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在這!”曹大頭向地面指了指。
曹大頭話音剛落,張誠猛地一記重拳,將曹大頭打翻在地,當場鼻嘴竄血,瘦猴見勢,剛想出手幫忙,張誠提腳一個正踹,C猴的身體如同風箏斷了線一般,向後直飛出去,撞倒了一張桌子,桌上的茶具也打落一地。
矮個刀疤,抄起長凳,就向張誠掄去,張誠單手奪過長凳,反向他砸去,張誠雖然留了手,沒向刀疤的頭部打去,砸在刀疤的右臂上,但力道之大,長凳喀拉一聲斷成兩截,刀疤的身體也側飛了出去,撞斷一根木質圍欄。
眨眼間,三人已全部被張誠放倒,茶館裡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時就聽其中一人大叫一聲“好!”眾人也立刻跟著響應,鼓掌叫好。
張誠看著周圍喝彩的民眾,大有一種深得民心,懲惡揚善的快感。
“他娘的!猴子!冬瓜!快……快去叫人!”曹大頭趴在地上叫道。
這時,那個叫猴子的瘦高個,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腹肋處,痛苦萬分,已無氣力再去說話,矮個刀疤捂著右臂,哀嚎大叫,痛的大漢淋漓。
張誠上前兩步走到曹大頭面前,曹大頭此時也知道怕了,身子直向後挪:“你想幹嘛,想幹嘛,告訴你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誠把腳放在曹大頭的腿上,道:“記住,我是東直門菜刀幫的,剛才給你的三十文不用還了,這腳算兩清了。”說著張誠,腳上狠得使了一下暗勁,曹大頭一聲痛嚎,張誠知道自己出腳的力度,這一踩,曹大頭腿部的骨頭不僅會斷裂,而且肌肉也會嚴重受損,C猴吃的那一腳,也會讓他的肋骨至少斷折兩根,刀疤挨的那一下子,右臂也是非斷無疑。
傷筋動骨一百天,夠這幾個家夥喝一壺了,雖然今天曹大頭是歇了,但這條街也難以安定,因為明天還會有另一個“曹大頭”冒出來。
張誠之前聽人說起,東直門有個菜刀幫也很是跋扈,所以就想到了這個禍水東引的計策,既能讓自己脫身,也能讓這兩個幫派乾起來,削減一下對方的勢力,當然,這種情況下衙門是不會攙和的,因為他們背後都有奸佞之官做靠山,幫派相鬥雖說是兩家的事情,但那些當官的可都是一家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去得罪誰。
張誠走到門口,向一個穿著灰布短衫,頭戴四方巾,身材C小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說道:“店家,今天小弟砸了你的場,多有不是,還請見諒,這是二倆銀子,勞煩您自個添些桌椅。”
身材瘦小的店家,連忙推開張誠遞過的銀子,激動道:“別!您可千萬別!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還能收你的銀子,這幾個地痞不僅在我這白吃白喝,還經常攪我的生意,我是敢怒不敢言,去找衙門說理,那些衙差也不聞不問,我這店開的可真叫一個窩囊,今天多虧兄弟您給我出了這口惡氣,別說兩張桌椅,就是你今個把我這店全砸了,我也不會皺下沒頭,這是兩包茶餅,聊表一下我的心意,您可千萬拿著。”
毀了人家的桌椅,人家不僅沒有問責,反而還送了東西,足以見得,他們對這些流氓的恨之入骨。
張誠領著茶餅走了沒多久,正考慮要給家裡買哪些東西,就在這時,被幾個“熟人”擋在身前,那位相貌妖孽的白袍公子和那位長衫管家又出現了。但是沒看見虎皮,大概是被那個短衣家丁送了回去。
“恰巧”麻十六也在,此時他正被長衫管家狠狠地擒在手中,抬頭瞟了一眼張誠,又低下頭去,像隻可憐的小雞。
讓張誠沒想到的是,這長衫管家也有幾手,竟然把這滑得跟泥鰍似的麻十六製的這麽服帖。
“呦,這麽巧,真是天涯無處不相逢,在這又見了。”張誠擺出一臉歡喜的樣子,這熟人幾面,總是得講個禮數,打個招呼什麽的,即便張誠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你這斯好生狡詐,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敢夥同他人,蒙蔽我家公子,騙取不義之財,我今天定要將你送往官衙,好生吃上幾十大板,你這同夥已如實交代,我看你這廝今天還有何話說。”長衫管家指著張誠叫道,話完之際,便把麻十六猛地向張誠這邊推來。
麻十六正好一頭撞在張誠的懷裡,張誠順勢將他扶住,對著他的耳邊低聲道:“你剛才把我們唱雙簧的事情招出來,有沒有立下字據?”
“沒有。”麻十六小聲回答道。
“那就好,接下來打死別承認,否則到官府我們都得挨板子,現在我倆在唱一次雙簧,保你沒事。”
麻十六瞟了一眼張誠,通過剛才設計賣虎皮一事,知道張誠有兩把刷子,這回又聽他說的這麽沉穩,心想這事有緩,於是退在一旁,專心聽張誠話意,準備在合適的時候來一嘴。
“你們……你們血口噴人!讓大家來給評評這個理,剛才那白袍公子和他管家買了我一張虎皮,然後又說貴了,非要讓我退他們一半的銀子,這不訛人嗎?我就硬是沒給退,然後他們就撂下一句狠話讓我等著,沒想到他們不知從哪找來一個人,竟然汙蔑我和他一起騙他們的錢財。”
張誠一臉無辜的說道,臉苦的跟苦瓜似的,現在這個地點和剛才賣虎皮的地方有一段距離,況且街上的人員流動非常大,此時又是一撥新人,誰知道之前發什麽事情,就算有,也不會攙和進來,以免自己惹上麻煩。
“你這無恥之徒!剛才做的事情不僅不承認,還敢大言不慚捏造是非,你有沒有一點羞愧之心,你的同夥已經把事由原委向我們道出,你還在抵賴,去了官府非要狠狠打上你幾十大板,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白袍公子怒指張誠叫道。
“同夥?公子,你可不能這麽汙蔑我,我哪有什麽同夥呀!我就是西郊一個普通的獵戶,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娘臥病在床,沒錢醫治,我冒死在山上蹲了半個月,才打了隻老虎,
心想賣了虎皮,好生給娘換些藥錢,哪知道還會出這檔子的事。”張誠冤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接著又抓著麻十六的一條胳膊,歪著頭很是無辜得說道:“這位先生,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可要講點良心啊!我娘還等著我買藥回去呢?你可不能這麽坑我呀!”
說話之際,張誠向麻十六使了個眼色,麻十六立馬心領神會,面向長衫管家,攤著雙手,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道:“大哥啊,這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下去了,的確咱們把虎皮賣給鋪子,沒有賺得什麽錢,雖然咱們做皮毛販子的是見錢眼開,但也不能來訛詐這位獵戶小哥,你們一開始商議這事情, 我就不情願,你看他這寒酸樣,像是個有錢人嗎?況且他娘還臥病在床,這樣乾下去,下次哪個獵戶還敢把皮子賣給我們,好吧,你們不講道義!我講!這事情我不攙和了!你們自己玩吧!。”
麻十六手一甩,擠開人群氣衝衝地走了。
“你……你……你!”長衫管家氣得都快吐血了,幾次想出口反駁,都被麻十六“義正言辭”的語氣搪塞回去。
張誠見麻十六這番表現,差點自己都跪了,影帝啊,倘若能活到二十一世紀,拿個奧斯卡獎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麻十六話音剛落,眾人開始談論起來,聲音雖小,但張誠、白袍公子,長衫管家三人還是聽得到的,說些皮毛販子在和農獵戶交易時爾虞我詐的種種是非。
白袍公子和長衫管家看周圍民眾眼神異樣,指指點點,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皮毛販子。
二人氣的的青煙直冒,麻十六的突然反戈,實在沒有預料,此下在出言辯解,已是越描越黑。
張誠走到白袍公子的身側,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怒火中燒,一個春風得意,由於離得較近,張誠可以聞到白袍公子身上幽幽的體香,也能看見其白如雪的頸膚。
張誠像白袍公子調戲般地擠了一下眼眉,然後嘴角帶著狡黠的笑容,低聲說道:“姑娘,之前買虎皮叫價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過癮,很有花銀子的感覺,要不哪天在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