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不死者將那口鍋子遠遠地拋開,將一瓶骨殖粉末倒入火中,火焰焚燒著它們,呈現出奇特的景象,你能從裡面嗅到那種迷亂而又潮濕的愛欲氣息,也能聽見粗野而瘋狂地喘息與哭泣聲,而它們的煙霧分做兩處,而後又緊密地交纏在一起據說這些都是將縱欲而死的男女完整地烤乾後碾碎而成的粉末,對魅魔來說就像是人類女性喜歡的沒藥或是檀香氣味那樣令人心曠神怡。
或許正是它起到了最後的作用,煙霧從不足膝蓋高的地方開始緩慢地消散,羊蹄之上的部分顯露了出來,那些柔滑的鬃毛和大部分魅魔一樣是卷曲著的,最下方是古銅黑色的,但到了小腿的部分就開始變淺,絨毛的部分則如同沼澤上的霧氣那樣只有淺淡的鴿子灰色,而那些沒有被鬃毛覆蓋著的地方,是光滑的,但奇異的不是白色、褐色或是金色的皮膚,而是一種近似於昏暗天色的灰藍色她的髕骨微微凸出,輪廓就像是一個巨龍的後腦,往上是豐滿而又緊致的大腿,和許多魅魔那樣,她沒有穿著靴子或是其他鞋子,也沒有緊身褲和裙子,她的腿是完全暴露在外面的,緊身的鐵黑色皮衣深深地勒入腹部與腿交接的溝壑,顯露出一對圓潤向上的美妙弧線她的小腹沒有如許多人類女性那樣平坦,或者凹陷下去,反而有著一種極具誘惑力的豐潤;腰肢,就南方諸國的人們來說,也似乎不夠纖細,但它是……強壯的,幾乎讓人一看到它就想到它會在床榻之上發揮出多麽大的效用;腰肢之上是一雙抱在一起的手臂,一個魅魔慣用的傲慢姿態,手臂和身體一樣被不知名的黑色皮革緊緊地包裹著,就像蛇身上的一層皮膚,它在金色的火光下泛著一層層漣漪般的光,直到上臂的後半部分才告結束。之後,從胸前的第二根還是第三根肋骨開始,你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毫無遮蔽的,那是一片令人難以忘懷的美景……尤其是肩部嶙峋的骨頭,更是凸顯了這一點魅魔也有著雙翼,它們看上去就像是蝙蝠的膜翼,十分地小巧,單薄,但很顯然,魅魔無需憑借著肌肉的力量起飛,她們能夠飛翔在空中,更多的是因為她們是惡魔。
沒有真正見到過魅魔的人或許會有一種固執的誤會,那就是以為魅魔都是些美麗的少女事實上並非如此,歸根結底,她們終究是惡魔,所以正如我們之前描寫的,她們身上的非人特質總是多余類人的,除了灰藍色的皮膚之外,這位可敬的魅魔女士更是有著一雙金黃色的眼睛與蛇一般的豎線瞳仁,她的輪廓雖然完美無缺,但有著人類所不可能有的棱角與尖銳,她的發色是一種僵冷的青白色,像是岩石上覆蓋著的薄霜。
但魅魔為之驕傲,並作為倚靠的,當然不可能是人類所以為的那種美,而是她們最強有力的武器也就是她們的魅力,總有人將美麗與魅力混為一談,巫妖必須說這真是大錯特錯,美麗總是轉瞬即逝,只有魅力方能永恆,並且不會因為外界的原因而輕易損毀或是流失,就像吟遊詩人的長篇詩歌中所描述的那些英雄,他們無不傷痕累累,飽經風霜,甚至不再青春健康,但他們的魅力還是能夠讓最美麗的少女與最俊美的少年為之黯然失色。
而魅魔所擁有的也正是這種可怕而又神奇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麽有著如此之多,曾經強大而又睿智的人類雖然知道她們的危險卻仍然一再而,而再三地跌落到她們的陷阱與陰謀中去的緣故。
巫妖一看到被召喚者所攜帶的武器,就知道自己的召喚出了問題普通的魅魔是不會被允許佩戴著格拉茲特的標志的,
而這個魅魔腰間卻懸掛著一柄蛇形的短劍,而格拉茲特最慣用的一柄武器就是可以噴濺酸液的蛇形巨劍,雖然他在主物質位面的牧師雖然有時候也會佩戴著蛇形武器表示對格拉茲特的崇敬,但那必然與格拉茲特的巨劍在格式上有著鮮明的區別,不然這完全會被視為一種挑釁與逾越他現在只能希望這個魅魔恰好就是這位六指黑色惡魔的情人,格拉茲特這個惡魔中的異類對他寵愛的人總是相當寬容的。不過他記得好像他還是個小骨頭架子的時候在不死者們的午夜茶會上聽說格拉茲特才因為身邊出現了一個曾經是他情人的刺客,而將天鵝之域(這裡聚集著格拉茲特所有的寵兒)中的魅魔,男魅魔以及六臂蛇魔等等全都殺死了,他們的幽魂被拘禁在那片曾經的樂土上,來來回回,哀嚎不已,期待著他們的主人能夠再次臨幸他們。
如果不是格拉茲特的情人,那麽除去那幾個身有要責的子女,那麽剩下的唯一一個,可能有時間,也有自由可以應召喚而出現在主物質位面的大概只有一個惡魔了格拉茲特的女兒費瑞克希爾,他曾經希望她能夠取代沃金成為財富女神,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失敗了,但這不妨礙他將挫敗感傾瀉到費瑞克希爾身上,雖然費瑞克希爾因為吮吸了大量的神血而變得更為強壯,但她迄今為止,還只是她父親麾下的一個刺客,而不是如她的兄弟姐妹那樣有著一個層面或是一個地區的控制權。
巫妖在識海中深深地歎了口氣,但他的雙肩上已經搭上了一雙手指細長卻有力的手,魅魔的身體和其他惡魔那樣有著可以與熔岩媲美的高溫,她們身上的氣息就像是硫磺在燃燒,但她們靠近你的時候,那股凶猛的火焰可以透過你的衣服,皮膚和血肉一直灼燙到你的靈魂費瑞克希爾聚精會神地打量著這個術士,他身上除了那件朱紅色絲絨的長袍之外,還有著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氣息,她伸出舌頭,輕輕地舔抿了一下空氣魅魔的舌頭比巫妖在“紅肚子”浴室見到的兩位蛇女更長,也更薄和寬,前端突然變細,變長,可以輕而易舉地刺入一側的耳朵,再從另一側伸出來。
“你穿了什麽來迎接我?”費瑞克希爾柔聲說,她對這位召喚者的外表是滿意的,他有著如同無底深淵般的黑發與黑色的眼睛,他的皮膚十分地蒼白,身材頎長,略有些單薄,但他畢竟還是個龍裔,隔著血肉和皮膚她也能感覺到蘊藏在身體深處的勃勃生機,她抬起雙手,皮質的手套就像是蛇類褪下的皮膚那樣裂開,往後卷,露出她青黑色的指甲,這些指甲就像是破開花瓣的剪子那樣刺入克瑞瑪爾的長袍,把它從主人的肩膀上撕開,露出裡面的白袍。
“這是什麽鬼?”費瑞克希爾神情古怪地說:“一個龍裔,一個術士,為什麽要穿著一件白袍?”
“那是一個戰利品,”巫妖從容不迫地說,“從一個泰爾的追隨者那裡得來。”
“確實值得保存,”魅魔表示同意,“但現在我們可不需要它。”
“一切謹遵您的意旨。”巫妖和緩地說,魅魔放在他肩膀上的力道略微輕了一點,改而輕輕地推著他,曾經的不死者向後退了一步,將身上的紅色長袍,連同著白色的及膝袍子一起丟在地上。
“我希望我們能夠得到快樂。”費瑞克希爾讚賞地看著這具軀體,它很年輕,當然,龍裔可以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年輕,而且強壯,那些肌肉在長袍的遮蔽下並不明顯,但現在這位召喚者身上只剩下了絲綢的長內衣,因為用於召喚的房間必定是密閉的,並且點燃著數量眾多的蠟燭與火堆的關系,房間裡的溫度很高,所以這件衣服已經被汗液浸透了,緊貼在身上,魅魔所要看見的每樣東西都是那樣地清晰可辨,她隨意地解下自己的武器,也許是無意,也許是有意的,那柄無鞘的蛇形短劍正好戳穿了那兩件無辜的長袍,用於防護的魔法符文閃過了一陣細微的藍白色光芒,但對於這柄可能出自於格拉茲特之手的武器,就連泰爾的賜予也無法完全防禦,遑論格瑞納達術士的作品短劍刺入地面,深至沒柄。
弗瑞克希爾背過手去拉開皮衣的系帶,雖然她也可以讓它如同手套那樣自行退去,但顯然這樣會更有趣味皮衣的系帶在脊背的位置,系帶一松開,胸口的位置就猛地彈了開來,魅魔將手臂攏向身前,她身上僅有的遮蔽物就這樣輕輕地落在了羊蹄前。
只要是男性,又或者是女性,只要曾經和魅魔們如此坦誠地相處過,只怕很難忘記,也很難再從其他生物身上得到可以與之媲美的樂趣,那種快樂是瘋狂的,暴躁的,毫無節製的,沒有絲毫道德或是法律可以限制的……比一個少女渴求情人的擁抱更甚,比一個嬰兒渴求母親的乳汁更甚,比一個信徒渴求神祗的眷顧更甚一些施法者,或是有權利命令施法者為自己服務的國王或是大公, 就是這麽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的精力消耗在一個惡魔身上,而她們可以得到所有她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錢財、血肉、生命以及靈魂。
而要將自己的靈魂與區分開來,既不會激怒一個應召喚而來的魅魔,又不會因為失去對自己的控制而完全淪落成魅魔的玩具,這種做法要比上一種更艱難,也更危險,魅魔是貪婪的,她局不會因為得到了一樣而舍棄另一樣費瑞克希爾的雙臂支在巫妖的胸前,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她居高臨下,膝蓋分開,夾住他的腰,而身後的長尾就像是有著自己意志似的纏繞在巫妖的腳踝上,而後沿著腳踝徐徐向上,摩擦著他的膝彎,那片即便是在男子身上也同樣柔嫩敏感的皮膚,不僅如此,她還豎起尾巴,用尾巴尖端隱藏的毒針試探地戳刺它,那裡有一條大血管經過,“如果我注入毒液的話,”費瑞克希爾俯身親昵地說道:“你只要一個瞬間就會死去了。”在感覺到身下的軀體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的時候,她就像是個無知的幼兒那樣咯咯地笑起來。
“我喜歡這個樣子,”格拉茲特的女兒說:“緊張一些,我的愛人,讓我感覺到你的力量。”她甜蜜地親吻了一下施法者的面頰,舌頭從他的喉嚨一直滑動到他的耳後,“你身上有著一種非常迷人的氣味,”她說:“我可以喝一點你的血嗎?我發誓只是一點。”
她沒有等待召喚者的回答,就將舌頭伸進了對方的口腔,她的舌頭在碰觸到濕熱的黏膜時猛地卷起來,變成一個刺針,而就在她想要刺入那個柔嫩的地方大朵快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