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猶其是一個既漂亮又有氣質的美女,在什麽樣的狀態下最為誘人? 是把全身上下赤果果的展露在你的眼前,然後嬌豔無比的向你勾勾手指?恐怕並非如此吧?
其實對許許多多的男人來說,美女最誘人的姿態應該是該露的露,不該露的則半隱半露,神態之中既有著幾分羞澀又帶著幾許的神秘感……要不然在現代社會,哪會有那麽多的內衣控、絲襪控?而陸仁嘛,也很好這一口的說。
貂嬋懂不懂這些,這誰也不清楚。但此刻貂嬋有些近似於下意識的遮掩動作,可能是出於她的“職業習慣”,盡管沒有黑絲高跟什麽的,卻把那種誘惑之態表現得淋漓盡致,弄得陸仁的雙眼都看直了,老半晌過去都不曾移開分毫。
陸仁失了神,貂嬋卻沒有。而面對陸仁的那種目光,貂嬋的心中既有自得,也有著幾分對陸仁的鄙夷。但不管怎麽樣,貂嬋在無心之下好像是意外的引誘到了陸仁,這讓在之前幾天感覺都沒辦法接近陸仁的貂嬋感到喜出望外。
既然有了缺口,貂嬋為了她的計劃當然是要趁熱打鐵,好進一步的接近陸仁。稍一思索,貂嬋就迎著陸仁的目光,看似嗔怪實為撒嬌的道:“先生!”
應該說貂嬋的想法很不錯,這一聲嬌嗔的對像如果換成了其他的人,可能連全身的骨頭都會酥軟掉。但可惜的是貂嬋並不知道她這樣做反而錯了,因為陸仁很反感貂嬋這種有如女加支一般的姿態作派。所以貂嬋這一聲電力十足的嬌嗔,不但沒有把陸仁給電暈過去,反而像是醫院裡的電擊醫療器一般,把陸仁給電清醒了過來。
於是乎,就在貂嬋以為陸仁會對自己有點什麽進一步的舉動的時候,陸仁卻唰的一下收回了目光,連頭也扭向了一邊,而說話的語氣雖然有點支唔,但卻有點失望之意:“你這個樣子幹什麽?現在正值隆冬臘月,你穿成這樣不覺得冷嗎?回房去把衣服穿好。”
如果這是遊戲的話,貂嬋發出的“雷電術”毫無疑問的是被陸仁的“煙雨神鏡”把傷害給全額反射了回來,直接就把貂嬋給電得外焦裡不嫩。老半晌的沒回過神來不說,甚至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耳朵是不是聽錯。要不是知道陸仁某方面的取向很正常,貂嬋都想掐住陸仁的脖子問一聲:“你丫的是不是皇宮裡面少了個男性零部件的宦官?”
當然貂嬋可沒笨到向陸仁發這種脾氣,而是馬上調整好狀態,向陸仁低低的回應了一聲之後回房去穿好衣物。說真的,這會兒的貂嬋還真的覺得有些冷。
不久之後貂嬋把衣著穿戴整齊再回到陸仁身邊的時候,卻因為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近陸仁而站在那裡顯得有些猶豫不定。陸仁一瞥眼看見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再想了想就向貂嬋招了招手,再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坐席道:“別傻站在那裡,坐這裡吧。”
貂嬋遲疑了一下之後才在陸仁的身邊坐了下來,而陸仁側著頭細細的打晾了貂嬋許久,忽然輕歎道:“我說我怎麽總感覺現在的你和昨天的你有些不太一樣。現在才明白過來,是你還沒有梳妝。”
“哎?”
貂嬋先是愣了愣,跟著她的俏臉便微微一紅。之前她是被陸仁的笛聲喚醒,隨意的披了件外衣就出了房,根本就沒想過梳妝打扮的事。而接下來因為被陸仁的“煙雨神鏡”反射了傷害,人都有些懵懵的,哪有心思梳妝打扮?
她這裡正想說點什麽話,陸仁卻先開了口:“真是少見。
一般都說女孩子是三分漂亮、七分打扮,要細心的梳妝過才會顯得更漂亮。但我卻覺得你不化什麽妝,給人的感覺反而更自然、更漂亮一些。至少你不適合去濃妝豔抹,一點點的淡妝稍稍的點綴一下就行了。” 這番話令貂嬋覺得有些意外,愣愣的遲疑道:“真的嗎?”
陸仁點了點頭,心念卻突然為之一動。老實說,他剛才只不過是作為一個雄性生物,依自身的觀點評價了一個美女而已。而會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現代社會中的男性大多都有素顏控的傾向而已。但是在話說完之後,陸仁卻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文學作品,裡面的一段哲理性的對白,其前奏和自己說的很是相似。再想了想現在的情況,陸仁就索性把這些哲理性的話向貂嬋搬了出來:
“貂嬋,有些事是一理相通的。這麽說吧,你平時總是那麽濃妝豔抹,其實就有如給自己戴上了一個面具,雖然美豔但也太過虛假。就像昨天你剛來到我身邊的時候那樣,盡管你一直在笑,可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不舒服,覺得你根本就是因為被逼無奈而在向我獻媚邀寵。
“可是你現在這樣多好?平平淡淡、安安靜靜,像個好朋友一樣坐到我的身邊,不帶著什麽功利之心的和我聊聊天、談談心,這樣給人的感覺才更真實一些,更舒服一些。不止是我覺得舒服,相信你自己也應該……不說舒服,你至少也應該心中平靜才對。再說句實話,我也更喜歡這樣的貂嬋。”
一番話使得貂嬋的臉色頓時一變,卻也想起來剛才因為受那首《清平樂》的感染,心中沒有抱著什麽雜念,的確只是在用很平靜的心態和陸仁聊了幾句天。
不過陸仁卻沒有注意到貂嬋的臉色微變。而是再次的微閉上了雙眼,微笑了一下又輕歎道:“昨天我做凍米糖給你吃,你真的沒能想起什麽來嗎?”
貂嬋搖頭,她根本就搞不懂陸仁費那麽大的勁做凍米糖到底是想幹什麽。
陸仁撇了撇嘴,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算了,我還是和你直說了吧。其實還是在婉兒來到我身邊,我就已經與你相識了……或者確切一點的說,是你我曾經見過面,但我記得你,你卻不怎麽記得我。”
貂嬋愕然。
陸仁笑了笑道:“那還是在好幾年前,溫候新佔濮陽不久的時候……可能那個時候你也才剛被溫候接到濮陽吧?當時在濮陽城門那裡,溫候曾經想對一個街頭的小乞丐下殺手,是你勸溫候戟下留情,後來還從車裡扔了一塊米糕出來……”
話已經說得這麽明,貂嬋的腦海中也猛然浮顯出了這一小段記憶的片斷。呆望了陸仁一陣,貂嬋的語氣也變得難以致信了:“難道、難道說,當時那個邋遢不堪的乞丐,就是、就是……”
陸仁微笑著點了點頭。
“天啊!”
陸仁見貂嬋終於反應過來而且還這麽的驚呀,心中卻有了點惡作劇成功時的爽快感。當下就把自己為什麽會身陷濮陽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不該說的陸仁還是沒有說出來。
貂嬋驚愕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不由得秀眉微皺,沉聲道:“想不到聲名遠播的陸令君、陸先生,竟然也有裝成乞丐蒙混出城的時候,而我竟然……無意中救過你一命。”
陸仁沒有聽出貂嬋話中的貶意,只是很隨意的笑了笑道:“裝成乞丐混出城又怎麽了?活命要緊嘛!再說武子胥也不是裝過乞丐嗎?韓信還受過人胯下之辱呢!相比之下,我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麽?”
貂嬋沉默了許久,也不知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忽然開口向陸仁問道:“先生,且容貂嬋冒昧的問一句,在你的眼中,奉先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聽貂嬋提起呂布,陸仁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托起了下巴沉吟道:“老實說,我所見到的溫候是個真正的男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像樣的諸候。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溫候和西楚霸王項羽很相像,雖然勇而能鬥,戰力亦天下無雙,可是一味的殘暴不仁,從來不知撫恤百姓,還縱容手下軍兵以劫掠百姓、淫人妻女為樂……”
說到這裡陸仁突然攥緊了雙拳,頗有些憤恨不平的道:“我知道現在是亂世, 有很多事是無法避免的,可是他也不能做得如此過份吧!?且不論他是如何得來那個三姓家奴的外號,隻說他帶著他的兵馬,幾乎是走到哪裡就**擄掠到哪裡,殘害百姓到哪裡,等一個地方被他破壞盡殆,又會想著去別的地方接著**擄掠,他這樣做下去又和那些賊徒強盜有什麽分別?”
說到這裡頓了頓,因為陸仁想到了郯城城外被呂布士卒所破壞的墳包,不由得悵然長歎道:“你可能不知道溫候他縱容手下的士卒禍害百姓已經到了什麽樣的程度,竟然連窮苦百姓的一個土墳包都要去挖掘!也許這並非是溫候授意之事,但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如果能嚴明一點軍紀並且約束一下麾下士卒,這種令人氣憤難當的事也不會發生。你也別以為我是在信口雌黃,這都是親眼所見之事。若非如此,本來這次的下邳之戰我根本就不想來前線助戰,實在是對他的所作所為看不下才趕到下邳來的!”
陸仁的這番話已經帶著幾分吼了,而貂嬋聞言則默然不語。其實陸仁說的這些,貂嬋又哪裡會不清楚?只不過……她又能做些什麽?
陸仁發完火之後卻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說這些。我只是在想,溫候殘暴不仁,但他死時能死得像個真正的男人,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是一匹狼,有自己孤傲的死法……就這樣吧,這樣對大家其實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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