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氣候炎熱濕潤,草木生長速度極快,被暴風雨摧殘過的七零八落,沒幾天就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色彩斑斕的花朵散發著誘人的味道。@樂@文@小說 ww.ls520.om
蓋婭人提醒顧曉曉不要碰觸那些妖嬈的花兒,在這座海島上美麗的植物,多帶有毒素。顧曉曉默默記下了幾種包含劇毒的植物,卻不是像蓋婭人提醒的那樣,對之避之不及。
信息素若有若無,顧曉曉只能集中精神憑著感覺尋找,蓋婭族的年輕人們跟在她身旁,耐心的和她一起尋人。即使他們只知道,要找的是兩個小姑娘和一個少年,連三人的容貌都不清楚。
在時而微弱時而濃鬱的信息素指引下,顧曉曉硬是翻山越嶺,朝著來源處不斷進發。她帶著幾個同伴一起深入到密林中,當密林中大型野獸出沒時,顧曉曉利用精神力將它們驅逐,以免同行人受驚。
一路上,顧曉曉不忘觀察特緹斯的人是否在附近,防止和對方發生直接衝突。
島上層巒疊嶂,各種地形交錯相織,蓋婭族一個年輕男子告訴顧曉曉,再往上走,就到了島上有名的魔鬼窟。
整個魔鬼窟有無數溶洞匯聚組成,傳說裡面住著魔鬼,人被魔鬼引誘進入之後,再也沒走出來過,還有人傳言魔鬼窟深處白骨累累。
蓋婭人臉上露出擔憂畏懼之色,勸顧曉曉放棄到魔鬼窟尋人。
顧曉曉感謝對方的好意,比劃著讓他們在此處等她,她一個人到前方查探究竟,她不願放棄洛狄雅三人。
尤其追到此處之後,洛狄雅三人的氣息愈發濃鬱。眼看著希望就在前方,顧曉曉不想錯過和他們會合的機會。
讓顧曉曉感動的是,幾個夥伴雖然害怕,但沒一個人選擇退縮,堅持要和她一起,去人人談之色變的魔鬼窟中尋人。
顧曉曉打定主意,如果真到了魔鬼窟。她一定要先將幾人送走。獨自進去找人。蓋婭人無私的對她好,她不能坦然受之,也該衛他們的族群考慮一下。
從溶洞中離開的安東尼向下。顧曉曉他們向上,兩撥人狹路相逢,齊齊停了腳步。
安東尼擺出戒備的架勢,將長劍立在身前。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座無人荒島,除了他之外只有特緹斯一行人。
猛然跑出一群類似原始人打扮的青年男女。臉上塗著五顏六色油彩,頭上插著羽毛,手裡拿著自製的弓箭和棍棒等武器,對他形成不小衝擊。
洛狄雅三人身上的信息素。在此處最為濃鬱,顧曉曉認出安東尼的同時,也確定了信息素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在蓋婭島上碰上安東尼。於顧曉曉而言是一件非常驚訝的事,他身上又有洛狄雅和蘭蒂、蘭德的氣息。就更讓人吃驚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顧曉曉不想進行惡意猜測,但又不得不懷疑安東尼,難道他又投靠特緹斯,做出了對洛狄雅她們不利之事。
安東尼沒有認出顧曉曉,她長發編成辮子臉上又塗了油彩,打扮之後除了身材更為高挑些,幾乎和蓋婭女人沒有任何區別。
“你是從那艘船上下來的人麽?”
顧曉曉還沒考慮好如何開口,她身後的蓋婭男子,率先和安東尼打了招呼。
聽到對方流利的西大陸通用語後,安東尼繃緊的弦稍松弛了些,對方不是野蠻的原始人,應該不至於茹毛飲血吃人肉,能夠用語言溝通實在殺太好了。
且他們主動搭話,佔有人數優勢卻沒有主動發起攻擊,對他應該沒有惡意。安東尼分析之後,放下劍,先是點頭又是搖頭,詳細的解釋到:“我是從海上來的,認識船上的人,但是沒有直接關系。”
顧曉曉從他平靜的語調和神情中,判斷出他沒有撒謊,於是走到最前面,一面用手比劃另一面直接用精神力對安東尼說:“我是塔塔西,洛狄雅和蘭蒂、蘭德他們,是否和你在一起,你能帶我去見他們麽。請你告訴蓋婭人,我們是老朋友,你要和我一起將共同的朋友接來。他們是島上的原住民,心地善良人情好客,你不必擔憂安全問題。”
安東尼起初還在茫然對方為什麽突然在她面前比劃起,他看不懂的手勢,待腦海中女聲響起,他這才發現眼前編著辮子的少女,透過油彩去看眉目間似曾相識。
她就是那條長著金色尾巴的美人魚塔塔西,安東尼毫不懷疑有假,因為他已經熟悉了美人魚獨特的說話方式。她們根本不用開口,聲音就在他腦海中出現。
為什麽美人魚會集體來到這個小島上,安東尼疑惑之余,沒有忘記顧曉曉吩咐的話。他露出驚喜的神奇對顧曉曉說:“塔塔西,原來你也在這裡,洛狄雅她們一直擔心著你,想要到大海中尋找你的下落。”
這叫什麽,洛狄雅她們的心情和顧曉曉一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安東尼如此配合,顧曉曉自然也表現出喜不自禁的模樣,手舞足蹈一翻比劃著她自己都覺得難以理解的手語,暗地裡則繼續用精神力和安東尼進行溝通。
蓋婭族裡的姑娘小夥們,瞧著兩人久別重逢後的激動模樣,由衷為二人高興。
待安東尼堅決推辭,由他們陪同去接洛狄雅三人時,他們欣然表示願在此處等候。蓋婭人雖然淳樸,但是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安東尼再次要求強調,證明他們也需要單獨談的事。
他們只要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就可以了,如果他們沒及時回來,哪怕是魔鬼窟,他們也敢闖一闖。
顧曉曉和安東尼在大家友好關切的目光中,按照安東尼的來路折回。
安東尼心情有些奇妙,登上俄卡阿諾斯號後,他第一次見到了傳說眾多美人魚,她們被囚禁在水族箱中。鬱鬱寡歡了無生氣。
他之所以為美人魚們求情,著實是因為不忍心看到,如此美麗脆弱的生命葬送在屠刀之下。在荒島醒來之前,安東尼從不知道美人魚能說人類的語言,他一直以為她們就像傳說中那樣,只會唱讓人喪失理智的歌曲。
洛狄雅和蘭蒂、蘭德都是個性鮮明的美人魚,和安東尼先的假想非常的不同。從他們口中。他得知了塔塔西劫持特緹斯,救出夥伴的英雄事跡。
在非常意外的情況下遇到塔塔西,安東尼不得不承認。她比他想象中更堅韌強大。同樣是流落到孤島之上,她這麽快就和島上的原住民打成一片,取得了他們的喜歡和信任。
特許這是人魚一族天生的親和力,安東尼想起洛狄雅迷人的笑容。心跳突然快了幾拍,要是知道他找到了塔塔西。她一定會非常開心吧。
安東尼沉默的帶著路,腦海中紛飛思緒漸漸轉化成洛狄雅的各種表情,以及她被迫待在水族箱中時,倔強又了無生氣讓人憐惜的樣子。
她那時候還在絕食。安東尼依稀記得,他還曾在旁人不懷好意的笑容裡,拿了食物去勸小美人魚用餐。
顧曉曉在踏入溶洞之後。將精神力釋放出去,尋找著洛狄雅他們的下落。
由於溶洞通道太多。安東尼每次進出時都會做上標記,他在離開前叮囑過洛狄雅她們不要到處走動,免得在溶洞中迷路,所以步伐穩健不曾表露出急切和驚慌的模樣。
溶洞之內空間實在太大,顧曉曉用精神力不斷在期間摸索著,努力和洛狄雅他們三人接頭。讓她奇怪的是,在這個距離內,他們應該能接受到她特有的精神力信號,為什麽沒有做出反應。
直到顧曉曉的精神力,突然探測在三人在某處發出不穩定的求救信號後,這才臉色一變對安東尼道:“不好,洛狄雅他們遇到危險了,快跟我走。”
“我做的有標記,我們——”安東尼話沒說完,想起人魚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跟著臉色大變,追著顧曉曉飛速在溶洞中跑了起來。
洛狄雅那麽善良單純,他們不會有事的,安東尼在恨不得腋下插上翅膀,瞬間飛到洛狄雅的面前,替她擋下所有危險。
驀然發現自己對洛狄雅的緊張時,安東尼既不安又困惑,難道他在不知不覺中墜入了愛河,迷上了那位光彩照人的美人魚小姐?
這太不可思議了,安東尼還從沒如此迫切的擔憂著一個女子的安危,他有點兒不敢置信自己會愛上一條美人魚,只能刻意的將這個念頭給壓下。
不管他是否喜歡洛狄雅,安東尼想。她都要安全的活著,他刻意慢慢去想那個問題。如果真的喜歡她,就算傳說中人類和美人魚在一起得不到幸福,他也要努力爭取屬於他們的幸福。
為了盡快找到遇到危險的三人,顧曉曉幾乎跑出了這個身子的極限速度,從一個狹窄的通道中跑出後,兩人出現在一個寬闊的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溶洞中。
裡面有一半的空間都是水,洛狄雅和蘭蒂面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嘶啞的唱著人魚族的歌曲。蘭蒂處境非常驚險,他被一隻足有成人大腿粗的水蟒環住身子,困在水中。
水中不止這一條巨蟒,還有兩條一半身子在水裡,一半在岸上,目標顯然是洛狄雅和蘭蒂。
顧曉曉完全能想象中,在他和安東尼到來之前,這裡究竟發生了多麽驚險的一幕。
洛狄雅和蘭蒂在看到塔塔西的一瞬間,幾乎是帶著哭腔向她求助,讓她救被水蟒纏住身體的蘭德。不用二人開口,顧曉曉也會出手去救蘭德,她的精神力比洛狄雅她們強大太多,直接對三條水蟒發動了攻擊,將精神力凝結成針,扎到它們都腦袋中。
幾條巨蟒忽然痛苦不堪的翻滾著,蘭德身上的禁錮終於松開了,他劫後余生站在水中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刺激到水中翻騰的蟒蛇,再次被它們給纏上。
顧曉曉能感覺到蘭德的恐懼,她親自下水,扶著他的身子將他從水中拉了出來。
要是以往,安東尼一定會揮劍斬除三條巨蟒,像一個英雄該做的那樣。但在今天,他做的頭一件事是走到洛狄雅面前,將她和蘭蒂拉起來,接著愧疚萬分的向洛狄雅道歉。
安東尼之前在溶洞中檢查過,確認沒有危險後,才讓三人在這裡等候。
“對不起,都是我的失誤,我應該檢查的再仔細些。”
死神擦肩而過,關鍵時刻塔塔西從天而降,洛狄雅在脫離恐懼之後,一顆心被重逢的喜悅填滿。安東尼的自責,讓她深感不安,她慚愧的解釋:“抱歉,這不能怪你,我們在你走後,感覺到了大海的氣息,所以才會到這裡來,三條水蟒突然出現,導致我們遇到了危險。”
洛狄雅歉疚的解釋了,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顧曉曉想起蓋婭人提起溶洞時,恐懼不安的樣子,於是邀請安東尼:“我們幫蓋婭人除去這些蟒蛇吧,這樣他們在遇到惡劣天氣時,可以躲進洞中來。”
“好的, 洛狄雅你們在離遠些休息,很快就好了。”
安東尼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風,顧曉曉頭一次見他出手,對他的武力值有了新的判斷。他在劍術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大劍士應有的水平,如果他人在西大陸,已經可以順利晉階下級了。
他的劍法很粗獷,沒有系統的招式,要是顧曉曉沒看錯,他的劍術應該是從無數的磨礪中積累出來的。
三條巨蟒很快被顧曉曉和安東尼聯手擊殺,兩人在合作過程中產生了惺惺相惜的默契感。
顧曉曉的招式樸實無華,但凝結著她好幾輩子的心得體會,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以及四兩撥千斤的威力。
安東尼狂熱的追求者劍術的晉升,塔塔西出色的劍法,讓他崇拜之余,迫切的想要向她求教。
蘭德從蟒口逃生,心有余悸的出了水,和洛狄雅蘭蒂靠在一起,接受著她們的安慰,回過神來後懊惱自己的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