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義在家嗎,今天我的幾個手下不知輕重打傷了你,老哥我特來陪個不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說是賠罪可語氣裡分外是威脅,話音剛落就走進來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身後還跟著七八個黑色服裝的漢子。
一看到這些人,小四叔兔子似的蹦了起來,指著橫肉胖子後面的兩個漢子說,就是他們領人打的二哥。
大伯剛看到進來的人,就悄悄的溜進房間去了。
聽到小四叔說是這些人打傷了朱守義,陳氏也不管自己幾斤幾兩,起身就要上去撓他們,剛有一個要起身的動作就被躺在擔架上的朱父用力拽住了胳膊。夫妻這麽多年,朱守義太了解陳氏了,所以才能及時抓住了陳氏。
朱平川和朱平安也被一旁的小四叔拽住了胳膊。
“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憑什麽打我男人,你們等著,我非要去縣衙告你們不行!”陳氏被朱父拽住了胳膊,卻仍咬著牙衝來人破口大罵,眉梢挑起,一副要跟來人拚命的架勢。
陳氏的潑辣,未能震懾來人,人家可是古代的黑社會,怎麽會被一個婦孺之輩嚇到呢。
“欠債還錢,告去啊你們,告破天去也是這個理。”橫肉胖子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滿臉的橫肉顫啊顫的,一眼看去就是那種滾刀肉混社會的德行。
剛才大伯的溜走被朱平安看到了眼裡,其實很早之前就看大伯的行為有些不妥了,上次的美姬是朋友白送的?將美姬奉還朋友回來,朋友給了他一貫錢?還有錢討好祖母和大伯母?在祠堂吃的四菜一湯?
這一件件事,朱平安早就覺得不妥了。
朱平安從小四叔手中掙脫開,蹬蹬蹬跑到剛進來的橫肉胖子一夥面前,一點也不害怕的大聲問,“你們說我父親從你們這借了印子錢,可有證據?”
“彘兒......”
“小彘......”
家人擔憂的叫出聲來。
橫肉胖子好笑的看著這個剛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屁孩,一般的小孩子看到自己基本都是嚇哭的,還從沒見過一個這麽膽大的孩子呢,於是難得的有了一點不動粗的念頭。
“怎麽,你這小孩子也識字不成?”橫肉胖子臉上的肉顫顫的問。
“我蒙學已近百日,你可不要糊弄我。”朱平安站在那,鎮定從容不迫的伸出小手。
“你可不要趁機想要撕毀,不然叔叔可是會打人的。”
橫肉胖子覺的很是可笑,不過還是扭頭示意身後的小弟將欠條拿給這個小屁孩看。
一個黑衣漢子很恭敬的對胖子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一張欠條,小心翼翼的展開給朱平安看,防備著朱平安這小屁孩耍無賴撕掉欠條。
朱平安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就蹙起一個譏笑,抬起頭看著那個橫肉胖子,斬釘截鐵的說,“這不是我父親的欠條!”
這不是我父親的欠條!
“吆喝,你這小屁孩還敢給我耍無賴!我打人可是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這可是你爹親手寫的欠條。”聽到朱平安否定的話,橫肉胖子可就不好說話了,都氣樂了,威脅道。
“你說是我爹親手寫的欠條,你確定嗎?”朱平安對橫肉棚子威脅的話一點也不害怕,毫不退縮的追問。
“廢話,我是親眼看著你爹寫的。”橫肉胖子肯定的回答。
“親眼,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朱平安小胖臉扯出一個譏笑。
“你什麽意思?!”橫肉胖子的忍耐似乎要用光了,這個小屁孩竟然敢嘲笑我。
朱平安轉身走到朱父面前,將擋在朱父面前的陳氏輕輕拉開,扭頭紅著眼睛,氣憤的大聲對橫肉胖子喊道:
“我什麽意思?你來看看在你面前親自寫欠條的我父親,可是躺在我面前的我父親?”
橫肉胖子被朱平安的突然爆發鎮住了,這個小胖紙喊什麽喊,怎麽像是我從他那打欠條借錢了似的!
不自覺的,橫肉胖子走到了朱平安面前,順著朱平安的手指看去。
哎呦,我去,這是誰啊?怎被打出血了都?!
橫肉胖子看到朱守義的第一眼整個人都蒙了,這誰啊這是,這小屁孩給我看著人幹啥,難道說想要誣陷我,說是我打把人給打傷的,找揍呢。
再然後,橫肉胖子看到了朱平安憤怒的小眼神,忽然有些覺悟了,然後轉身給了身後一個手下一個大嘴巴子,破口大罵。
“尼瑪,這人是你們打傷的?媽的,眼長哪了!”
那個挨了打的漢子捂著臉,也不敢還手,只是委屈的說,“大哥啊,這就是朱守義啊,我踩好點了都。”
“的是說我眼神不好了!”橫肉胖子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這次更狠,直接把那漢子鼻血打出來了都。
這是怎麽回事?
朱家的人有些茫然了,不知所以的看向朱平安。
朱平安在看到借條的第一眼就知道借條不是朱父的了,肯定是另有其人,很簡單,借條是純手寫的,朱父的名字上也沒有圈,只是按了手印。
一般來說,如果不會寫字的話,怎麽借帳,那就是讓人寫好, 他在上面畫個圈,然後再按上手印。
可是橫肉胖子的這張欠條,朱守義的名字上沒有圈,朱父又不會寫字,所以,肯定不是朱父借的。剛才胖子又說他親眼看到“朱守義”寫的,所以,答案就清楚了。
肯定是大伯冒用父親的名字借的錢。
“朱守義,你出來!”橫肉的胖子教訓完小弟,忽然看到正房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偷看,一眼就認出偷看的人正是借錢寫欠條的“朱守義”。
胖子的一聲喊,驚醒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畏畏縮縮想要往房裡藏的大伯父朱守仁。
“咳咳,你認錯人了吧!”大伯父底氣不足、畏畏縮縮的說。
明顯就是被人捉
“我呸,借過我錢的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認的!”橫肉胖子啐了一口濃痰,然後一揮手,幾個小弟就衝到房間將大伯給拽了出來。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氏一下子竄上去,在朱守仁臉上撓了一下子,哭喊著罵道,“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我家男人上山下地拚死拚活的養你們,你這樣做,你對得起我們嗎?”
要不是祖母還有大伯母攔著,陳氏肯定會把大伯撓成土豆絲。
事情一目了然了!
祖父不敢相信的看著朱守仁,再看看一腿血躺在地上的二兒子,拿著棍子的手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