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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紀》第4章 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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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城在昆侖山側,卻不似昆侖山一般的冰冷,居然難得的四季如春。因了這得天獨厚的氣候,城中四處鮮花遍地,都城的名字更是雅致,名為花都。

  第二夢本欲尋找密林中的山谷查詢線索,卻不想東繞西繞的竟然出了密林踏進了無雙城的地界。行過幾個村落,才知道當時那掌櫃和二寶所言非虛,越往西走,越發現家家戶戶都有一兩個頸上套著鐐銬的男奴。女子則各個穿著綾羅綢緞,威風至極。心下隻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因著自己是女孩子,處處客棧都對自己禮待有加,不過雖然人人面帶溫和,眼中卻仍舊看待陌生人一般的對自己帶了幾分防范,言語間總是詢問自己的來歷,第二夢隻敷衍了事的說自己是從東方來的遊客,想去昆侖山看看那冰雪盛景,路過此地並不會停留太久。行約三日,終是到了花都城門口。眼見城門關卡林立,將領守衛皆為女子,手中持著槍,頭上戴著濃粉高帽,不似中土的寒光鐵甲。

  第二夢心中好奇,從門口望進城裡,才發現裡面又是別有一番景色,花落滿地,半空之中又有星星點點的粉白色花瓣飄灑來去,如同下著花雨一樣的煞是好看。她從未見過如此景致,不由得信馬由韁就如此進了花都之中。門口守衛見她是女子,生的又極為好看,都多瞧了幾眼,第二夢被瞅的有些局促,又將自己的兜帽拉了拉,心中想著可不要讓外人看了自己這面上的胎記才好,卻不知瑕不掩瑜,大街上來來去去各式各樣的女子皆向她投來羨慕的目光,甚至有些高大的女子竟毫不掩飾的投去了色眯眯的眼光,第二夢被看的困窘,心下唏噓,不知這無雙城竟如此超凡脫俗,中州大地上哪裡見過如此眼光,一時間更覺得此處與眾不同。

  行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眼見前面一間頗為奢靡的房舍,紅漆金頂極盡奢靡,牌匾上赫然寫著金玉樓三個大字,還未及靠近便聞見了一股濃烈的香氣,房舍之前鮮花遍開,每朵花上花開並蒂,粉色的花瓣錦簇著還散著與胭脂完全不同的清香,這香味極為淡雅,卻並未被濃烈的香氣遮擋住,第二夢翻身下馬,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細細的觀瞧著這粉色的並蒂花,口中喃喃自語:“這莫不就是掌櫃的口中的兩生花?”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確實我們無雙城獨有的兩生花。”

  第二夢本是自言自語,沒想到有人竟然答話與她,不由得一驚,抬頭卻見一個丫鬟模樣的小丫頭站在門邊,約莫十六七歲的光景,梳了兩條辮子模樣俏皮可愛,她心下未及細想,站起身子衝著小丫頭笑了笑:“我途經此處,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花兒,讓妹妹見笑了。”

  小丫鬟卻不認生,走下來拉了第二夢的手說道:“什麽見笑不見笑的,你叫我小紅就好了。姐姐既是路過此處,那便一定要到我們金玉樓裡坐一坐了,我們這裡可是有無雙城最好的酒菜。”

  小紅如此一說,第二夢也覺得腹中饑餓,想著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此處休息一會兒,她心中剛剛打定主意,人卻早已經被小紅拉進了金玉樓。

  剛進樓中第二夢突覺眼前一黑,半晌才適應了樓中的黑暗。隻問道:“小紅,這樓裡燈光為何如此暗淡?”

  小紅拉著第二夢並未停下腳步,笑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們這樓裡不僅能打尖住店,還有好看的表演,你一會兒就知道啦。隨我來吧。”

  第二夢不好再問,隻是邊走邊觀瞧著四周的物事,燈光忽明忽暗影影綽綽,越往裡走,那隱隱約約的鼓樂之聲卻也越清晰。穿過一條走廊,推開門,方知原來這金玉樓之中別有洞天。

  眼前赫然一個巨大的廣場,上方青石穹頂上鑲嵌了不知名的寶石,在燈火之中閃閃爍爍猶如黑夜中的星辰,走下樓梯,桌椅板凳皆為上品木料所製,除桌椅之外,竟然還有一人長的軟榻,此時離天黑尚早,廳堂之中人還不多,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女子,廳堂中央一個巨大的台子,想來應該是用作表演用的。第二夢猶如進了另一個世界,眼前的奇異景象讓她目不暇接,迷迷糊糊的就隨著小紅坐在了軟榻上。小紅笑道:“姐姐在此等著,我去吩咐廚房給你準備飯菜。”

  第二夢微笑著點頭:“那便有勞了。”小紅離去之後,廳中又安靜下來,第二夢靠坐在軟榻上,鼻間盡是濃鬱的香氣,眼看著這豪華的廳堂心中卻對如此異國情調的地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正新鮮著,卻聽不遠處三兩女子的談話聲,不由得轉身過去瞧了瞧,這一瞧卻看到了她追尋不著的紅衣女子。她急忙一縮頭,躲在了軟榻之後,屏住氣息聽那幾人說話。

  第二夢沒有看錯,那紅衣女子確是紅鸞。那日紅鸞從無雙城堡離去,暗中跟蹤了藍翎,可藍翎也機警的很,除了等待魏燎的傳召,沒有任何舉動。紅鸞在藍翎居所藏了數日,今日一早卻被魏燎召回,讓她到金玉樓中尋護國將軍伊都波曼,告訴她金剛門的龍骨位置已經知曉,讓她不日起兵準備兵發中州。還告訴她定要大聲傳召。紅鸞性子狠戾陰鶩,卻自負非常,對於魏燎的命令絲毫不去細細思索,而伊都波曼人長的其醜無比且身體肥胖,為人更加傲慢,如今見了紅鸞斜眼輕哼了一聲,一屁股做下去連軟榻都陷了一個洞進去。紅鸞面上盡是不屑,恨不得傳召之後馬上離開,絲毫不情願與這肥婆子多待半刻。

  伊都波曼手裡拿了個巨大的雞腿吃了滿嘴流油,咕噥著說:“真是少見,紅鸞你居然會來找我。”

  紅鸞避開目光,隻道:“大祭司說了,國運石板丟失,臥虎藏龍失了蹤跡,現在讓你發兵中州,奪取金剛門守護的龍骨。”

  “奪取龍骨?”伊都波曼把雞腿一扔,大聲叫道,“金剛門的十八金剛都是高手,更不要說第二刀皇那一手詭譎的魔刀,大祭司這是要我去死嗎?”

  紅鸞輕哼一聲笑道:“我以為大將軍你是多厲害,不想原來你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枉費大祭司對你一向器重,看來,女帝真是看走了眼。”

  伊都波曼忽的一聲站起身子,將軟榻都震開老遠,怒道:“你別跟我耍花樣,若無十足把握,大祭司怎麽可能下此命令。有什麽話你最好一次說完,不然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紅鸞卻不動怒,隻是伸手從身後抽出一柄輕刀:“你且看這是什麽?”

  伊都波曼皺了皺眉頭,燈光之下只見輕刀寒光閃閃,上面隱隱約約的可以看清楚一個龍紋圖騰,遲疑了半晌說道:“這是,金剛門的刀?”

  兩人言及此處,第二夢卻聽明白了,自己的刀果然被這叫紅鸞的紅衣女子拿去了,怪自己當時太過大意,讓她們有機可乘。如今隻能想一個緩兵之計,等父親來了再作打算。紅鸞與伊都波曼二人卻因著在自己的地盤上對於第二夢的存在並未加警覺,伊都波曼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大祭司已經捉到了重要的人物,可助我奪取龍骨?”

  紅鸞牽起嘴角,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你說呢?”

  伊都波曼轉怒為喜,心想這次又是一個立功的機會隨即大笑道:“如此甚好,紅鸞,此次事成,我分你一半功勞。”

  紅鸞眼看伊都波曼伸過來要拿刀的手,輕身一閃跳到一旁:“這個可不能給你。”

  伊都波曼頓覺被紅鸞戲弄,勃然大怒,她身體雖胖,卻步伐矯健,雙足一點便飛身而起,瞬間便於紅鸞纏鬥在了一起。伊都波曼功夫不弱,但畢竟身子沉重,幾次發力都被紅鸞輕易躲過,不一會兒額頭上就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眼看紅鸞拿著輕刀,就連自己腰間的半月輪都沒拿出來,更覺遭她輕視心中怒氣噴湧,大喝一聲;“來人,”便有幾十個穿著整齊的隨從衝將進來,紅鸞站在原地笑道:“伊都波曼,你打不過我,卻要以多欺少嗎?”

  “兵不厭詐,我最討厭別人戲弄我。”伊都波曼說話之間大手一揮,隨從便一擁而上。

  第二刀皇給第二夢鑄的這一把寒鐵輕刀雖名為輕刀,可畢竟還有些斤秤,對用慣了半月輪的紅鸞來說一時間竟成了累贅。十幾個隨從加上一個伊都波曼,一時間她難以分神隻得舍了輕刀將腰間半月輪取了下來。第二夢眼見有機可乘卻不敢貿然上前,她此刻一個陌生面孔之所以沒有被人懷疑是因為她們都沒見過自己。若自己上前奪刀豈不正是漏了自己的底細。然眼看著自己的刀就躺在地上,不去拿又心有不甘。

  正在猶疑之際眼見混亂之中一抹藍光閃過,從人群之中呼的一閃到了自己近前。第二夢尚未看清來人是誰就覺得手中多了一件兵器,低頭一看竟是自己的輕刀。她低呼一聲似在夢中不知道這一忽兒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還未來得及想,隻聽身邊一女子聲音低語:“還不走,等著她們發現嗎?”

  第二夢隻覺得周遭空氣瞬間變得寒冷異常,昏暗中又看不清對方的面容,隻壓低嗓音說了一句:“多謝姑娘相助。”背上刀提起輕功從廝打的眾人之間魚貫而出。

  伊都波曼與紅鸞頓覺不對,轉身一看方才發現地上哪裡還有輕刀的蹤影?但看樓梯往上的小門洞中隱隱約約的黑影一閃直叫不好。

  紅鸞氣急:“伊都波曼,看你乾的好事。這回東西丟了,你死一千次都不夠!”言罷身子一閃朝著那黑影便要去追,未到中途卻被一股狠力震得退回了數尺,紅鸞旋身而下,面上竟然多了一道鮮紅的傷口。鮮血順著蒼白的面頰流下甚是可怖。她知藍翎這一次是真的動了功夫,自己若與她拚打起來恐不是對手,隻得站在原地不敢妄動,唯有那目光之中冒出的火氣似要將周遭物事全都燒盡般,咬牙說道:“藍翎,你敢阻我好事。相助中州奸細,可是要叛國不成?”

  藍翎手中軟劍還在震動,劍尖一滴鮮血落下,冷著面孔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你若再窮追不舍,下一次,劃的就不是你的臉,而是喉嚨。”

  紅鸞咬著嘴唇不再說話,隻是胸口起伏的極為厲害,藍翎也不理她,身影閃動便隨著第二夢的方向飛掠而去。伊都波曼看得清楚,卻不搭話,知道這兩姐妹性格都極為怪異,既然事已至此,自己這次算是抓到了紅鸞與藍翎的把柄,何不推波助瀾一番,然後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想到此處,不由大笑:“哈,紅鸞,我就知道你妹妹強你千萬倍,也難怪這麽多年,你都在藍翎之下。如今丟了東西,你自己去向大祭司與女帝解釋吧。”

  紅鸞被伊都波曼如此一譏諷,胸中火氣更勝,抬手運氣一股火焰便收於掌心,一個甩手便將火焰甩在了座椅之中,瞬時大火彌漫。伊都波曼也不動怒,隻笑道:“紅鸞,你就算燒了我這金玉樓,又能泄你心中半分火氣嗎?”

  紅鸞此時鮮血已將半邊臉頰染紅猙獰不堪,真氣在體內亂竄,面上傷口血流更勝。她本就陰鶩狠戾,又豈能受得了如此嘲笑,心中怨氣全都算在了藍翎頭上,也不管面容上的血漬,胡亂的抹了一把臉,追著藍翎與第二夢而去。

  伊都波曼站在烈火之中面帶著無盡笑意兀自說道:“如此好戲,怎麽能少了我在旁添油加醋。你們追出去,全程搜捕那搶刀的黑衣人與藍翎。”

  隨從首領遲疑半晌道;“將軍,那紅鸞……?”

  伊都波曼眼光閃了閃:“紅鸞弄丟了金剛門的刀,當然要一並抓捕。我現在入城,去稟報大祭司此事。你們集合百花侍衛,封鎖花都,找到這三人,可不必稟報於我,格殺勿論就地正法。”

  隨從們匆忙而去,金玉樓中火勢更大,伊都波曼卻在火光之中笑的極為快意。

  第二夢背了刀出了金玉樓,卻不敢再胡亂前行,花都之中女子裝扮與自己大相徑庭,如今自己又背了輕刀,一看就與別人不同。心下盤算著還是先找一處藏身之地,但又擔心方才幫助自己的女子安危,特地放慢了腳步。行了許久不見那女子身影,不知她此時情況如何,正欲停下等待,但聽得周遭腳步聲大作,喊聲四起叫著抓奸細,便知事情鬧大。回頭一瞧,一隊穿著勁裝的紅衣侍衛已朝自己的方向快速奔來,連周圍的店鋪貨攤無一幸免。大街上瞬時紛亂非常,第二夢一身黑衣本就招眼,更何況人生路不熟,畢竟年少,一時間竟然失了主意。正在躊躇之際,忽覺腕上一熱身邊多了一人,竟是前幾日自己所救的藍衣女子,面上多了驚喜說道:“是你!”

  藍翎眼看第二夢打扮,目光之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低聲說道:“跟我走。”

  第二夢被藍翎拉著一路狂奔,七轉八拐的到了一間房舍前面,根本不知道身處何地,不由得四處觀瞧,藍翎踹門而入急急的叫道:“別看了,快過來。”第二夢點頭應著,卻聽身後腳步聲已然傳來,聲音喊道:“找到了,在這裡。”

  她一聽心下著了慌,跟著藍翎進了屋子。藍翎隻道:“院中的寬口井下有一密道,你且跳下去。順著通道一直走便可到花都之外。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命。如此我們兩清了。”

  第二夢急道:“你不同我一起走嗎?”

  藍翎懶得再去理會,直拉著第二夢到了井前:“少廢話。走。”說罷手上用力一推,第二夢猝不及防,還未及反映人已經掉落井中。但聽得上方雜亂四起,知道追兵已到,不敢再動也不離開,隻是聽著上面的動靜。藍翎將第二夢推落井中,轉身已見百花侍衛衝入,掌中運氣對著來人拍出一陣掌風,寒氣四散,衝在前面的侍衛抵擋不住紛紛倒地。而伊都波曼此時卻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院子,:“玄機使,你放走了中州奸細,此事我剛以稟報了大祭司。大祭司發下格殺令。你還不束手就擒。”

  藍翎心知第二夢定在井中未走,輕哼一聲說道:“國運石板丟失是否會損我國運尚不可知,中州武林高手林立,與我們無雙城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又何苦搶奪人家的東西。你可不要覺得我不知道你唯恐天下不亂,識相的給我閃開一條路,不然休怪我大開殺戒。”

  伊都波曼氣道:“真是冥頑不靈。倘若女帝知道玄機使竟然暗助外人,不知你有幾條命可以贖罪!”

  藍翎神色忽變,面色冰霜更勝:“廢話少說。”瞬時軟劍已出,百花侍衛蜂擁而上,塵沙四起兵器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第二夢在井下聽得心煩不已,她本性善良純真,又怎麽能放了自己的恩人在危險之中,一咬牙一跺腳,心想著不如就此拚了,拔了輕刀足尖一點便從井中衝出。

  紅鸞本已追到,卻看見伊都波曼搶了先機,她知此時不便出面,隻得蹲在牆頭將下面形式盡收眼底,如今一看第二夢從井中衝出,知道機會來了,身形閃動快如急電,手中的半月輪已經朝著第二夢飛過去。第二夢身在半空,明知有東西朝自己飛來,奈何空中無處著力,隻得握著輕刀挽了一個刀花將半月輪擋開,仆一落地,又聽身後風聲陣陣,心叫不好,那半月輪定是又飛了回來,她急忙彎腰,腳底踩了八卦步子矮著身子旋出了幾米遠,剛站定就看一抹紅影又朝自己攻了過來。心中煩躁,便打便叫道:“我不是奸細,你們拿了我的刀大做文章,到底想幹什麽?”

  紅鸞笑道:“你既非我無雙城中的人,卻為何帶著兵器來此。又在金玉樓偷聽我們說話。還說不是中州派來的。”

  第二夢氣道:“那是你們自己做賊心虛。我中州與你無雙城向來安好,憑甚你們丟了東西,就要搶我們的。”

  紅鸞下手更狠戾無常,隻道:“強者為王,說出龍骨所在,我饒你一命。”

  第二夢見根本與她說不通,提了刀便與她纏鬥一起。藍翎應付了一眾侍衛,知道紅鸞行事乖戾沒有輕重,隻想趕快結束,卻見紅鸞對第二夢招招下殺手,第二夢雖然抵擋自如,但畢竟手下留情不想傷人性命,無奈之下對紅鸞用了傳音入耳之術:“紅鸞,此人是尋得龍骨的重要線索,大祭司命我全權負責此事,你速速離去不要壞事。”

  紅鸞並未停下,傳音說道:“如今事情鬧大,這功勞我要定了。劃破了我的臉我不與你計較,不過這件功勞你若敢跟我搶,我定不會像上次那樣手下留情。”

  藍翎被紅鸞說的一愣,心中不知紅鸞怎的連大祭司都不忌諱,如此下去難道真要拚個你死我活才甘心?她如此想著,卻忘了身後還有虎視眈眈的伊都波曼。就這一遲疑的空檔,隻覺身後掌風急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閃避不開,後心結結實實的被伊都波曼打了一掌,登時口吐鮮血撲倒在地。

  第二夢但見藍翎倒地心中一慌,眼見著百花衛手中的長槍朝著藍翎招呼過去,不敢再戀戰,縱身而出手中輕刀一甩擋開了百花衛的長槍,蹲下身子將藍翎扶起口中喊道:“你們這些人好生殘忍,怎麽還偷襲。”

  紅鸞見藍翎被製,眼前形勢似已定奪,本也不想殺了第二夢,便也收了半月輪站立一旁。伊都波曼卻不肯罷手,大笑說道:“哈哈, 這次你們插翅難飛,百花衛,給我綁了她們帶回城堡給大祭司複命!”

  第二夢知道雙拳難敵四手,何況現在藍翎重傷,自己拖著她也逃脫不了。隻歎虎落平陽,現在隻能期望父親能夠收到自己的信快速趕來,這就要丟下輕刀隨她們處置。伊都波曼見第二夢已無戰意,心中傲慢更勝,揮手讓百花衛上前。

  此時夕陽西下,最後一抹陽光便要逝去,藍翎腰間銀鈴卻忽閃而出紫紅色的光芒,竟然自己震動出了響聲。霎時間風沙四起,飛沙走石昏黃一片,百花衛被刮的四散倒地,喊叫聲一片。紅鸞與伊都波曼不知哪裡來了一股怪風,也不敢妄動。黃沙之中幾抹怪異的影子在人群之中飛竄,喊叫之聲驟停,伊都波曼大叫一聲:“十二天……”話未說完,已然暈倒在地。

  第二夢隻覺似有神助,趁著慌亂之際架著藍翎到了井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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