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唇邪笑,慵懶地再次躺落玉榻:“奇湘,你暫留神界助紫垣星君徹查神族。”
“奇湘領旨!”
“另,封焜翃為火神,助長風重振妖界!”
“焜翃領旨!”
“花神茶花本來自凡間,此次可不下界歷劫。”
“茶花領旨。”
“冥界依然由冥王殷刹執掌。魔界魔王已現,時機一到,魔王自會降臨。仙王由神骨選擇,選出後入神界,掌仙界!眾神退散,若有出逃者,直接拆神骨,收神丹,入六界輪回,不複再用!”嚴厲的聲音出口之時,聖光雪白的衣袖甩起,聖光炸開,包裹整個聖台,聖台下無人敢再。
有我娘娘在,從此你們這群渣神通通夾著尾巴做神!
“遵!娘娘神旨!”齊齊的聲音裡,有不少心虛顫抖之聲,哼,他們心中必不服,沒關系,不服來戰!娘娘我,拆慣了神骨,一天不拆手癢癢。
離開聖台時,已聽到微微啜泣嗚咽的聲音,那些神族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當初他們被造出時各個純良純善,哪知一朝邪念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神界傳開,真是越純之人,壞地越快。
將六界的時間重調,再回造世之初,可以讓那些神渣晚點在我眼前出現,讓神宮清淨些,不然一眨眼,他們就歷劫回來了。
眾神散去,空氣中開始彌漫一股人心惶惶的氣息,他們即將面對的是對他們的審查。
我與聖陽和殷刹站在一扇玉門之前,吃不飽和八翼趴在高大的玉門兩旁。
這扇玉門是我讓闕璿建的,並把它建於神界最高之處,將近宙宇,玉門的四周可見幻彩的星雲星辰,和無盡的黑暗宙宇。
玉門上是我刻下的神印,我們腳下的平台透明可見下方仙雲中的神宮,透明的平台上,是神印隱隱閃耀。
我伸出左手時。聖陽伸手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臂,複雜而痛苦地看著我:“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我轉開臉,殷刹上前握住了聖陽的手,冰冷的氣息很快蓋過聖陽身上的溫暖。也將他的手從我的手臂上帶離。
我的左手開始現出聖陽被玥拆掉的神丹,看似只有光珠一般大小的神丹,裡面卻蘊藏了乾坤宇宙般巨大的力量。
我擰擰眉,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運起自己的神丹,神丹一點,一點從我口中而出,陰暗的力量在裡面旋轉,如同巨大的黑洞可以吞噬一切。
“魅兒!”聖陽大聲呼喚我,似是還想阻止我。
殷刹攔住了他:“她這麽做,可以讓所有人,重新開始。”
聖陽沉痛地擰眉閉眸,抿緊了那薄薄的紅唇,緩緩地。深深呼吸,宛如每一絲呼吸,都扯痛了他的心。
兩顆神丹在我的手中開始旋轉,巨大的力量讓整個神台的空氣都開始震蕩起來,強大的氣流“呼呼”吹起了我們的長發和衣袍,兩顆神丹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化作白色和黑色的兩道流光在光芒中開始纏繞,旋轉!
“轟!”一聲,光芒吞沒了整個神台,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讚新。生機勃勃的球體,它是那麽純潔,那麽乾淨,甚至。有那麽一刻,我想帶著我的人去這個新世界,而把這裡繼續留給那些神渣。
我用我最輕柔的力量托起這個純潔的新世界,緩緩地,將它放入玉門的中心,它輕輕地漂浮在玉門的中央。玉門上的神印開始閃耀,登時,新世界在玉門中炸開,撐滿了整扇玉門,立時,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入口,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清新的空氣迎面而來,沒有善,沒有惡,沒有愛,沒有恨,一切,都是那麽地乾淨。
我埋入這個新世界,吃不飽和八翼也隨我而入,眼前的世界還是混沌的最初,在聖陽踏入時,天空破開,灑落一束日光,漸漸驅散了混沌。
在殷刹踏入時,整個世界的陰氣開始沉澱,頃刻之間,天地分開,現出蒼茫貧瘠的大地。
“在這裡重新開始吧。”我轉臉看聖陽,“是不是很熟悉的畫面?”
聖陽靜靜地站立在天地之間,深深凝視這個什麽都沒有,但卻可以讓你瞬間心靜的乾淨世界。
魂珠一顆,一顆從殷刹手中飛出,現出了玥,禦人,帝琊和嗤霆,他們也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安靜的新世界,神情開始陷入平靜,這個可以讓人的心靈獲得淨滌的新世界,希望它能讓他們找回初心,重新開始。
他們四人緩緩回神,一起看向我,目光裡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宛如這裡純淨的天地瞬間洗去了他們心裡所有的,他們靜靜地看著我,玥開了口:“等我。”
我點點頭,我抬起手,指尖點上他的眉心:“你們的記憶,會保留在你們的神印中。”光芒在他的眉心閃現,神印漸漸浮出了他的眉宇,他對我揚起了笑容,那是我從未在他臉上看到的,輕松的笑容,他在微笑中漸漸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化作了一團溫柔的毛絨的月光。
帝琊,禦人和嗤霆平靜地看著,紛紛上前一步,閉上了眼睛。
聖陽目露歎息地抬手點落禦人的眉心,殷刹點上嗤霆的眉心,在我點落帝琊的眉心時,我進入了他的神識,他有些吃驚地站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裡看著我的到來, 他的意識世界,是他的聖巢。
在他離開神界時,他也遺棄了聖巢,但是,我沒想到,他把聖巢已經放在了心裡。
周圍是一枚,又一枚彩色的神蛋,大大小小的神蛋上浮現著他此生的記憶。
我看落聖巢,入目的神蛋上,都是他跟不同神女歡愉的畫面。
“別看了!”他忽然落到我的身後,抱住我捂住了我的眼睛,埋入我的頸側,“求你……別看了……”一絲哽咽,染上了他低啞的聲音,他真的悔悟了。
“我來,是受人之托來救贖你,我想知道你為何一夜突變,從我純善的帝琊哥哥,變成了貪色好。”我平靜地立在那些神蛋之中,耳邊是他輕輕的呼吸聲:“受誰之托?”他低低地問。
“你?最初的那個你。”
他捂住我雙眼的手微微一顫,從我的臉上漸漸地,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