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庫神神秘秘的說道“將軍,這十萬金法郎只不過是一點正常的禮尚往來,這就是時間不允許,否則我會給您準備一些等同價值的埃及古文物,那樣您就感受不到賄賂的感覺了!”
“其實外交談判中相互送國禮是很正常的現象,我用十萬金法郎買幾尊四千年前的埃及雕像送您,可能誰都說不出什麽來,但是送上金錢就好像有點變味了……”
“您不能這麽想啊!價值都是一樣的,憑什麽雕像就能見光,金錢就是賄賂呢?今天事態緊急,如果時間充裕我怎麽也會給您準備般配的禮物是不是?”
“拿著,您先別推辭拿著吧……”
拉庫連搶帶奪,硬是把項英的手給按住了,那張法蘭西銀行的本票就靜靜的擺放在紅酒杯的旁邊。
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項英也不能再端著架子了,好歹算是喝開了酒,談判的氣氛一下子就融洽了起來。
拉庫松了一口氣“將軍啊,我提一個建議您覺得怎麽樣?這場衝突貴方確實是受到傷害了,我親眼看在了眼裡,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也沒有那個時間啊!”
“您們需要趕路去倫敦,我們也需要尋找襲擊的蛛絲馬跡,就算破案也是需要時間的……拋開外交官的身份,我用私人的角度勸您一句,天下所有的外交談判,都需要漫長的時間,這次的衝突,其實最後還是得到歐洲解決去!”
“您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說到底還是得貴方元首和我們法皇進行最後的磋商,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您說您壓著我算怎麽回事?也不能解決最後的問題啊……”
“這樣,您給我留點顏面,這個道歉聲明我就不出了,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給您消消氣,尤其是給華族士兵們消消氣,您看如何?”
項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一口喝幹了杯中價值不菲的紅酒“願聞其詳!”
“賠償!我以運河公司的名義對您進行賠償怎樣?給您現金,閃閃發亮的金法郎,用來彌補貴方的損失,然後還能賞賜您的士兵,這不就解決了您的問題了嗎?”
“現金?哈哈哈……”項英大笑了起來“你賠得起嗎?你好狂妄的口氣,致遠號受損需要多少錢?主炮開火一發炮彈就得多少錢?膛線磨損的折舊得多少錢……”
“強風加壓後,
整個戰艦系統都加速了老話,零件錢需要多少?折舊費又得算多少……”
“受傷的士兵怎麽賠償?驚嚇費呢?誤工費呢?青春損失費呢?”
“別說士兵了,大清國的萬歲爺挨的那一排槍,得算多少錢?”
“哈哈哈……你一個小小的運河公司就想賠款?你在給我開玩笑……”
拉庫還真不是開玩笑,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並伸出了四個手指頭“您看這個數字怎麽樣?”
項英氣的就想用酒瓶子開了丫的腦袋“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四十萬金法郎就想擺平這件事情?你沒睡醒啊……”
“不不不……我的將軍啊,我說的不是四十萬,我說的是四百萬金法郎,怎樣?”
嘶……項英倒吸一口涼氣心說四百萬金法郎?他的心當時就咯噔一下子,以1869年國際匯率來折算,一兩大清庫平銀折合七法郎,或者四英鎊。
四百萬金法郎這就是足足五十七萬兩白銀啊!
項英剛想發表感慨可是突然覺得此刻是在談判桌上,自己必須要沉得住氣,趕緊喝口酒壓一壓,腦子裡拚命的開始旋轉計算。
項英心中暗道“既然你想給我送禮,那我就跟你再玩一玩,我倒是要看看你手裡有多少油水……”
“哈哈,四百萬金法郎不過就是五十多萬銀子,這點錢多麽?實話告訴你,我自己的零花錢都比這個多……”
“這點錢別說擺平整個訪問團了,就算全給陛下也未必能讓陛下消氣,還指望讓我們全軍都消氣嗎?”
拉庫當然不會相信項英的鬼話,你才多年輕啊零花錢就有五十萬兩銀子?胡說八道。
“將軍啊,那您說多少合適?”
“最少一百萬兩白銀,也就是七百萬金法郎!”
“啊?這是不是有點多啊……”拉庫臉色有點發黑。
真正震驚的可是項英,他原以為報出這樣的天價出來,拉庫就得暴跳如雷,結果最後卻得到一個有點多的評價,難道這運河公司是金礦不成。
拉庫咬著牙說道“五百萬金法郎,不能再多了……”
“你太沒誠意了,九百五十萬……”
“五百五十萬,就這麽多了!”
“九百萬……”
“不行,我就給六百萬,再多一分都沒有了……”
項英搖了搖頭“八百五十萬,不給我們就派兵登陸!”
“六百五好不好?真的就這麽多錢了,運河公司能有多少現金儲備啊?這已經是極限了!”
“不行,我要八百萬,不足的接受欠條!”
“算你狠了,就七百萬,如果你再不接受,我寧可和你們開戰!”
兩個人這就僵住了,如同鬥雞一樣你看我,我看你足有三分鍾項英突然一笑,伸出手來“可以成交,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你必須給我答案,私人問題……”
“運河公司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現金?而你作為一名外交官又怎麽能調動呢?”
拉庫笑了笑伸出手兩人握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秘密了, 實在是不方便回答啊!”
“哈哈,我知道你不好說,那我來替你回答就行了……是不是黑人家奧斯曼土耳其的錢?是不是你們的小金庫啊?”
拉庫一愣“哈哈……哈哈哈……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你說的這個不成了啊,哈哈哈……”
項英絕對是猜中了,這個時代的蘇伊士運河管理想當混亂,或許是法國人有意的讓他混亂。
整個運河公司的管理權在法國人的手裡,甚至運河最有戰鬥力的軍隊也是法國人的,而這片土地的主權卻屬於奧斯曼土耳其。
整個運河公司以股份製來運作,法國和埃及總督手持的股份最多,英國次之而剩下的就是零散股份了。
在這種模式中,控制了管理權的法國人怎麽可能不黑埃及,這裡的黑洞大的沒有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