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不如行動,顧雅螺關了房門下了樓,來到了理發店。就在她所住的唐樓下,店面不大,兩張理發的椅子此時都坐著人。
大中午的沒啥生意,隻有一個男人等在門口處的長椅上。
顧雅螺坐在他旁邊,等位子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理發師傅。
記憶中理發師是母女倆,大家喜歡叫她們花嬸和花姐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兩人的關系。
兩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的粉糊得比牆都厚。
理發的時候做母女倆的還跟男人們‘打情罵俏’的。
生活艱難,不得不為之,從她們臉上的笑意未達眼底可以看出來。
這裡不但理發還刮胡子,所以顧雅螺等的時間稍久。
送走了客人後,空出了位子,花嬸抖著理發用的白布圍裙道,“下一位。”
花嬸拿著圍裙回來,看見已經洗過頭的顧雅螺坐在椅子上,驚訝道,“螺兒?你來理發你媽知道嗎?”
“知道!這不快過年了,她沒時間,所以讓我自己來理發。”顧雅螺淡定自若的說道,“錢先記著,晚上她回來給。”
花嬸看著她小大人的模樣,抿嘴笑道,“好,那麽螺兒想剪個什麽頭。像你這般長發扎起來就好了,還理什麽發啊!”她拿著剪刀左看右看。
反正是樓上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說了顧太太還能欠她幾毛錢的理發錢啊!
花嬸之所以相信顧雅螺,老話有:理發過年,寓意從\"頭\"開始煥然一新,明兒就是大年初一,這幾天她這個小店,母女倆可忙壞了,連喝口水,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顧雅螺正好趁著大中午,等到了傍晚和晚上,估計都挨不上。
“想剪個什麽樣子?”花嬸摸著她已經梳順的披肩長道,“我看稍微修一下子就好了。”
“花嬸,有紙筆嗎?”顧雅螺抬眼問道。
“有!”花嬸把找來紙筆遞給她,“怎麽還要……?”看著她寥寥數筆,畫出了自己的模樣,刷刷地又畫出了髮型。
花生驚呆了一會兒才道,“螺兒,花嬸承認這個髮型很適合你,可是女孩子這也太短了。這是小男孩的髮型。”
70年代香江、台灣的男人流行長發,而且是那種很濃很密連耳朵都蓋住的大包頭,看上去亂糟糟的,就象腦袋頂著一個鳥窩一樣的髮型。
顧展碩兄弟倆就是那種髮型,稍微短些,有點兒像蘑菇頭。
“這樣乾淨清爽,好打理。花嬸麻煩你幫我剪吧!”顧雅螺從鏡子裡瞥了花嬸一眼,手支著下巴淡淡地說道。
就是要男孩子的髮型才好,這樣才能雌雄莫辨。住在唐樓裡,洗澡不方便,長發實在太麻煩了。
“這看上去像個假小子,你真的要剪。”花嬸又問了一遍,可惜地看著她又黑又亮的頭髮。
“我媽同意的。”顧雅螺說道。
“那好吧!”花嬸手中的剪刀,哢嚓……哢嚓作響。
顧雅螺嘴裡指導著點兒,“從頭頂開始在剪裁上要注重了層次感的塑造,劉海要斜一點兒,碎一些,頂部帶點蓬松感,兩頰短的發尾緊貼著耳邊,這樣更乾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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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雅螺滿意地點點頭,稱讚道,“花嬸的手藝很棒。”
顧雅螺現在的髮型是超短的波波頭,清爽俏皮,斜劉海的打造給人帥氣感,並把它們修剪出漂亮的形狀,又襯托出精致的五官,瓜子臉顯得更加小巧可人。柔順的發絲極具瑩潤感,十分的亮眼吸睛。
不僅塑造了小女生的不羈,而且可以使自己一整個夏天都清爽無比。
當然前提是認出她是個女生。
“謝謝花嬸了。”顧雅螺非常滿意地起身離開。
“媽,我也想……”花姐蹭坐在椅子上擺弄著自己的頭髮道。
“你想都別想,女孩子家你還是給我留長發。”花嬸很乾脆地拒絕道。
“那螺兒不也是女的。”花姐看著那頭帥氣地短發,真是羨慕耶!
“螺兒還小,你多大了,你要是剪成那樣,還怎麽嫁的出去。”花嬸一想想短發,感覺這男女顛倒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快起來,來客人了。”花嬸拉起她家閨女,又開始剪發了,年前能小賺一筆。
過年期間,起碼正月裡到二月二這理發店的生意會清淡的很。誰讓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正月裡不剃頭,剃頭死舅!
顧雅螺走在七十年代的街道上,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撲面而來是濃濃的‘古意’。
街道兩旁是大大小小的商鋪,前擺放人力車、送米的單車、汽水箱及海味店掛在門口曬乾的海味等,檔口的鐵皮上貼著非常有風味的廣告招紙。
既然打算撈偏門,沒有比賭博來錢來的更快的了。可惜香港賭博沒有合法化,澳門倒是合法,未成年她肯定進不去。不過這裡有地下賭場,倒是個不錯的去處,以她的身手來去自如完全沒有問題。
顧雅螺彈著手中的五元鋼G,邊走邊尋摸著,有些行業受過年節假日影響,隻有賭業,什麽時候都紅紅火火,尤其是節假日。
“螺兒是你嗎?”顧展碩拍著她了下她的肩膀道。
顧雅螺聽見他的聲音,看來得暫緩行動了,回身微笑道,“大哥!”
“真的是你,你得頭髮?”顧展碩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頭髮還短的妹妹。
“剪了!”顧雅螺揉揉自己的腦袋又笑道,“怎麽樣帥氣吧!”
“帥氣?”顧展碩搖搖頭道,“不是……可是你怎麽剪成這樣,小心媽回來,打你的小屁股。”
超短男仔頭造型,讓平時乖乖女的妹妹看起來多了幾分的俊朗和俏麗。
顧雅螺聞言滿臉黑線,‘打屁股,’她主動挽上了顧展碩胳膊,然後輕輕眨了眨眼,雙眸中不羈中略帶著俏皮的味道,“大哥你可得給我求情啊!我真不想留長發,洗澡不方便。”
顧展碩想想現在的處境,連好好洗個澡都不成,“螺兒,哥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真是個傻瓜?心湖像是一滴水滴入一般,泛起漣漪,悸動了一下。
被他迸發的強烈的目光灼傷了眼,顧雅螺看著他後背上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轉移話題道,“咦!大哥這麽快回來了。”
“哦!撿滿了,所以先送回家一些。”顧展碩看向她道,“不跟我回家嗎?”
“好,回家。”顧雅螺的聲音意外的柔和,帶著一股甜膩。
“螺兒,你不累了嗎?”顧展碩擔心她的身體道。
病沒有好利索,上午又和別人幹了一架,被背回去的。
“好了,一點兒也不累了。”顧雅螺搖搖頭道,輕蹙著眉頭,發現體力恢復的很快。
這也許是,靈魂和身體融合的關系。
好現象!
兄妹倆回了家已經是半下午了,顧展碩放下東西就又走了,先去了理發店替螺兒交了錢。
踩著汽水罐的顧雅螺,時間不允許,看來計劃得推到明天了。明天年初一出去玩兒再找機會吧!
無聊的她仔細琢磨起突然起來的幻聽和腦中的畫面。
這是因為血緣關系嗎?察覺他們有危險才示警的。
還是能用到別人身上,真是想了半天不得章法,自己的身體又沒有不適。算了也不是壞事,不想了。
踩著汽水罐半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感覺肚子好餓,中午隻喝了一碗雞粥。
顧雅螺決定去做飯,找出家裡的米,至於菜沒有,她想找也找不到。隻好去廚房先熬粥。
門這時候開了,顧展碩看見她手裡的東西, “螺兒,放下,放下,我來做飯。”
顧展碩扔掉手中的蛇皮袋,伸手想要接過顧雅螺手中的米。
“大哥,你還沒洗手呢!”顧雅螺躲開他伸過來髒兮兮的手。
“大哥,別擋著道,讓我進去啊!”顧展硯站在他身後道。
“好,你等著我去洗手。”顧展碩先側著身子讓顧展硯進來,然後才出去。
顧展碩洗完手拿著米去做晚飯,顧展硯則和顧雅螺一起把又撿來的汽水罐踩扁。
“二哥,今天的收獲不錯嘛!”顧雅螺看著堆得如小山的汽水罐道。
“是啊!今兒不是年三十了,這些天喝汽水的特別多。”顧展硯很滿意今兒的收獲,“年後肯定會更多。”
“等等!螺兒,你現在把我和大哥分的很清楚耶!”顧展硯踩著汽水罐詫異地看著她道。
要知道他們兄弟倆長得相,媽有時候還有認錯的時候,就別提這個妹妹了。
“二哥右眉毛裡有一個黑痣,大哥的沒有。”顧雅螺指著他的臉道。
“真的嘛!”顧展硯跑到鏡子前扒開濃密的眉毛,“還真的有耶!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我都沒發現。”他撥了撥眉毛道,“你眼睛還真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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