓路,走到街邊店鋪門口等候起來。
“停!”
忽然之間,有人喝叫一聲,潮湧般的人群,立刻止步在街上,接著一個人走了出來,對著祁象驚訝道:“喂,你怎麽在這裡?”
“嗯?”
祁象愣了愣,抬頭一看,也覺得很意外:“朱少主?”
來人正是無錫十萬茶山少主朱喬,也難怪這麽張揚霸道,橫衝直撞。
“是我……你不是……那個誰嗎?”
朱喬眨了眨眼睛,卻想不起來了,他也沒在意,直接勾手道:“那個誰,你在這裡正好,陪我去看件東西吧。”
祁象嘴角抽搐,直接拒絕:“沒空!”
“你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怎麽可能沒空。”朱喬不高興道:“幫我去看東西,那是你的榮幸啊,我又不是不付錢,有你好處的。”
“我有事,真沒空。”祁象昂首挺胸道,不為五鬥米而折腰。
“什麽事,我幫你解決。”朱喬拍胸口道,很豪氣。
“這事,我自己能搞定,就不勞您多費心了。”祁象搖頭道:“朱主少,既然你有事,我也不多打擾,回頭再見!”
“站住!”朱喬怒了,驕橫道:“我說幫你就幫你,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我先幫你解決了,你再幫我去看東西。”
祁象頓時有些無語,富二代還真是任性。
另外,看到朱喬生氣了,他的一幫跟班,立刻圍了過來,把祁象團團堵在中間。甚至還有人摩拳擦掌,一副不懷好意思的神態。
“至於麽?”
祁象再閑,也不想為了這點小事打架鬥毆,暴露自己的底細。
“很至於。”
朱喬仿佛霸道總裁,又拽又傲:“在我有記憶以來,只有我拒絕別人的份,別人從來不敢拒絕我……敢的,都被我打到不敢了!”
“……好吧。”祁象表示無奈:“你說說看,想讓我看什麽東西?”
祁象怕了,不是害怕,而是怕麻煩。類似朱喬這樣的富二代,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如果不能保證,一下子把他解決掉,那麽以後肯定纏繞不休。
隻為幾句話,就把一幫人滅了,祁象自問還有理智,沒有凶殘到這個地步。有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真是胸襟開闊,有古之聖人的風范。
“早答應,不就行了嗎。”
朱喬得意洋洋,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祁象斜睨一眼,心裡歎了一口氣,十分的超脫淡然:“你說不說,不說我真走了。”
朱喬狐疑看了眼祁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祁象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就好像自己在看路邊花草似的,沒什麽感情色彩……
“錯覺,一定是錯覺。”
朱喬定了定神,解釋道:“我讓你去幫我看一個盤子,確定盤子的真假。”
“盤子?”
祁象有點訝異:“什麽盤子,讓你這樣重視?”
朱喬好歹也是有錢有勢的富二代,估計從小到大,都有一幫人圍在他身邊打轉,自然比較容易養成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
當然,這不是重點,關鍵是他過著奢華無度的生活,眼界肯定很高。究竟是什麽樣的盤子,能讓他親自過來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