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想起在這附近還有點事!”凌青鋒心中一旦起了疑惑,不搞清楚是絕不罷休的。網
“你有事?你不會是想背著我去把啤酒偷偷拿回來吧!學校裡可是有禁酒令的,鋒子,你別乾傻事啊!”
“滾蛋!少囉嗦!”凌青鋒一腳把胖子踢上了車,目送他遠去之後,才返身回到了金色年華ktv的大門口。
門口的那幾個保安叔叔還是像之前一樣,慵懶頹廢,漫不經心的玩手機。
要不是剛才見識過了他們的戰鬥力,完全想像不出這批大叔個個能有那麽生猛。
凌青鋒走到近前,輕咳了一聲,道:“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老板在嗎?”
其中一位保安叔叔抬起頭,指了指裡面,“去吧!裡面有人帶路!”
這句話說得很有玄機,凌青鋒一聽就明白了,自己猜得沒錯,他們剛才不是巧合才出手幫忙的,這一切,很可能都是掩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對方既然出手相助,應該沒什麽惡意。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神神秘秘呢?凌青鋒聯想到了其中一個最大的可能性,心裡隱隱變得有些小激動起來。
順著大廳走了一段路,在保潔阿姨的指引下穿過走廊,經過一條幽暗的通道,凌青鋒來到了一個半開放式的酒吧裡。
這裡的燈光很暗,調酒師抬起頭,衝著凌青鋒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後面是老板辦公室,你幫我帶兩杯雞尾酒進去吧!”
凌青鋒聳了聳肩。從調酒師的手中接過托盤,伸手一推。推開了他身後那扇黑洞洞的大門。
門內的光線依舊不足,但是四周牆壁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反手關上房門之後。外面的聲音幾乎一點也聽不到了。四周呈現出一種無聲的靜謐。
辦公室裡只有一盞台燈,台燈照耀著老板台的大半片面積。就在這片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乾瘦的老頭正在埋頭奮筆疾書,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覺察到有人來到一樣。
凌青鋒很好奇,但也很失望。
他好奇是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根本猜不透這個老頭把自己引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麽,他失望則是因為這扇門背後坐著的,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和想見到的那個人。
凌青鋒走到近前。將托盤輕輕放在書桌上,只是很隨意的掃了一眼。
桌上隻擺了一盤涼拌豬耳朵,沒錯,是涼拌豬耳,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於是他驀然發現,見鬼了!搞了半天自己居然認得這個埋頭寫字的老頭。
這,這也太扯了吧!這個乾瘦老頭竟然是白天在學校課堂裡見過一面的那位半邊豬耳鬼見愁,長得跟火雲邪神似的老家夥!
這間看起來快要倒閉的ktv的老板居然是他。火雲邪神?
“難道猜錯了?那一打虎牌啤酒並不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凌青鋒的臉色不自覺的有些難看了。
沒錯,的確是火雲邪神,這老頭正趴在書桌上寫教案,厚厚的一疊稿紙。上面的標題是“虛擬人格下的心理學變異”。
實在難以想像,堂堂京師第一公安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居然還兼任這家破舊ktv的老板,而且還是在這種聲色犬馬的環境當中埋頭寫教案的。
明明風馬牛不相及。兩種完全不同,反差極大的生活。他到底是怎麽糾結到一起的!他又為什麽會引我來這裡?一時間,凌青鋒的腦海裡亂作一團。摸不著半點頭緒。
終於,火雲邪神拍了拍他那招牌式大額頭,從托盤中取了一杯雞尾酒,一口氣喝了大半,這才慢吞吞的合上教案,從書桌的底下取出了一件東西,隨手扔給了凌青鋒。
凌青鋒接過這塊東西,頓時百感交集,縱有千般情緒卻不知從何說起,連手掌都忍不住開始顫抖了。
因為這塊東西他也有一塊,那是一塊虎翼軍的標識,代表虎翼軍身份的銀色卡片。
“算你小子聰明,是的沒錯,是楊瑩那妮子托我來教你些東西的。先說好,咱們之間的事,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我可不想再被她老爸追殺一回!你明白嗎?老漢我可是提著腦袋來幫忙的!唉,這年頭什麽都可以欠,就是不能欠人情,真心玩命啊!”
火雲邪神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望著凌青鋒,那目光中頗有深意,瞧得人心裡發毛。
凌青鋒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先鎮定下來,然後才問道:“你說是楊老師請你過來的,請問還有什麽證據?我要怎麽才能相信你!”
火雲邪神嘿嘿乾笑了兩聲,又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黝黑戰刀,慢條斯理的說道:“這把刀是楊瑩托我送給你的,她還留了幾句話,你要不要聽?”
“請講!”凌青鋒衝著老頭抱了抱拳,望著桌上的那把虎翼戰刀,心潮澎湃,難以自持,仿佛又回到了十萬大山的戰場中。
“妾身生長金陵側
心在朝堂鬢未華
埋骨青山複幾重
土囊萍末兩難同
此生顧恩不惜身
刀名錐利非良圖
贈別離歌鯤鵬曲
君守京師莫言歸”
當火雲邪神用他那略顯乾啞的嗓音念出這首詩詞的時候,竟有一種金戈鐵馬人未還的悲壯氣勢,詩中既有幾分蕩氣回腸,又有幾分依依惜別之情。
“妾心埋土,此刀贈君!”這首詩是藏頭詩,每行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這八個字。
詩中幾處暗喻當時和凌青鋒在十萬大山中的處境,除了楊老師和自己,沒人能真正體會這首詩所包含的意境。
不知不覺,凌青鋒的眼圈紅了,拿起桌上的戰刀,以指尖輕輕擦拭刀鋒,腦海中閃過一幅又一幅的畫面,本以為已經強迫自己忘了她,其實她卻一直在自己的心底,點點滴滴,從未忘卻。
一絲苦澀湧上喉間,凌青鋒的眼神也由開始的迷惘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鋒利。
“小子!看招!”火雲邪神一甩腦袋,打斷了凌青鋒的思緒,輕輕一指戳在刀背上。
凌青鋒隻覺得從刀身上傳來的力道如海浪擊礁,連綿不絕,連連震蕩之下,以自己的力量竟然拿不住刀柄。
於是他下意識的一爪遞出,五指呈曲勾,掌心外翻,借著手臂和腕部的翻轉的動作傳遞力道,這是暴猿拆骨手中的折柳式,雖然只是基本動作,但也是凌青鋒用得最純熟的一式。
火雲邪神面無表情,只是單手順著刀背一抹,翹起一根大拇指,恰到好處的頂在了凌青鋒的手腕上。
指腕一觸即分,僅管如此,那鑽心般的疼痛仍疼得凌青鋒差點就直接叫嚷出聲了。
虎翼戰刀落到了火雲邪神手中,他不動聲色的將刀重新放入桌底,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楊瑩說你根骨不錯,我看也就那樣,倒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學了不少,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屁用都沒有。這把刀我替你保存,等你學成了功夫再還給你!”
凌青鋒雖然很想要回那把戰刀,但是對方說得在理,想了一想,也就不爭辨了。
“從明天開始,我們每天早上四點鍾,在學校的後山崖底見,有沒有問題?”火雲邪神一本正經的說道。
凌青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自己正好缺一位明師指點,既然他是楊老師請來的,想必很適合。
“老師,楊瑩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凌青鋒忍不住問道。
火雲邪神搖了搖頭,一臉的木然,道:“她很好!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吧!還有,我姓唐,你以後就喊我唐老!記著,我教你東西的事情,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你不但是害了我,也害了楊瑩那妮子,你明白嗎?“
聽他說得如此鄭重,凌青鋒用力的點了點頭,衝著老頭抱了抱拳,深深行了一禮。
”好了,你先回學校吧,咱們明早見!“火雲邪神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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