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亥特那邊是在炮聲隆隆,炮彈不知道打出去了多少,但人還是沒死幾個。不過受到了驚嚇而逃離碼頭地區的平民百姓那可多了去了,其大部份都逃往了納哥普爾的城堡所在地。另外也有不少向南,亦過是翻過東面的山嶽逃亡之人,這兩個方向是逃往種姓革命軍的地盤。
按說在那個時代,這樣的人口逃亡、流失,是當權者們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一但出現往往會進行暴力的鎮壓。只是現在納哥普爾也被嚇得不輕,一門心思的都是在想著如何去應對陸仁的攻擊,又哪裡還有心思去管這些他眼的賤民的逃亡?
而在此時的仰光,陸仁卻正在召開一次會議,主要的與會人員則是種姓革命軍與南貴霜這兩個集團的代表。
應有的那些客套過去,陸仁亮出了地圖,給這兩個集團提出了建議……嗯,只是建議,並不是命令。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這裡也不多說了,反正陸仁扮演的角色是引導者,卻並非是位者。
首先是批評了一下南貴霜集團目前的態度。這個該怎麽說呢?引用某個時代的一句話,陸仁是在告誡南貴霜的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確,南貴霜集團在達與了與北貴霜之間的一個分而治之的局面之後變得有些倦怠了,對北貴霜的攻擊不再那麽積極。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別人南貴霜,真實的情況其實是南貴霜的主體構成是原先貴霜帝國的下層人員,在與那些層的貴族集團分裂成南北貴霜之後,南貴霜這頭其相應的基礎建設仍然較薄弱。再說白一點,是政治體系還沒有成型,各方面的生產也還沒有到位,所以需要一個相應的時間去搞好這些東西,接下來才會有能和北貴霜叫板的本錢。換言之,南貴霜是這會正忙著“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陸仁當然明白這些,而按陸仁原本的計劃,也是希望南貴霜的根基能打得牢固一點,畢竟南貴霜穩固了,自己的海通道、商路什麽的也才能夠更加的保險。而且南貴霜方面的治政經驗非常的爛,畢竟這些下層出身的人員之前沒什麽管理經驗,也缺乏相應的知識,所以也便於陸仁把自己這頭的人才安排到貴霜,進而達成一種思想意識的同鳴度。
不過現在陸仁的戰略計劃有了一定的改變,需要提前西進,所以不能讓南貴霜再這麽閑著。另一方面,南貴霜的人也的確犯了一些毛病,一些華夏歷史的起義軍沒少犯過的毛病,也是這些下層的人員在掌握了一定的權力之後開始變得自高自大而不知進取,一味的躲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裡享樂,而這樣的結果也往往造成了他們最後的失敗,同時往往也敗得很快。
陸仁那可是沒少翻閱史料的人,對這一類的事情深以為戒。如果說南貴霜與陸仁扯不多少關系的話,陸仁其實也懶得去管那麽多,但還是那句話,南貴霜的穩固與否可關系到陸仁接下來行動的補給航線,這尼瑪可開不得玩笑,所以陸仁有必要得好好的敲打一下南貴霜。這用陸仁心裡的話說,是你們這幫子家夥別躲在家裡喝酒吃肉玩女人了,都給老子出門打仗去!
這些是南貴霜方面的問題,而把印度那頭的種姓革命軍的代表給叫來卻是另一層的用意。與南貴霜目前的貪圖安逸而不知進取不同,種姓革命軍到是很主動的想發動攻擊,可他們的力量實在是不太夠,保守目前的地盤都有點勉勉強強。所以起南貴霜,種姓革命軍要更加的依賴陸仁對他們提供的扶持與幫助。
但是在這一點,種姓革命軍,或者應該說阿三們骨子裡的某種思想因素讓人有點不敢恭維了,反正對陸仁那是一有機會要提出要求,今天說要陸仁給他們提供什麽什麽,明天又說希望陸仁能給他們提供什麽什麽,甚至還向陸仁提出過借兵給他們的事。
陸仁又不是傻的,心說你們這些家夥還真當老子是冤大頭了不成?你們該搞的東西自己好好去搞,別他喵的老想著從老子這裡拿現成的。
所以說,陸仁對種姓革命軍現在的態度是勸他們搞好生產、打好基礎。而印度那頭與貴霜的格局不一樣,貴霜原本是一個大帝國,即便是分裂成了南北貴霜,北貴霜那邊由於都是原先的那些高等貴族,在許多方面南貴霜仍然要有不少的優勢,陸仁如果不是要進行戰略調整,其實也並不想讓南貴霜在基礎沒打好之前去和北貴霜來硬的。
可是印度這邊吧,本身是一些松散的城邦,種姓革命軍在陸仁的扶持之下佔據了印度的南部及東南部之後,那些印度城邦其實拿種姓革命軍沒什麽辦法,換言之是種姓革命軍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搞搞生產建設什麽的,至少你也得在糧食方面自給自足吧?這些事情你們不做好想著要去打這個打那個的,一但發生了什麽狀況搞不好會引發崩盤,那陸仁接下來的對安息作戰的基地豈不是會跟著受到牽連?再他喵的說得難聽一點,你們什麽都找老子要,老子這裡也負擔不起好不好?
另外還有一條,是在這個時代,原本的貴霜那可是佔據了北印度的存在,換言之是阿三們與貴霜有世仇。而現在貴霜,至少是南貴霜與種姓革命軍都是依附在陸仁的麾下,這方面的矛盾要好好的調解一下才行。
不過這個事做起來也不算太難,把一些仇恨值推到北貴霜的頭去行了,而南貴霜方面本身也是受壓迫的人好不好?這樣的一些政治手段,陸仁玩起來不要太熟了。而且陸仁還耍了一個花招,那是讓南貴霜和種姓革命軍都把敵視的目光放在了北印度的阿三城邦的身,這樣可以形成一個對北印度的阿三城邦夾擊的態勢。再對南貴霜來說,這些人好打;對種姓革命軍來說,則是有了一些戰友,自然也非常的樂意。
以算是這次會議的主要內容,雙方討論完畢,算是達成了某個一致之後,剩下來的細節問題讓他們自己回頭去商量,而陸仁卻在這個時候扔出了另一個話題:
“你們應該還記得最初的仰光之戰吧?那還是在我來到仰光之前,北貴霜的人曾經攻擊過我的這座仰光城,後來則是被我給打了回去。”
南貴霜的人和種姓革命軍的人都點了點頭。事實也是那一戰,使得陸仁在亞這裡打出了名聲,而南貴霜方面會與陸仁合作,與這一戰也有著很大的關系。不過他們都不明白陸仁這個時候提起仰光之戰是什麽意思。
陸仁這時手指在地圖劃了個圈,但劃的位置卻是印度那邊:“當時印度的幾個城邦跟著安息的艦隊從海路過來想配合北貴霜一起攻打仰光,可以說當時如果不是我的增援艦隊及時趕到了,那麽這仰光城早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之後我因為許多的事情還沒有到位,所以暫時的隱忍了下來。但是!我們華夏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把局面都穩定了下來,也到了我去找某些家夥報仇算帳的時候了。”
陸仁的話說得看似輕描淡寫,但與會的南貴霜人員與種姓革命軍的人員卻感受到了一股子似有似無的殺氣……好吧,陸仁有點演戲,那兩方的人員也只是心理作用在作怪而已。不過陸仁作為一方霸主已經二十多年,真要是一發狠,身的氣勢還是很有一些的。
最重要的是另外兩方的人員之前都觀閱過陸仁安排的那場戰術演練,從新的層面認識到了陸仁在軍事方面的實力,因此自知惹不起生了氣的陸仁,畢竟在很多的時候拳頭大才是硬道理。而如此一來,這兩方的人員到是在為成為了陸仁下一個目標的家夥而默了個哀。
陸仁偷眼看了看這些人的反應,心暗暗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動聲色的道:“當時的場面其實很亂,我麾下的將士們因為都打紅了眼,對於來犯的敵船要麽是打沉,要麽是他們跑得太快了而追擊不,所以在戰後居然都沒抓到什麽俘虜,也因此我直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當時來犯的城邦有哪幾個。話又說回來,雖然有仇,我也不能一個一個的都打過去吧?我的為人你們都應該清楚,我從來都是不願禍及無辜之人的。”
那兩頭的人趕緊點頭。還別說,陸仁在這方面一直以來做得的確是不錯……當然了,首先陸仁本人的確不是那樣的人,只不過混了這麽多年,在該下狠手的時候陸仁還是下得去的。不過在亞這邊,出於政治目的的需要,陸仁也不會去亂下狠手,所以在這方面都深受南貴霜與種姓革命軍的認同。
再看陸仁又掃了眼眾人們的反應,心確定沒問題之後,神情變得有些猙獰而森然:“剛才我也說了,我陸仁一向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我這個人吧,也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時,我會記恨一世。當初的仇到了該報的時候,誰也別指望我會手下留情!”
這些話說得有點狠,讓兩方的人員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這時的陸仁終於伸出了手指,在地圖的卡利亥特那裡重重的點了一下,咬牙切齒的道:“最近我查明了一件事,是當初自海路來犯的城邦之有這個卡利亥特的領主納哥普爾的一份。”
話到這裡陸仁又“憤憤然”的發起了脾氣:“這個納哥普爾太可惡了!記得還是很早的時候,我與他多有貿易往來,彼此之間也曾經互通過書信以示友好。多了我也不說,他靠著與我做生意賺了多少的錢?得了多少的利?可到頭來卻派艦隊過來打我!?用我們華夏的話說,這他嗎的是典型的忘恩負義!!你們到是說說,我該不該找他算帳!?”
這話問的真有意思,在場之人誰不得附合幾句“該打”之類的?誰又會在這個時候跟陸仁說“別打”?
這一類的事對於陸仁這根老油條來說那叫一個心知肚明,說得不客氣點,如果不是清楚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陸仁還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來了。
再看看眾人的反應都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陸仁在心暗暗的點了點頭,接著往下道:“我已經派出了部隊去征討納哥普爾。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納哥普爾因為他的貪婪而犯了錯是不假,但錯隻錯在他自己的身,與無辜的人沒有關系。所以我給我的部隊下達的命令是先對納哥普爾進行警告,同時告誡當地的平民百姓盡快的逃離卡利亥特地區, 以免在我真正的發動攻擊的時候玉石不分。
“可如果硬是要留下來的話,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因為我陸仁自認做事已經做得非常厚道了。我都做到了這個份,可還是要留在那裡的人,我只能將其判定為納哥普爾的死忠之人並且予以剿殺,否則便會危害到我麾下將士們的生命。戰場的廝殺喪命那是沒辦法,可只要是力有能及之處,我陸仁要為我麾下將士們的生命負責!!”
這樣的一番話讓那兩邊的人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南貴霜方面插不什麽話,主要是因為南貴霜與卡利亥特地區間隔著老遠,換言之是與南貴霜扯不什麽關系,那南貴霜方面自然沒什麽可說的;至於種姓革命軍嘛……
“陸南海,我們是不是應該派出部隊協助作戰?”
陸仁搖了搖頭,他可不希望種姓革命軍在卡利亥特的問題插一腳進來。還是那句話,陸仁接下來的計劃需要對卡利亥特的絕對控制權,而不是與種姓革命軍在所有權扯什麽皮:“不用!我陸仁的仇,我自己會去報,根本用不著別人插手進來。而且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你們那邊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的去屯田種地,要是你們連自己都養不活,又拿什麽去與你們的敵人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