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勢猛虎,徒增傷亡。武田軍三日猛攻山道關卡,留下死傷者數百,不得寸進。 武田中軍大帳,信玄用手來回翻轉軍配扇,上面風林山火四字來回的眼裡晃動,低語“勢已頹,退兵吧”。幾天下來,他心中憋了一口,怎麽也吐不出來。‘水野忠良堵住山道的時機怎麽會這麽巧?是天命不在我,還是人算不如他?可惡啊,若是平地野戰,十個他也不是我的對手。’這些話只能在心中默默回轉,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主公,請問誰留下來斷後。”副將內藤昌豐出於職責問道。
“殿軍,就交給信春吧。”信玄說道。
馬場信春有勇有謀、遇戰冷靜,最合適擔任殿軍。眾將心氣也是不高,得令後各部徐徐退軍。
‘東海大勢已定,這一局是我贏了。’忠良看到武田退軍心裡說道。此戰大謀,幾乎把整個東海,甲信,關東算計進來。赤身上陣的三家中,今川輸得一塌糊塗,武田斷一臂膀,水野大獲全勝。
“主公,我們不去追擊嗎?”水野軍,本多忠勝望著緩緩退走的風林火山大旗,充滿熱切。
“讓武田軍退吧,謹守山道比討取幾個人頭重要。天下作戰,目的第一。”風林火山大旗消失在群山中,忠良也走下關卡。駿河之局結束,關東之局才剛剛開始。
此時駿河平原上正行走著一隻軍隊,看旗號是朝比奈一族。一千多人隊伍正往野松台走去。
“泰朝,我等為何要趕去戰場。水野家初定駿河,正是殺伐的時候。各個豪族無令都不敢動彈,我們一族引兵前去,恐怕會被誤會。”朝比奈信置擔憂道。
他在卦川城等到朝比奈泰朝出現便歸順了水野家。野松台,水野家和武田家大戰。泰朝毫不猶豫地引兵前去支援,同時要求信置一起前去。
“正是因為無人動彈,我們才前去。否則怎麽能突出朝比奈家的地位。”泰朝說道,其實還有一點私心。女兒玖姬是忠良的側室,憑借這層關系,順勢獻上忠誠,說不定能更進一步。
軍隊行至野松台外圍停下,泰朝和信置隻帶十幾騎護衛走入山道。山道之中大軍鋪展不開,多一千和少一千都是一樣的。但若是輕易帶兵進入山道堵了忠良的退路,不管有意無意,都會被懷疑意圖不軌。朝比奈泰朝侍奉今川義元日久,對強勢主公的心態多少有點把握。
兩人輕騎前往,很快就在山道上遇見水野家的士兵,問清位置,向前尋找忠良本陣。路上士兵表情興奮,一直在談武田信玄被擊退什麽的。泰朝暗暗記下,對自己的選著更加堅定。武田一退,駿河就是水野家的囊中之物。
到了關卡,通報一聲,兩人被引了進去。
“朝比奈泰朝(信置)拜見主公。恭喜主公大勝武田信玄。”兩人大禮下跪。忠良趕緊讓兩人來,叫侍從抬上兩個馬扎給他們坐下。
“泰朝大人,能來支援忠良深感欣慰。”講明情況後,忠良向兩人表示感謝,至少說明了駿河一部分豪族的態度:願意歸順。
“臣不敢居功,還有要事向主公稟報。”事情可大可小,朝比奈泰朝醞釀下說到:“臣為了勸降高天神城,擅自做主放走岡部正綱。請主公責罰。”說完又跪在泥土上。
岡部正綱是在禦津山合中戰被忠良擊破,並且身隕的岡部元信的弟弟。
“他不是什麽重要人物,走了就走吧”忠良說道。無論合事都追究到底,不是人主所為。
朝比奈泰朝有點私心,只要不影響大政就無所謂。那些不管大事小事一把抓,刨根問底的人,最多是個村長格局。 朝比奈泰朝也放下最後一絲疑慮。忠良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岡部元信的同僚之誼。說出放走岡部正綱,是想要的答案:君臣能不能相信任。君在選臣時,臣也在選君。朝比奈信置決定無保留地侍奉水野家。
君臣相宜就是這樣,君不疑臣、臣不疑君,君多疑、臣離心。當然,前提是主公值得臣下效死。
時間到了1563年1月,舊歷法是永祿五年十一月。算算日子,武田信玄已經退走十天,各方情報顯示,武田家今年沒有繼續動兵的跡象。距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忠良留下一千常備防守,以及三千足輕繼續在山道中挖山築城。帶著其余軍隊向駿府返回。
日本對城的定義很廣,豎起兩片木排,圍成一個柵欄就可以說城,山道之中造的就是這種城。忠良打算回到駿府城再撥款,在這建造一座石城,徹底把武田信玄封死在山裡。
野松台,稻荷神社。
辛姬跪坐在正殿中,煩悶著,“靜,他們都走了嗎?”
小巫回頭看看殿外“他們都走了!太好了!”
辛姬才算是松了口氣,幾天裡好幾撥修行人上山拜訪,討好的有之,威逼的有之,利誘的也有。總之就是想要讓她幫忙引薦,煩不甚煩,以奉神祈禱的理由避而不見。
對這些人更加鄙視。只是憑借了幾天氣運,辛姬就大有所悟。氣運哪有那麽好借的。天道之下,借了氣運就染上了因果。自持修為想白借氣運的人,終究如飛蛾撲火,落入甕中。同時也把那些人的名字、出身給記下來,找機會獻給忠良表功。
大軍剛出山道,忠良便聽見野松台上響起幽幽靜雅的笛聲,會心暗笑,“今晚上在稻荷神社山下扎營。”
辛姬在山門上看到水野軍正在扎營,心頭甜蜜。快步走回社中,找到手下巫女吩咐:“去準備浴水,我要沐浴。”
“嗨”巫女剛轉身又被她叫住“慢著,先把水燒著,等治部少輔大人來了再用。”
“嗨!”
辛姬又回到自己房間中,擺出個微笑的表情,對著小銅鏡看了又看。確認儀裝沒有瑕疵,才走又回到山門前準備迎接。
忠良和十幾個旗本走上來,辛姬盈盈下拜:“恭喜治部少輔大人,大勝武田軍。妾身已經備齊了酒菜為治部少輔大人洗塵。”
“有勞社主款待。”
辛姬說的洗塵,當真是洗塵,房間間中拜訪這一隻大木桶。忠良剛進房間,辛姬立刻關上門,小跑著從背後抱緊忠良,嬌喘“妾身,想到忠良殿就親不自禁。殿下快狠狠地疼愛妾身!”
媚肉的香味傳到鼻中,忠良轉身抱起辛姬,兩人一起滾入水中。
翻雲覆雨之後,戰場轉移到了裡間。辛姬美美地靠在忠良懷裡,一邊在忠良的胸口上撫摸,一邊把這段時間看到的修行人給忠良說了一遍。聽過和沒聽過的神社一共有七八類。三河到駿河到處都是神社。
“怎麽那麽多,那得有多少的修行人?”忠良問到,想起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情形。手上不老實地撫摸懷中美婦的臀部。
“其實也沒有多少修行人,每座神社中多的才一兩個,少的沒有。就像妾身這只有兩人。不過其中有些人對殿下不懷好意,想要平白分薄殿下的氣運。所以~”
“所以要清理他們嗎?”忠良說道。手轉移到辛姬的腿間。
“殿下那裡~~恩恩”辛姬可舒服地哼幾聲,斷續說道:“也不用拉,人主氣運不是這麽簡單的,嗯~~嗯~~殿下給妾身一道赦令,驅逐他們就可以了。”辛姬情欲又起,翻身騎在忠良身上對準坐下,然後巨物壓在忠良胸口水蛇一樣扭動腰肢。
辛姬說的不明不白,忠良還是給了她一道赦令。東海三國在手,她怎麽也跳不出手心。不過要先分出哪些神社願意入局,哪些不願意。
早晨,雲雨漸收,忠良從散落的衣服中搜出一個小印給辛姬:“以後有事就拿著這個去找我。”
辛姬接過,拿在手上把玩,小印是一個又水野家紋的徽記。“妾身省得”小心在被褥便揭開一個暗格,把小印放進去。
忠良也開始穿起衣服。
“殿下要走了嗎?”辛姬湧起淡淡的哀傷,起身幫忠良穿衣。
“本來想帶你回去,可是后宮不適合你。”
辛姬知道身份差距,不能強求。很聰明地沒有爭:“殿下只要能偶爾來看看,妾身就知足了。”
“好的,一定”忠良聽了覺得有些對不起辛姬。和他溫存了一會,走下神社,回到自己軍隊中。
“整軍,我們回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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