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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與瞳孔》第14章 你在我眼中
  “鍾汛,鍾汛!等等我啊。”胖子拖拽著肥胖的身軀快速的奔跑著。

  “你慢點啊,成天火急火燎的,怎麽了,又被魏珊欺負了?”鍾汛看著胖子,笑問。

  “呵呵,我被她欺負,那是我讓著她好吧,你天哥就是這麽紳士...,別說這些了,這次的元旦晚會你參加嗎?”

  “參加啊,每個班都要出個節目,今天班主任通知我了,讓我準備個節目,我還在想著出個什麽節目呢。”

  “那什麽,汛哥!”胖子在原地扭扭捏捏起來,然後帶著能媲美大白兔奶糖的聲音說:“那個,你要表演節目就帶上我唄。”

  “啊,帶上你啊,恩..這個..這個...”見鍾汛猶豫起來,胖子知道可能有戲,然後豪言壯語的說道:“汛哥,你放心,吹拉彈唱,舞槍弄棒,我什麽都會一點!”隨即哀求道:“你就帶上我嘛,好不好嘛。”

  鍾汛猶豫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說道:“好吧,帶你一起吧,節目我也已經想好了!”

  “啊,什麽節目什麽節目?能吸引學姐不?”聽見鍾汛答應自己,胖子欣喜若狂的在原地蹦的好高,然後開始YY自己的表演能不能吸引那些學姐。

  “馴獸!我演馴獸師,至於動物,你自己選想當什麽當什麽。哈哈。”說完,鍾汛不顧在原地呆若木雞的胖子,逃之夭夭。

  回到家裡,鍾汛直接進了臥室躺在床上,還有一周就是元旦晚會了,應該表演什麽節目呢?鍾汛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這時手機響起,鍾汛拿起手機一看,隨即笑著按下接聽鍵。

  “喂,虹虹。”

  “肯定在為節目的事情苦惱吧。”電話那頭傳來伊虹的聲音。

  “哎,下周五就是元旦晚會了,一周的時間我真不知道準備什麽節目啊。”鍾汛無奈的翻了個身。

  “那就不想唄,你現在來湖邊陪我走走吧。我爸媽不在家,我實在好無聊。”伊虹知道鍾汛現在心裡肯定鬱悶,所以想陪他散散心。

  “好的,那我們在湖邊的遊樂場那邊見,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路上注意安全。”鍾汛爽快的答應道,似乎和她在一起,自己的情緒會得到釋放。

  “好,我在那裡等你。”

  兩人隨即掛了電話,鍾汛立馬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後去湖邊找伊虹。

  剛到遊樂場,鍾汛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伊虹,她今天穿著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緊身褲,臉上被凍得有點發紅,一頭烏黑的長發還是靜靜躺在她身後。鍾汛跑過去,見伊虹沒有看見自己,他繞到身後,然後突然大叫一聲。

  “啊!”

  伊虹尖叫一聲,然後扭頭看向身後,見鍾汛一臉笑意的著她,伊虹上前抓起鍾汛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啊,哎喲,痛。”鍾汛在原地張牙舞爪的蹦的老高。

  “誰讓你嚇我的。”伊虹瞪著鍾汛,生氣的說道。

  “對不起嘛,就想給你個驚喜。”鍾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就原諒你這一次。走吧!”伊虹說完邁步向湖邊走去。一隻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見鍾汛伸出手,一臉害羞的看著她。

  “幹嘛啊?不準我走,男子漢能不能有點氣度啊。”伊虹笑著說道。

  “啊,不是不是,那個..那個...,散步不是應該牽著手嘛。”鍾汛在原地吱吱嗚嗚了半天。

  “哈,你想得美。”伊虹面帶笑意的立即拒絕道,隨即向前走去,見鍾汛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伊虹轉身輕聲說道:“追到我在說咯。”然後一路小跑著離開。

  “哎,你等等我啊...”

  南方的冬,不如北方那麽冷,卻也在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晚間的湖邊,也沒有盛夏時的人潮,偶爾見熙來熙往的幾個人渡步而行,湖面上未結冰,飄散著水霧,小路上昏暗的街燈還在堅守著黑夜裡最後的光明。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湖邊的小路上,隨意的走著。伊虹時不時的摘下路邊的一片葉子,然後放到手裡,鍾汛見此也模仿起來,隻不過,前者是一片,後者是一把。

  “你手裡怎麽這麽多樹葉啊。”伊虹無意之間的往後一撇,便看見鍾汛手裡的一堆樹葉。

  “我看見你摘著好玩,我也摘下試試,”鍾汛正色說道。

  “你笨蛋啊,哪有你這樣一抓就一把的,你看我一共就摘了幾片,你倒好,摘回去做聖誕樹啊。”伊虹沒好氣的道。

  “啊,那什麽,我放回去,放回去啊。”鍾汛說完竟然跑到一邊,把那些樹葉一片一片的放到樹乾上。

  “笨蛋。”看見鍾汛此時的樣子,伊虹呢喃一聲。

  鍾汛放完樹葉,然後跑到伊虹面前,問道:“放完了。話說,你摘樹葉幹嘛啊?”

  伊虹沒有立馬回答,漫步向前走去,鍾汛立馬緊跟了上去。

  “我奶奶說,到了冬天,大多數樹都枯葉了,如果看見有樹葉的樹,就摘下它的葉子,因為這種樹的樹葉代表著生命力特別頑強,每一片葉子代表一個人,握在手裡的時間長了,葉子頑強的生命就會轉移到那個人身上。”伊虹說話間,眼光眺望遠方,似乎想起了奶奶。

  鍾汛聞言,走到伊虹面前,溫柔看著她。見到鍾汛突然看著自己,伊虹害羞的低下頭。鍾汛緩緩伸手拉起伊虹的右手,然後放到自己的手心,他慢慢的打開她的手掌,手心裡靜靜的平放著幾片樹葉。一、二、三、...七。一共七片。

  “一共七片都代表著誰呢。”

  “我爸媽,我外公外婆,我爺爺,胖胖,白語,還有...”

  “還有我對不對。”

  “對啦,對啦,還有你這個笨蛋啦。”

  “那你自己的呢?”

  “笨蛋,這個替別人祈福才有用的啦。”

  鍾汛轉身向剛剛那棵樹走去,然後將樹上剛剛放置的樹葉一一撿起來,緊緊握在手中,來到伊虹面前,伸出手,手掌鋪展開來,笑著說道:“全都是你。”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彼此,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兩人彼此望著彼此,還是那雙眼睛,我仿佛在她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又仿佛是她的瞳孔裡已深深將我印記。

  一周後。元旦晚會現場。

  “喂,伊虹,你說他靠譜嗎?居然個人演唱,沒他天哥給他彈奏,不知道要走音多少次。”胖子似乎對鍾汛不帶上他參加節目耿耿於懷,於是開始了自己的‘報復’。

  伊虹還沒說話,旁邊那位說話了:“算了吧,你不上,班長頂多走音,你一上,班長估計得破音。”

  “哎呀!”胖子見此人,無奈的在座位上翻身過去,盡量和她保持安全距離,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麽教室裡坐一排,參加個晚會也坐一排。

  那見胖子服軟了,魏珊瞪了他一眼,然後對著一旁的伊虹說:“虹虹,聽說班長的歌是自己寫的哦!而且好像還是寫給你的哦,哈哈。”

  “別鬧了,等下他別走音就好了。”雖然表面上裝得不在意,可伊虹的心裡卻覺得暖暖的。

  “請問這裡是13-7嗎?”

  “恩,對...”伊虹抬頭看向詢問的女生。

  是她!兩人心裡同時驚呼一聲。除了兩人,胖子看見這位女生的時候,也是頗感意外。這時,台上的報幕講話了,女生慌亂的坐下。

  “各位同學,剛才的節目......下面有請高一16班的鍾汛同學為大家帶來他的原創歌曲《我在你眼中》。”

  台下一片安靜,鍾汛緩緩從幕後走出來,坐到早已準備好的鋼琴旁邊。

  幽幽琴聲響起,伴隨著那稚嫩而浪漫的傾訴。

  “我曾遊離人海,卻找不到你的影子

  記住了你的樣子,卻忘了時間的靜止。

  你突如其來的眼神, 在我心裡已悄悄作畫。

  那夢回縈繞你的長發,帶給我無法結束的牽掛。

  在寂寞裡慢慢的學會孤單,當放手一切才明白你眼神的浪漫。

  就像黃昏後的陰暗,黑的前奏帶著璀璨,

  丟掉自己的期盼,仍學不會把你看淡。

  我的生活變得慌亂,安靜的做夢都變得好難。

  哦~~~你在我的眼中,而我一直活在你的瞳孔,

  眼目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紅。

  你在我的眼中,輕輕的擦亮一個夢。

  曾試著,去把你的一切都看懂。

  你在我的眼中,會發現你是我視線的每一種。

  無法離開你的,因為雙眼的距離相同。”

  “這首歌,是他自己寫的,唱的也不錯。”剛剛坐到伊虹旁邊的女生開口道。

  “恩,我還以為他會走音的。”伊虹笑著回答,眼睛卻一直看著台上的鍾汛。

  “我多麽希望這首歌是他寫給我的,可惜不是。”女生稍帶失落的聲音響起。

  伊虹聞言看向她,發現她的目光凝聚在台上。伊虹淡淡的看了鍾汛一眼,隨即釋然道:“或許你跟我都曾被深深留在他的眼中。你覺得呢?梅露。”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眼裡全是你,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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