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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百戶對鎮撫使大人的怒吼吐了吐舌頭,對小寶道:“看見沒?這小子一身的好功夫,就是腦子不太靈光,要是換做一個機靈的,像他這種身手,早就在咱們錦衣衛出人頭地啦。”
“不過小寶兄弟你放心,這小子發起瘋啦跟條瘋狗似得誰都敢打,但他有一個優點,就是認主子,他要是認準了你是他的主子,絕對的忠心耿耿,你就放心用吧,老哥不會害你的。”
小寶望著這五個人都拿熱切的眼光看著自己,心中大為喜悅,看來這些錦衣衛是看準了自己是萬歷的心腹,所以才鐵了心要跟著自己,這五個人各懷絕技,要是真的跟自己一條心,那可就真的是發達了。
轉頭看看身後怒氣未消的鎮撫使大人,辛大人一見小寶瞧過來,馬上換上一副笑臉:“怎麽樣,丁總旗,還滿意嗎?不滿意隻管說,讓老江這龜兒子換人。”
小寶衝丁大人和江百戶抱拳深躬一禮,又朝不遠處站著觀看的指揮使大人和諸位僉事千戶大人深深一躬,真誠道:“各位大人,江大哥,小寶才進錦衣衛,深得各位厚愛,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
那邊的駱指揮使哈哈大笑:“好啦,丁總旗滿意就好,咱們今兒也就到這兒了,你們都回自己的衙門去吧,老湯,你親自領著丁總旗去拜會東廠的孫公公,幫咱們的丁老弟撐撐腰,別墜了錦衣衛的威風。”
湯僉事微笑著答道:“指揮使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送走了指揮使大人,又拜別了鎮撫使大人和熱情的江百戶,小寶與那五人跟在湯僉事官轎,順著東長安街走到南熏坊轉向東安門方向,自東安門行至東華門。
入東華門就進紫禁城了,湯僉事在東華門外落轎,步行領著小寶一行人進宮前往東輯事廠行署,拜會廠督孫公公。
小寶對這條路已經很熟悉了,但他不動聲色,隻管低著頭跟在湯僉事身後,小心翼翼順著牆根溜邊走,湯僉事身為四品大員,自然不會遵守趙檔頭那些太監一樣躬身小碎步的宮內規矩,正大光明走在甬道中間,背著手慢慢行走,官架子十足。
進入東輯事廠行署,湯僉事先去拜會了掌刑千戶崔大人,這崔大人也是從錦衣衛調撥過來擔任東廠掌刑千戶一職的,以前因為小寶被趙檔頭帶來時直接面見的孫公公,這些東廠的屬官一個都沒有接觸過,自然是生面孔。
崔千戶與湯僉事十分熟識,吩咐高興、高陽等五人在門外等候,他領著小寶一起進了崔千戶公事房,互相客套一番後,崔千戶就打聽起湯僉事的來意。
湯僉事自然不能弱了小寶的面子,站起身故作神秘地往門外看了看,低聲對崔千戶道:“崔老弟,這次是指揮使大人吩咐老哥我,親自送這位丁小寶丁總旗來東廠任職大檔頭。”
崔千戶一驚,詫異地問道:“這,這派往東廠任職的錦衣衛弟兄們每年多的去了,從來沒有聽說指揮使大人親自過問一個總旗的任職,還要由僉事大人親自過來交涉,這位丁老弟丁總旗,莫非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湯僉事神秘一笑,對著西北內宮的方向拱拱手道:“這位丁總旗可不是一般人,乃是皇上最信任的身邊人,與皇上關系情如兄弟,老哥就曾親耳聽見皇上稱呼他為小寶兄弟。”
“還有,鄭貴妃娘娘也是稱呼他為小寶兄弟,雲和公主稱呼他為小寶叔叔,這次丁總旗入職錦衣衛,然後到東廠做事,都是皇上親口禦點的。崔老弟,老哥把話只能說到這兒了,剩下來的,就要靠你慢慢悟啦。”
說完後,伸手輕輕拍一拍崔千戶的肩膀,衝他點點頭。
崔千戶那也是官場打滾多少年的人,自然知道這裡面富含的意思,急忙站起身對小寶拱手道:“原來丁總旗是皇上身邊人,在下多有慢待,請丁總旗見諒。”
小寶自然也拿出十足的謙遜架勢,連連打拱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卑職這次被派來東廠做事,還需要千戶大人多多照應,卑職感激不盡。”
崔千戶知道這位丁總旗雖然官小職微,但既然是皇上欽點來東廠,說不定就懷有什麽秘密任務,自己可別昏頭昏腦往這檔子事情裡面鑽,要知道,這種事一般都是麻煩事,看不準風頭甚至丟官罷職都是福分,抄家掉腦袋都不是不可能。
心下打定主意,對這位丁總旗,即將上任的丁大檔頭,一定要好好拉攏,好好對待,只要他能認自己這些照顧和配合的情分,有什麽好事自己也能摟到些,有什麽壞事自己也能受些特殊照顧,官場嘛,就是這個樣子滴。
“僉事大人,丁總旗,此時我也閑暇無事,來來來,我陪你們一起去廠督大人公事房。”崔千戶打定主意,站起來道。
湯僉事心裡暗笑,他本來就打算多拉幾個人壯壯聲勢的,這位崔千戶雖然也是錦衣衛的人,只是這幾年被派到東廠任掌刑千戶,自以為攀上東廠孫公公高枝,對以前的錦衣衛同僚們日漸疏遠,這次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借皇上的勢來壓他的機會,這孫子果然上當。
孫公公正在公事房署理公務,見崔千戶推門進來,笑容也沒有給一個,頭也不抬一下,邊看公文邊隨口道:“崔千戶,有事嗎?”
崔千戶小心翼翼陪笑道:“廠督大人,錦衣衛湯僉事前來拜訪大人您。”
孫公公一怔道:“他來幹什麽?”
崔千戶道:“他是奉萬歲爺的口諭,從錦衣衛派來一個總旗,任職咱們東廠的大檔頭。”
得,這崔千戶乾脆又給這事兒加了點料,小寶稀裡糊塗就成了皇上口諭派來東廠的了。
孫公公一驚,果然面色凝重起來,腦中念頭急速思索,皇上親自派一個錦衣衛總旗來東廠任職大檔頭?這是什麽意思?這是皇上開始對東廠有疑心了嗎?這是皇上對咱家不滿意了嗎?這是皇上要對東廠下手了嗎?
小寶如果知道孫公公這些擔心,他自然明白這事一點也不誇張,終明朝整個二百多年時期,歷代皇帝對身邊人都始終保持著利用卻絕不信任的態度,洪武爺成立錦衣衛屠殺功臣,永樂爺隨後又成立東廠鉗製監視錦衣衛。
待東廠的權力一大,皇帝又開始不放心東廠,隨後的成化爺乾脆又成立了一個西廠,作為控制東廠的手段。
再往後,西廠權力一大,皇帝又不放心了,正德爺乾脆在幾大廠與錦衣衛之外,又設立了一個內廠,凌駕於所有廠衛之上。
就這麽一個壓製一個,每一次皇帝不放心時,就意味著對這些廠衛有大變革大清洗,每次都是人頭滾滾,殺人如麻。
想著想著,孫公公就覺得後背開始一陣陣的冒涼風,明代所有的大太監,再權勢赫赫,威懾天下那又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給的,就算是混到汪直、劉瑾那種地步,皇上努努嘴,就直截了當人頭落地,更別說一個無論是心智還是權力遠遠達不到這些前輩的孫公公了。
小寶靜靜的站在湯僉事身後,在孫公公的房門外面等著,他並不知道崔千戶進去通報時,無意識的一句話給孫公公帶來多大的思想壓力,如果知道會有如此奇跡發生,恐怕他會抱著崔千戶哈哈狂笑幾聲。
屋內的孫公公坐立不安地問崔千戶:“可知道派來的那個錦衣衛總旗是什麽來歷嗎?”
崔千戶邀功道:“據可靠消息,這位總旗與皇上關系十分密切,皇上私下裡稱呼他為兄弟,鄭貴妃娘娘也稱呼他為兄弟,雲和公主稱呼他為叔叔。”
孫公公腦袋嗡地一下,開始頭昏眼花起來,我地爺爺呀,這是什麽關系?跟皇上和最驕橫的鄭貴妃娘娘稱兄道弟,這還是一般人物嗎?咱家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皇上對咱家已經是極度不信任了。
這事兒崔千戶表功又說錯了個詞,他說的是據可靠消息,而孫公公眼中所有的可靠消息都是東廠番子們周密調查,精心分析以後才敢匯報給他的消息,可這個崔千戶的職務是理刑千戶,並不參與日常番子們匯報絕密情報的事情,這個詞語一說出來,孫公公的習慣性思維就對這個消息絕不會有一點點懷疑。
“請總旗大人和湯僉事進來敘話吧。”他吃力地對崔千戶道。
他的用詞都已經無意中變了,小小的總旗,平日裡螻蟻一般的存在,此刻在他嘴裡竟然成了總旗大人,竟然還排到了湯僉事的前面,可想而知,這種變化對官場迎來送往和用詞語句十分敏感的崔千戶震撼有多大。
這位總旗大人,絕對是個通天的人物,連孫公公都如此尊敬地對他,我一定要好好巴結好這位爺爺。崔千戶美滋滋的思量著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