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吃了一驚,這小娘皮身懷武功,老子不是她對手,要是被她在這兒打了,今兒就算丟臉丟到家啦。
想到此處,一伸手就從靴筒裡拔出小匕首,只要她再敢靠近一些,就給她打上一針。
領路的漢子急的臉上都冒汗了,雙手亂搖道:“我的歡兒姑奶奶,萬萬不可與白蓮聖子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歡兒嗤笑道:“你閃開,這臭小子上次把我傷得那麽慘,今兒要是不給他點厲害瞧瞧,指不定他還以為姑奶奶怕了他。喲喲喲,你還拿著這小刀子來嚇唬我,真的笑死人了。”
小寶咬咬牙,奶奶地,小刀子是吧,今天算你運氣,你在這大院子裡,你要是在外面讓老子逮到你,非把你扒光了吊起來好好調教一番不可。
臆想著這丫頭被剝光了調教的模樣,小寶嘴角掛起一絲奸笑,拇指就要往匕首柄上的機關按去。
歡兒見他一點也不驚慌,反而笑的極其猥瑣,心中頓時起了戒心,後退一步道:“你這臭小子,笑的好討厭,你要搞什麽鬼?”
那漢子一步跨過來橫在兩人中間,對著歡兒又作揖又打拱,擋住了小寶迷針的準頭,小寶暗叫可惜,奶奶地,算你運氣好。
正對峙著,周傳頭的聲音傳過來:“歡兒姑娘,不可對聖子無禮,快些退下。”
歡兒見驚動了周傳頭,情知這架是打不成了,哼了一聲,又瞪了小寶一眼,指著他道:“今兒姑奶奶就放過你,別讓我逮到你。”
說罷轉身揚長而去,氣的小寶差點沒跺腳罵街。
周傳頭急匆匆跑過來對小寶躬身行禮道:“周劍拜見白蓮聖子,不知聖子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小寶悻悻收起匕首,也假裝大度的笑道:“周傳頭客氣啦,我是來找我師父的,教主他老人家在嗎?”
周傳頭道:“教主大人和天狐聖女都在書屋裡,教主聽見您的聲音,特意讓我出來接你。”
小寶點點頭,跟著周傳頭一前一後進了書屋。
王森端坐在書桌後面,小寶一看見他立即就跑上前趴在地上磕了幾個頭,諂媚地叫道:“徒兒參加教主師父大人,祝教主師父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句話說得好順口,好像是前世某部小說裡很出名的一句話。
王森面帶微笑,剛要開口,一旁站著的白衣女子譏諷道:“馬屁精。”
小寶偏頭一看,正是王鈴兒,這丫頭一身白衣,嫋嫋婷婷,氣質極好,一副飄飄若仙的模樣,就是臉上始終罩著一層紗布,看的小寶心裡癢癢的。
王森將面色一沉,喝道:“鈴兒不得無禮,還不上前見過小寶。”
小寶見了美人頓時來了精神,才不理會她譏諷不譏諷呢,滿不在乎爬起身嬉皮笑臉道:“咱家鈴兒越來越漂亮了,真好看,師兄給你見禮啦。”
王鈴兒見小寶一副流裡流氣模樣,當時就急了,尖聲叱道:“誰是你家……你家鈴兒?鈴兒兩個字是你叫的嗎?臭不要臉。”
王森一拍桌子,怒道:“鈴兒休得無禮,你師兄好心好意跟你打招呼,你發什麽脾氣?”
王鈴兒見父親不去責怪那無賴,反而呵斥自己,當時眼圈就紅了,跺腳道:“爹,你怎麽幫著外人罵你女兒?”
王森歎氣道:“小寶不是外人,是我的徒弟,是你師兄,你怎麽一點都不懂事。”
王鈴兒帶著哭腔說:“我不要這個師兄,他看見我就欺負我。”
小寶一點也不生氣,趕緊過來一臉無辜的打圓場道:“唉,師父啊,算了算啦,鈴兒年紀還小,待以後我這個做師兄的好好調教調教她,她能改好的,您就放心吧。”
王鈴兒真的被氣哭了,指著他道:“你你你,你還要調教我,我……我現在就揍你。”
說罷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來動手,小寶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躥到王森身後,把腦袋從他肩膀上探出來道:“我說,你跟你那歡兒丫頭怎麽回事兒?怎麽一見我都要動手動腳的?”
王森被氣糊塗了,重重一拍桌子吼道:“夠了,你倆都夠了,師兄沒個師兄樣,師妹沒個師妹樣,一見面就跟遇到前世的冤家對頭,不打一架不對罵幾句就不舒服是吧?”
這氣糊塗的前世冤家幾個字一出口,王鈴兒一下子不吱聲了,呆呆地愣在那裡,雖然看不到臉,但是露在外面的額頭都是紅通通的,想必是被羞得,半響才恨恨一跺腳,一摔門揚長而去。
王森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失了口,咳嗽幾聲掩飾一下尷尬,開口道:“小寶,你這次過來見為師有什麽事嗎?”
小寶立即從他背後轉出來,笑嘻嘻道:“徒兒這次有個好消息,特地趕來稟告師父。”
王森一愣:“哦?什麽好消息?”
小寶道:“東廠派遣弟子出任韶州礦稅使,徒兒想著也許能幫上師父在廣東的大計,所以這才趕緊過來稟告。”
王森眨眨眼,喜出望外道:“韶州礦稅使?權力很大啊。”
小寶笑道:“東廠派出的礦稅使,地方上誰敢跟咱尥蹶子。”
王森激動地站起身,在屋內轉了幾圈,喃喃道:“好,好事,好事啊,天助我也,天助聞香教啊,哈哈哈哈。”
站定身子對小寶道:“好啊,眼下韶州局勢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們聞香教大護法在那邊已經跟小洞天的三個頭目中的二個達成歸順協議,只差最後一個就可以大功告成啦。”
小寶急忙道:“那弟子這趟差事能給大護法幫上什麽忙,還請師傅賜教。”
王森激動道:“能幫上,能幫上大忙啊,你聽著,如今咱們白蓮一脈加上我們一共有六大教門都到齊啦,不過他們根本不是我們聞香教的對手,小洞天只有剩下的一個頭目還在彌勒教與我們聞香教之間猶豫。”
“彌勒教派過去的護法以前就跟那個頭目是舊識,所以比我們佔有一些優勢,還有,彌勒教在官府中也有大量教徒,一直在借官府的力量想把我們的大護法逼走,我們吃虧就吃虧在官府內沒有人,這次你當上了礦稅使,正好彌補了我們的短處,正是天助我也。”
“那,那具體讓徒兒做些什麽呢?”小寶不恥下問道。
“具體做什麽,本教主好好想想,”王森皺起眉頭,又開始在屋內踱步:“你具體做什麽呢?這事關重要,一定要策劃一個萬全之計。”
小寶見他腦子轉不過來,主動開口幫他道:“其實徒兒有一個主意,但又怕惹師父生氣,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森一呆:“惹我生氣?什麽好主意能惹我生氣?說來聽聽。”
小寶猶猶豫豫道:“其實,徒兒是想,那彌勒教既然能借官府的力量害我們大護法,我們為什麽不能以毒攻毒呢?我若是掌握了其他五大教門派去的人行蹤,再利用官府的力量將他們……”
他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切西瓜的手勢,趕緊跪下來道:“徒兒此計違背了天下白蓮是一家的宗旨,還請師父責罰。”
王森哈哈大笑,伸手一拍小寶肩膀道:“好計策,好計策啊,果然自古少年出英雄,我王森沒有看錯你,好一個以毒攻毒的絕後計,我們將其他五大教門派去的護法都殺絕了,看誰還能跟我們爭。”
又換做一臉慈悲的模樣對小寶道:“徒兒啊,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聞香教受天命而生,自然要一統天下白蓮,那五大教門看不清局勢,目光短淺,跑來拚命阻撓我們的大業,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也是應該的。”
“並且這次他們派過去的都是教中重要護法,一旦陷在廣東,他們教門的實力就要大打折扣, 正好造成我們聞香教飛速發展,兼並他們的好時機。”
“所以,你這次去韶州,不但要殺光那五大教門派去的護法,連同他們在官府中的力量都要全部收服,收不服者一律拔除,萬萬不要心慈手軟,你可曾記住了?”
小寶重重點頭道:“嗯,師父,徒兒牢記在心,不能收服,就全部鏟除,為我聞香教大業鋪平道路。”
王森欣慰地點點頭:“好,好徒兒,他們所有人在廣東的行蹤我都會交給你,還有你現在明面上所屬的羅教,他們派去的也是第一護法,我聽說搞不好他們的小羅教主也要親自去,你可萬萬不能心慈手軟。”
小寶心裡一動,眼前頓時浮現那擠成兩瓣的肥美仙桃,兩手在虛空中惡狠狠朝那仙桃抓去,一邊臆想著搓揉,一邊陰險地冷笑道:“師父您就瞧好吧,徒兒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我抓,我抓,我抓抓抓。”
王森又接著道:“這次你遠行廣東,就順便把鈴兒也帶上與你同行,她武藝高強,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小寶一呆,兩隻伸在空中抓揉的手頓時停住了,苦著臉道:“師父,我……我還要帶著她嗎?”
王森點頭道:“正是要帶上她,你放心,她做事機靈,也和我們在廣東的大護法十分熟悉,一定能在你們中間溝通聯絡,助你大事。”
小寶哭喪著臉道:“可是,可是,她會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