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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三部曲》第717章 重蹈
新王的頭從台階滾落。

大概沒有人想到事情會那麽快的結束吧。但勞瑞的內心卻很平靜,“老王已死,新王萬歲。”他不無諷刺地說道。新王掉落的頭顱上鑲嵌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也許他認為勞瑞不會傷害他吧,至少不會那麽直接的,或說,他不能,但勞瑞已經在塔拉之外流蕩了二十年,二十年,可以讓一個少年變化為一隻酒桶,當然也會將他的心磨練的如同鋼鐵一般的堅硬,以及如他們所說的,他有著瘋病,而一個瘋子是不會前瞻後顧太多的。

“我們不會支持一個弑君的凶手成為國王。”一個大臣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

“我也不會成為國王。”勞瑞說:“也許您們中間的任何一個成為國王都會比我,還有我的父親要好,當然,除了您,伯爵,”他轉向面色青白,卻因為法師與勞瑞,還有一隻強大的火元素生物而絲毫不敢輕舉妄動的王后(現今的王太后)的兄長,“我想您會受到審判的。”

“我犯了什麽罪?”伯爵大膽地說,雖然人們憎惡陰謀之神以及他的追隨者,但無論如何,不會有人因為成為一個神祗的牧師而獲罪:“因為我忠誠於我的國王嗎?”

勞瑞不意外地點點頭:“您還是那樣擅長推諉,不過沒關系,世俗的法庭無法審判一個牧師,但神祗們的追隨者可就未必了,不,或許我說錯了,不是審判,而是戰爭,您挑起並且發動的戰爭,他們正在等待著您呢,大人。”

“至於你,”勞瑞看向王太后,他曾經誤認為父親與她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之後他發現自己或許錯了,不是父親不顧一切地愛慕著她,以至於無視她可怕的罪行與混沌的思想;而是她不顧一起地愛著自己的父親,甚至不惜為此犧牲自己的妹妹與兒子,但事實上,她或許誰也不愛,從他的父親,到她的兒子,在新王的頭顱跌落之後,她叫喊著的是陰謀之神希瑞克的聖名,顯而易見,比起死去的丈夫和兒子,她傷心的是無法繼續為這位邪惡的神祗效力。

勞瑞微微向前彎腰,雙手放在自己的脊背上,因為新王賜予的那件長袍雖然華美,但毫無魔法防護的關系,火焰吞噬了大部分衣料,他的脊背袒露在眾人面前,誰都可以看見那副魔法刺青,當然他們也同樣可以看見,在勞瑞念誦咒語,並且將指甲刺入聖徽的上方時因為疼痛與失血扭曲的面孔,聖徽上的骷髏被血液浸潤成深黯的赤紅色後如同生物一般地顫動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尖厲叫聲刺入人們的耳朵,但這些都無法阻止勞瑞將刺著聖徽的皮膚(從肩胛骨到胸椎以下的位置)整塊兒鮮血淋漓地揭下來,國王的長子提著這塊皮膚,盯著它看了一會,“這是您賜予我的,”他說,一邊將這塊皮膚丟在王太后的面前,“現在我把它還給您。”

為了去除這塊刺青,他嘗試了很多辦法,直到那個來自於格瑞納達的黑發龍裔給了他解除法術的咒語,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通過更柔和,更不會傷害到自己的方法慢慢地抹除它,但勞瑞突然就不想了,就讓所有的事情在今天得到一個結果吧——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終於跌倒在地上,沒人敢過去查看他的生死,而在那位願意支持這位國王長子的法師移動腳步之前,王太后突然跳了起來,她的手中閃爍著匕首冰冷的光芒。

————————————————————————還有一些修改,明天上午補完哈————————————————————

約書亞抬起提燈,在看清“豬油皮”的臉後他開始警惕起來。

“我奉大人的命令而來。”“豬油皮”說,一邊提起束腰長袍,讓孩子看到繪製在長內衣上的紋章:“我代他,還有您的母親來看望您。”

“若奧怎麽了?”

“您是在說我的前任嗎?”“豬油皮”說:“他跌斷了腿,而且他不叫若奧,他叫巴特。”

約書亞的眼睛裡少了一些緊張,“大人的情況如何?”

“有點疲倦,但除了這些之外,他如同一隻公牛。”“豬油皮”一邊回答,一邊回憶起他在離開羅馬前,聽說他的主人召開宴會,宴會上有五十頭鹿和兩倍於此的娼妓。

約書亞對“豬油皮”的形容方式略有介懷,但對於父親的渴望很快讓他將這件小事移到一邊去:“大人有信給我嗎?”

“我正式為此而來的。”“豬油皮”說。

約書亞放下提燈,匆忙地接過了黃銅的圓筒,他擰開圓筒,從裡面傾倒出卷成一卷的羊皮紙,羊皮紙卷曲起來的縫隙處滴著鮮紅的火漆,上面是一枚獨特的戒印,約書亞看到熟悉的戒印時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疑慮——在他專注而饑渴地閱讀信件其中的字句時,“豬油皮”走到他身後:“太暗了,”刺客似乎不經意地說:“再點一支蠟燭吧。”

最一開始,約書亞甚至沒能明白他在說些什麽,他聽到了火石敲擊的聲音,然後眼前的光線突然晃動了一下,完全是出於本能,他猛地抬起手抓向喉嚨,甚至來不及放下信件,絲繩掠過了男孩的鼻尖,滑下他的下頜,然後在尚未凸起的喉結位置收緊。孩子的雙腳猛烈地踢蹬著,放在地上的提燈翻滾著,在清脆的啪嗒聲中熄滅,刺客拱起脊背,用自己的身體籠罩著他。

約書亞的耳朵嗡嗡作響,眼睛前覆蓋著一層灰暗的陰翳,他聽到凶手在念誦一首聖經中的詩篇,他的聲音油膩而平靜:“神啊,求你保佑我,因為我投靠你。”他念道。

“我的心哪、你曾對耶和華說、你是我的主.我的好處不在你以外。

論到世上的聖民、他們又美又善、是我最喜悅的……”

“豬油皮”側耳傾聽,他所熟悉的咯咯聲響了起來,唉,無論是孩子,還是老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總像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力氣。

“以別神代替耶和華的,他們的愁苦必加增。他們所澆奠的血我不獻上、我嘴唇也不提別神的名號。

耶和華是我的產業,是我杯中的分.我所得的你為我持守。

用繩量給我的地界,坐落在佳美之處.我的產業實在美好。

我必稱頌那指教我的耶和華,我的心腸在夜間也警戒我。”

他念道,這是他唯一能夠連貫背誦的祈禱文,滑稽的是,這並不是為了讚美或是懺悔,而是為了判定距離完成手上的工作還需要多長時間——這個是教他如何使用絲繩絞索的刺客授予他的訣竅之一,要勒死一個孩子,應該連續誦讀祈禱文兩遍以上,勒死一個胸脯飽滿的女人,則需要四遍,一個強壯的男人,需要五遍,老人反而需要六遍或是七遍,他們雖然衰老,氣息微弱,但比起年輕人來反而只需要更少的空氣。

“我將耶和華常擺在我面前.因他在我右邊、我便不至搖動。

因此我的心歡喜,我的靈快樂.我的肉身也要安然居住。

因為你必不將我的靈魂撇在陰間,也不叫你的聖者見朽壞。

你必將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在你面前有滿足的喜樂,在你右手中有永遠的福樂。”

“豬油皮”連續念誦了三遍祈禱文才放下了緊握著雙手,解開絲繩,讓男孩如同睡眠那樣平躺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他將匕首拔出來,移到孩子的鼻翼下,上面沒有出現象征著生命的霧氣,他想要掀開男孩的面罩看看他死去的臉,但他的手指還是在面罩的邊緣停下了。“豬油皮”抱起男孩,把他放進之前他觀察與選擇的一口空的石棺裡,然後移上沉重的棺蓋。

他重新點亮了提燈,熄滅了蠟燭,撿起掉落的信件,羊皮紙皺褶的非常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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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西亞神父,也就是博爾吉亞的凱撒,牢牢地按著朱利奧的嘴,幸而小美第奇的衝動轉瞬即逝,他們放緩呼吸,將自己隱藏在廊柱的陰影裡,刺客勒住約書亞博自己的時候,被蠟燭的光拉長的黑色影子距離他們還不到一尺,它們搖晃著,就像是魔鬼即將從地獄裡爬出來。

他們沉默地傾聽著,就在瓦倫西亞神父想要走出去的時候,朱利奧突然拉住了他,隨後他們就聽到了危險的呼吸聲——那個刺客去而複返,他站立在廊柱之間,靜靜地,匕首在他的身側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他站了可能有一百年那麽長的時間——至少少年和男孩是這麽認為的,才如同上一次那樣悄寂無聲地離開。

這次是朱利奧先奔出了藏身之處,凱撒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但讓他意外的是朱利奧並沒有慌張地逃走,而是撲到那口石棺上,開始拚命地推動棺蓋。

“他已經死了!”凱撒低聲喊道,博爾吉亞家族同樣豢養著刺客,他也親眼看過處刑,男人,女人都有,一個成年人被絲繩勒住那麽長的時間也必然難逃一死,何況約書亞還只是一個孩子。

“幫幫我!快!”朱利奧氣喘籲籲地說,他只有六歲,雖然十分健康,但棺蓋的高度已經越過了他的頭頂,他就算是踮起腳也沒有辦法用上力氣。

凱撒短促地歎息了一聲,就在朱利奧以為他還是拒絕了的時候,凱撒從祭台的後面抽出了一根頭部扁平的鐵棍,插入棺蓋的縫隙,用盡力量將它往上,然後往後推去,棺蓋與石棺摩擦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但就在下一刻,一聲可怕的巨響震動了整個陵寢,棺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然後讓凱撒更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美第奇的朱利奧就像是一隻被割掉了尾巴的兔子那樣猛地跳進了石棺裡,做出了一些凱撒無法看懂,但能夠理解的動作:“我說過他死了!”

“給我一點光!”朱利奧急促地命令道。

凱撒停頓了一下,還是跑過去點燃蠟燭,他將蠟燭端到石棺邊,看到朱利奧已經將約書亞的面罩掀開,雖然知道約書亞之所以一直用亞麻面罩隱藏著自己的臉,就是因為他的面部有著重大的缺憾,但凱撒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的臉——這是張多麽可怕的臉啊,如果將這張臉繪在壁畫上,又或是呈現在浮雕畫面裡,人們看到了一定會驚叫著魔鬼而四散奔逃的——那是由無數赤紅色的瘤子擁擠在一起形成的臃腫,佔據了整個額頭與左邊的臉, 因為它們的侵佔,就連完好的右臉都被拉扯到變形,讓約書亞的臉上看去就像是半融化的蠟像頭部。

朱利奧根本來不及考慮太多,感謝修士們不穿任何內衣以及帶紐扣的東西的傳統吧,一件單薄寬松的袍子十分適合急救。

他知道凱撒為什麽會堅稱約書亞已經死了,他幾乎也是這麽認為的,但他很快發現,約書亞的下頜與脖頸連接的位置,也同樣蔓延著瘤群,也許是因為這裡溫暖濕潤,又時常相互摩擦的關系,那裡的瘤子與其說是瘤子,倒不如說是肥厚的贅生物,在閃爍不定的燭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裡已經出現了一道深刻而又猙獰的傷口,血從裡面流出來,但就是因為這道魔鬼親吻後留下的痕跡,讓絲繩沒能如傭兵所希望的那樣徹底斷絕約書亞的呼吸——朱利奧並不能確定約書亞是否真的還有得救的機會,但他在成為朱利奧.迪.朱利亞諾.德.美第奇之前……或者之後,他無法任由一個無辜的人去死。

有那麽一瞬間,凱撒以為朱利奧被魔鬼俯身了,他不但毫無顧忌地坐在了一個死人的身上,還不斷地前後晃動身體,伏下身體去吻那張畸形的面孔,在蠟燭搖晃個不停的光亮下,就連那張美麗的面孔都變得猙獰詭異了起來。

但就在他準備做些什麽之前,他聽到了一聲悠長的抽吸——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凱撒.博爾吉亞永遠也不會承認自己曾經被這聲抽吸嚇的手腳冰冷——但他隨即就發覺了,那是一個生人在竭力呼吸,被嚴重傷害過的喉嚨確實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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