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德幽幽的說道:“江兄,事情好像不妙。彪子他很可能遭遇到了別人的毒手!”
白仁德話一出口,江河的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兒,喃喃的說道:“怎麽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麽事?”白仁德道:“現在我也說不清楚,不過事情應該很嚴重。江兄,你現在馬上派你的手下封鎖住進入振達鄉的所有入口,嚴格盤查。一發現形跡可疑的人,馬上通知我!”
白仁德話讓江河既感到緊張,又有些‘摸’不著頭腦,滿是不解的問道:“這是幹什麽?”
白仁德嘖了一聲說道:“江兄,你就不要問了!隻管按我說的做,事情結束之後,你和你的每一個出過力的手下,我都會有一番意思!”
江河皺了皺眉頭說道:“白老板,我們現在是串在一條繩子上螞蚱。你好我們都好,你完我們一起完!別提什麽錢不錢的事,我這就去布置!”
白仁德點了點頭,說道:“江兄,患難見真情!你這個朋友我沒有認錯,放心吧,多大的風‘浪’我們都過來了,這次也不會翻船的!”
江河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但願吧!”
……
社團大樓,方全明的辦公室裡。方全明正神‘色’錯愕,充滿不可思議的看著蔡慶。
蔡慶早就預料到方全明會是這樣一副神‘色’,嘴角兒掠過一絲苦笑。
方全明從位子上站起來,看著蔡慶滿臉鄭重的問道:“蔡慶,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如果是真的,你我都難逃乾系。”
蔡慶皺眉道:“方書記,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什麽時候‘亂’說過?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來找您的!那,這份是當事人的口供,您看看吧!”
方全明急忙接過來細細的看了一遍,翻過最後一頁,方全明沉聲說道:“蔡慶,你從事刑警工作這麽多年,難道還不明白辦案不能聽一面之詞的道理。這上面所說的一切竟然是出自一個殺人嫌犯之口,它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難道你自己沒有掂量掂量?”
“方書記,我敢用我的腦袋擔保,這件事情絕對是真的……”蔡慶急忙說道。
方全明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照我看,這份東西就是犯罪嫌疑人用來脫罪,擾‘亂’警察視線的把戲,根本就不足采信!那白仁德我不是沒見過,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這涉及一百多條‘性’命的特大事故,他也不敢隱瞞不報!”
“書記,那鐵拳幫三十多人潛入到縣城裡來又是為了什麽?他們說是搶劫,您真的相信嗎?”蔡慶反問道。
方全明道:“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要靠你這個警察局長去查,而不是來問我!好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如果你有了新的證據再來找我!”
“書記!我們現在必須采取措施了,宛如白家兄弟見到風聲不對,抬抬屁股溜了,那我們該怎麽辦?就算您不相信,我們也得先派人去調查調查看吧!”
方全明沉聲說道:“蔡慶!我是書記,我知道該怎麽做。你的任務是維持好社會治安,不歸你管的不用你‘操’心!”
蔡慶的心中一沉,看著方全明說道:“方書記,我可要提醒您。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話,那您做為第一把手,到時候承擔責任,您可要挑大頭兒的。”
方全明的眉‘毛’一挑,冷冷的說道:“怎麽,你是在威脅我?”
蔡慶說道:“不敢!您是書記,我怎麽敢威脅您,我只不過是在提醒您,不要因為白仁德是一個納稅大戶,您就過分的袒護他。”“夠了!,我已經聽夠了你的胡言‘亂’語,馬上給我出去!”
方全明氣惱的站起身,衝著蔡慶大聲的吼道。
蔡慶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蔡慶走後,方全明越想越是感到不安,蔡慶最後的那幾句話,全都擊在了他的心頭。
想來想去,方全明撥通了白仁德的電話。
一聽是方全明,白仁德急忙滿是恭敬的說道:“方書記,您的工作這麽忙,還打電話來,真是讓仁德不勝感‘激’啊!”
方全明恩了一聲,話鋒一轉問道:“白仁德,最近你那礦上沒出什麽事吧?”
方全明的話一出口,白仁德那頭兒立即心中一驚,打了個寒蟬,急忙說道:“方書記,您怎麽會這麽問?要知道,我的礦已經連續三年榮獲‘安全生產單位’的殊榮,您對我還不放心嗎?”
方全明沉聲說道:“不是我不放心,而是我聽到了些風言白仁德,你的礦上沒出事就好。
可是我要提醒你,哪怕是一條人命的石廣難,那也是重大事故。隱瞞事故不報等同於謀殺,在法律上是要以故意殺人罪論處的。你可得想清楚!”
白仁德呵呵一笑說道:“方書記,您放心吧!有關法律我可‘花’了大功夫專‘門’研究過的,我懂!”
方全明淡淡的說道:“但願如此!我先掛了!”
結束了和方全明的通話,白仁德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開始變的惶急起來。現在就連方全明也知道了消息,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這起石廣難他將再也無法掩蓋下去了。
一想到事情暴光,必將在全國范圍內引起巨大的反響,而他自己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難逃一死,白仁德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可是一想到這裡的一大片基業,白仁德心裡卻還是有些舍不得。至於白仁彪,白仁德並沒有去想。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把白仁彪真正的當成是自己的弟弟,隻把他當做了一個能信得過,可不是很聰明的打手罷了。
大難臨頭,夫妻尚且各自飛呢,更別說是江河,錢平,代明這樣的利益夥伴了。白仁德牙根兒就沒想過要向他們示警,這麽大的事情,一旦暴光,一定會‘激’起巨大的民怨,白仁德需要他們來為自己頂缸,平息民怨。
打定了主意要逃,白仁德立即行動了起來,密令公司財務,將他存在銀行裡的大筆資金,分批分次的轉帳出境,同時他撥通了預定機票的電話。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當天的機票已售完,三天之後才會有新的機票。
……
走出方全明的辦公室,蔡慶一直都是‘陰’沉著臉。本以為有了這份證據,就能夠讓方全明重視起來了,可是他沒想到,方全明依舊是固執的護著白仁德,這讓他很是失望。
“蔡局,方書記怎麽說的?”在書記秘書的辦公室裡,何文倩看到蔡慶走了出來,立即湊了上來滿是關切的問道。
蔡慶咬了咬牙沉聲說道:“他不相信!”
“什麽?這證據都擺在他面前了,他憑什麽不相信?”蔡慶說道:“他說這是梁會他們為自己脫罪的信口雌黃!”
“他竟然會這樣想?”何文倩顯得很吃驚,喃喃的說道:“即便他這樣懷疑,可這種事情關系到這麽多條人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起無,最起碼的也應該派人查查吧?”
蔡慶看了何文倩一眼,幽幽的說道:“看來你都要比他明白事理。白仁德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在他的心裡就好像是他所創造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不允許任何人去挑它的瑕疵,即便他真的有瑕疵也不行!”
何文倩眉頭緊緊的皺著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因為他的態度而放棄調查吧?”
蔡慶冷哼了一聲說道:“當然不能!既然他認為這樣的證據不夠,那我們就去尋找更多的證據!”
“可是振達鄉經過白家兄弟多年的經營,好像是鐵板一塊。不但鄉裡的領導和他們蛇鼠一窩,就連當地的老百姓對白家兄弟也是敬畏有加。我們恐怕什麽東西也查不出來。”何文倩滿是為難的說道。
蔡慶的眼睛一眯,冷冷的說道:“我就不相信這天下還真有不透風的牆。梁會跟我說,他的幾個同伴是在去過縣信訪局之後就音訊全無了,我猜這個吳達肯定有問題……”
蔡慶正說著呢,他的電話驟然響起,接通電話,是李震東打來的。
“局長,您讓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有人看見,昨天在縣信訪局的‘門’口,有三男一‘女’,被人強行架上了一輛麵包車,朝城南的方向開去。”李震東道。
蔡慶聽了,神‘色’一震說道:“做的好,震東。城南的方向只有一條路,通往城郊,你現在馬上帶人,一路打聽,一路尋找,務必要找到那輛麵包車的下落。注意,車上可能有人質,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即便是你死了,也不能傷到他們一根寒‘毛’。”
李震東撇了撇嘴苦笑一聲說道:“局長,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賤啊,還比不上人家的一根寒‘毛’!”
蔡慶朗聲說道:“誰讓你當初選擇當一名警察,既然當了警察你就要有這樣的覺悟。少羅嗦,馬上展開行動!”
“是!”
李震東大聲應了一嗓子, 掛斷了電話。
蔡慶對何文倩說道:“文倩,是時候接觸接觸吳達了,他要是沒有問題,我自己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
縣醫院裡,刀疤一邊坐在急診室的‘門’前,等待著冠瓊‘玉’,一邊傾聽著木婉晴的講述。
木婉晴這次更為詳細的將從頭到尾的始末說給了刀疤聽。
刀疤‘陰’沉著臉,冷冷的說道:“振達鄉就好像是一個爛透的蘋果,已經沒救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它打下枝頭,讓它徹底的爛掉,消失!”
聽了刀疤殺氣騰騰的話語,木婉晴的心頭一陣狂跳。
就在這時候,急診室‘門’前的指示燈滅了,‘門’被從裡面打開,冠瓊‘玉’臉‘色’蒼白,眼睛緊閉的被醫生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