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常翠腳傷的本也不重,幾天下來,也是能走能跳,這一路上也沒發生什麽事,歐陽一鳴每當沒人就掏出那把鐵家夥摸索著,總想放一槍可是又舍不得,那紅軍給他時,裡面就五發子彈,也沒多給。
這日,二人一路走著來到一個翠槐村的地方,原本準備找戶人家歇歇腳,弄點吃的,卻發現這村子從進來之後就沒見人。原本這也是常事,軍閥土匪橫行,村子裡面人跑光了也不為奇,這個村子卻不同,按說這人跑了,值錢東西也該帶著,可這村裡家家戶戶裡面代金卷還扔在抽屜裡,有的人家鍋裡還有玉米糊,雖然已經餿了很久。歐陽一鳴和常翠都感覺到納悶,但是亂世之中也顧不得那麽多講究,二人生火煮飯,就地取材,也算找到一處安逸處。若不是這歐陽一鳴非要去上海,常翠都想住在這裡。
“要不我們就留在這裡吧!”常翠試探的問歐陽一鳴。“你要住啊,那你住這,少你個拖油瓶我還省事了!”歐陽一鳴沒好氣的對常翠說著,自己又繼續擺弄起那手槍。常翠也不敢說話,亂世之中這女人就是個貨物一樣的東西,沒個男人保護隨時就沒了,雖說這歐陽一鳴說話沒分寸,但是人卻不算壞。
等那常翠做完了晚飯,已經天黑了,兩人吃完飯後,歐陽一鳴躺在床上就睡了。這常翠就開始把在林子裡刮破的衣服整理好,在這戶人家找了針線對著這油燈開始縫補起來。縫補著衣服的常翠突然感覺到有點冷,就去關窗戶,卻見門外一個黑影一竄,嚇得驚呼一聲。歐陽一鳴聽見常翠驚呼,一跳而起,隨手抓起自己的手槍,跑到常翠身邊,“死婆娘,見鬼了,叫什麽?”
“我看到外面有個黑影!”常翠驚魂未定,她確實隻是看到了黑影,根本沒看清是什麽東西。“這貓狗的來回跑不正常?一驚一乍的做什麽?”歐陽一鳴直感覺這女人就是多疑,正準備回去睡覺,卻被常翠一把抱住,“一鳴,你看,那是什麽?”
歐陽一鳴也感覺到這常翠手發涼,頓時感覺到背後發涼,轉身一看,嚇得往後連退幾步。那是一條蛇,卻不是一般的蛇,歐陽一鳴見過蛇,但是這麽大的蛇還是第一次見。那蛇頭有鍋蓋大,身子有半人粗,渾身花斑紋,一對眼睛如同銅鈴一般盯著二人,隻有個頭伸在窗戶裡面,那身子卻在窗戶外面,有多長就判斷不出來了。歐陽一鳴頓時感覺到渾身汗毛直豎,一把把常翠拉到身後,掏出手槍就準備打,卻緊張的保險還沒打開。
歐陽一鳴正在顫抖的摸著手槍保險的時候,那窗戶一陣抖動,又是一個蛇頭在往裡鑽,這可是把常翠直接嚇尿了。歐陽一鳴隻是感覺身後一熱,順手一模,歎息一聲,“沒用的婆娘!”
可是說人時自己何嘗不是兩腿打軟,歐陽一鳴若是遇上那十人八人帶著刀,這腿都不一定打軟,偏偏遇到這麽個不跟你理論的東西,心裡如何不怕。“砰、砰……”歐陽一鳴撥弄開了手槍保險就是連續五槍。隻是這槍卻不是那麽好打,原本以為一打就中的歐陽一鳴這時才發現五槍就隻有一槍打中了那蛇頭。
打中的蛇頭慢慢的滑下的窗沿,隻聽見一聲重物著地的響聲,可見這蛇有多大。可是這卻激怒了另一條蛇,那蛇原本被另一條蛇砸掉了下去,此時卻是頭昂了起來,直接就往窗戶裡面竄,蛇信子都快噴到歐陽一鳴的臉上了。
這歐陽一鳴也是情急之下反應加快,把常翠往左一拉,自己往右一跳,這蛇頓時撲了個空。此時歐陽一鳴一口冷氣倒吸了下去,因為他看到那蛇衝進來兩三米,可是尾巴卻還在外面,半身子搭在那窗沿上,這要是吃人,能一口吃下好幾個,怪不得這村子裡人都沒了,定然是這兩個畜生趁著晚上一家家摸黑乾的,沒被吃的,看到這畜生估計也是什麽都不敢拿就跑了。
這蛇頭昂起半米高,左右看看,發現這常翠似乎容易得手,便頭往後一縮準備咬向常翠。歐陽一鳴見勢不好,那常翠坐著的地方早就一灘黃液,臉色蒼白,哪能應付的了這蛇,頓時抽出腰刀大喝一聲。
這蛇也是聽到了動靜,頓時停住了動作。歐陽一鳴趁著這一頓之間,往前衝去,一刀刺向那蛇頭。卻發現刀隻插進去一點,再用力也進不去。那蛇吃了痛,猛的一甩,把歐陽一鳴直接抽出去老遠。
歐陽一鳴隻覺得腹中一陣悶疼,卻也不敢喘氣,又是一躍而上,刺向那蛇。這蛇長這麽大,早已經有了道行,自然不會再中刀,頭往上一昂準備咬向歐陽一鳴的頭。歐陽一鳴大喝一聲不好,旋即手中腰刀上揚,硬是抵住了蛇顎處,隻是這畜生力氣太大,壓的歐陽一鳴雙腿一彎跪在地上,額頭上汗珠直冒。
常翠掙扎著爬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抓起桌上的油燈扔向那蛇,頓時蛇身上粘到了火,灼痛難忍,整個身軀拚命晃動。這本就是個草屋,哪有今天房子那般結實,在這畜生幾搖之下,竟然倒了。
這一倒,那木梁直接砸在蛇身上,倒是讓這畜生一痛,解了歐陽一鳴的困。房子倒了,周圍也是一片開闊,月光之下,歐陽一鳴驚的目瞪口呆,這哪是兩條蛇,根本就是一條蛇生了兩個蛇頭,這等怪事就是那說書先生也沒有說過。
那一個頭垂在地上,兩個眼睛之間被手槍命中,應該是直穿了腦子,這才一槍斃命,若是打在那碩大的身軀上,估計如同被螞蟻咬了一般。那蛇身子慢慢蠕動著,將半個個房子都纏繞在其中,估計少說也要有十幾米長。
隻是由不得這歐陽一鳴驚訝了,因為他發現這兩頭蛇不是一個,是好幾個。正在遠處盤著身子往二人看來,顯然這幾個蛇也吃驚了,原本以為是嘴邊的肥肉,不曾想到這麽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