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媚的心中不禁有了更大的危機感……
的確,她聽說過,當年天靖皇帝為了培養太子的幻力,特別請了天靖那位幻術書院的院長,秦雲,威望僅僅只在榮國公葉嵩之下的人物,給太子做師傅,可是不過幾天,那位秦院長就回稟皇帝,說太子的天資實在太過一般,根本沒有必要勉強他學習幻術,之後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夜媚回想著師傅告訴過自己的話:“天靖幻術師的第二把交椅,秦雲,他並不太經常出手,就算是在幻術書院的各種大型儀式中,他也只是隨手展示一下,給學生們做做樣子。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秦雲的功力現在修行到了哪一級別,他之所以沒有榮國公葉嵩的名望,是因為他不參與政務,不上戰場罷了。論起幻術本身的造詣,秦雲應該已經到達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他有九種獨屬於他自己的絕招,自成體系,互相交匯,旁人不論怎麽研習也不過只能學到些皮毛罷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之一,便是封印術……”
對,就是封印術!
秦雲果然是司徒玄寒的師傅!
夜媚的額頭上滲出冷汗,她終於明白自己惹上了大麻煩。
面前這個封印看起來平平無奇,一點都不花巧,但以夜媚的眼界看來,在看似平平無奇的四種顏色下面,卻是代表著太陽、月亮、空氣和大地。
這個封印裡面,潛藏了太陽、月亮、空氣和大地的自然元素,可以說,涵蓋五行**,萬物變幻的道理。
而並不僅僅是人一己的幻力。
秦雲據說是一個對天象星辰造詣極深之人,他的每一次看似簡單的招數,都蘊含著天地五行的道理,若非有大智慧大眼界,很難解開。
可是,夜媚實在想不明白,秦雲不是對外公開說自己不願意收太子為徒弟嗎?那樣,又為何私下裡保護著司徒玄寒,甚至給他的神魂之中上了封印?
就好像她也不明白,司徒玄寒這個天下眾人皆知資質極為平凡的廢材太子,為何會有如此深厚的修行,在他的神魂之中,又為何會有需要秦雲出手來守護的大秘密?
太子實力強橫,是國之幸事,有何必要隱瞞?
此刻,來不及夜媚細細思索,那四色封印的光芒,已經瞬間籠罩了她全身!
從茫茫虛空之中,不停的疊加到了自己神魂之上。
整個神魂,立刻潰散!
她手心裡滲出冷汗,全身用梅花細細密密包圍住,那些梅花就好像她的保護傘一般,替她承擔著封印浩大而似乎源源不絕的氣浪漩渦攻擊!
一片,又一片地碎裂開來。
燒焦,卷曲,鼻端都是一股刺鼻的氣味!
那不是暫時的摧毀,而是徹底的死亡!
這封印實在太過強橫,若不是有著這幾百枚梅花的籠罩,夜媚可能整個人都會碎裂開來!
此刻,她甚至連腦子裡都沒有了思索的余地。
連腳步都無法移動,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封印的漩渦,一波一波地朝著自己席卷而來。
一陣陣勁風暴烈而極富摧毀性!
而那道青銅門,就在它的後面,巋然挺立,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嘲諷。
“梅之護體?你年紀輕輕就能運用得如此熟練,的確很不容易,算是年輕一輩之中的翹楚了!若不是天生幻力奇佳,又有絕代高人指點,是做不到這種境界的……”秦雲的聲音在封印上傳來,帶著幾分肯定,“這樣,我也不殺你,老夫這把年紀了,有愛才之心,也不願意看著一個天才死於非命,那是種造孽……你快離開玄寒的神魂,老夫就饒你一命!”
夜媚雖然知道自己若是再不離去,剩余的幾十朵梅花完全無法再保護自己。
可是,看著那道青銅門,她實在是不能說服自己離開。
那裡面一定有她想要的消息,她記得自己跟司徒玄寒提起雲沁哥哥的時候,司徒玄寒那一刹那,眼神中有種不自然的情緒,雖然一閃即逝。
她是女人,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
“不,我不走!”也不知道怎麽的,夜媚就大聲叫了出來,“你是秦雲老師吧?我不論你是司徒玄寒什麽人,我要看看這道門後面的東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尋找!這是我最最重要的事情,求你讓我進去!”
秦雲的聲音帶了幾分冷冽:“既然是這樣,老夫給了你一次機會,你不珍惜,那現在,就送你去另一個世界!”
片刻之間,那封印的四色突然瘋狂膨脹開來,遮天蔽日,佔據了整個空間!
再也沒有青銅門,沒有一個個的記憶球體,只有飛沙走石的荒涼,好似荒漠。
秦雲的力量,竟然強大到了這樣的程度……
這還不是他的本體,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封印,還是在神魂深處的封印,竟然……竟然……
夜媚感覺到自己就要化為碎片,她的心頭一陣絕望……
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她是大梁國最尊貴的公主,她的夢想是登上皇位,俯瞰天下,她還不想在這麽年輕的時候,死去,或者,她不會死,但是她的神魂會在司徒玄寒的神魂裡面碎裂,而她的身體會變成一具空洞的軀殼,從此是一個白癡……
到那個時候,夜天那頭豺狼會怎麽折磨她?
夜媚隻感覺到一陣森森的寒意,那簡直,比死還要慘!
她絕望地大叫一聲:“不要!!!”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籠罩了她。
那道光芒整個將她包裹於其中,將她的軀體卷上半空,仿佛一條金龍,澎湃遊走,在這道光芒之內,秦雲的那四種顏色,排山倒海的氣浪,竟然完全碰觸不到她的裙裾!
夜媚又驚又喜地大喊:“師傅!”
“哼!”空間中,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那是個全身包裹在紫色薄紗之中的窈窕身影,連頭上都蒙了紫色薄紗,露出的一雙眸子,**攝魄,更令人一見難忘的是,她那雙星眸之中,竟然有一種奇妙的顏色,好似是金色,細看,卻又不像,竟然是古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