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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為王》第二百八十六章 “戰國時代”
趙無恤揮手讓眾人起身,心中則暗暗想道:“如此一來,我在甄邑和廩丘的名與實就齊了!”

 他也清楚名實相符的重要性,這是春秋,古典貴族時代的尾聲,禮樂雖崩而未壞。(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在歷史上,即便是百年後的戰國初期,三晉乃至於陳氏分晉代齊,也是要獲取周天子合法冊封才得以存活的。

 所以,只要他在這兩邑的禮法地位尚未確定一天,這個臨時武裝政權便一天不會穩固。

 如今在趙鞅的強勢提議,陽虎的協助下,入魯一事已畢,無恤心事已了。不過,相比於他和張孟談兩人在商丘時最初的謀劃,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趙無恤心情很不錯,過去半個月,因為俘虜看押得比較嚴緊,對待邑內外國野民眾也采取了懷柔的政策,加上他在甄之戰裡打出了威風和名聲,使得此地齊人心懼意。一如當年鞌之戰、平陰之戰後齊國人對晉國的順服,只要維持住在此地的武裝壓製,多數齊人便會服服帖帖,所以廩丘沒有鬧出什麽反抗的火苗。

 投入訓練的擲矛兵也初見成效,再加上這個好消息,無恤覺得這個十五歲生辰過得還不賴。

 此外,趙鞅還讓封凜帶話,晉軍方面從四月征召開始,已經連續作戰了三個多月,雖然強度不大,但兵營中的州兵已經怨聲載道,他們紛紛傳唱道:

 “從晉三卿,平衛與魯。”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出身農人的徒卒們心念家中九月份即將收割的五谷,已經沒心思在國外作戰了,畢竟戰利品多數是歸了卿大夫,他們只能撿到一些殘羹冷炙。甚至連秋衣都要從家裡帶。

 所以趙鞅聲稱,晉國大軍將在幾天后陸續歸國解散,隻留下三卿的部分精銳家兵去北面鎮守飛地夷儀。以防備齊人反撲。

 齊人面臨的情況也是一樣的,國、高兩卿避晉軍鋒芒。已經暫時退卻,龜縮到邊邑防守,秋收農忙結束前大概不會主動發兵侵魯。

 至於秋收以後,雪落之前的兩個月確是個危機四伏的時期……但照目前的形勢看,無恤所在的兩邑也沒有危險。

 如今他的地盤夾在魯國的幾座邊邑秦、高魚、鄆城之間,暫時不用擔憂齊人越過這些地方攻來。何況,齊人更需要揪心的是晉國夾在齊、衛之間的飛地夷儀,那裡臨近大邑高唐、聊城。才是讓他們如噎在喉的大患。

 “所以除非齊人拔除夷儀,否則沒有太多精力向南奪回廩丘了。”無恤在對虎會、穆夏等人布置防務時如是說。

 到了七月中旬,趙鞅的晉軍果然從廩丘歸晉,知、中行二卿走的則是其他的路。這時代生產力不高,不僅戰爭常常是季節性的,連行軍路線也得分批,否則沿途的城邑倉稟都得被吃空。

 廩丘、甄邑這一條線,也就能承受萬余趙兵的補給了,這還是趙無恤在讓數科學生竇平做臨時計吏,量入為出後勒緊了褲腰帶的結果。

 獲得權力的同時也得提供義務。他現在可算明白諸侯小國為何會對霸主的予取予求不堪重負了。

 和來時一樣,無恤也親自在廩丘東境的小邑羊角關等待趙鞅。

 ……

 羊角原本是衛邑,到了齊人城郟之歲。夏天的時候,齊大夫烏余以廩丘邑奔晉,襲擊衛羊角,取之。之後這裡被趙文子歸還衛國,到了衛侯元受齊侯杵臼支持平定內亂後,作為感謝,又將此處獻予齊國,作為廩丘下轄的百戶小邑。

 等到晉軍破廩丘,便把這兒一並奪了。這種幾十年內連續更換幾個甚至十幾個領主,在春秋是很常見的事情。此處也是廩丘地界的最東端。臨近河澤遍布的魯國高魚。

 趙鞅結束瓦地會盟後由此回師,得到了趙無恤的殷切相迎。郵無正安排眾人扎營。而之強隨行的狼盂大夫竇犨卻不見蹤影,據說是和趙鞅告了假,前往中都邑拜訪他心儀已久的孔子去了。

 在臨時搭建起的營帳帷幕內,趙無恤抓住任何能盡兒子孝心的機會,幫助趙鞅卸下甲胄,服侍他穿上深衣常服。

 趙鞅對此也很滿意,他對兒子說道:“為父此次歸國,先要在鄟澤與衛侯結盟,讓衛侯正式回歸晉盟,再同意將甄邑讓予魯國。過些天,你將甄邑、廩丘社廟裡的鼎簋移至曲阜周公之廟後,魯侯的策命使者才會來將這兩處冊封給你,從此你便是委質於魯侯的大夫了。”

 這古典時代“封建制度”的策命儀式,趙無恤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策命除了授之以土地、賜之以民眾外,還會賞爵麽?”

 趙鞅捋著須沉吟片刻道:“然也,你年紀才十五,和在晉國一樣,暫時只是個下大夫。”

 無恤笑道:“小子只是好奇一問,這小國之大夫,隻當大國之上士,比起在晉國時的小行人卻是差了些。不過小子也知道,身為一地封君,最緊要的不是這等虛爵,而是手中的兵卒和治下的土地、民眾。楚國只是子爵,如今卻能拓土數千裡,宗周時曾顯赫一時的公爵虢、虞兩國,如今卻已經煙消雲散,化為晉國的縣邑了。”

 趙鞅老懷欣慰:“善,此乃諸侯卿大夫在季世存亡的大道理,你知道便好。”

 他話音一轉,嚴肅地說道:“無恤,你且告訴為父,未來在魯國,會不會多出一個名為甄氏、或廩丘氏的趙氏小宗?”

 無恤聽出來了,趙鞅的意思是問他會不會就此扎根於魯國,在這裡開一個趙氏的分基地,一如邯鄲氏一般。

 這事關自己和趙氏未來的命運,趙無恤自然不能大意。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應道:“稟父親,魯邦雖好,卻不如晉國,魯酒淡薄,不如晉酒醇厚;濮上桑榆雖多。魯縞雖柔,卻比不上新絳的葛麻甲胄,大布羊衣。”

 他的語氣越來越堅毅:“正如詩言。此邦之人,不可與處。言旋言歸,複我諸父!無恤的根永遠在下宮,無時無刻不想回到晉國,輔佐父親成為晉國執政!為趙氏辟土地,充府庫,蓄民眾,讓我族千秋萬代,無恤願意做范武子。不願做伯氏。”

 范武子曾奔秦,後來又輾轉回到了晉國,而晉國伯州犁奔楚,徹底成了楚國大夫,在那裡繁衍生息。

 “大善!好一個千秋萬代!”趙鞅等的便是這句話,既然知道了趙無恤的心意,他心裡的塊壘頓去。

 換了尋常人,被逐出國已經是絕路一條,根本就是絕了前途。可放到趙無恤身上,他卻越戰越勇。在濮北之地開創了這番局面,成為兩邑大夫,有民眾三萬。能征一師之兵,也是不小的戰力了。其實細細想來,若是留在國內,因為六卿的束手束腳,甚至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

 話說到這份上,趙無恤覺得,也有必要就趙氏未來在晉國的發展,和“父親”深談一次了。

 他如今不在國內,在工農業技術等硬件方面。還能在濮北發展後向下宮遠程輸血,但趙氏的大戰略。卻不得不規劃好。

 萬一和歷史上一樣走進了陷阱,那姐姐季嬴的命運。趙氏的命運,又得“無平不陂,無往不複”一番了。他去年已經失誤了一次,不能再失誤第二次!

 於是無恤凜然下拜道:“小子雖然身陷魯國,但定會如同在國內一般,與下宮東西呼應。若是父親意在為晉爭霸,則無恤可為晉國禦齊、聯魯,控衛、曹、宋。若是國內諸卿圖我趙氏……”

 他抬頭看了趙鞅一眼,見他凝神仔細地聽著,便繼續說道:“若是范、中行,乃至於邯鄲小宗圖謀我趙氏,小子也可以從濮北西進,擊邯鄲、朝歌,父親在太行以西,無恤在太行以東,縱然軹道被塞,亦能各自為戰!”

 趙鞅頓時嚴肅了起來:“你也覺得,六卿終有一戰?”

 趙無恤長身而立,在大帳中將自己平日所想的一些大戰略徐徐道來:“父親應當知曉,自先君平公繼位以來,六卿強,公室卑的局面已經形成……”

 趙無恤追溯過往,認為隨著時代的發展,晉國一直以來的六卿製也逐步發生動搖——六卿之間的上下級關系變得不那麽嚴格了,所謂的中軍主將、國家正卿,正在逐步喪失對國家事務和其他五卿的支配力量,各個家族的獨立性和離心力逐步增強。

 趙鞅對這一點比無恤要清楚,他就是那個最跋扈的次卿了:“然也,誠哉斯言。”

 如今正卿要實現自己的意願,更大程度上需要與自己親近的家族的支持,需要團結其他部分諸卿和國君來實現優勢。此種趨勢正在逐步明顯,到如今更是六卿各自為政,范、中行一家,趙、韓一派,知、魏一黨彼此縱橫捭闔的局面。

 趙鞅也有些心憂,現如今,趙韓同盟可是有些動搖啊,而趙無恤,或許就是這裂隙的緣由之一了。

 無恤繼續順著趙鞅的話侃侃而談,當時是,晉國本土的新絳附近許多地區仍然在公室公族手中。六卿通過晉楚弭兵,暫時停止了對外爭霸戰爭,轉而開始集中力量奪取公室、公族土地。

 “平公、昭公、頃公三代五十年時間裡,欒氏、羊舌、祁氏先後覆滅,他們的領邑被瓜分。隨後宗族矛盾愈發複雜和惡化,六卿都在各自經營自己的根據地,收謀臣、養虎士、結援國外、致富至強。一如董子所預測的,諸卿如今無論主動被動,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兼並做備。”

 最後,趙無恤斬釘截鐵地說道:“如今晉國六卿已經多次衝突,之所以沒打起來,一是各家還能隱忍準備,二是齊人緊逼,不盡力,子孫將卑。但小子敢斷言,不出五年,晉國必有內亂!”

 趙、魏、韓、范、中行、知六雄,外加被架空的晉侯,雖然春秋未盡,戰國未到,但晉國內部的“戰國時代”已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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