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涼的鱗片滑過我身上每一寸鱗片,纏緊的身體讓我清晰地感覺到他皮膚下激烈搏動的血脈。看他之前不情願,原來也玩得很興奮。
我壞壞一笑,從蟒身中分出一隻利爪,一把把他的頭摁在了床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娘娘你耍賴!”小竹扭動身體,鬱悶地大喊。
我開心地把他死死摁在床上大笑:“哈哈哈——看你怎麽起來~~~起來啊~~~小竹~~~恩……你也是個真神了,我是不是該給你換個名字?小紫……小綠怎樣?小綠~~~”我用腳爪上堅硬的指甲抓撓他的臉,他鬱悶地用那雙綠眼睛瞪我,張開大嘴輕輕咬住了我的利爪,忽然吐出了信子輕輕舔過了我的手心,立時一陣酥癢躥過手心,我不由收回了利爪,他趁機拉長脖子朝我的脖子咬來!
“放肆!”忽然,刹的厲喝傳來,登時小竹綠光一閃,下一刻,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身下,規規矩矩站立在了床邊,動作快如閃電。
我不悅地盤起身體,蛇頭放落自己層層盤起的身體,陰陰地盯視面色比我更陰沉的殷刹,他正冷冷盯視小竹,小竹倒是並不慌張,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裡,似乎現在除了我之外,他已不怕任何人。
“正玩得開心呢,刹。”我慵懶地用臉蹭了蹭自己的身體。
刹這才把目光從小竹身上移開朝我看來,小竹的嘴角揚起一抹偷腥般的壞笑,悄悄抬臉對殷刹做了鬼臉。
刹沉沉看我:“你還玩?現在你已經是六界之主!莊重點!”
我瞥眸看他:“我在我的神宮內,跟我的寵物玩,有什麽不對?還是……”我揚起了壞笑,咧開我大大的蛇口,“你吃醋?”
他的面色登時一緊,讓他的臉看上去更青一分,他忽然拂袖轉身,側臉看我:“神界之事已了結。我回冥界去了。”
我一驚,立時躍起,轉身落於他面前時,已恢復人形。抬手直接推上他的胸膛:“我不準!”
他沉臉看我,我也倔強看他,總之,我是不會放他走的。他的目光漸漸無奈,輕歎一聲認真看我:“我要回去打理冥界。”
我笑了。收回手:“冥界之事,在這裡也可打理,不就是把大命盤再搬回神界麽。從今而後,你不準離開我的身邊。”我堅決地說,他怔立在了我的面前。
我轉身側對他,揚起下巴說道:“我在神界,你在冥界,我們怎麽成婚?”
登時,他的神情也徹底凝固起來,雙眸像是放空般陷入驚訝地呆滯。
我側眸看他那副呆滯的神情一眼。邪邪而笑,看向同樣吃驚的小竹:“跟我去趟昆侖,我們該把那個人接回來了。”
小竹恍然回神,匆匆頷首:“是!”然後匆匆跑到還在呆滯的殷刹身邊:“恭喜殷刹大人!”他說完笑了笑,立刻緊跟在我身旁。
刹的性格我還不知道,我不開口,只怕他永遠不會開口,我身邊男人多,他心中誤會糾葛也是正常。玥如此鎮靜之人,也會在舉例時把小竹他們算在其中。哼……他們真是想多了。反而還是小竹看得比他們任何人都清楚。深得我心。
我帶小竹飛落神界,人間竟是已經一片祥和之氣,還記得在和玥對戰時,人間正是戰火紛飛之時。只是休息了半刻,竟已是太平天下。
這場戰爭來得也未免太巧了。
我深吸一口氣,神界肅清後,天地一派清氣,不再烏煙瘴氣。
“人間過了多久了?”我立於雲端俯看下方壯麗山河。
小竹掐指算了算:“娘娘,已經過去一個甲子。”
神界一戰。人間竟是六十年。
哼,不過六十年,那個人應該還不會老吧,他可是已經半神了。
“走!”我一聲令下,小竹已化作翠綠可愛的綠蟒現於我的身下,我踏其頭頂,他帶我一飛而下!
穿過重重雲天,終於再次看見了那座封印我三千年的巍巍昆侖,太多太多的回憶湧上心頭,心中感慨萬千,我的恨,我的愛,都記錄在昆侖的每一絲空氣,每一滴露珠中。
“娘娘,到了。”小竹輕輕提醒。
我抬起右手,化作龍蛋大小的暗光現於掌心:“麟兒,我們回昆侖了,這裡,是你成為人形後,生長,生活的地方……”我看落昆侖,昆侖依然在仙雲霧海之中,仙氣繚繞,巍然磅礴,但是,今天似是有些不同,我看到各方劍仙紛紛向昆侖飛去,而他們,是其它仙山的弟子。
是仙法會。
又是一年仙法會,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
“小竹。”我喚了一聲,小竹會意,消失在我腳下,化作了人形,一身淡墨綠的粗布衣衫,黑發盤於頭頂,用同樣顏色的發帶綁緊,形如隨從跟在我的身旁。
我換一身不顯眼的亞麻色長衫,喚出震天錘化作劍形在腳下,和他一起飛落昆侖。
身邊不斷有新的年少的劍仙飛過,他們朝氣勃勃,目光咄咄,他們是為爭奪仙法會第一而來,人間無論經歷再多劫難, 在劫難之後,他們總是像鳳凰一樣,能浴火重生,更加生機蓬勃。
這正是我喜歡人類的原因,他們永不言棄,他們生生不息。
我帶小竹飛過昆侖一座座浮島,最後,落在了曾經是麟兒和天水居住的小島上,立時,一排仙鶴從空中降落,紛紛降落在我們的身旁。
我勾起一抹邪笑,一隻仙鶴朝我而來,用頭蹭了蹭我的身體,我撫上他漂亮修長的頸項:“你們曾用羽毛為我做床,我們有緣,娘娘不會忘記你們,隨我走吧。”它們立時“撲棱棱”拍打起翅膀來。
我看向小屋,小屋還是六十年前的小屋,但是,已換主人,屋前晾衣的架子上依然飄蕩著男子的道服,但我知道,那不是天水的,奇怪,天水呢?
“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身後傳來了溫潤的女聲,我認出了那聲音,轉身看她,是芸央。
六十年過去,曾經的少女已是滿頭華發,曾經充滿靈氣的眼睛也染上了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