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十分抱歉,百分抱歉,千分抱歉,萬分抱歉!前兩天瓶姐因為有事忙不過來,所以讓瓶子幫著照顧一下外甥女。這臨近開學,小孩子要弄的那些事大家都懂的,更何況瓶外甥女是升高三……斷了兩天更不說,瓶子還幫外甥女買了不少東西,消失了數百大元,又不好意思問瓶姐要回來,肉痛中……今天才把瓶外甥女送走,時間也隻來得及碼這一回,見諒見諒啊!)
又是一番的辯論之後,彌衡再一次敗下了陣來,而周圍圍觀的眾人之中亦有不少人輕聲的叫起了好。
不過相比之下,陸仁卻覺得有些無聊。為什麽無聊?因為蔡琰與彌衡所辯論的全是些“之乎者也”,說得好聽點是在辯論,說得難聽點幾乎就是在比背書……這麽說吧,現代社會裡成長起來的吊絲宅男們,幾乎就沒有不對“背書”這種事倍感頭痛的。
而在陸仁看來,蔡琰此刻能勝過彌衡一些,只能算是蔡琰的書背得比彌衡好,真要論及實際做事的才幹嘛……書呆子的故事陸仁見得可不少,高分低能的事在現代社會裡更是屢見不鮮。當然了,這到不是說彌衡就有什麽實際的才乾,至少在陸仁所掌握的史料中,彌衡這個家夥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麽像樣的事情的記錄。用陸仁的話來形容,彌衡VS蔡琰根本就是小書呆子碰上了大書呆子,然後小書呆子被大書呆子給虐了一頓。
不過不管陸仁是怎麽想的,蔡琰這裡又勝了一陣卻是事實。而且蔡琰的人氣值可比彌衡的人緣值可高得多多了,加上許昌中的人幾乎就沒有幾個不討厭彌衡的,因此人們的心氣全都倒向了蔡琰的這一邊。
氣氛這種東西很難說的,這玩意兒本身並沒有形體可言,但卻總是會讓人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而此刻的彌衡就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這家夥一向狂妄慣了,總認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再加上這家夥的學識確實非常出色,所以在這些狂妄本錢的支持之下,早已是目空一切。可今時今日,他卻被一個女子給弄得數次啞口無言,心中頓時就惱怒了起來。
有這麽句話叫“惱羞成怒”,而這種事也時常會出現在那些目中無人的家夥的身上,彌衡這會兒無疑就是進入了這種狀態。人在羞怒之下再一轉念,就陰陽怪氣的向蔡琰道:“我本意只是想和陸義浩談論幾句,你一介婦人在此多嘴作甚?”
一句話說出來,周圍的人全都在暗中搖頭。彌衡的話中帶著很明顯的辱罵之意,任誰都看不慣彌衡的為人。
不過相比之下,蔡琰到是很平淡的回應道:“陸先生對我有恩,而眼見著恩公受辱,我又豈能坐視不理?這幾分的臉面當然是要幫恩公討回來。”
彌衡馬上就轉向了陸仁,陰笑道:“陸義浩,你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要一介女流之輩為你說話不成?”
陸仁心說尼瑪,槍口調轉到我這裡來了是不是?不過對於這種人,陸仁真的是懶得去理會得太多,而且陸仁也有自己應對的方法,所以笑了笑道:“人有所長就必有所短。你不是說我不識經典嗎?沒錯啊,我也從來就沒有否認過。男子漢大丈夫,不懂就是不懂,我又何必去裝模作樣?”
彌衡抓住了話頭,譏諷道:“不識經典,也敢妄居高位,鄙哉!”
陸仁把手裡的酒杯一放,笑咪咪的回應道:“妄居高位?也許吧。不過至少我敢拍著胸脯對人說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百姓的事。我是不識經典,但我卻知道如何才能讓百姓們多收點糧谷、多織點布帛,讓百姓們能夠吃飽穿暖。反過來說,一個當官的,如果不能讓百姓們吃飽穿暖,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那麽他就算是對天下間的經典都了然於胸又有什麽用?背幾卷書能讓百姓們的肚子飽起來嗎?作幾首辭賦,又能讓百姓們不再受饑寒之困嗎?”
彌衡叫囂道:“好大的口氣!你敢說聖賢典籍毫無用處?”
陸仁道:“我可沒這麽說。聖賢經典能夠讓人知禮法、明進退,由荒洪進為開明,時代的進步需要這些先賢們的指導,但是……”
陸仁伸出手去,把彌衡面前的餐具全都掃到了地上,認認真真的道:“我也提醒你一句話,就是‘五谷雜糧都不種,餓死你個聖賢書’。任何一個時代都是這樣,百姓們如果吃不飽、穿不暖,誰還會管你是不是聖賢之人?而自古以來的聖賢之人,誰又不是將百姓衣食住行的良萎與否放在首位?
“我這裡也說幾句冒犯上古先賢的話,大禹為何要治水?女媧為何要補天?神農氏又為何要嘗遍百草?他們為的難道是所謂的聖賢典籍?再進一步,諸子先賢又為何要留下典籍?留下這些是為了讓後人們逞口舌之快、圖進身之計嗎?都不是吧?諸子先賢留下這些,是為了讓後人們更加明白要去造福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我陸仁是讀不懂那些華麗的詞匯,也沒那個悟性悟出什麽高深的道理,我只要明白盡我所能的去造福百姓這一條也就夠了。而相比之下,要我去苦讀那些典籍,還不如學點能夠造福百姓的本事來得實在。沒辦法啊!我陸仁就這麽點可憐的悟性,也只能學到這些了。你要我和你辯論些典籍,我既沒有那個學識,也沒有那個精力,因此我到更願意想想如何才能讓百姓的地裡多收上幾鬥糧谷。”
彌衡怪笑道:“巧言狡辯!你可敢與我一辯?”
陸仁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承認在這裡動嘴皮子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認為先賢典籍不是在這裡辯的,而是要去做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先賢曾言‘禮以待人、誠以信人、謙以悅人’,你又能做到幾條?別人怎麽看你我不知道,但至少在我的眼中,你根本就不知禮、不守誠的狂妄之負之徒。
“你的才學也許是很過人,但你根本就沒有把他用到正處,只是把這些學識視作了你可以目中無人、狂妄自負的本錢而已。別的我就不說了,我隻拿我當了這幾年的官的經驗來說,如果引導百姓耕種的人個個都想你這樣狂妄,百姓們最起碼也會是敢怒而不敢言,對於朝庭發下的政令,哪怕是於國於民再頗有益處,也只會因為官吏狂妄的作為使得百姓陽奉陰違。”
彌衡的臉都綠了,指著陸仁道:“你、你……”
陸仁這時到有些好奇的望向了彌衡:“我什麽啊?哎奇怪了!你的辯才不應該這麽差勁才對,按說應該是我說不了幾句,就被你的的強辯給辯得體無完膚,怎麽現在話也說不出來幾句了?”
陸仁的想法沒錯,不過那是在正常情況之下。但是現在的彌衡,之前就已經被蔡琰給整了一頓,惱怒之下腦子有點短路,而陸仁又不是在與彌衡所擅長的方面進行辯論,彌衡的腦子裡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狂妄自負的人一般都很容易陷入這樣的狀態,而一但陷入這樣的狀態,想讓他們做比較清醒的事,難矣!
再者,周邊的氣氛也影響到了彌衡。彌衡本以為能博來滿堂的喝彩,結果卻是迎來了陣陣的噓聲,這種情況除非是心性非常沉穩的人,否則都會失去原本應有的狀態。再有一條,就是彌衡慣用的招數是讓對方失態,可陸仁卻是選擇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方法,你說我不行是吧?好,我就承認我在某個方面是不行,讓彌衡生出一種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而那種感覺是非常難受的,因此也進一步的影響到了彌衡的心態與發揮。
不過此刻的彌衡到是認識到和陸仁這個“不怕開水燙”的家夥過招沒有好處,這就好比是一個再能說、再能吼的人,在碰上一個聾子的時候卻沒了用處一樣。所以彌衡一扭頭,打擊目標就轉向了蔡琰,而且這回,彌衡也把他在名世真正成名的本事用上了,那就是罵人:
“……(文言略掉),身為女子且已嫁為人婦,卻又棄家不顧,自歸其家,失節之甚者莫過如此!今又拋頭露面,在這酒肆之中喧嘩取寵,尚有何面目……”
罵人的話很難聽, 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彌衡把蔡琰曾經嫁於衛仲道為妻,卻在衛仲道死後自己回了娘家的事給搬了出來,連帶著還罵蔡琰是個不守婦道的失節女子,最後還說蔡琰有什麽資格在這裡與他辯論。
老實說,漢末三國的歷史中有三大國罵,第一就是彌衡的國罵;第二是陳琳在官渡之戰前的那篇檄文對曹操的國罵;第三是諸葛亮把王朗給罵死的國罵(這個是湊數的,別拿正史說事),而且罵得一個比一個有水平。不過後兩者都屬於政治集團之間的糾紛,罵得再難聽都是能夠讓人所理解的,唯獨彌衡的國罵根本就沒有什麽道理可言,此時此刻,更是令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些聽不下去。
周圍的人都聽不下去,更何況是蔡琰?事實上蔡琰的心性本來就很清冷孤傲,是在那天被陸仁救下之後,再加上一連串的事磨去了她的棱角,她才開始有所轉變,開始變得成熟而穩重。但不管怎麽樣,她曾經嫁過人卻自己回了娘家的事,終歸是她心中的隱痛。
而此刻面對彌衡的國罵,蔡琰畢竟是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樣有些什麽大的反應,所以只能是捂實了嘴再強忍憤怒的淚水。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陸仁卻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手掌亦跟著就揚了起來,照著還在那裡得意洋洋的彌衡的臉皮就抽了過去:
“你他嗎的給老子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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