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英從中午到現在一點食物都沒吃,全靠著一股火氣頂著,剛剛在法國領事府內,擺了一桌子的晚宴,項英就為了僵著氣氛結果什麽都沒吃。
早就已經餓瘋了,當他拿到道歉聲明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都能吃下一頭牛,在大海上乘舢板的時候項英居然一陣陣的頭暈。
這可不是暈船,堂堂致遠號的艦長要是暈船說出去可就太丟人了,他很清楚那就是餓的。
現在一桌子菜雖然涼了他也顧不得了,兩口酒三口菜,唏哩呼嚕吃了一個痛快。
兵太郎急的拽耳撓腮一個勁的問“你看見什麽?快說啊,我也進金庫過,可是什麽都沒發現啊,不就是鐵門鐵皮櫃還有現金嗎?”
“還吃!餓死鬼投胎啊”
催了好幾次,項英總算吃了個三分飽,他用餐巾摸了摸嘴扭頭對警衛士兵說道“讓大廚房給我煲一份湯,餓過勁了,還吃了這麽多涼的,我得暖一暖胃”
“看見什麽了?我看見運河公司股權目錄了!”
此言一出肖樂天眼睛頓時一亮“你都記下來了?”
“我所能看見的目錄,記下了六成多,其余的實在是看不清了”
說著項英把口袋裡的筆記本送到元首手中,肖樂天一看就愣住了,那上面一串串的單詞他非常熟悉。
“薩摩賽特、丘吉爾、愛德華、馮、蒙巴頓、溫莎霍華德、查爾斯、坎特伯雷”一個又一個的姓名單詞從肖樂天的嘴裡跳了出來。
旁邊的王懷遠表情也複雜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不允許我們進攻運河公司,這簡直就是一個馬蜂窩!”
肖樂天合上筆記本遞給王懷遠“中情局留檔這次項英做的不錯,給你記一大功!”
兵太郎更看不懂這是什麽套路了,他氣的直跺腳“怎麽回事?到底在說什麽,這些單詞有什麽用?告訴我啊”
肖樂天擺手壓了壓他“你不要著急,這些單詞其實沒有什麽秘密,這都是歐洲流傳非常古老的貴族姓氏!”
“歐洲人起名字其實跟扶桑人差不多,
他們重視名而不重視姓,扶桑到現在平民也是不允許有姓氏的,歐洲相對好一點平民也可以有姓氏但是都不是最尊貴的”
“我並沒有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但是聽朋友聊起過,歐洲人的姓氏其實也很隨意的,有的是祖先的職業變成了姓氏,比如貝克 就是麵包師,享特就是獵人”
“還有以地理和地名當做姓氏的,比如米爾是磨房,格林 是草地、草坪的意思這些都是平民姓氏,在這些姓氏之上,還有一種就是貴族的姓氏了!”
“比如說維多利亞女王,她的姓氏就是溫莎,當然了歐洲因為繼承權的問題,很多君主都是複姓,一個人繼承很多姓氏,這是爭奪繼承權的一個方式”
“兵太郎啊!項英這次意外的發現,直接旁證了我的猜測,這條運河水還真的深不可測,完全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如果說我們圍攻領事館,這個仇法皇拿破侖三世算是記下了,可是你要是進攻了運河公司,那麽你所得罪的可能就是整個歐洲的貴族階層還有他們的同盟的那些大財閥資本家嘍!”
“得罪法蘭西我們不怕,這次來歐洲就是和法國開兵見仗的,但是得罪整個歐洲貴族圈還有大資本家?我可沒有那個實力!”
“項英你說說你的想法”
項英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喉“進入運河公司之後,我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這個公司內部的陳設非常古樸華麗,屬於很低調的奢華,並不是那種暴發戶樣的氣場”
“等到我進入金庫後,在他們慶典現金的時候,我居然在桌子上混亂的文件堆中,發現了一角露出的紙張,那應該是一份財物報表”
“可是邊角露出的文字居然是德文!我當時就有點納悶了,為什麽法國控制的運河公司會用德文做報表?這不是很古怪嗎?”
“我們都知道運河公司對外宣稱股份組成主要是由法國第一、埃及第二、英國第三一共是這三塊所組成,並沒有聽說過有德國聯邦國的參股啊?”
“為了解開這個疑惑,我試探著投石問路,我要求他們用一定的股票做抵押品,其實就是想看一看文件櫃裡到底有什麽秘密”
“結果櫃子一開,我就看見了一份份文件夾密密麻麻的擺放在裡面,衝外的一側黏著目錄,上面都是這些姓氏”
兵太郎這才恍然大悟“狡猾狡猾滴!你太狡猾了!但是如果櫃子裡什麽東西都沒有怎麽辦?”
項英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有棗沒棗打三竿,這種事情就是賭博,櫃子沒開之前誰知道裡面有什麽?還好我們運氣正旺,這一把真讓我給賭對了!”
肖樂天翻看著拿來抵押的那些紙質股票, 他的思緒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在他的前世股票早就變成了電子網絡中的一串代碼,只有那些在電腦時代之前炒股的老股民才會擁有紙質的股票。
當然了,各公司內部股權還是以紙質形式存在的,只不過那都是原始大股東的特權,普通股民可無緣一見。
“這就是第一批運河公司的股票啊,最原始不過的了,再放一百多年可就成古董嘍!”
肖樂天猛一抬頭就看見兵太郎迷惑的看著自己,知道這家夥還是沒有悟透這裡面的門道,肖樂天看了看懷表發現剛剛凌晨一點,時間還早再加上一點睡意也沒有,肖樂天決定還是得跟身邊的這些高層好好聊聊這個話題。
“其實人類歷史上的戰爭永遠都分明暗兩種的,我說的暗可不是王局他們的情報暗戰,因為情報戰也屬於軍事學家所研究的一環,那是熱戰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我說的兩種戰爭,一種是人與人的抗爭,而另一種則是資本與資本的戰爭,說白了就是金錢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