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記,黃書記!”像往常一樣進來給黃安國倒茶的蘇清雅看到黃安國一直在發呆忍不住就叫道。
“啊!什麽事?”回過神來的黃安國不明所以的問道。
“哦,沒什麽事,我看您在發呆,所以就叫了一下。”蘇清雅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沒事,我在想些事情。”黃安國笑道。這幾天,黃安國一直在想一個計劃,g市是靠農業起家的,農業的生產水平在整個s省處於遙遙領先的水平,以農業為基礎發展起來的加工業以及輕工業這幾年可以說發展十分迅猛,為g市創造了十分可觀的財政收入,對於此,黃安國想建一個與農業科技開發區,把與農業有關的企業集中在一起實現規模化、集中化生產,同時也可以加強科研力量,這無疑可以促使g市的農工業發展水平再上一個台階。
被蘇清雅打斷了思路的黃安國也不再思考,拿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黃書記,您有什麽吩咐沒,不然我就先出去了。”看到黃安國沒說話了,蘇清雅隻好像往常一樣公式化,她很希望可以多和黃安國聊會天,或者借黃安國安排吩咐事情多觀察了解一下黃安國,作為一個秘書,了解自己的領導,懂得察言觀色,正確揣摩領導心理是十分重要的,況且他對自己的年輕上司,又是充滿了好奇,只不過現在是工作時間,她也不敢隨便和黃安國開玩笑,或者主動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嗯。”黃安國點了下頭。
蘇清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門出去。
“蘇秘書,黃書記在吧。”在門口,蘇清雅正好碰到了公安局長任強。
“在呢。”蘇清雅甜甜的說道。
“進來吧,任局長。”門還沒關,而且任強的嗓門又比較大,黃安國坐在裡面都聽到了聲音,直接叫任強進來。
“黃書記,來到g市後還適應吧。”任強是軍隊出身他,他今天來有重要事情想要匯報,但又有點難以開口,就隨便找了個牽強的話題。
“呵呵,g市不也是屬於天都嗎,在天都都待了一年多了,在g市哪有什麽不適應的。”黃安國笑道。
對於任強來找自己,卻先跟自己拉起家常了,黃安國不以為然,任強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不過看任強沒有提,黃安國也不主動,他和任強的接觸也就上次找他過來了解案件那一次,並不是很了解
“黃書記我今天過來找您,是關於上次涉及整個g市政府的貪汙案的。”任強畢竟是個急性子,拐彎抹角的性格並不適合他,喝了一口茶,任強也直接道出了來意。他今天過來是想了好久的,因為那個案件可能涉及到省委的高層,由於主犯都已經落網,雖然仍有三億的公款沒追回來,但省裡面已經讓他們點到為止,不讓再繼續追究下去,他這兩天獲得了新的情況,可能對案情有重大的幫助,但如果要繼續追查下去,他需要黃安國的支持。
“哦,不是已經結案了嗎。”聽到任強說起關於上次的案件,黃安國也慎重起來。
“是已經結案了,但贓款卻一直沒追回來,作為一個老警察,如果就這樣簡單草率的結案的話,我覺得我對不起我身上這身警服,也對不起g市照章納稅卻被這些蛀蟲貪汙的老百姓,這兩個月來,我仍然一直派人在偷偷調查著這個案件。
”
“哦,案情取得新的進展嘛?”黃安國皺了皺眉頭。
“不錯,昨晚一直在跟蹤調查的警員告訴我,馮熙(前任市委書記)的情婦昨晚回g市了,我已經叫人進行監控,但這個案子已經結了,如果想要對她實行抓捕的話,恐怕會不妥,所以我過來征求黃書記的意見,希望您能支持。”
聽完任強的話,黃安國再次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不是抓捕馮熙的情婦違反了法律程序,而是上面也不希望他們繼續查下去,如果驚動了對方,恐怕到時各方面的壓力會鋪天蓋地而來,以他小小一個縣級市的書記恐怕也會招架不住,雖然有省裡一把手的賞識,還有省委組織部長的嶽父,但官場上的傾軋,一不小心他的仕途也會終止,由不得他要深思啊。
看到黃安國在那沉思,任強也不敢打擾,說實在的,他今天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個案子水太深,黃安國年紀輕輕官至正處,有著大好前程,不敢冒這個險是正常的。
“查!”考慮良久的黃安國吐出了這個字。黃安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個案子如果最後追回了公款,對他可能有好處, 但如果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他就很有可能因為這個案子葬送了自己的仕途。
聽到了黃安國的決定,不太了解黃安國以前的為人的任強。在這一刻也不得不佩服起黃安國來。
“黃書記,您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感到很佩服,今天在這我也表個態,即使失去身上這身警服我也誓要追查到底,不會讓您失望的。”
“呵呵,任局長,我有個要求,對馮熙情婦的抓捕,只能限於僅有的幾個人知道,即使在你們公安局內部不相關的人也不能知道,你到時候一定要挑選能信得過的人,還有以後不論要采取什麽行動,都要先通知我,由我做出決定,你們才能行動。以後這個案子我直接負責,市委市政府這邊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
“我知道,事關重大,我會謹慎的。”
等到任強出去,從來不抽煙的黃安國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靠在沙發上抽起來。做出這個決定或許給了他太大的壓力,這個案子已經結了,理智上告訴他不應該再趟這趟渾水,但他卻做出了相反的決定。
而且這個案子他並不想讓田學文以及市委市政府其他幾個當家的知道,對於田學文,以他對田學文的了解,田學文不會讚成他這樣做的,他不想在這件事上跟田學文鬧出分歧,破壞現在這種團結的局面。而其他人,不論是本土提拔的還是從外邊調過來的,他對這些人都還不是很了解,說不定哪一個就是上面的眼線也不一定,多一個人知道不如少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