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卷，每次寫到最後一卷，都會這樣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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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想見姑娘，只怕是為了大皇兄。”軒轅軒並不遮掩地說了出來，鳳麟看向他，他微露歎息，“蘇哲的案子牽扯到了大皇兄，其實這些事，大家心裡都清楚。”

　“那你怎麽看?”我看向他，他頓了片刻，反是看向了窗外:“這裡就是京城最好的酒樓，裡面的大廚手藝非常精湛。”他扯開了話題。

　我揚唇一笑，說了起來:“很多事大家心裡都清楚，但未必能選好自己的未來，我看得出五殿下無心皇位，但是，你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軒轅軒的目光微微垂落，不再說話。

　馬車過了市集，經過一些大宅。

　“姑娘……真有神通?”軒轅軒，遲疑地問。

　我瞥眸看他:“要看什麽方面了。”

　他看我一眼微露笑意:“比如看看誰是忠，誰是奸，我們把奸的都除了，那我們不就省事了?”

　“哼……那要你們作何?”我的話，讓軒轅軒露出莫名的神色，我揚唇邪邪一笑，“有些東西，是不能亂改的，有人強行改命，才會招來禍端。該你們做的事，還是要由你們去做。”

　軒轅軒疑惑看我:“那到底……什麽事是我們該做的?”

　我邪邪地笑了:“問你自己的心。”

　軒轅軒發了怔，久久看我。

　馬車漸漸停下，來到了城外一座臨江的高樓，登上樓閣後，來到一間雅間。雅間裡已擺上茶點，熏香繚繞。

　軒轅軒請我入座，李馳被留在了門外。

　面前的茶桌中央擺有一圓形白瓷魚缸，缸底繪有蓮花，徐徐如生，兩尾紅鯉在浴缸中遊動，甚是可愛。

　一旁是仙鶴雪松的屏風。一旁。有一面落地銅鏡，清晰的鏡面映出露台外的一方天地。

　望出露台，便是一望無際的青山綠水。乃是文人騷客最愛之處。

　而露台上，正是一張作畫的案桌，桌上文房四寶俱全，被鎮紙壓住的宣紙在桌面上隨風輕輕吹起。

　鳳麟來回看了看。站在露台門邊:“此處雖在京城之中，卻遠離喧囂。殿下真是找了個好地方。”

　軒轅軒微微一笑:“想來姑娘喜歡幽靜，便選了此處。”

　“你錯了。”鳳麟坐回我的身旁，“師傅最愛熱鬧。”

　軒轅軒一愣，鳳麟邪邪地咧開嘴角。“而且越鬧，她越喜歡。”

　軒轅軒愣愣看向我，我瞥眸看他:“五殿下躲在這裡真的就能躲過一切嗎?”

　“呵……我躲什麽。”他起身走到案桌邊。遙望遠方山水，“青山綠水碧連天。飛鳥一去不複返，人如果能像飛鳥一樣自由，該有多好……”他的神情失落起來。

　我看他一眼揚唇一笑:“國強民富，殿下一樣自由。”

　他微微側臉，我繼續說道:“國不強，民不服，殿下到哪兒都是心系王朝憂國憂民，心，怎會自由?”我瞥眸看他，他怔了怔轉回臉繼續背對我。

　我含笑看著前方:“今日殿下約我，也是心中迷茫，既然話已說開，我不妨直言，殿下心向何人?”

　他的後背一僵，立在風中各位安靜，只有江風帶起宣紙的嘩嘩聲。

　我瞥眸看他:“你身為軒轅王朝五殿下，躲，是躲不掉的，自由，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軒轅軒在江風中靜立一會兒，緩緩轉身看我:“姑娘是想讓我幫老七嗎?”

　我揚唇邪邪而笑:“我先前說過，該你們自己做的事，要你們去做，同樣，該你們自己做出的選擇，要你們自己選擇，殿下心善，憂國憂民，你的心，會告訴你怎麽選，怎麽做。”我瞥眸看他，“殿下此刻還迷茫嗎?”

　他看著我，慢慢地笑了:“不了，看著姑娘，我不迷茫了。”他溫柔而深邃地凝視著我，一些別樣的情愫，從眸底湧出。

　鳳麟開始注意他的目光。

　我點頭而笑，收回目光時，軒轅軒已走到我的身前，看了看鳳麟:“姑娘可還收徒?”

　“哼……”我輕輕一笑，不以為意。

　鳳麟看向他，沉下了臉:“師傅只有我一個徒弟，她不會再收任何人為徒！”他的話音裡，是明顯的不悅。

　軒轅軒面露失望:“那真是可惜了，我真的很想跟姑娘求道。”軒轅軒的神情變得認真，他是真心想求一份逍遙與平靜。

　“道，無處不在。只要有心，便能得道。”鳳麟說話的神情，和昆侖那些老頭如出一轍，一些東西，真是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我該謝謝清虛那老頭。

　軒轅軒有些吃驚地看著鳳麟，鳳麟繼續說著:“隱世山間未必能得真知，經歷世事劫難，才能從中悟出真正的道，成為真人。”

　聽完鳳麟的話，軒轅軒驚歎而語:“沒想到姑娘的徒弟不過一小小稚童，竟是說出如此大道，我真的很想見識見識姑娘的神通。”他期待地朝我看來。

　我悠然地拿起茶杯，看落桌面浴缸，清澈的水面微微映出人影，心思一動，我看向屋內屏風邊一人高的銅鏡，揚唇而笑:“天機先生來了。”

　“姑娘說什麽?天機先生?不會吧……”軒轅軒搖了搖頭，“他怎會知我在這兒?”

　正說著，雅間的門，開了，李馳入內稟報:“五殿下，天機先生求見。”

　軒轅軒驚訝看我，我瞥眸看他:“你不是想見識我的神通嗎?”

　軒轅軒驚歎地笑了，看向李馳:“不見……”

　“慢！”我放落茶杯， 軒轅軒看向我，我微微一笑，“我想見。”

　李馳一愣，小心翼翼看我:“姑娘，可別殺人啊。”

　“哼……”我瞥眸白他一眼，“放心~~~我不給你家殿下惹麻煩。”

　李馳憨憨地笑了笑，退出了門。

　我看向軒轅軒:“殿下可否回避一下?”

　軒轅軒輕笑搖頭:“趕我走?好好好，你們都是奇人，我這凡人，不摻和，若是有事，姑娘可喚我。”

　“好。”我點點頭。軒轅軒遂起身離開。

　屋內只剩我與鳳麟，我看向那面鏡子:“來。”

　鏡子緩緩移了過來，停在茶桌一旁，正對茶桌，和另一邊的屏風，鏡子裡，映入了我與鳳麟，還有我面前的茶桌，兩尾紅鯉在鏡子裡的魚缸裡，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