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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誓死不降》第8章 張老
  吃飽粥,又在尚未燒毀的屋子裡休息了一夜後,仇天行和他們的隊員們恢復了體力,他們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天剛一亮,這個村的村老便過來了。村老是一個身材乾瘦的老者,大約六十上下,拄著一副拐杖,頭髮花白的,下顎的胡須也是白白的一片。這次前來,他帶上了一些臨時拚湊的禮品算是對仇天行一行人的感激。

  見到了仇天行後,村老獻上了他們帶來的禮品。多是糧食,鹽巴之類。雖然不多,但也是他們的心意了。畢竟能在半個村子被燒毀後還能湊出這些東西也是不易的。

  在一處未曾焚毀的大屋子裡,仇天行和村老坐在一起。

  “多謝壯士們出手相救,否則小村昨夜便要毀於一旦了!”村老坐在椅子上,跺了跺拐杖,感激的說道。

  “老丈客氣了,對於貴村昨夜遭逢不幸之事,在下深表遺憾。我們都是華夏子民,遇到困難都該互幫互助,這是應該的,老丈不必太過客氣。”

  仇天行吃飽睡足後,說話聲音都精氣十足起來,再也不複先前的沙啞。說完,他還喝了口桌上擺好的茶水,潤了潤喉嚨,感覺十分的舒服。雖然他話說的十分慷慨激昂,隻是他說話時,臉上的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一抖一抖的有些煞風景。

  看著仇天行一副白白淨淨的好模樣卻被臉上的一道醜陋的傷口破壞了,村老有些遺憾,便仗著膽子問道。

  “壯士恕罪,老朽有一事好奇。不知壯士臉上傷是什麽回事?好像是不久前才受的傷的。小村恰好有一名大夫,要不讓他替壯士醫治一番?”

  這時,仇天行因為昨天救火太累了而耗盡了心神忘記了韃子南下的事情,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韃子已經南下的情況,便趕忙對村老言明。

  “老丈,你們快跑吧,韃子已經南下了,已經過了信陽了。再不跑恐怕就來不及了!”

  村老聽到後大吃一驚,不過他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繼續問道。

  “不知壯士這消息從何而來?”

  “昨天白天我們一大群逃難的隊伍遇到了韃子的前哨,傷亡慘重。我們這些兄弟僥幸逃得一命,可大家的家人都被韃子害了。所以,我們便成立了一個隊伍準備要和韃子抵抗到底!”

  說到這裡,仇天行的眼中露出一股堅定。他認為自己從那個繁花似錦、紙醉金迷的前世來到這個神州陸沉、日月無光的王朝末世是帶著一種使命感的。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所奮鬥的事業就是抗韃到底!

  雖然他沒有政治才能,也沒有軍事能力,更沒有高超的經濟水平。但他卻有一顆鐵一般的心!面對韃子或許他會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但他卻能做到――誓死不降!

  民族的氣運,神州的未來,這些他還沒有意識到。如今,他的腦海裡隻存在――為秀兒報仇!

  似乎仇天行眼中堅定的執著讓村老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讓他有了一些想法。如今村子裡的情況村老是再清楚不過的

  早些年,村子裡的男人們有的被朝廷征走了,有的則是投靠闖王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還留在這裡苦苦掙扎。如今,朝廷沒了,天下大亂,一些潰兵地痞成了土匪,霸山為王,整日裡搶劫自己這幫人。就在昨天,一群附近山裡的土匪只因為從自己村裡搶了很少的糧食,一怒之下便防火燒村。這讓村老非常恐懼,他覺得若是還這樣下去,自己這些人要麽最後便會被這些土匪們搶完最後一粒糧食活活餓死,要麽便直接被他們殺死。

  本來他們已經認命了,準備在撲滅火後救出剩下的家當逃離這裡,但仇天行一行人的出現讓他們產生了希望。俗話說,物離鄉貴,人離鄉賤,若不是實在沒法過了,誰又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呢?所以,村老帶著大家夥兒的期盼來仇天行這裡套套話了。

  村老沒有接口韃子的事情,而是繼續問道。

  “這位壯士,敢問如何稱呼?老朽張和生,這裡就是張家村。”

  聽到對方稱呼自己壯士,仇天行心中有些窘迫。自己貌似身材還是略顯單薄啊,從哪裡看出自己壯的?於是,他隻能說道。

  “老丈客氣了,在下仇天行,您老就稱呼我天行好了。”

  仇天行的態度十分客氣。其實,此時不光張和生想要留住仇天行一行人,仇天行又何嘗不想依靠住這些村民?

  此時仇天行的隊伍是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甚至連根防禦用的棍子都沒有,真是一窮二白的,只剩下身體的本錢而已。抗韃大業要人,要錢,要裝備,最重要的卻是要吃的!沒吃的,再多的隊伍也會一朝散去!如今,仇天行剛剛成立一天的隊伍已經因為缺糧少衣岌岌可危。如今,唯有攀上了張家村才能度過這最初的危機。所以,仇天行也與張老相談甚歡。

  聊著,聊著,仇天行又說起了韃子的事情,詢問張老張家村該如何抉擇,是逃是留。

  張老沒有選擇隨眾人南下,單純的逃離肯定是死路一條。如今,張家村裡已經沒有壯年男子了,隻有老弱婦孺一百多人,其中老弱還佔了一半多。他想留在張家村,可又怕不安全,畢竟此時不僅僅韃子可怕,就是那些看似無害的流民,有時候也是會露出獠牙吃人的。

  張老苦思許久,他突然想到了昨夜來張家村的那夥兒土匪。那幫人其實人數不多,也就十幾號人,但他們十幾個人全都是健壯的大漢,欺負自己這隻有百余老弱婦孺的村子還是綽綽有余的。他們多次搶劫張家村,搶走了許多糧食還有一些婦人。這個仇已經是仇深似海了,不過先前張家村沒有力量報仇。如今,張和生仿佛看到了希望。韃子雖然燒殺搶掠,但至少沒有搶到他們的頭上,而那夥兒土匪卻總是欺負自己。所以,此時此刻,張和生對土匪的仇恨遠遠地大於未曾謀面的韃子。

  於是,他便開口說道。

  “仇壯士,我知道有一處地點很是隱秘,壯士可以在裡面訓練兵馬好去殺韃子。在壯士練好兵馬前,韃子是不會發現的。”

  “哦?什麽地方?”仇天行很是心動。如今自己的隊伍連散兵遊勇都算不上,碰上韃子鐵定是個死字。他不願白白犧牲,所以對能找個隱蔽的根據地很是心儀。

  “老虎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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