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大炮仗的炸裂之聲,陸仁與婉兒同時啟動了腳下的反重力翔板;而由於陸仁與婉兒是用了這種神棍般的決鬥方式,也讓在場所有的觀戰者都屏住了呼吸,甚至有不少人是帶上了一份崇拜、虔誠、敬畏等等交雜在一起的心態在觀看這場超出了他們認知范圍的決鬥。
再看此時的海面上空,由於陸仁與婉兒的飛行速度都非常的快,而且都開啟了防護罩的緣故,觀戰之人能夠看到的僅僅是兩個帶出了流光化影般殘影的光團,至於哪個光團裡的人是陸仁,哪個光團裡的人是婉兒,除了極少數眼力非常好的人之外,其余的人早就已經是分之不清了。
而兩個光團裡面頻頻射出的光束,則是讓在場之人無不心中犯怵。或許直到這個時候,他們也才明白這個決鬥場的范圍為何會留得如此之大。不出意外的話,這其實應該是陸仁和婉兒都不想傷及池魚吧。
這樣的一場超出了當時人們認知范圍的決鬥,自然是足以讓觀戰之人為之目眩。而在目眩之余,心中也會愈發的充滿各種各樣的心情,崇拜有之、虔誠有之、敬畏亦有之,反正幾乎是什麽樣的心態都有,但他們卻看不出陸仁與婉兒的這場決鬥,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水準可言。
事實上不管是陸仁還是婉兒,本身都並不以戰鬥能力見長。而他們正在進行的這場決鬥,如果把黑科技帶出來的聲光色效都去掉,簡直就像是兩個菜鳥射手在進行著對射,能不能打中對方看的根本就不是技術、槍法、意識,而是運氣。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場決鬥打得是光團舞動、光束亂飛,在黑科技帶出來的聲光色效的渲染之下顯得格外的精彩而驚險。或許現在的這種情況就像極了現代社會裡某些所謂的大片,在各類的特效之下貌似精彩萬分,可實際上細細的一品就會感覺真要是把那些東東放到實戰的場合,那簡直就是在扯淡,鬧不好甚至就是在送人頭。
但不管怎麽說,這樣的一場決鬥真的是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到了。而在經過了最初由驚歎、驚懼等等的心態帶出來的安靜之後,雙方的人員也都開始了呐喊助威之事。一時之間,哪怕這片留出來的決鬥戰場是那麽的大,卻還是被雙方人員聲嘶力竭的呐喊之聲所充斥了。
但,卻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為這樣一場看似精彩的決鬥而狂熱的呐喊,至少像貂嬋、陸蘭這些知道內情的人,此刻的心中就是在深深的刺痛著。而那些助威的呐喊之聲越是聲嘶力竭,越是充滿狂熱,就越是會讓他們的心中愈發的刺痛。
終於終於,陸蘭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而相比其他的在場之人,又有誰能比陸蘭更清楚陸仁與婉兒之間的事情,又有誰能像陸蘭這樣不管是對陸仁還是對婉兒都有著一份無比深厚的感情?所以在這個時候,陸蘭的心也會比誰都更為刺痛。也正因為如此,陸蘭心中的那根弦,會最早就崩斷掉。
就這樣,在一片狂熱的呐喊聲、助威聲中,陸蘭一扭頭就奔入了艙中,在奔行之中則灑落了一串串的淚珠。再看陸蘭奔入艙中之後就直奔了通訊艙,三下五除二的就調整好了陸仁座艦上的擴音設備,擴音的音量更是毫不猶豫的扭到了最大值,下一刻也將話筒抄了起來。再在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
“你們他嗎的都別喊了!我叫你們別喊了,聽到了沒有!?”
陸蘭在陸仁這邊的影響力已不用多說,而陸蘭的聲音對陸仁這邊的人員來說,那也是無比的熟悉。因此當陸蘭通過陸仁座艦的擴音設備聲嘶力竭的吼出這句話的時候,陸仁這邊的人都知道這是陸蘭在喊話。而令他們感到有些驚訝的,卻是陸蘭作為他們心中的偶像、心中的女神,從來就沒有說過髒話、粗話,似乎永遠都是那麽的優雅,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似乎永遠都和陸蘭沾不上邊。但此刻的陸蘭,卻偏偏爆出了粗鄙的言語。
所以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陸仁這邊幾乎所有的呐喊聲都停了下來,眾人也都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了陸蘭所在的座艦。而在這時,陸蘭的下一句話也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但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到陸蘭那心如刀絞的抽泣之聲:
“求求你們,別再喊了、別再喊了……”
此刻的陸蘭在用盡全身的氣力吼完了前一句話之後,整個人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氣力,已經是癱坐在了地上而不住的抽泣。而此時此刻,又有幾個人能明白陸蘭的心有多痛?
“你們不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場不應該發生的決鬥;你們更不會明白,大人他在接下這場決鬥之後,大人他的心其實是有多麽的痛。本來這些事,我答應過大人不說出來的,可是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我真的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就這樣,在陸蘭不住的抽泣聲中,把陸仁與婉兒之間的這個故事給說了出來。當然,是陸仁考慮到某些因素不得不進行過一些修改的故事,也就是把科技成份改成了玄幻成份的故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那個時代,進行過那樣的修改之後,人們反到比較容易聽得懂,也因此在心理層面上會比較容易接受得了。
另一方面,華夏的文明體系之中,哪怕只是到漢末三國時代,也從來都不缺少那一類淒美的故事,更何況陸仁本身還抄襲了不少的淒美故事刊行於世,在自己的地盤裡,乃至在整個華夏地區都廣為流傳,這也進一步的讓人們在心理上能夠接受這樣的故事。再說白一點,就是發生在陸仁身上的這個故事,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與同情。
所以當陸蘭在哭泣聲中把這個故事講完的時候,陸仁這邊幾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再沒有誰發出助威的呐喊聲。如果說陸蘭是他們心中的偶像和女神,那麽陸仁就毫無疑問的是他們心中衷心尊敬與愛戴的主公。而這也絕不誇張,畢竟陸仁這麽多年下來都一直讓地盤裡的民眾們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在那樣的時代,民眾們又怎麽會不愛戴陸仁這樣的好主公?
最後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之前的助威呐喊,現在變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主公,別打了!快回來!!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而在陸仁這邊的人員之中可還有著羅馬方面的人,其中亦不乏精通漢語者。當他們聽完了陸仁的故事,並且轉告給了其他的羅馬人之後,便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這陸仁與婉兒,難道是阿波羅與達芙妮嗎?”
希臘神話與羅馬神話一脈相承,而在希臘神話之中,太陽神阿波羅不知怎麽的得罪了愛神丘比特,於是丘比特向阿波羅射出了愛之金箭,使阿波羅瘋狂的愛上了月桂女神達芙妮;但丘比特卻又將另一支絕情的鉛箭射中了達芙妮,使達芙妮對阿波羅冰若冰霜,並且在為了逃避阿波羅的追求之下,最後化成了一株月桂樹。
對此阿波羅悲痛不已,就用月桂樹的樹枝編成了桂冠戴在自己的頭上,也使得阿波羅成了十二主神之中唯一戴的是桂冠的主神。後來的古代希臘與羅馬的奧運會中加入了文學方面的比賽,阿波羅又與繆司同為司管文藝的主神,於是桂冠就成了在文藝比賽中獲勝者的獎勵。再往後一些,文藝的桂冠就與體育的橄欖枝冠混為了一談。現代人們常說的桂冠,也是因此而來。
這些扯得有點遠,但卻可以說明羅馬方面正因為也有著這樣的神話故事,所以在聽完了陸仁的故事之後,在心理層面上也有著一定的接受度。而且現在陸仁與婉兒的決鬥,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神與神在決鬥,至少也是半神的英雄(英雄的單詞hr本身就是半神的意思)在進行著一場會令人絕得悲傷的決鬥。所以之前還對陸仁殘存著的一些不滿之心,在這一刻也都漸漸的消散而去。
再由於他們在骨子裡對神靈的崇拜,當然還有陸仁和婉兒打得那麽的玄幻的緣故,也使得他們在心中生出了要退出這場戰爭的意思。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或許就是一場神與神,或者說是神的後裔與神的後裔之間的戰爭,不是他們這些凡人應該摻合進來、能夠摻合進來的。
就這樣,陸仁這邊的氣氛已經完全的變了,太多太多的人都不希望這樣的一場決鬥再這麽打下去,只是此刻仍然在海面上空對決的陸仁與婉兒,仍然是打得那麽的精彩而激烈,讓人既心急卻又無可奈何。
而此刻的安息這邊卻也意外的安靜了下來。說起來,安息這邊亦不乏精通漢語之人,所以陸蘭所說的故事,他們完全能夠聽得懂。即便是有些人不信,亦或是將信將疑,像陸仁和婉兒在緩緩升空時就被放回來的卡絲伊莉就有點不那麽相信事情竟然有著這樣的內情。但是看看正在船頭那裡哭得不成模樣的香草,卡絲伊莉也不知怎麽的一下子就相信了這個故事。亦或許是作為一個政客,她也一直都搞不懂陸仁會作出那麽多的讓步,直到聽了這個故事之後才明白。
說起來,婉兒應該算是挑起這場戰爭,並且最後使得陸仁打到安息這裡來的人了。但在這個時候,安息這邊卻沒有什麽人願意去怪罪婉兒。會這樣,是出於對婉兒的崇拜,還是出於對婉兒的同情,這個也沒有誰能說得清。真要怪,還是怪那個修改了婉兒的記憶的混蛋才比較好。
此刻可以說整個戰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變了,而身在通訊艙中的陸蘭已經是泣不成聲。一些事情她比誰都清楚,所以也比誰都清楚陸仁與婉兒之間的這場決鬥不可能會那麽輕易的就罷手。她很想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麽,可這個時候的陸蘭除了心中刺痛與哭泣之外,她又能做點什麽?
任誰在這個時候,只怕都無法再去壓抑住心中的情感,需要通過某種方式釋放出來。而此時的陸蘭知道外面的陸仁與婉兒還在激烈的對著決,她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或許就只有握緊了手裡的話筒,手指則是在操作台上輕輕的操作了幾下。再接下來,在這片戰場之上就響起了陸蘭的歌聲:
“有多少燕離巢北去而不還;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許不用走完;
曾見過煙花璀璨留一場懷念;若說結局能改變我為你絕筆闌珊;
關山月前與酒當歡喜怒皆留得世人歎;
風雲際變能相依取暖此喻為朝夕相伴;
君可見雨中歸燕陪隨著慢慢回旋;
等不到前塵煙消或雲散它留下羽毛來紀念。
有多少燕離巢北去而不還;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許不用走完;
曾見過煙花璀璨留一場懷念;若說結局能改變我為你絕筆闌珊;
等到曲終也不算難堪雖然比不上嬋娟;
詩人題盡這離愁三千只不過一聲再見;
君可見雨中歸燕陪隨著慢慢回旋;
舍不得前塵煙消或雲散它留下羽毛來紀念;
因為愛迷信永遠;
擁抱著等待蛻變;
泣血過後我們睜開了雙眼;
塵埃落定前消失於天邊……”
在這個時候,陸蘭也只能想起這首歌了。記得那還是在陸仁最初把這首歌抄來的時候,為了能讓陸蘭唱好這首歌,特意的把這首歌的背景故事向陸蘭詳細的說過,好讓陸蘭能夠感同身受,把這首歌應有的那份情感給唱出來。
而這首歌的故事背景,恰好就是男主最後在迫不得已之下,向被仇敵控制了身體的女主發起了攻擊;而這樣的一個故事背景,與陸仁現在的情況又是何等的相似?陸仁難道又願意向婉兒出手嗎?每次出手的時候,陸仁的心裡又是何等的苦痛?
就在這樣的歌聲、這樣的氛圍之下,這場精彩而激烈的對決,打得越是精彩,許許多多的觀戰之人的心中,卻是越是刺痛不已。太多太多的人想上前去阻止他們,可是這樣的一場發生在空中的對決,又有誰能有那個本事摻合進去……
戰場周邊的氛圍已經變得很不一樣,陸仁和婉兒雖然都有所查覺,但卻是一樣的都顧之不上。
真論及戰鬥能力,陸仁和婉兒都是菜鳥;也正因為都是菜鳥,而且知道自己是菜鳥,所以在打起來之後都是一樣的全神貫注,不敢有半點的疏忽。而人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對身外的那些事情又哪裡還能顧得上?
其實真要是放開了打的話,婉兒不是陸仁的對手。因為陸仁畢竟已經混了那麽多年了,也有過一些戰場上的經歷,心態和經驗什麽的肯定是要比總是深居簡出的婉兒要多上許多,再者作為男人,體力方面也肯定要比婉兒好上許多。
但最關鍵的問題就在於……陸仁怎麽可能對婉兒下重手?陸仁能下得了那樣的手嗎?也正因為如此,盡管陸仁對婉兒有著一些優勢,卻也作不到盡全力而為,結果就和婉兒打成了這樣的一個局面。看上去好像是勢均力敵,可實際上卻是落了一些下風。
對此陸仁總算是早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而陸仁的想法是“耗”。沒錯,是耗!消耗。
早先陸仁就曾經和婉兒這樣碰過一次面,卻也因此得到了婉兒身邊的那些裝備的數據。說起來吧,本來就是和陸仁這頭一樣的東西,因此陸仁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同樣的東西,有多少的能量、能持續多久的時間,陸仁的心裡非常的清楚,所以陸仁是打算不過份的進行攻擊,在節省自己裝備能耗的同時誘使婉兒不停的向自己攻擊以加快婉兒那頭裝備的能量消耗。等婉兒那頭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陸仁才會進行反擊。而這麽做最終的目的則是把婉兒給抓住,然後送到雪莉那裡去,看看雪莉有沒有什麽辦法恢復一個原來的婉兒。
但陸仁這麽做明顯就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基本上就等同於在戰場之上別人對你瘋狂的掃射,你卻只是偶爾的還擊上幾個點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被對方打成篩子,可陸仁卻還是選擇了這樣對做。這裡也還是那句話,對婉兒,陸仁有著一份深深的牽絆。
打著打著,婉兒那頭就再沒有光束射出來了。都說了陸仁清楚彼此的裝備數據,在與婉兒激鬥的同時也在小心的計算著婉兒的攻擊次數,所以知道這是婉兒的槍沒能量了,而這也就到了陸仁要進行反擊的時候。
不過陸仁的目的是要抓住婉兒,並非是要將婉兒擊殺,所以陸仁並沒有進行遠距離的射擊,而是把槍一收,駕著翔板就向婉兒撲了過去,意圖要和婉兒近身,在近身戰的情況下擒住婉兒。
婉兒這邊的槍裡的確是沒能量了,畢竟要說玩心機,婉兒不是陸仁的對手,所以之前沒能看出陸仁的意圖。現在槍裡沒了能量,來不及更換彈匣就見陸仁衝了過來,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抽出了佩劍去抵擋陸仁。
說是佩劍,卻並不是金屬質地的實體劍,而是類型於某些大片裡的那種光束劍。而陸仁是撲了上來卻沒敢太過托大,也有把一柄這樣的光束劍執在了手中。只不過婉兒一抽出來就是有殺傷力的能量值,陸仁抽出來的時候卻只是定在了麻痹而非殺傷性的能量值上。也正因為能量值不及婉兒的高,雙方的劍束交擊在一起的時候,陸仁的劍束沒能擋住婉兒的劍束,當時就吃了大虧,要不是陸仁反應快及時的躲開,就險些被婉兒連劍帶人全給劈了。
陸仁沒辦法,隻好把能量值調整到了與婉兒相同的水準,然後就粘死了婉兒,一劍一劍的砍向……砍向婉兒的劍。說白了,還是陸仁不想傷到婉兒,所以在用這種方式想要硬生生的消耗掉婉兒劍裡的能量。等到雙方的劍都沒有能量而變成了燒火棍,陸仁就準備撲到婉兒的身上去,用徹徹底底的貼身肉搏去抓住婉兒。直到那時,陸仁相信自己好歹是個爺們兒,自身肉體的力量應該能穩勝婉兒。
陸仁的這個打算並沒有錯,但是海面上觀戰的人可就全都嚇住了。但凡是有些經驗的人都明白近身戰要遠比遠程互射還要凶險得多,至少遠程的互射還會有不少的余地,可這樣的貼身肉搏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更何況陸仁的光束劍與婉兒的光束劍交擊在一起的時候, 那劈哩叭啦的光芒對人們的視覺衝擊可不是一般的大,也因此而格外的嚇人。
劍,在一劍又一劍的砍下去,而彼此的劍束交擊在一起時的那種光芒,幾乎都快要將陸仁的雙眼給閃瞎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盡管陸仁的每一劍都盡力的避開了會傷到婉兒的可能,可是每一劍的揮出,亦或是婉兒的劍回揮向自己的時候,陸仁的心都會愈發的痛上一分。
劍揮到後面,陸仁已經完全是在咬著牙、忍著淚的將劍揮出,心中甚至在咒罵著這種劍怎麽就這麽經用,這都砍了多少次了,怎麽能量還沒耗盡。
但陸仁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婉兒,竟然也有著和陸仁差不多的想法。或者可以說陸仁在揮出每一劍的時候,心裡面是一股子明明白白的刺痛,而在婉兒這頭,則是每揮出一劍,心中就會多出一分隱隱的刺痛。
終於,陸仁的劍與婉兒的劍在不知道交擊了多少次之後,先前明亮眩目的光束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黯淡無光。下一刻,這兩柄劍便架到了一起;二人腳下的翔板,也在這個時候由快變慢,再由慢而變停,就這麽懸浮在了半空之中。而在觀戰者的眼中,就是看到他們的劍架到了一起,正在進行著角力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