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子也是感覺自己遇到鬼了,他們屢試不爽的手段這還是第一次輕易就被人識破。老板點了燈,十幾個矮子蹲在歐陽一鳴前面。這幾個矮子雖說長期扛屍,力氣不小,可哪裡能是歐陽一鳴的對手。領頭的倒是個正常人,個子一米七左右,長的也是臉色蒼白,這應該是長期走夜路、不見陽光的結果。
歐陽一鳴不想為難這些人,畢竟自己也就是好奇,如今謎團解開了,就準備抱著常翠離開。可是見那老板似乎要說什麽,欲言又止的,滿臉猶豫之色,便停住腳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我想請求大爺,這事不能往外說。”那老板說了一句,還想再說什麽,卻開不了口。“為什麽不能說?”其實歐陽一鳴也沒打算把這事情往外說,畢竟這事對自己也沒有危害。
“摔了飯碗不說,但說這個報復,你也受不了。”這老板的話越來越前言不搭後語,這反而激起了歐陽一鳴的好奇,乾脆坐了下來,把常翠安置好,慢慢聽這老板說。
原來這引魂人隻是個行業,主要就是謀取個生計,收錢送屍回鄉。可是這引魂人都有一個師傅,叫做引魂使者,這引魂使者在老板口中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起鞭趕屍、追鬼殺妖,說的是神乎其神,這些引魂人每年都要到祭壇去給祖師燒香,說是燒香,其實主要還是去交錢。
一說起這祖師爺的本事,那些矮子紛紛崇拜的不得了。但是這老板說到引魂使者能夜晚如白晝一般行走的時候,倒是引起了歐陽一鳴的注意。為何自己也能夜晚如同白晝?歐陽一鳴本想問這事情,卻也不知怎麽問,隻能試探的提出疑惑,“這祖師爺也是人,怎麽就能黑夜裡面如同白天呢?”
“聽說是鼠神給他的法力。這鼠本就是晚上出動的動物,白天看不清楚,但晚上卻能看的清清楚楚。”那老板也是自顧自的感歎。“鼠神?是不是叫金錢碩鼠?”歐陽一鳴這隨口一問卻是把老板嚇的面無血色。
“不知你怎知這金錢碩鼠?”那老板已經癱坐在椅子上,這金錢碩鼠若是問到別人,定然沒人知道,可他偏偏聽說過,那鼠神就是金錢碩鼠,隻是自己不敢提起,怕受了祖師爺的詛咒活不長。
“我也是在家裡一個祖傳的典籍上看到的!”其實這歐陽一鳴哪來什麽祖傳,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裡,看這老板仿佛知道這事,便順著往下編而已。
“哦,難怪,我看你能一眼識破我們這障眼法,原來祖上也有人是乾這個營生的!我隻是聽說這金錢碩鼠就是那十二生肖裡面的鼠神,具體這鼠神究竟什麽樣,我們沒人見過,隻能問祖師,但這祖師哪是我們想見就能見到的。”那老板似乎也是自己為自己解開了一個謎,便接著說到,“千萬不能說出我們這引魂的秘密,若是傳出去了,祖師收不到供奉,我們的命就全要賠進去。”
歐陽一鳴終於知道了這引魂的秘密,但是這祖師是真是假,自己卻無法驗證了,估計這老板知道的也有限,但是卻無意知道了這金錢碩鼠果然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心中到惦記起很久沒看見這老鼠了。
那老板準備了點乾糧送了歐陽一鳴一段路,一邊走一邊叮囑著萬不能傳出此事,還要他萬萬不能提起這金錢碩鼠的名號,在不懂的人面前提起沒人注意,一旦被那知道此事的人聽到,肯定不會有命。歐陽一鳴也懶得聽他廢話,扛起常翠一路往前走去。
本來這段也就過了,可偏偏事情湊巧,前面林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火,那一片焦木火星還沒徹底熄滅,走了幾步,歐陽一鳴又退了回來,腳下實在太燙。於是轉過頭來,往回走去,想在那引魂客棧將就一晚,明天再走。
推開那引魂客棧大門,卻是嚇的歐陽一鳴連退幾步,這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十幾個矮子和老板一並身上泛著白色泡沫,早就死絕了。隻覺得身後一個身影竄向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把明晃晃的刀口就刺向了自己,這人速度極快,刀口劃過自己左肩傳來一陣麻癢。
“有毒!”歐陽一鳴趕緊放下常翠,深怕那常翠不小心被毒刀砍中。照著那黑衣人就是一拳,這黑衣人本也自恃拳腳功夫了得,那曾想到歐陽一鳴出拳這麽快,頓時被打的往後退了幾步。
“沒想到,你身手不錯!但是你也活不了了。”這黑衣人冷冷的看著歐陽一鳴。
“我中了你的毒是活不了, 能不能別這麽藏頭露尾的,讓我死個明白!”其實歐陽一鳴也十分納悶,自己那左肩的麻癢隻是一會便沒有了,現在也就如同正常刀傷一樣,隻不過這樣套出黑衣人的身份來。
“提了祖師爺,你們這幫人還能活?”那黑衣人如同看向一個死人一般看著歐陽一鳴。
這歐陽一鳴也是反應過來了,這就是老板口中所說的祖師爺的報復,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難道這人就是一直跟在這走屍隊伍之中的?突然想起那個領頭的人,確實剛才屍體裡面沒見過這人。
歐陽一鳴一躍而起,衝向那黑衣人,黑衣人也是舉刀一擋。歐陽一鳴卻是手腳並出,這本事街頭混混打架的一貫手法,看似出拳其實出腳,那黑衣人一個愣神,又被一腳踹中了腹部,頓時感覺腹痛難耐,他很驚訝這歐陽一鳴怎麽中毒了不倒地,還能有這麽大的力氣,頓時心生退念,撿起刀來就準備逃跑。
歐陽一鳴哪能由他逃跑,追上去對著黑衣人屁股又是一腳,直蹬的黑衣人往前翻滾好幾圈。歐陽一鳴慢慢靠近也不著急,對著黑衣人襠部連續幾腳,踹的那黑衣人抱腹打滾。
“你究竟是什麽人?”歐陽一鳴看那黑衣人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便問了起來。
“你為什麽中了毒沒事?”那黑衣人也是滿腹疑問。
歐陽一鳴一聽這黑衣人開口卻不是回答問題,反倒問自己,照著臉又是幾腳。“是我在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