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哄騙呂布與陳宮,張超準備玩把大的。
從醫官那裡弄來巴豆與止瀉藥。
張超一咬牙,一跺腳。悶頭鑽進茅房之中,拉了個昏天黑地。
待到半晌後,張超躺回床榻上。兩手顫顫巍巍端起碗,喝下止瀉藥時。他的一張俊臉,已變得面無血色,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如此模樣,在肩頭纏上一層帶血的紗布。完全就是一副傷重垂死的樣子,配上他疲憊的眼神。若非精通醫術之人,是萬難看出其中破綻。
“真,真,真要老命……了!”張超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氣悶,心中暗暗賭咒,以後打死都不用這個法子裝病。
“主公受累,吾這就前去將呂布請來。”郭嘉不敢怠慢,剛剛醫官說過,必須盡快進補,張超才能恢復過來。否則時間拖久,會對身體造成損害。
荀彧看著張超的樣子,也是有些擔憂,忙吩咐醫官去準備進補的藥膳。
不大會兒的功夫,呂布與陳宮一同來到刺史府。
冷不丁一見張超如此模樣,讓呂布險些沒有認出來,驚呼一聲,“孟高,怎會弄得如此模樣?”
“呃!奉,奉先來啦!快坐。”張超右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座位,便累得氣喘不已。
“溫侯,我家主公今日遭到刺客行刺,不幸身負重傷。”郭嘉面帶愁容,低聲言道。
“啊!這……這刺客太也可惡,若是拿到,定要將其碎屍萬段。”呂布臉上先是一喜,但在陳宮輕咳之後,立刻板起臉,厲聲怒喝。
“多謝溫侯,我重病之軀,不宜在此久留。今邀溫侯前來,便是想拜托溫侯代為管理豫州。”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張超費力地將話講出。
陳宮看了看郭嘉、荀彧,眉頭輕皺。再仔細看了看張超的面容,確定沒有塗抹任何東西,心中疑慮暫消。“溫侯,右將軍身體欠安,確實需要靜心調養。”
呂布心頭正如貓抓般難耐,忽聞陳宮所言,臉上再度爬上喜色,“孟高,你我兄弟,何必見外,但有差遣,為兄定當竭盡所能。”
看著呂布臉上掩不住的歡喜,張超心中冷笑,抓起身前的木匣交予呂布。“奉先這般仗義,超感激不盡。此乃印信,請奉先收好。我一會便啟程回返徐州。”
“好說,好說。孟高盡管放心,為兄定會幫你看好這豫州。”呂布拿過印信,笑得一口白牙都露出來了。
“右將軍,請盡快養好身體,為國效力。”陳宮深深一揖,眼中帶著些許探尋之色。
“對,對,孟高,你好好養身體。我這就回去點起兵馬,稍後入城。”呂布抱拳施禮,便捧著印信笑呵呵地走出府門。
看著二人離開,張超再也撐不下去了。忙招呼醫官將藥膳端上來,胡吃海塞起來。
黃昏時分,夕陽帶著一抹晚霞緩緩西斜。
張超軍分批次撤出許昌,前往各郡收攏百姓。
“主公,吾與奉孝押運糧草軍械先行,您務必盡快啟程。”荀彧見張超臉上雖然恢復了一些血色,但精神明顯不足,便想讓張超再靜養恢復一下。
“好,你們去吧,我已經好多了,過一會就走。”張超自從喝下藥膳,身體便快速恢復起來。此刻已能夠正常行動,就是頭還有點暈。
送走荀彧、郭嘉,現在張超身邊就剩下韓浩。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決定還是盡快啟程,大不了到車上繼續睡。
命韓浩去整頓兵馬,安排車架。張超叫人取來一副擔架,抬著他一搖一晃的出了刺史府。
“主公請安心休息。”韓浩將張超送到車架之中,行禮退出。
張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仰頭躺在軟榻之上,昏昏睡去。
汝南城。
“報!主公,張超遭到刺客襲殺,身受重傷。此時已出許昌,欲返回徐州靜養。”
探馬報上的消息,將袁術弄的一愣,旋即大喜。“哈哈!豎子小兒,也有今日,活該啊!”
“主公,此乃天賜良機,某願率軍偷襲,一舉斬殺張超,將其頭顱獻於主公。”李豐突然閃身出列,請命出征。
“主公,吾等也願通往!”樂就、梁剛、陳紀在李豐請命之後,也站了出來。
袁術看了看四人,忽然哈哈大笑,“張超小賊,吾與汝不共戴天,此次吾當親自率兵,斬殺小賊。”
“主公親征,必將大獲全勝!”
袁術興奮地穿戴好戰甲,大手一揮,全軍出征。五千輕騎在前,近兩萬輕步兵在後,披著黃昏最後一抹紅色疾行而去。
骨碌!骨碌骨碌!
實木車輪碾在滿是碎石的官道上,發出一陣陣的輕響。
“報告都尉,後方發現袁術軍大批兵馬,約在兩萬以上,離此地已不足五裡。”
韓浩認真地看守在張超車架旁,忽然探馬來報,臉色勃然大變。
“袁術軍?”張超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猛然聽到探馬急切的大嗓門,頓時被驚醒過來。
“主公,袁術軍來勢洶洶,必是為主公而來。我軍只有一萬余人,無法與之抗衡。請主公即刻上馬,先行一步。”韓浩躍身跳下馬背,將坐騎牽到張超身前。
“來不及了,傳我將令,全體整軍備戰!”
小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迎面撲來,張超心中震驚之余,卻也沒有慌亂。經歷了青州黃巾與射殺張勳兩場戰鬥,他已經能夠直視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面。
袁術軍五千輕騎清清楚楚地顯示在小地圖上,張超可不認為自己能在如此多騎兵的追殺下逃脫。況且全軍主將一逃,軍心必亂,這一萬多徐州精兵就會死傷慘重。
“韓浩,命你即刻前往荀彧處求援,我在此率軍抵擋。”張超一把將韓浩推回馬旁,轉身爬上車頂。
“全軍聽令!列陣迎敵!”
張超感覺他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胸膛中似乎有一團熊熊烈火在劇烈燃燒。
“主公,我……”
“不必多言,速去。”
根本不給韓浩說話的機會,張超幾乎是用吼聲將韓浩趕走。
“將吾帥旗拿來!”
張超對著掌旗官一招手,將繡著張字的帥旗拿到手中,用力將旗杆貫入車頂。大旗迎風飄揚,襯著張超偉岸的身姿,頓時讓全軍將士士氣大振。
士氣+20!
訓練度+5!
就在張超拿過帥旗的那一刻,小地圖上屬於己方軍隊的綠點忽然發生變化,綠點外圈竟然浮現出一層紫色光環。每名將士的頭上都出現兩排標注著士氣與訓練度的小字。
這是什麽意思?
張超心中在不解的同時,迅速思考起來。
魚鱗陣?
一邊關注小地圖,一邊思考的張超。忽然注意到,己方軍中居然擺出一個他非常熟悉的陣型——魚鱗陣。魚鱗陣在他以前玩過的三國遊戲中,經常會使用到,這是一個主防守的陣型。
可是,問題又來了。他從不記得己方軍隊有演練過這種軍陣,這些將士為何會站位如此標準?
時間匆匆而過,袁術軍前排的五千輕騎已進入視野之中。
袁術軍擺出的陣型,是以輕騎為箭頭的鋒矢陣。如果按照軍陣克制的關系,魚鱗陣確實最為合適。但前提卻是兩軍兵力需在相當的情況下,魚鱗陣才能夠抵禦住鋒矢陣的衝擊。此時,卻是有些勉強。
心念電轉之間,張超厲喝一聲:“布鶴翼陣!”
就在剛剛,他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待他高呼布陣之後,軍陣瞬間散開。
果然,一萬步兵與三千丹陽兵恰恰按照張超的想法。以三千丹陽兵為中軍,兩邊各是五千步兵列出的前二陣與後三陣,擺出了一個白鶴亮翅的陣型,站位極其精準。唯一不足的,就是左側陣中由於將士訓練度不夠,反應較慢。
統率79點!
張超終於醒悟自己初來之時,獲得的屬性中,統率所代表的意義。那些紫色的光環就代表自己率領的軍隊,而通過意念指揮自己麾下的軍隊,就是統率的作用。
轟轟轟!
如雷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馬背上袁術軍兵士手持砍刀,用力揮舞著,衝鋒上前,相距中軍已不足百米。
就在這一息之間便可跨越的距離,卻成為這五千輕騎永遠難以逾越的鴻溝。
“智慧術:暴雨!”
張超心中暴喝一聲。
只見滾滾烏雲排山倒海地湧來,有如千萬匹脫韁的野馬,奮蹄揚鬃。忽然天空中劃過了一道“之”字形的閃電,劃破了黑夜的靜寂,緊接著一聲炸雷傳進所有人耳中,令人膽戰心驚。而後,暴雨像天河決口似的鋪天蓋地而來,好像要把這裡吞沒掉。
“前端鶴翼二陣呈防禦姿態合圍,內圈三陣夾擊,中軍出擊。”
對於純攻擊陣型的鶴翼陣,張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全軍瞬間對突入陣中的五千輕騎,展開了合圍之勢。
暴雨落下的同時,地面頃刻間變得泥濘不堪。前排騎兵馬蹄踏入軟泥之中,不及拔出,頓時撲到在地。後排的騎兵也有不少都出現了馬失前蹄的情況,一時間五千輕騎亂作一團。
“陷陣!”
張超曾在許昌城頭見到過高順演練陷陣營,其七百軍士皆強壯無比。行進之間,動作整齊劃一,出刀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而最明顯的特點,便是隻進不退,勇往直前,每戰必高呼“陷陣”二字,以壯聲威。
他雖然無從知曉陷陣營的精髓所在,但張超認為自己手下的丹陽精兵絕不會比高順手下的陷陣營差。故爾也高呼“陷陣”,以壯將士士氣。
“陷陣!陷陣!陷陣!”
隨著張超的高呼聲,三千丹陽精兵提盾抽刀,齊聲連喝三聲“陷陣”,遂猛撲向輕騎陣中,瘋狂收割著一顆顆腦袋。前進之中,一往無前。衝鋒陷陣,有我無敵。
“爽!”
張超彎腰怒吼,歇斯底裡地咆哮起來。
他來到東漢三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爽快過。
指揮軍隊縱橫拚殺在疆場上,讓他的鮮血都為之沸騰。
“鶴翼二陣,回返絞殺!”
見到袁術軍後軍竟然在暴雨中停止前進,張超怎會錯過如此良機。 立刻指揮前排防禦的二陣融入三陣之中,對內圈的五千輕騎展開了瘋狂地屠殺。
整整一萬三千將士,面對著混亂不堪的五千輕騎。沒有絲毫的手軟,混戰之中,竟連馬匹都沒有放過,全部砍倒在地。
由此可見,在張超統率下的軍隊,竟是將執行力貫徹得如此徹底,唯殺無赦!
“布錐形陣!”
張超此刻已經被袁術激起滿腔怒火,虎目之中精光爆射。勢必要趁暴雨驟降,一戰定勝負。兵力上的差距,讓他不可能死守下去。一旦袁術回過氣,己方必然有敗無勝。
“突進!”
張超手握帥旗,單手高舉,大喝一聲。
原本布成鶴翼的二陣、三陣瞬間分列兩側,露出中間突前的箭頭,三千丹陽精兵疾步前行,直插袁術中軍腹地。
目標:袁術!
張超的目光已死死鎖定在敵方軍中鮮紅的袁術二字之上。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三千丹陽精兵連聲高喝“陷陣”,如鋼鐵洪流般撞入袁術軍陣中。
隱隱地,張超發現己方兵士腳下閃爍著明暗不定的藍色光圈,其行軍速度竟然比袁術軍要快上許多。
尋路術!
腦中靈光一閃,張超想起尋路術的特效,不禁精神一振。他沒想到,智慧術配合尋路術,竟然會有如此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