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女王那顆因為美食而躁動的心終於平靜了,她這次真的是被中國人的美食給征服了,那一刻她才明白歐洲人這淺薄的飲食文化和數千年的中國相比,實在是無比的渺小。
無論從外形還是味道,從刀工再到火候,歐洲飲食界大概也只有法餐能夠勉強和中餐過招了,不過在今天這些禦廚們的超水平發揮之下,女王原有的判斷也動搖了。
這些驕傲的高盧雄雞,今天總算是該低頭了吧?
女王想的沒有錯,當石家醬方獨特的美味徹底征服了在場的賓客,尤其是女性貴賓之後,蒙托邦和伊萬算是徹底熄火了,他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面如死灰。
蒙托邦耳朵裡已經聽不到約納斯的嘲笑了,他的眼睛不停的在英國首相本傑明的身上打轉,這位八裡橋伯爵心中暗暗發狠。
“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了,我成了整個歐洲的笑柄,就是為了你!以後你所承諾的,也必須做到,否則我必定傾法國全部的怒火向你復仇,你最好別食言!”
討厭鬼閉嘴了,宴會的賓客們終於可以盡情的享受美食,三道主菜之後還有源源不斷的特色美食,鮑魚、燕窩、魚翅、海參這些都不算名貴,駝峰、鹿筋、魚唇、熊掌都成了桌上的美味。
一道道名菜如流水一樣端了上來,這些沒講過世面的歐洲洋鬼子,連基本的外交禮儀都不顧了,一個個吃的是滿嘴油光鋥亮。
伴隨著酒宴的還穿插有歌舞表演,肖樂天從東方帶來的樂師和舞娘,表演了一曲又一曲充滿古韻的歌舞,而芳官訓練的歐洲燕子們,則表演了充滿異域風情的肚皮舞、西班牙探戈甚至芳官還即興演唱了一首祝酒歌。
那可是她在歐洲的成名之作,一首祝酒歌響起,氣氛頓時達到了頂端,賓客們紛紛起身向女王和同治帝祝酒,緊接著又向東方的元首敬酒,剛剛的那些不愉快好像全都消失不見了一樣。
甚至連肖樂天的死地本傑明也端著酒杯走到肖樂天的面前“不得不說,您所組織的這場晚宴,是我平生所未見的,無論是飲食還是歌舞表演,甚至包括這裡的氛圍,都是前所未見的……”
說著他的目光還向肖樂天身後的冰山掃去,此刻宴會已經盡興了三個小時,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巨大的冰山已經融化出了數條小溪,冰水順著地面的溝槽緩緩匯入長江和黃河中。
五六名鑿冰的工匠,
正從後面的冰室內搬出巨大的冰塊,他們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判斷冰山融化的缺口形狀,然後再鑿出一塊塊符合大小的冰塊填補上去。
這工作量非常大,雖然抱著冰山工作,可是他們的額頭也累出了汗珠。
“這是何等的奢靡啊!”本傑明長歎一聲“難道貴國的稅收就這麽無限制的使用嗎?您的權力就沒有可以監管的機構?恕我直言,這不是什麽好事,真的!”
肖樂天氣的眼皮都跳起來了,心中暗道“操,這華族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誰能監管我呢?就算我建立了這麽一個機構,可是所有組成的人都是我一手用出來的,他們在我的聲望壓製下,又能做什麽呢?”
“開國君王本來就是有特權的,但這特權並非天授,而只是順應人心而已!你丫的拿這點來攻擊我?”
心裡再罵,但是嘴上還得笑這說道“這些話我們可以在談判桌上慢慢聊,如果首相有興趣,那麽我們可以單獨找時間聚一聚……”
“不過您剛剛也說了,這場宴會讓您感覺到無比的驚豔,那麽既然入鄉了就得隨俗啊!來人,給首相換一杯白酒,喝香檳可不是中國人的習慣……”
身後的侍者聞言立刻用托盤端來了兩個白瓷酒杯,裡面滿滿的都是二鍋頭,看杯子大小一杯就得有小二兩。
不過杯子再大跟香檳酒杯相比還是小很多了,本傑明顯然是沒有領教過二鍋頭的威力,他覺得這麽一杯酒就算喝了也沒什麽關系。
肖樂天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中國人講究先乾為敬,這酒一定是要乾的,既然您來給我敬酒,怎麽也得按照我們中國人的習慣辦事啊……”
一仰頭,一滿杯的白酒下肚,肖樂天隻覺得一道火線從喉嚨燒到了胃口,額頭都被逼出了汗來。
本傑明也不好意思不喝,緊隨其後也把白酒灌了進去,可是這中國白酒一入口頓時可就著火了。
噗的一聲,本傑明一口就把白酒給噴出去了,噴的一名鑿冰的工匠滿身都是。
“有毒!來人啊!保護女王……這酒有毒!”
一聽這話頓時外面的警衛軍就慌了神,一群人就想往裡衝,關鍵時刻還是女王能撐得住場面“退下!胡鬧,什麽有毒,如果要下毒的話不會到現在,也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毒藥陷自己於麻煩之地……”
喝退了禁衛軍,女王看著本傑明問道“感覺怎麽樣?需不需要叫醫生……”說完還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肖樂天。
肖樂天聳了聳肩“真不好意思, 這酒和我喝的都是一樣的,可能是首相不太適應口感吧?來人啊,把剛剛倒酒的酒壺拿過來……”
一瓷瓶的二鍋頭,剛開了個封,肖樂天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喝進肚子裡,然後又給本傑明倒了半杯遞過去“親愛的首相,您嘗一嘗,是不是剛剛那個味道……”
“不不不……咳咳咳……我打死也不喝了……我的喉嚨……我要水……”說完猛烈的咳嗦了起來。
侍女趕緊送來了冰涼的酸梅湯,咕咚咕咚喝了半碗火燒火燎的喉嚨總算舒服了許多。
肖樂天很無辜的看著諸位賓客“請問,在場的有誰喝過高度酒,請來品嘗一下這酒究竟有沒有毒,究竟是不是好酒!”
“我來!”一聲甕聲甕氣的大喝,沙俄特使伊萬走了出來。
還真把他給忘了,在歐洲各民族中,要是說喝酒還真的得服這群寒帶長大的沙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