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上正午,張超令手下兵士在山坳外駐扎,將出口堵死。
“主公,此山坳夾在兩山之間,已派探馬查探,並無其他出口。”韓浩在張超下令灌水之後,便繞後查探了一番,確定山坳沒有其他出路後,方才返回報告。
“好,繼續掘寬溝渠,加快灌水速度。”張超笑著擺擺手,讓韓浩帶人繼續乾活。
隨後,便回頭看著文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跳腳挖土,不由感覺甚是可笑,便出言打趣道:“文將軍,現在已是正午,該埋鍋造飯啦,你怎麽還不歇歇啊?”
“歇歇?我歇你姥姥個爪子,等老子出去,非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停在汙泥中打滾的文醜,已經完全辨認不出相貌。一副泥猴模樣的他,聽到張超的聲音,立刻心頭火氣,轉身便破口大罵。
“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啊~!”故作悲天憫人狀的張超,滿臉的感歎之色,語氣之中滿是掩不住的笑意。
“我現在就是暴躁,就是不好,看到你就更不好,我恨不得將你這廝千刀萬剮!”恨恨地丟掉手裡的兵器,文醜一屁股坐在糧車上,看著沒過膝蓋的河水,一張老臉氣得徹底變形,眼珠子通紅的瞪著張超。
“文將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撤兵,放出你來,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張超眼中帶著笑意,突然提出了一個讓文醜很錯愕的問題,頓時令對方一下子愣住了。
不過,片刻後,文醜便反應過來,臉上橫肉一顫。輕蔑地撇了一眼張超,說道:“你休想騙我,如此拙劣的計謀還想用在我的身上。純屬做夢。想待我軍陣容不整之時,趁機偷襲。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休想,你休想!”
“呵~!哈哈~!”張超聞言不禁大樂。
說實話,他剛才還真的沒有這麽想,要不是他在小地圖上發現官渡已派出援軍,他還真的想陪著文醜好好玩玩。
“主公,這是您吩咐找來的螞蟥,在這周圍隻抓到兩籮筐。便再也找不到了。”高順恰好在這時返回,一身汙泥也比文醜好不了多少。
“伯平,辛苦了,你先去河邊清洗一下。”看到兩筐螞蟥,張超臉上的笑意更濃,遂命高順去將身上的汙泥洗去。
“是!”
看著高順去了河邊,張超轉頭又看向山坳中與泥土奮戰的文醜與一眾袁紹軍兵士,嘿嘿一笑,說道:“文將軍,我現在就要離開啦。不過臨走之前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你能喜歡,哈哈!”一邊說著。他一邊吩咐兵士將兩筐螞蟥當著文醜的面倒入山坳之中。
“你!你!你……”當文醜見到那兩筐螞蟥後,整張臉都綠了,憤怒地指著張超,嘴唇不停顫抖,氣得一句話都罵不出來了。
“全軍出發!”張超回頭留給文醜一個頗含深意的笑容後,便下令全軍起行,向著北邊走去。
看著張超一行軍隊離開,文醜並沒有立刻下令離開山坳。周圍的兵士都看著他坐在糧車上,不停地喃喃自語:“這絕對是誘敵之計。沒錯!絕對沒錯!想騙我出去,再將我軍一舉殲滅。休想……”
就在文醜不停嘀嘀咕咕的時候,四周掘土的兵士也都看到了那群密密麻麻。黑乎乎地螞蟥,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也顧不得挖坑掘土,一個個拚命地爬上糧車,躲開這群讓人頭皮發麻的惡心東西。
“將軍,這水裡有螞蟥,我軍還是趕快出去吧。否則一會水位漫上來,可就……”韓莒子面上肌肉抽抽地看著成群結隊的螞蟥,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這一刻,他敢發誓,如果非要在張超軍與螞蟥軍兩者之間選一個的話,他寧可出去與張超軍一拚生死,也不想品嘗那種被螞蟥鑽肉的感覺。只是稍微想一想,他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不行,張超絕對是在用計詐我,若是我輕易離開山坳,必然遭到張超軍的雷霆一擊,那時我軍將再無生路。相比之下,我軍繼續堅守在山坳之中,張超拿我軍根本沒有辦法,就算投射長矛也無法傷到我軍兵士。所以,只有待在山坳之中,才是最安全的。區區幾隻螞蟥而已,張超軍的兵士能夠抓到,難道我軍兵士就不能再抓起來弄死嗎?”文醜咬牙切齒地盯著韓莒子,就好像對方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下一刻就會血濺五步。
“是,是,將軍說的是,末將這就去。”嚇得手腳發麻的韓莒子,再也不敢提及離開的事。隻得悻悻地退去,組織人手開始捕捉水中的螞蟥。
另一邊,張超率軍離開,並沒有埋伏起來,他這次還真的是沒有欺騙文醜。
就在他從小地圖上觀察到官渡五千守軍全部離開,向此處行來之時,他便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渡河機會。
能夠不需力戰, 便可搶奪到船隻渡河,這樣的好事,張超自然是巴不得。是以,當他確定了官渡援軍行走的路線後,便立刻率軍從一座矮山上躍過,輕輕松松繞到了官渡援軍的後方,直奔官渡渡口而去。
……
此時的官渡渡口之處,孫策正在指揮著手下兵士登船。
望著翻滾奔騰的黃河之水,孫策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瞬間的迷茫,在這一刻,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非常的不妥。但是,在他的心底卻又有著另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呼喚著,低吟著,讓他剛剛喚醒的一絲堅硬又慢慢變軟。
“夫君,渡河之後,我們便能脫離那個惡魔的糾纏。等到了甄家,我們見過母親,便可以成婚,你,開心嗎?”甄脫不知在何時來到孫策身旁,輕輕靠在孫策堅實的臂膀之上,語氣之中充滿了欣喜與甜蜜。
“我,自然是開心的,能夠與夫人相望相守,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孫策眼中的堅毅在接觸到甄脫的一瞬間,便化作了萬般柔情,手臂攬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便再也不去想剛剛那一點心中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