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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遺禍》一千四百一十八 求助?
如果沒有開智,小白或者還會弄不懂水馨的意思。

 但開了智,加上這一路上,水馨隱約傳遞的一些消息,卻讓小白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嗯,主人不是要它逃跑或者躲開,而是第一次真正賦予了重任!

 小白瞬間開心。

 然後十分通人性的……掉頭就跑!

 前後兩艘飛舟上的人都有些驚訝。但既然林冬連已經是個修士,即使和靈寵的感情很好,也完全可以通過契約下達強製命令……所以倒是覺得這姑娘對靈寵感情太深,或者是足夠決斷。倒不曾疑惑。

 儒修冷笑一聲,聲音傳出,“不用管它,走!”

 三艘飛舟,瞬間加速!

 &

 敵人的交通工具是那麽好坐的嗎?夏曦那種檢查方式……他又不是玄修,太粗糙!而且經歷太少,戰鬥經驗嚴重不足!

 就是尋秋,戰鬥經驗倒還算豐富。

 可說到底是林氏培養出來的。還是純粹的戰鬥經歷比較多。又或者做了別的準備,沒表現出來……

 水馨卻是早就猜到了的。

 在明面上,“蘊雪”也已經是四階妖獸。

 雙方真的打起來的話,除非用上霹靂子這種保不定能把殘余的靈脈之源也毀掉的東西,否則,對方並沒有這個實力,來確保奪取靈脈之源的成功率。何況,誰能保證,在戰鬥的過程中,她不至於將靈脈之源,再次融入大地,或者融入某株靈植呢?

 也許對方並沒有足夠完善的預案來應對這種狀況。

 但只要有一定的頭腦,且確實想要靈脈之源的話,就多半不會真的選擇交易。

 而是會把他們帶到有能力奪取靈脈之源的人面前。

 當然,她倒是沒想到,這飛舟直接就能變成牢籠——一般也沒人會這麽建造飛舟吧?還把法陣設置得那麽隱蔽。

 她得承認這很有創意。

 但也只是手段超出了想象而已。

 結果不會有什麽變化的。

 本來,這靈脈之源也就是個誘餌。想看看能不能釣出點別的什麽東西來。

 如果直接將他們領到一個大儒面前,水馨都認了。

 畢竟是她自己,主動這麽做的。

 不過,看到飛舟開始往下飛,水馨還是在心底松了口氣。只要還在臥龍山脈的范圍內,就算是大儒,也不用太慫!

 畢竟她就是喜歡作死,也並不真的視生死於無物啊。

 &

 水馨讓小白離開之後,就是一副被嚇壞的樣子,趴在船邊一動不動。夏曦和尋秋卻都很理解,隻當她送走了自己最親密的靈寵,耗掉了她最後的勇氣。

 他們兩人卻沒有坐以待斃。

 只可惜,鬧騰了一陣子之後,卻依然沒法破開牢籠。

 尋秋走到水馨身邊,傳音,“姑娘,將靈脈之源收好。”

 水馨本來一點呆滯。

 聽到這話,眼珠子反而動了動,“放到儲物袋裡的話,不是殺了我就能拿到了嗎?”

 尋秋傳音,“是隨時可以用掉的地方。”

 水馨頓時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尋秋果然也是先發現不對了。只不過,如果突兀的跳船逃跑的話,可能被霹靂子招呼。所以她大概還在尋找機會。可惜……夏曦這傻子,挑明的方式不對!

 其實,水馨是有懷疑過尋秋的。

 因為尋秋是林氏訓練出來的,而不是林齊宴一系訓練出來的。在曲城的這對林氏父子,並沒有掌握人才的培育鏈條。

 換句話說,是宗室的培養。

 而那隻黑龍,現在已經成為靈脈意志一部分的山川意志(她已經通過接觸確認靈脈意志更為“優先”),水馨比任何人都確定,和皇室有關!

 仙海城現在已經確鑿無疑是被皇室暗中下手獻祭,宗室在仙海城事後的態度,又怎麽讓水馨不做懷疑?

 但至少現在……

 尋秋有很多個機會從“林冬連”的手上奪取剩余的靈脈之源,而她什麽都沒做。

 &

 另一邊。

 飛舟走了小半個時辰。

 但是小白放開了速度飛——哪怕它依然保持著蘊雪的模樣,也就飛了一刻鍾多點,就已經回到了主峰那已經高聳入雲的山頂上。

 它沒有停留,也沒有找主峰山下的人幫忙。

 ——那些人的實力都不高,而且自顧不暇。

 回到主峰的目的只有一個。

 小白飛著從樹冠中穿過。

 馬不停蹄的離開主峰的時候,它的嘴巴裡,已經叼了一隻鳥。

 傀儡鳥。

 從尾巴起,叼住了傀儡鳥的半個身子,而傀儡鳥的眼睛,則恰好對準了地面。鏡頭居然還相當穩定。

 然後……

 小白衝著寧朔掌管的方向飛了過去。

 林楓言也去了那個方向。

 但小白確實是衝著寧朔去的。

 林楓言想找到水馨,估計得靠劍意的龍鳳共鳴。

 小白可是很清楚,不到萬一,它的主人是不會想要暴露身份的!否則它至於這麽慢慢飛麽!

 而這個時候,也是下午了。

 接近晚餐的時間。

 姚家大院裡,在夏曦將傀儡鳥留在了山頂而跟著人離開之後,人就開始散了。怎麽想都看不到後續了麽。

 不過,到底還是有人守著的。

 要是收到了消息知府啊,劍心啊,大儒啊之類的趕過來,不是還能通過直播器獲取一些信息麽?

 遠程傳訊,到底受到各種限制的。

 誰知道,直播畫面會忽然變化。一直到汪洋在鏡頭中飛速閃過,好一陣子之後,才有人反應過來。迅速通知各方。

 於是姚家大院之中,又很快就又匯聚了各路人馬。

 比如說闕庭香和納蘭敬暉,還有原九娘,這幾個是跑得最快的。

 因為屏幕上只有模糊的畫面,和刺耳的風聲,甚至這一切還有些斷斷續續的,信號不好的模樣。一開始所有人都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還是莫蘭來了以後,指出以直播器顯現出來的,與“湖水”的距離,如果傀儡鳥沒受到任何保護,會直接在這麽猛烈的高空飛行中散架。

 可是,有人保護傀儡鳥的話,又為什麽完全不說話呢?為什麽不保護得更好一些呢?

 再然後,才有對靈寵比較熟悉的人指出,傀儡鳥傳來的某些連續的異響,是獸類的呼吸聲!

 人才還是很多的。

 在晚餐前,就已經有人分析出來,能飛行的,不說話的獸類,還長時間叼著個不能吃得傀儡鳥不松口……八成得是林冬連那隻天罡狼。

 那麽問題又來了……

 為什麽林東連的天罡狼,會帶著直播傀儡鳥飛奔?

 哪怕畫面還是糊得一塌糊塗。

 姚家大院裡卻再次坐滿了人。

 因為時間的緣故,甚至有好些人,乾脆就是端著晚餐來的。

 這種時候,晚餐禮儀肯定沒有第一手情報重要嘛!

 “這東西真該普及。”

 畫面還糊著,有先用餐完畢的人就閑聊著感慨。

 “不可能。”納蘭敬暉是比較不擔心的,直接翻了個白眼,“你們知道這耗費多少靈石麽?”

 “知道啊,之前上山頂的時候,還特意換了兩塊上品靈石呢。”有人道。

 “而且這是特製的吧,當時就想著他們可能會遇到一些特殊情況……誰知道這麽特殊!要不是特製的,這玩意估計早就壞了。”都是一個城的二代,誰還不知道點八卦來著。

 “這一類的肯定普及不了。”

 有人說了句比較靠譜的,“不過,要是有什麽大型活動,比如說海外開荒啊,海邊守城戰啊,我覺得用這樣的還是有必要的……不知道最近有沒有南下的遊學?到了南邊,有天脊的話,這信號還傳得過來麽?”

 納蘭敬暉沒再參與了。

 他依然低聲嘀咕,“我倒覺得,這玩意就是‘太好’了,才不見得好普及吧。”

 要是沒有夏曦的直播。

 只怕他們失蹤半天都不會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後面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這麽接踵而來,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該發生的估計還是會發生。

 但是善後的時候,總不需要考慮那麽多不是麽?

 就現在,臥龍山脈發生的那些事,那是一件也瞞不住了!

 就在天色將黑的時候,小白遇見了剛剛進山脈的一批人,或者說一個船隊。

 這個“船隊”,顯然不只來自一個府。

 經過了最初的混亂之後,本來吧,各個營地的局面都已經從容起來。

 結果臥龍山脈內部,卻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靈氣也開始出現。此後,原本和怪物廝殺的那些妖獸們,也開始陸續向臥龍山脈退回,毫不猶豫的遊向了各處的金鱗木“島嶼”。

 這些情況,都讓當時準備進山的,或者回到臥龍山脈附近聽到動靜的民眾愈發恐慌。

 是以,都是官員們安撫民眾,聚集了一大批才能出發。

 在這一批裡面,寧朔倒依然在其中。

 林楓言卻不在。

 以林楓言的性格,本來也沒可能和大批民眾一起行動。幫寧朔震了場之後,他讓人先去收糧送糧,就去其他營地了。

 有人看到小白飛奔而來,就有人嚇得大喊起來。還好,天色已黑,小白又不發光,能看到的時候已經很近了。

 寧朔站到船頭一看,直接皺眉,一邊讓人安撫民眾,一邊直接從飛舟上飛了出去,恰好就接到了小白“吐過來”的傀儡鳥。

 傀儡鳥的眼睛裡,正飄過“哎呀好像慢下來了”“看啊信號變好了”這樣的字樣。

 然後寧朔將傀儡鳥拿得遠了點,同時問傀儡鳥的另一邊和小白,“怎麽回事?”

 寧朔一眼就看出小白並不真的緊張——不是看表情看出來的,只是真要緊張,它該直接撕裂空間去找林楓言。

 於是他也不緊張。

 還很有閑暇的開了“外放”,讓彈幕能直接投影到空中。

 果然,瞬間群情激憤,一下子飄出來的一大堆散發著微光的字體。儒修們也知道情況,到沒有七嘴八舌。看得出就兩三個人在“說話”,倒是很快就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

 寧朔倒吸一口冷氣!

 倒不是為“居然還有後手”驚訝。

 而是為水馨居然這麽能折騰而感到了淡淡的憂傷。

 好容易把“林冬連”這個身份經營到了現在的地步,完全能比擬宗室女的節奏了。她居然還拿了靈脈之源去釣魚玩。真不怕釣到什麽超級大魚把她一口吞了啊?

 但是好吧。

 那張大儒都直接被他們說走了。

 寧朔想了想,問小白,“要說傳訊,你既然知道銜這傀儡鳥來,便當知道,消息此時應該已經傳與大儒。多我一人得知,也沒有什麽用處。你來找我,莫非是因為我能做什麽?”

 小白欺身上前,濕潤的大鼻子拱了拱寧朔此時用短繩掛在了腰間的官印。

 後面飛舟上的人紛紛倒吸冷氣。

 寧朔卻完全沒有閃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想,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官印找到他們?嗯,我記得林姑娘已經是個道修了。所以是通過契約告訴你的嗎?”

 小白有些不耐煩的輕輕撞了他一下。

 沒用力,寧朔就只是向後飛了一小段。

 寧朔覺得這就是認可的意思了。

 他拿起官印,卻有些莫名,“如今這官印……我還是個道修……請問,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呢,還是隨意找一個知府代知府都可以?”

 小白坐在半空甩著尾巴。

 一臉鄙視的看著寧朔。

 “寧……寧知府,出什麽事了?”這時候,終於另外有人湊過來了。是一個穿著知縣服飾的官員。無疑,這也是押船的人中,寧朔最高級別的官員了。對於正式的知府們來說,肯定還是收拾混亂更重要。

 而這些官員,看著寧朔那是真*疼。

 不承認吧,人家確實是被官印承認了,而且主動站了出來承擔知府的責任,那官印對下級的轄製權可還在。

 何況,官員說到底都是用神識在控制官印。

 寧朔在這方面自然毫無問題。

 就連官印下屬的官員們,這會兒都只能先認了。

 作為其他府的官員,更不好說什麽。

 可問題是,真要正兒八經的稱一聲知府?那也是萬萬做不到啊!

 所以,才會出現寧朔和小白交流了好一陣子,其他跟船的官員卻始終只在後面圍觀的情況——反正寧朔看起來認識這隻靈寵啊!

 不過,貌似聽起來事情很大了。

 官員們也不得不出頭問問情況了。繞是如此,迫不得已說出口的稱呼,依然別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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