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兩人身上,宋子皓近乎貪婪的看著駱儀舟的蒼白的面孔。他能主動約他見面,他的心忍不住跳躍歡騰,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激動。
只是這張清秀美麗的臉龐,如今正在失神,宋子皓攪拌著手中咖啡無奈的說:“如果真的不想喝奶茶,稍微喝一點咖啡也是可以的。”
明知道他的身體不好不能喝咖啡,但是瞧著他惆悵的樣子,宋子皓還是忍不住去縱容。
“沒關系。”顧曉曉噙了一口奶茶,表示自己並不排斥這個味道。除了工作加班時,她更喜歡奶茶多一點。
能和駱儀舟靜靜的坐在一起喝咖啡,對於宋子皓來說是無言的享受。他沒有開口,他也不主動說話,隻想延長兩人相處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曉曉不想再拖延下去,將杯子推到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子皓哥,你和江氏同化的合作進行的怎麽樣了?”
同化是江越然名下產業之一,也是他最近主打的新品牌。宋子皓在軟件開發上乃是國際一流水平,若不是駱儀舟出面,他也不會輕易的與人合作。
微妙的氣氛被打破,宋子皓心底歎氣,面上雲淡風輕的說:“怎麽突然關心起這個,你向來對生意上的事不感興趣。如今,是為了江越然麽?”
提及江越然,宋子皓心裡一酸,只能迫使自己將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壓下去。他幾乎是看著儀舟長大,在他印象裡儀舟永遠沉浸在學術世界之中,何時對這些俗務感興趣。
但是幾個月前,他親自出面讓他幫江氏公司進行軟件設計開發。業界都知道宋子皓性情高傲,除非他有興趣,否則很少有人能請他出馬。但是駱儀舟只是兒戲般合掌拜托了一次,宋子皓就爽快的應了下來,加入了江氏的新計劃中。
宋子皓和江越然見過幾面,那個一個很霸道的男人,器宇軒昂人中龍鳳,有眼光性格果斷。如若不知他喜歡駱儀舟的話,宋子皓興許會和他成為朋友。
“沒什麽,只是想問問你們的進展。”顧曉曉一口一個子皓哥,蘇的自己骨頭快癢了,頂著男人的身體撒嬌,酸甜苦辣好勁道。
宋子皓沒做他想,鏡片下的眼睛閃爍著溫和的光芒,他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了手提電腦,毫不避諱的說:“進展的很順利的,你要是感興趣,我直接把現有進程發給你,差不多還有三個月就能完成基礎版了。”
他說話間已經打開筆記本,瑩潤的指甲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著,不到三分鍾,宋子皓合上筆記本衝顧曉曉笑著說:“弄好了。”
男子溫潤的笑容,如冬日旭陽,顧曉曉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他毫無保留的信任,讓顧曉曉對接下來的計劃充滿了信心。她吞吞吐吐的開口:“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也許會讓你為難。”
宋子皓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寵溺的望著眼前少年說:“傻孩子,跟子皓哥有什麽拜托不拜托的,直說吧。”、
“你,你能不能暫時停下和江氏的合作。還有,用一個正當的理由,不要說是我提出的。”
顧曉曉說完之後,緊張的看著宋子皓,期待著他的答覆。宋子皓將袖子稍微往上提了下,挑眉道:“怎麽,你和江越然吵架了麽。他要是哪裡讓你不高興,我幫你教訓他。”
宋子皓莫名興奮,手指在光潔的桌面上輕輕敲擊著,這是他對某事好奇時的小動作。駱儀舟對江越然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他早就看出來了,他從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經他一逼問,手足無措的模樣,更驗證了宋子皓的猜測。
悠揚的鋼琴聲在此刻響起,顧曉曉眼睛偷瞄著宋子皓,左顧右言它到:“真的沒什麽,子皓哥就幫我一次,以後我會和你解釋的。”
顧曉曉怕一下子說太多惹得宋子皓懷疑,軟言打消他的疑問。好在宋子皓對駱儀舟的感情,比顧曉曉想象中更深,他果真不再追問,一口應承下她的請求。
今日之事峰回路轉,讓宋子皓難忍興奮,他本以為駱儀舟今日找來,是為了替江越然催促他。萬萬沒想到,儀舟會讓他暫停與江氏的合作。宋子皓不敢深想,這意味著什麽?
難道說,儀舟與江越然之間出了矛盾。要不是理智那根弦還在壓著,宋子皓真的想趁虛而入,將駱儀舟的心思拉到自己身上來。
然而看著駱儀舟純淨的眉眼,宋子皓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的儀舟,應該是無憂無慮,不需要為任何人皺眉的。
兩人從咖啡廳離開後, 分道揚鑣。顧曉曉時間緊迫,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做,在死亡的陰影下,她必須爭分奪秒。
坐上計程車之後,顧曉曉直接報到:“去鳳凰大道月亮小區。”
她報的地點是駱家,顧曉曉回駱家,一方面是寬慰一下兩位老人對孩子的思念,另一方面是想取一些駱儀舟放在家中的東西。
江氏企業所在的二十一樓,一個穿著白色休閑裝,留著短發的年輕男子,慵懶的倚在前台上,一雙桃花眼衝著妝容精致的前台小姐放電。
男子身上清冽的氣息,讓前台小姐羞的臉色通紅,她將身子後移,拉開兩人說:“對不起先生,您要有預約,才可以見我們老板。”
她公事公辦的語氣,惹得年輕男子輕輕一笑,清純的眉眼瞬間帶出一絲嫵媚:“姐姐,你去告訴江總,林白來了,他一定會見我的。”
林白說話間,媚眼飄飛,讓前台小姐眼睛不知往哪裡放。
玲玲做了這麽久前台,從來沒見過這麽妖孽的男人。當她來到總裁辦公室進行匯報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聽了林白的話。
正在埋首工作的江越然聽到林白的名字,眉心一皺不客氣的說:“不認識,讓他離開。”
玲玲心一下一顫,怪自己多管閑事正要欲離開,江越然扔了手中簽字筆,揉了下太陽穴,不耐煩的說:“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