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四十,高冷和簡小單剛剛起飛,而星盛總部就已經人頭攢動,各個部門已經開始忙忙碌碌。
高冷要求所有經理全部提前上班,七點就要到。這些經理自然也會要求底下的員工在六點半之前就趕到。
“老劉,又有什麽大案子嗎?”策劃部的經理拽住娛樂新聞部的經理竊竊私語。
“誰知道呢?反正是副總秘書室發出來的通知。”
“我看,高冷這家夥哦不,高總這家夥哦不,高總。”策劃部經理幾次語錯連忙伸出手裝模作樣打了自己一耳光:“你看看我,人升得太快了,我都沒反應過來哈!這簡直是坐直升飛機啊!哈哈哈哈,你說,他這運氣,真是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誇張,眾人卻沒有一個接話的。
這個時候的高冷,可不是幾個月前那個要被開除的高冷了,人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高總。而高總的玩笑,不是誰都能開的,也不是誰都開得起的。
運氣?這個沒眼力勁的。
陸陸續續地,十幾個部門經理到了會議室,秘書楊關關早早就到了,化著精致的淡妝,彎著腰倒騰地上的排插,可能排插出了什麽問題,她翹著臀一直在倒騰。
依舊是一身緊身的工作裝,下身近身的a字裙本來就緊緊地包著臀,這麽一翹,更加了。
那些經理在她身上遊離來遊離去的,羨慕不已。
“哼,這秘書雖然性感,可就是個盯梢的,一看就知道是呂總派來看著高總的,這種給我我也不要。”一個老經理嘀咕了一句,身體卻很誠實,目光死死地盯住那翹臀。
給他也不要?
問題是沒人給他啊。
都想要這麽一個性感女秘書的,卻不是人人都有。哪怕那幾個老家夥猜也猜到了這楊秘書可能是呂亞軍的人,雖然知道是個來盯梢的秘書吧,也擋不住這前凸後翹的誘惑,坐在會議室這群狼都忍不住怎了怎舌。
口水泛濫一片。
這會子,瞌睡都醒了,亢奮。
最亢奮的要屬廣告部的經理,那兩眼睛賊亮賊亮的,一邊盯著楊關關翹起的臀,一邊哈哈笑著說道:“我覺得,我以後要把高冷的照片掛我房間,我天天拜,那什麽財神爺給撤了,拜高冷!”
誰都知道,只要有大案子,那就有大廣告,這可是業績!對於廣告部來說,誰能帶來業績,誰就是他主子。
“我也是,我那賣期刊雜志,現在的業績就已經超過去年了,這才多久?這才半年呢!”期刊銷售部的經理點頭附和。
除了那個沒眼力勁的,其他經理一片討好。人秘書在這呢,興許告訴高總,高總一樂呵,自己也往上爬不是?
“各位經理。”楊關關可算弄好了排插,站了起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指了指顯示屏:“還好趕上放新聞。”
說著,打開顯示屏坐了下來:“高總吩咐,大家一起看看新聞,看完了,聽吊哥的安排。”
吊哥?!
眾人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誰知道,吊哥是誰,那可不就是星盛高總的紅人嗎?一個司機。
“聽老吊的?沒搞錯吧?”
“就是,聽一司機的,我們這是公交車公司嗎?”
幾個人交頭接耳,卻也不敢太大聲,高總他們得罪不起,高總的紅人也得罪不起,頂多嚼嚼舌根。
會議室的門開了,眾人一扭頭,只見老吊穿著一身boss西裝,外面還套了一件長款風衣,戴著大黑墨鏡叼著煙鬥,大闊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胖子一溜煙地屁顛屁顛。
“誰啊?這人?”
“什麽大佬吧?看這身貴著呢,boss最新款,沒十萬下不來。”
他一進來就將煙鬥往桌子上一放,取下墨鏡,掃了眾人一眼。
“沒搞錯,居然是老吊!”眾人萬分訝異,都說人靠衣裝,這話真是一點不假,老吊穿上這一身這架勢,足足的。
只是,此時的老吊與平常,似乎不僅僅是衣服不同。
只見他微微昂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在座的這些經理。猶記得高冷第一次提拔他為記者團隊的一員,那天他第一次正式從司機變成記者,也是穿著西裝,還把頭用啫喱弄得油光油光,卻畏畏縮縮地窩在辦公桌後。
那個時候的老吊,十分不習慣坐在寫字樓裡,更不習慣面對這麽一群高材生,和他們一起共事。總覺得
怎麽說呢。
總覺得低人一等。畢竟,自己是司機。
似乎只有在駕駛座上,老吊才能找到他的自信。
而此時的老吊,眸子的自信濃了許多,腰杆子也挺得直直的。
與彪哥談生意談成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老吊似乎有了底氣,這種自信由內而發,讓他多了霸氣。
“各位經理,糾正楊秘書的一句話,不是聽我老吊的安排,是聽高總的,我就是個傳話的,你們才是主力。”老吊微微笑了笑,不張揚不跋扈,說得很中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新聞就要開始了,進入工作狀態吧。”
七點,新聞中社會新聞的頭條,就是彭記者曝光的網癮中心的案子,用的鏡頭也是彭記者的鏡頭,這對那些昨天沒有看到新聞的民眾來說,是爆炸性新聞,而對這些專業人士來說,這算舊聞了。
昨天曝光出來的鏡頭用到今天,不是舊聞是什麽?重點今天,彭記者的深度報道下集。
七點半到八點,彭記者的深度報道開鑼,一開鏡,就是國內兩位知名的專家:精神科專家和腦科專家。彭記者坐在左邊,他們坐在右邊,而坐在最右側的是彭記者的助理記者,偶爾出來串串詞的。
擺在正中間的,是微電流治療儀,也就是張教授拿出來的那一個。
“二位專家,這就是我在張教授的網癮治療機構看到的治療儀。”彭記者一臉凝重,鏡頭拖到了指針那:“最大的毫安有1毫安,請問,這對人體有傷害嗎?有多大的傷害呢?”
兩人專家面向鏡頭,字字清晰地說了一通傷害,一二三四點說得頭頭是道。
他們看著鏡頭是有原因,不僅僅是上鏡好看。在他們的角度,鏡頭上方有提示器,也就是那裡滾動著字幕,他們事先寫好稿子, 稿子被工作人員導入提示器,就成了滾動的字幕,照著念就行。
新聞聯播的時候,也是有提示器的,這樣以防忘詞。
民眾不知道,可專業人士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現場問答,這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也是,彭記者的深度報道受眾這麽多,可不能有差池。這要是請來了專家,結果問的問題答不出又忘詞的,不是砸了招牌嗎?
提示器是個好東西,滔滔不絕,既有深度又有廣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現場問答呢。
“我本來打算自己親自體驗電擊的,可是沒有找到機會。”彭記者聽了專家的介紹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既然電擊對人體有這麽大的傷害,那對青少年呢?”
“您打算親自體驗電擊?!”另一位主持一臉驚訝加崇拜地問道,顯然,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台詞。
“對啊。”彭記者一臉正義:“我進到他們的治療室,看到這個儀器的時候,我就想自己體驗電擊,只可惜不過,我們拍到了第一手的治療儀,也真是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