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傳的時候一時手快,標題後面的(三)沒有改成(四),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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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而僅僅在曹衝離開遼東的幾天之後,陸仁就收到了趙雨從鄴城那邊拍過來的電報,說老曹迫於世家豪族們的壓力,已經同意了獻帝劉協的“足球聯賽”,並且在獻帝劉協那邊,也已經派出了詔使讓劉備、孫權派球隊去許昌,陸仁當然也在其中。
進而還有一條,就是不止是陸仁、老曹、劉備、孫權這四家諸候,各個地方上的世家豪族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派出宗族性質的球隊參賽。而在這一條上,陸仁就搞不清楚是哪個家夥出的主意了,但又似乎是一件有點必然性的事。畢竟那個時代士族階層的勢力太過強大,對於這種有臉可露的事自然不會放過。說起來,哪個世家宗族會不希望自家的宗族更加有名?而在名氣大了之後,會給自家的宗族帶來些什麽樣的好處也不必多說。
不過相應的,在時間方面就有點緊了。老曹點頭同意是在七月初幾,而獻帝劉協決定的開賽日期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節。這時再算上詔使前往各地的時間,還有各地的球隊前往許昌的路程所需……陸仁忽然覺得這是老曹或老曹那邊的世家豪族想打劉備和孫權方面的臉!
那年頭的交通條件不用多說了吧?離許昌近一點的地方還好說,而遠一些的,比如說像蜀中的地區,沒個二三十天的時間又哪裡能趕到許昌?那麽最後的結果,恐怕就只能是參賽的球隊其絕大多數都是老曹那邊的球隊,劉備與孫權方面的球隊則少得可憐。
如果真要是這種情況,陸仁都忍不住想對老曹那邊說一聲:“你們用不用得著這樣啊?老曹的地盤本來就是最大的,而且文化經濟什麽的也是最發達的,所以世家豪族的數量本來就要多於劉備和孫權,你們還來這一手又有多大的意義?”
另外還有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原因的原因。陸仁搞出來的可是現代足球,而獻帝劉協也是決定按陸仁搞出來的現代足球的規則來玩,那麽在這一基礎之上,也是老曹那邊佔了很大的便宜。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陸仁搞出來的東西,在老曹那邊的流傳最廣。在這一點上可忘了陸仁當初畢竟在老曹的麾下混過,留下來的名聲也相當的不錯。盡管老曹後來的大本營是搬去了鄴城而不在許昌,但老曹把人帶過去了啊!
有這些人的帶動,再加上夷州與河北地區之間的貿易往來密切,而且再從人文觀念上來說,陸仁搞出來的現代足球畢竟是比較成熟的,相對來說玩起來的環境條件要求又不高,所以很多東西早就被老曹境內的世家豪族所吸納接受了。至少據陸仁所知,那些世家豪族彼此間平時玩的就不是“蹴鞠”,而是“足球”,規則和玩法什麽的那可是相當的熟。
相比之下,孫權這頭的情況還好,畢竟和陸仁離得近,所受到的影響比較深,可是劉備的蜀中地區就不太好說了。那麽一群懂規則又會玩的人,去對付一群不怎麽熟的人,其結果又會是個什麽樣?到時候誰又會大大的丟臉?
但是緊接著的,陸仁安排在各地的情報系列傳回來的消息就讓陸仁有些哭笑不得了,或者說陸仁也沒想到自己這裡某些東西的影響力在現時點已經到了個什麽程度。蜀中那邊的本土豪族不會玩足球?陸仁明顯是多慮了。
好了,閑話到此為止。陸仁與曹衝是約定八月初一在遼東見面,
然後把曹衝帶到夷州去“求學”,曹衝則是於七月二十六就趕回了遼東,可以說是僅僅回去見了老曹一面,停留了個幾天之後就往陸仁那裡趕。而到這個時候,陸仁收到的各方面的消息是各個地區的球隊都已經在往許昌趕,粗略的算一下,光是劉備和孫權這雙方加起來,球隊的數量就在四十支左右。這還是不少的世家豪族比較有自知之明,沒有派宗族球隊去許昌,不然的話幾百支球隊的可能性都有。不過這些就不是陸仁再需要去關心的事了。對於陸仁來說,這次的球賽只要能夠順利的召開,陸仁的目標就已經基本達成。至於世家豪族之間的爭名之鬥,陸仁可不想過多的摻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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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八月初,許昌。
因為“足球聯賽”十來天之後就要召開,所以現在的許昌其裡裡外外都非常的熱鬧,可以說到處都是往來的人流。甚至在許昌城外的某些空閑之地,也已經成了某些世家豪族們進行足球訓練的地方,時不時的還會有些球隊與對方進行“訓練賽”,然後就引來大批的圍觀之人。
但不管許昌城是如何的熱鬧,在許昌城中的某個角落卻寧靜如常,只有院牆之內的織機之聲在給這裡的寧靜添上一點點的聲響。
這裡似乎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城中一角,而那破敗的院牆等等的東西也確實難以讓人提起些什麽興致。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那麽一行數人卻來到了這裡。待廂車停定,某個頭戴鬥笠、面著面紗的女子跳下廂車,隨即就抬眼看了看這四周的環境,再向身邊的人問道:“是這裡嗎?”
被問話之人點頭道:“是的,就是這裡。”
女子疑問道:“怎麽……如此的落破?”
被問話之人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曹公其實多有所賜,可是……”
女子馬上擺了擺手道:“不必多言,我明白了。請各位在這裡等我,我自己去叫門。”
被問話之人想了想,就沒有阻攔女子。而那女子徑直來到了門前,抬起手去叩響院門。
“何人叩門?”
隨著院內的一聲問詢,緊接著再是腳步聲響,破敗的院門被拉開了一條門縫。而門縫的那邊是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老婦人。
老婦人透過門縫看了看門前的女子,疑問道:“請問,姑娘是哪位?是來找老身的嗎?”
女子看著這老婦人,雙眼之中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些水霧:“丁姨,不記得我了嗎?”
被喚作“丁姨”的老婦人愣了愣:“姑娘你是……”
女子緩緩的摘下了鬥笠,隨後也除去了臉上的面紗,展露/出來的是一張清雅俏麗的臉:“丁姨,是我啊!”
丁姨再愣,複又看了這女子幾眼,已經有些迷蒙昏花的雙眼也頓時就瞪得溜圓,門縫也跟著被拉開了許多,以便於她更仔細的去看這眼前的女子。又是好幾眼之後,這丁姨就驚道:“你是……小蘭!?”
撲通一聲,卻是女子向著丁姨跪了下去,眼淚自眼中流出之時,聲音也因為抽泣而變得哽咽:“丁姨,是我!小蘭來看你了。”
丁姨忙不迭的把女子給扶了起來,幾許的老淚也在眼中流出:“快起來,快起來!天啊,真沒想到小蘭你會來看我……”
片刻之後的房舍之中,丁姨與女子就坐到了一起。好吧,不廢話了,這女子就是陸蘭,而丁姨則是老曹的原配丁夫人。
陸蘭會來到許昌這不奇怪,畢竟陸仁與老曹之間算是達成了協議,所以在曹衝從鄴城動身的時候,得到了趙雨拍來的電報的陸仁就讓陸蘭從夷州出發,再於幾天前就抵達了許昌。而陸蘭謹守著陸仁的叮囑,一路之上都保持著相應的低調,再加上有司馬懿的幫助,所以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就來到了許昌,直到現在除了相關的人員之外,都沒有什麽人知道陸蘭都到了許昌了。
至於丁夫人……原先陸仁還在許昌的時候,撫幼義舍還算是辦得不錯;後來陸仁逃離曹營,撫幼義舍在荀彧的支持、陸仁的援助,還有老曹的念及舊情,時不時的會拔點錢糧的情況下,到也能夠維持著運營。但是老曹於建安十年前後把大本營搬去了鄴城,對丁夫人及撫幼義舍的照應也因此而淡薄了許多,荀彧又顧不過來,陸仁更是鞭長莫及,撫幼義舍也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難以支撐。
再到幾年後,丁夫人知道許昌的撫幼義舍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好在當時義舍中的許多孩子都已經長大,丁夫人就讓這些孩子通過趙雨的幫助前往了夷州。再接下來,荀彧也離開了曹營,丁夫人考慮到撫幼義舍與荀彧的關系也不一般,怕受到一些不必要的牽連,另外當時中原地區的戰亂畢竟已經算是平息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還會有那麽多的孤兒,所以就乾脆結束了撫幼義舍,將院舍都交還給了還留在中原的荀氏族人之後就隱居到了許昌城中的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平時以織布為生,日子有些清苦。
老曹還是念著些舊情的,聽說了這些事情之後,其實也時不時的會讓人送點錢糧什麽的過來,但都被丁夫人給推辭掉了。一次兩次的還好,次數一多老曹也不願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所以就再沒有來煩過丁夫人,丁夫人也就在這裡過著雖然清苦但是卻很平靜的生活。至於有沒有人來敢找丁夫人的麻煩……拜托,且不說丁夫人已經是人老珠黃,沒什麽人看得上了,就算是還年輕貌美的,誰又敢來惹老曹的前妻?不想混了還是怎麽的?
“……蘭丫頭,老身真的是越來越糊塗了。其實你會來許都巡演一事,老身雖然是深居簡出,但好歹也算是早有耳聞。只不過嘛,如今的你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說你是名聞天下的歌姬都不足為過,老身想去見見你都不容易呢,而且也不願被人說老身是……”
陸蘭趕緊打斷了丁夫人的話:“丁姨,你說這個話也未免太見外了,難道你把小蘭當成了那種趨炎附勢的女子嗎?小蘭於多年之後再來許都,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要來探望丁姨。畢竟不管怎麽樣,小蘭也可說是從撫幼義舍裡走出去的孩子。”
丁夫人很是欣慰的微笑了一下,然後是帶著幾分猶豫的問道:“義浩……啊,老身是想問一下,陸府君現在可還安好?”
陸蘭回以微笑:“丁姨,別人叫大人為陸夷州、陸府君什麽的到也罷了,丁姨你喚大人一聲表字又有何不可?其實小蘭這次來也是大人的意思。丁姨,大人想接你去夷州。”
“……”
丁夫人沉默了。良久之後,丁夫人搖搖頭道:“老身在這裡住得很好,去夷州幹什麽?”
陸蘭環視了一下丁夫人這簡陋而寒酸的鬥室,輕歎道:“丁姨,你又何必如此?你與曹公之間的那些事情,別人不清楚,大人和小蘭難道還會不清楚嗎?丁姨,別的就不說了,子修(曹昂)哥故去至今已將近二十年,而他若是泉下有知,難道又願意看見丁姨你在這裡受這饑寒之苦嗎?”
頓了頓,陸蘭又接著道:“況且死者死矣,生者猶存。在夷州,還有著我們這些當初從撫幼義舍裡走出去的孩子,對我們這些孤兒來說,丁妻你就是我們的娘親。現在大家在夷州皆業有所成,又哪裡願意看到丁姨你還在這裡過著如此清苦的生活?這不是讓大家都不得不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嗎?所以丁姨,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為大家著想一下。”
“……你這孩子,到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老身還記得當初你尚在許都的時候,一張小嘴就不知道難倒了多少的人,其中甚至都不乏學識淵博的名士……雖然那時的你多數時候也只不過是在強辭奪理而已。”
陸蘭嘻嘻一笑:“那時的我只不過是一個**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而已,那些名流之士又哪裡會和我這樣的一個小丫頭較真?好了丁姨……”
說著陸蘭就轉到了丁夫人的身後,伸出手給丁夫人掐起了肩膀,語氣也帶出了些有如當年撒嬌般的味道:“丁姨你就別為難小蘭了!要是你執意的不肯去夷州養老,那回頭卻又要我如何向大人、向大家交待?”
這樣的一番話如果是由其他人來說的話,丁夫人多半會冷冷淡淡的沒什麽反應,可是換成代表著陸仁的陸蘭來說,情況就變得很不一樣,畢竟陸仁、陸蘭這些人與丁夫人的關系很不一般。如果說老曹在曹昂死後,基於一些情感方面的原因而將陸仁視為曹昂的影子的話,那麽在丁夫人的眼中,陸仁和陸蘭他們,就是丁夫人另外的一群孩子。而在那時撫幼義舍實在是撐不下去的時候,丁夫人其實又哪裡願意和這些孩子分別?所以現在聽說陸仁他們想接丁夫人去夷州團聚的時候,丁夫人還是很有些意動的。
而此時的陸蘭也早已不是當初許昌城裡的小女生,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會沒有?眼見著丁夫人有些松了口,陸蘭馬上就是一連串的招數和說辭使將了出來,三兩下間就把丁夫人給殺得舉手投降。
不過真正讓丁夫人最為動心的,卻還是陸仁在夷州辦起來的撫幼義舍希望丁夫人能過去。現年已經五十多歲的丁夫人在心靈上是很孤寂的,心中最希望的事情,也就是希望能有一群孩子圍在自己的身邊,為一群的孩子去擔心、去受累。千萬不要說什麽這是在犯/賤/的話,如果你不能理解空巢老人心中的那份孤寂,也請你閉上你的嘴巴,尊重一下這些孤寂的老人,否則的話就應該把你拖出去狠狠的扇上三千六百個大嘴巴。
在陸蘭的軟磨硬泡之下,丁夫人也就有些半推半就了。當然了,丁夫人也有些擔心她去夷州的話會不會給陸仁惹麻煩, 陸蘭則笑著表示不用擔心。陸仁既然敢讓陸蘭來接丁夫人,那自然也就作好了相應的準備。唯一讓丁夫人有點意外的,是陸蘭並不是要丁夫人跟陸蘭一起走,而是另外會有人來接丁夫人,陸蘭則因為馬上就要在許都進行演出,太過招人目光,所以並不方便由陸蘭來接走丁夫人。
算是一番有如地下黨的接頭一般的細談之後,丁夫人收下了陸蘭遞過來的一枚飾物,回頭可是要用這枚飾物來確認對方的身份的說。而在談完之後,丁夫人看了看陸蘭,忍不住問道:“蘭丫頭,老身有件事還是想問一問你……你與義浩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陸蘭愣了愣,但對於這種問題,陸蘭卻並不算意外。早年間坊間就流傳著陸蘭是陸仁的禁臠的流言,對此陸蘭的耳朵早都聽出老繭了。而隨著陸蘭的名氣越來越大,那些由好事之人編出來的不堪流言自然也是越來越多,只不過陸蘭從來就不會把那些流言給當成一回事罷了。畢竟跟隨了陸仁這麽多年,多多少少的也算是在生死線上走過幾遭,這樣的一點心境,陸蘭還是有的。
所以此刻面對丁夫人的問詢,陸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再回應道:“丁姨,那些漂亮話我也懶得去說,我隻這麽說一句,如果坊間流傳的那些我與大人之間的流言是真的話,我其實還求之不得呢!事實上我也不怕丁姨你笑話我,別看這一轉眼的我都三十多歲了,可我直到現在其實都還是……都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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