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有感覺到任何其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胖子亞伯埋頭大嚼著,一大盤食物已經快要見底了。
“亞伯,你以前不是說這些合成食物就是垃圾中的垃圾,你情願吃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亂七八糟的封裝食品,也不願意吃這些嗎?”
坐在亞伯旁邊的卷發藍皮膚女人忍不住笑著問道。
胖子瞥了她一眼,伸長脖子將一大塊合成肉吞了下去,隨手將盤子遞給一邊搭著雪白毛巾的機械人。
“再來一盤,不要清果,全部裝合成肉。唔……份量要足,先來五咖吧。”
“英俊而智慧的天才主人,您已經超過了每天的食物……”
機械人甜美的女聲剛剛響起,胖子就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伸手在機械人胸膛拍了拍,調出了控制平台後,胖子圓滾的手指飛快地修改了幾個指令,這才轉身坐了下去。
“亞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或者在特別費腦子的情況下,食量非常的驚人,可五咖的合成肉也太誇張了吧,我一個星期都吃不了這麽多!”
藍皮膚的女人看著機械人離開,隨即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亞伯。
胖子咧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沒事吧?”
從胖子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迷惑,雷厲不禁問道。
“沒事,可能是前面太緊張了,所以現在感覺肚子特別餓。”
胖子笑了笑,當機械人將銀亮的食盤擺在自己面前時,隨即又埋頭大嚼起來。
“看到你吃的這麽香甜,我的胃口竟然也好了起來。”
旁邊有人打趣說道。
“老大,有情況!”
就在這時,餐廳中響起了留守在主控室的藍狐的聲音。
與此同時,餐廳一角亮起了刺目的紅燈,源於智腦自動發出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站了起來,不等他們有所動作,雷厲就跟一道閃電似的衝了出去。
“亞伯。別吃了,有情況!”
其他人這才衝了出去,藍皮膚的女人看到亞伯還在埋頭大嚼,急忙在他背上拍了一把。
依依不舍地站了起來。亞伯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了食盤,一邊跑向主控室,同時不停地抓起一塊塊合成肉塞進口中。
與此同時。
“史格,你瘋了嗎?沒聽到警報聲響起來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吃東西?”
戰艦內的另外一處餐廳,一個船員急奔向自己的崗位,看到三眼史格還在猛填似的進食,不禁大喊了一聲。
…………
“閣下,您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一個助手看著坐立不安的醫療官,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不知道,凱齊,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你知道嗎?我剛才足足吃了四咖的食物,可我現在感覺自己還能吃下一頭莽獸。”
醫療官是個褐發綠膚的中年男人。說話間他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胸膛,臉上滿是不安的表情。
…………
“扭什麽扭?可能發現敵人了,我們要隨時為各種武器替換能源,你在這裡扭什麽扭?”
武器室中,一個長著四條胳膊的類人生物不滿地嘟囔道。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我身上爬來爬去的,一群沒用的東西,戰艦上肯定有什麽鬼東西免疫了消毒清洗,大量繁殖了起來。”
在他的身邊,一個皮膚上滿是褶皺的類人生物不時地扭動著身軀,卻還伸出三根指頭探進衣服中撓個不停。
…………
戰艦的主艙中。四架銀梭戰機艙門已經打了開來,數十個武裝到了牙齒的人類或者類人生物,急衝衝跑了過來,正準備登上戰機。
突然。跑到最前面的一個人伸手在自己頭盔上敲打起來。
“怎麽了?隊長!”
帶隊的一個藍膚中年人急忙衝上去,張嘴間露出了一口黑色的牙齒。
面具已經打開了,那個隊長伸長脖子乾嘔了幾下,下意識地打開了腕上的智腦,看到自己心跳、血壓等等生理指標都是正常的,這才微微吐出一口氣。
“剛才好像有個東西跑到我嘴裡去了。好像還被我吞了下去。先登機,接到命令後準備離艦作戰!”
隊長站直了身軀,此時也顧不得多想其它,戴好面目與其他幾人分別乘上了不同的戰機。
“什麽情況?怎麽我先前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在換上戰服時,感覺也有東西鑽進了口中……”
另外一艘銀梭戰機上,一個腦袋奇大無比偏偏身形很小的類人生物皺起了眉頭,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隊長,聽到戰機飛行員的喝罵聲,連忙將這個想法甩出腦袋,低頭檢測起了戰機飛行系統是不是正常。
沒人知道,感覺到有某種東西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的異狀,或者有東西鑽進了自己口中,或者食量突然變大的人,到底有多少。
也沒人知道,完美地躲過了戰艦安全檢測系統的蜘蛛抱臉蟲,此時幾乎分布在了戰艦的每個角落。
當然,就算是某人發現了異常,此時卻也沒有心思去細察。
很簡單,事有輕重緩急,此時在所有人眼中,沒有什麽比蟲洞中出現的東西更重要的了。
“它從蟲洞中一頭鑽了出來,然後就靜靜地懸停在那裡,我都不能確定它是活的還是死的!”
戰艦主控艙內,隔著透明的瞭望窗,藍狐伸手指著遠處蟲洞飄浮著的一團靜止的事物沉聲說道。
“亞伯!”
雷厲呵斥了一聲。
“在,我在這兒,老大。”
胖子端著食盤從後面擠了過來, 嘴裡卻還在咀嚼著食物。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雷厲指著遠處的事物,沉聲說道:“弄清楚那是什麽。”
胖子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走到座椅上坐下去,很快便調動著一顆圍繞著蟲洞轉動的探測器對準了那事物。
下一秒,那巨大的事物終於清晰地呈現在了巨大的光屏上,一切細節盡現。
身軀微微蜷縮起來,那個龐大的生物黑色的體表滿是巨大的骨板鱗甲。
在恆星的光芒照射下,它那光滑而又堅硬的體表,竟然沒有反射一絲光線,仿佛完全被吸收了一樣。
頭顱垂下去幾乎貼住了胸腹,它那狹長的顱骨就跟一艘梭形戰機一樣,堅硬、光滑。
體後是一根粗長的尾巴,椎狀連接的尾骨頂頭,那巨大的尾刃反射著恆星的光線,就像那裡存在著一顆被半掩遮擋的恆星殘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