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兵敗,胡人潰逃,丘力居被擒,張舉和張純被殺,公孫瓚軍大勝。
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六七天的時間內,迅速飛遍大漢,天下人心振奮,大漢的威嚴仿佛又要回來了。
與此同時,王季,這個不曾為人知的名字,一時漸漸被人耳聞。
石門血戰,千余人出城,強闖敵陣...冒險出城,火燒胡人糧草,力挽狂瀾...星野追擊百裡,強殺二張...
這一件件事,仿佛成了說書人,膾炙人口的段子,讓大家耳熟能詳的同時,也讓大家深深記住了王季這個名字,記住了他震撼人心的功績。
這就是名聲,在大漢要想出人頭地,除了身份背景和學識才乾外,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有了名聲,大家都認同你了,你才有出頭的資本。
王季並不知道這些,此刻他正在趕回管子城的路上。
順著原路,又沒有胡人威脅,王季騎著馬,僅僅是一天半就從百裡外趕回了管子城。
雖然胡人叛軍已經被擊敗,但是朝廷的封賞命令還沒下來,加上遼西還有多處胡人盤踞,所以公孫瓚依然帶人駐扎在遼西管子城內。
王季趕到時,公孫瓚親自出城迎接。
“哈哈,我們的大功臣來了。”公孫瓚面目剛硬,笑起來也是更外宏厚。
王季下馬參拜道:“末將參見都尉。”
“不必行禮。”公孫瓚扶起王季,狠狠的往他身上拍了拍,道:“阿季,幸苦你了,這次是大哥借了你的光。”
王季能感到公孫瓚語氣裡的親切關心,而不是上級對下級的那種誇獎,所以也笑笑:“呵呵,大哥不必如此,我這不好好的嗎。”
“好,好好的就好,我公孫瓚能有如此兄弟,不枉此生。”公孫瓚暢快的笑道。
王季聽後笑了,隨後牽著馬,和公孫瓚一起回城。
回到城池後,楊震和張龍去軍營了,而王季被公孫瓚拉去了縣衙,現在公孫瓚就在這裡住。
來到縣衙一側廂房後,公孫瓚退去其他人,隻留親信護衛守在門外。
“此戰關乎重大,朝廷的封賞還沒下來,你要在管子城多等倆日了。”公孫瓚道。
王季搖搖頭道:“我能理解,也不急這倆日。”
公孫瓚聽後點點頭,忽然道:“不過朝廷來了急令,要妥善安置丘力居,不準我私下虐待。”
“朝廷這是何意?”
王季一愣,公孫瓚活抓丘力居後,下一步本該是獻送給朝廷的,可是朝廷居然不讓公孫瓚動手,更不準施虐,這有點不合常理啊。
公孫瓚冷哼道:“朝廷中肯定有人還對烏丸保有希望,想借丘力居繼續製衡草原諸部,但一時還沒決議下來。”
王季聽了點點頭,他聽明白了,就是朝裡意見出現了分歧,一個是希望繼續任用丘力居,一個是不希望,所以發生了僵持,這才有妥善安置丘力居的命令。
想了想,王季道:“這好像也無可厚非,丘力居經過此戰大敗,相信以後很難對我大漢構成威脅,只能老老實實替我大漢統禦胡人。
在說,胡人本是遊牧名族,如果能借給他們城池土地,就能輕易消去他們的野性和優勢,弱化他們的實力,只要丘力居在,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胡人會被同化。
老實說,這次如果不是丘力居學習我漢人行軍的習慣,扎放營地,囤積糧草,單以胡人來電如風的騎兵優勢,咱們這次未必能贏的這麽輕松。”
王季這番話說的很誠意,他能感覺到,胡人在遼西柳城,經過多年的安定生活腐蝕,丘力居所部的戰鬥力,比其他胡人差遠了。
而最要命的是,丘力居這次囤積糧草,根本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學了一個四不像,要不然王季豈能輕易燒毀一軍糧草?
“你說的不錯。”
公孫瓚聽後點點頭,他知道,丘力居和所部的胡人,經過多年遼西生活後,不管是生活習慣,還是行軍打仗,各方面已經漸漸被漢人同化。
不說別的,就單說一般胡人打仗,都多是采用快速突襲,就地取食、劫掠的辦法,根本不會囤積糧草,也沒有什麽糧草可囤,就算是馬匹食用的草料,以胡人善騎善牧的能力,也可以就地放牧,省了許多麻煩和危險。
可是,這次丘力居不一樣,他本身在遼西柳城定居多年,部下胡人已經養成漢人習慣,加上他想要固守遼西,手裡又劫掠了許多糧草,所以才囤積了許多糧草,然後被王季尋到可趁之機,一舉燒毀。
如果是其他胡人,或者是純粹的漢人,這次公孫瓚都不會輕易得勝。
“不過..”公孫瓚又搖頭道:“你忽略了丘力居的野心,以及胡人的貪婪。
這些年我在遼東知道,丘力居所部雖然漸漸被安定腐蝕,但卻極具野心,不僅暗暗吞並了許多遼西城鎮,更是利用我漢人的糧草和絲綢、瓷器等物,暗暗結好、控制了許多胡人部落。
現在丘力居是還未學到我漢人精髓,但以後呢,一旦讓丘力居在遼西做大,外又有草原胡人幫助,必將是我大漢邊境的禍害。”
“這..”
王季臉色一怔,公孫瓚果然不虧為對付胡人的專家,深知胡人深淺,可不是嗎,歷史上丘力居雖然早死,但繼任的踏頓,卻是依靠著遼西,幾度威脅大漢,一直到最後曹操親征,才算解決這顆毒瘤。
“是我大意了。”王季有些慚愧的道,他還是想當然了。
“哈哈,在你這樣的年紀,能有現在的想法已經不錯了。”公孫瓚大笑道:“好了,不說了,咱們喝酒去,就算為兄為你慶功了。
喝了酒,我還要讓手下人動一動,追追踏頓和樓班兩個小狼崽子,這倆人手裡還有三千左右的騎兵,仗著老子在遼西留下的人脈和柳城的家底,還在遼西上躥下跳,居然想為他老子報仇。
哼,不知所謂的東西,等我抓住他們,可不會像對待他老子一樣,直接季砍了他們的頭。”
“好,喝酒去。”王季笑了笑,知道踏頓和樓班已經不足為患,所以也沒什麽擔憂。
一場酩酊大醉,王季和踏頓從中午喝到了天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爽快無比,最近王季神經一直繃著,也算放松一番了。
第二天睜開眼,王季又去找到了公孫瓚,要求他和公孫瓚一起去追擊踏頓、樓班。
“你要和我一起追殺二人,不休息了?這倆人目前不過是跳梁小醜,我也是讓手下人活動活動,別太大意,你不用去的。”公孫瓚聽了道。
王季搖頭道:“不用了,這二人跟我也算仇人,當初他追我,現在該我追殺他們了,另外,我也是想讓大哥教教我和麾下的人騎馬,這次因為馬術,我們可沒少吃虧。”
實際上,王季要參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經過一連番的戰鬥,他手下雖然死傷不少,但進步很明顯,不論排兵布陣的話,側面戰鬥力幾乎達到了邊軍強兵的水準,個人精氣神和潛質更是高出不少。
所以,王季想借著戰爭多磨練一番,反正追殺的戰鬥不會太危險,還能學學騎馬,何樂而不為呢,以後要找這樣的機會可就少了。
“那好。”公孫瓚對兄弟很仗義,直言道:“這次斬獲不少,特別是胡人的馬匹,我就給你三百騎,你的馬術,我親自來教。”
“謝大哥。”
王季感謝一笑,斬獲俘虜都是要交給朝廷統一處置的,公孫瓚上面還有劉虞,能私下處置的斬獲並不多,能一下子給他三百騎,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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