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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從頭開始捋捋,字斟句酌,看看這一頁故事能有什麽啟發。”
胡煒對兩人提議道。
“好。”
大伯朱守仁和夏羌連連點頭。
“爾朱榮,姓爾朱,名榮,契胡族,即五胡亂華時期的羯族也。自爾朱榮的五世祖起,爾朱榮家一直是契胡部落的首領。爾朱榮繼承部族首領時,正值六鎮之亂。爾朱榮家族居於爾朱川,不屬於六鎮之地,但卻與柔然臨近。六鎮亂兵勾結柔然,北魏朝廷狼狽不堪,境內叛亂氣死,北魏風雨飄搖。爾朱川臨近柔然和六鎮,面臨柔然和亂兵雙重壓力,壓力山大。爾朱榮見四方兵起,趁機驅散了畜牧,招合四方的義勇,並發放武器、戰馬、衣物,拉起了一支人數不少的軍隊,開始逐步發展自己的勢力。”
胡煒他們三人一邊念,一邊琢磨,這一段他們一致認為,沒有什麽啟示,只是背景而已。
於是,接著往下看。
“不過,爾朱榮深知,其臨時拉起來的軍隊,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並無什麽戰鬥力,若是與柔然或者亂兵交戰,其臨時拉起的軍隊根本不堪一擊。若想要在亂世中站穩腳跟,他需要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然,時不我待,柔然方向蠢蠢欲動,亂兵也在往爾朱川而來。”
看到這裡,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由點了點頭,他們知道關鍵的部分要來了。
“為應對即將到來的柔然和亂兵,爾朱榮迫切需要一支鐵軍。為此,他嚴肅軍紀,三令五申,士兵不許奸殺、不許踐踏莊稼、不許搶劫財物......”
看到這裡,三人不由愣了一下。
“嚴肅軍紀?!這咱們已經提過了,而且,正如朱大人所言,浙軍軍紀已經夠嚴的了,哪裡還有再嚴肅的空間啊,再嚴恐怕就得惹起兵亂了。”
夏羌歎了一口氣,一臉遺憾和失望的說道。
“先往下看再說。”胡煒也有些失望的說道。
“一日,爾朱榮帶著他的外甥還有親兵隊騎馬外出,巡視領地。途徑一塊農田時,爾朱榮的馬莫名受驚了,尥蹶子將爾朱榮摔下馬,馬也跑了。他外甥跟在後面,下馬扶起爾朱榮後,慌忙跑到田地裡去追馬,才追上馬,便被爾朱榮下令綁起來了。爾朱榮訓斥道,某三令五申軍紀,不得踐踏莊稼,汝卻踐踏了好一片莊稼。”
“翌日,爾朱榮召集全軍於校場,昭告處置他外甥。爾朱榮的姐姐聞訊,慌忙趕來求情,爾朱榮道軍法無情,其姐下跪乞求,爾朱榮相對而跪,叩首。接著,爾朱榮不顧其姐的哀求,一臉鐵面無私的下令,當著全軍將士的面斬殺他的外甥,明正典刑,申明軍紀。一時間,三軍將士無不震動,皆不敢違背軍紀軍令,爾朱榮號令一出,無不服從,如臂指使,令行禁止。”
“幾日後,前來爾朱川佔便宜的柔然還有亂兵,皆被爾朱榮領兵殺的血流成河,潰不成軍......”
三人看完後,再度對視了一眼,三雙眼睛裡皆不由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還是重了啊。
“這看完了,講的還是嚴肅軍紀啊。”大伯朱守仁失望的歎了一口氣。
“確實,爾朱榮還真不愧是梟雄,大義滅親,為了嚴肅軍紀,不惜殺了自己的親外甥。不過,還是那句話,這跟咱們上次看的一樣啊,都是強調的軍紀。”
夏羌遺憾的連連搖頭,爾朱榮的這個故事講的也是軍紀的重要性,為了嚴肅軍紀,爾朱榮不惜殺了自己的親外甥。
“唉,確實如此,這篇故事通篇講的還是軍紀。”胡煒也禁不住失望的歎了一口氣,“軍紀咱們已經提過了,再提那就是炒冷飯了,徒令人看不起。”
“真是的,賢侄也是,他自己都說浙軍軍紀已經夠嚴的了,怎麽還總看軍紀。倭寇都要打上門了,賢侄還看這些強調軍紀的故事做什麽。要提升浙軍戰鬥力,總得想點新點子出來啊......”大伯朱守仁禁不住吐槽了起來。
“等等......”
胡煒腦海裡好像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不過一時間沒抓住,立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怎麽了胡兄?”
夏羌連忙問道。
“剛剛一個想法在我腦海一閃而逝,我沒抓住,不過卻覺得這一頁爾朱榮的故事,沒那麽簡單。”
胡煒皺眉道。
“胡兄,怎麽不簡單了,不就是強調軍紀嘛。”大伯朱守仁不以為然道。
“朱兄,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胡煒想到自己剛才那個想法是因為聽了朱守仁的話才有的,雖然一閃而逝,不過再聽一遍,或許還能抓住。
“我說,胡兄,怎麽不簡單了,不就是強調軍紀嘛。”大伯朱守仁一臉不解的重複道。
“不是這一句,是上一句。”胡煒急切道。
“上一句,嗯,我想想,我說賢侄也是,他自己都說浙軍軍紀已經夠嚴的了,怎麽還總看軍紀,要提升浙軍戰鬥力,總得想點新點子出來啊......”
大伯朱守仁想了想,他剛才講過的話只能記住七七八八了,試著重複了一遍。
嗖!
一道光在腦海閃過,一隻手早就準備的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把抓住了。
胡煒頓時眼睛一亮,剛才的想法,他抓住了。
不過,神情卻不是多激動,而是有一些緊張,或者說是恐懼,這個想法有些令他不寒而栗。
夏羌和大伯朱守仁看到胡煒的表情, 不由愣了一下,連忙問道,“胡兄,胡兄,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白?!可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這個故事,你們看出什麽來了嗎?”胡煒咽了一口口水,抬頭看向兩人問道。
“不就是軍紀嗎?難道還有其他?”大伯朱守仁和夏羌奇怪的看向胡煒。
“你們注意到了嗎?爾朱榮的軍隊是才招兵買馬拉起來了,成軍不足月,連爾朱榮自己都承認了,他的軍隊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可是幾日後,柔然軍隊和亂兵就被他帶領這支軍隊,給殺的血流成河、潰不成軍。何也?”
胡煒看著他們兩人問道。
“軍紀唄。”
大伯朱守仁和夏羌想也沒想的回道。
“不是。”
胡煒一臉蒼白的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什麽?”
大伯朱守仁和夏羌奇怪的看向胡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