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可能。

　所有的可能都要等到答案接近的時候出現些許蛛絲馬跡，然後再等到答案揭曉的時候才會完全揭露，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蕭離雷厲風行，在意識到地球聯邦可能出現問題的情況下，他就把自己的計劃全盤修改了，原本慢吞吞的等待廣告按月結算的計劃雖然沒有棄之不用，但也不是主體，取而代之的是大校前往國外犯下一樁又一樁迷之案件。

　“我們需要時間。”

　蕭離對著大校說道:“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所以我們在搶時間。”

　“我不奢求你們能夠永遠瞞過他們，但是至少在隕石撞擊、不，是在我們的基地建好之前不要讓他們將注意放在我們身上。”

　蕭離手指敲擊鍵盤，讓薇琪將基地的設計圖調出來，“這個基地是我讓薇琪自行設計的設計圖，非常簡單，但勝在建造時間短，非常適合我們。”

　“我明白。”大校點點頭，之前的一些不滿隨之散去。

　讓他去犯下那些案子對他這位大校來說簡直屈才，不過也只有他這位大校才能夠布下迷陣，將那些追查案子的人拖住，讓他們暫時查不到這邊來。

　“可惜了，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去計劃，說不定我可以將那些痕跡全部都抹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僅僅只是誤導他們。”

　“表現的太好，並不是好事。”蕭離淡淡的笑著，“在這個伽馬文明注視的世界裡面，表現得太好了，很容易引起伽馬文明的注意。”

　“雖然他們可能不在意一個小小的、連太空都沒有征服的文明，但是既然打算把地球圈養成他們的牧場。他們又怎麽可能不關注這個牧場裡面的羔羊。”

　地球是他們圈養的牧場，他們就是牧羊人，羔羊中出現了一些表現奇異的羔羊，他們肯定會關注，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校，建造基地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薇琪會配合你們的工作的……我準備接觸一下瑪雅.卡利這個人。“

　“《魔法世界》雖然展現過伽馬文明的成員，但是他們都是以眾神面貌出現在地球上的，真正的射線生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打算去看看。”

　“我派兩個人跟著你吧！”

　“不需要。”蕭離搖搖頭，“我打算以職員的身份接近瑪雅.卡利，一個小小的職員卻有保鏢，傻子都知道裡面有問題。”

　“而且這裡也很需要你們。”

　“那好吧！”大校也沒有強求。

　告別大校，蕭離沒有立即去卡利集團。而是先在一所卡利集團讚助的大專裡掛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在大專畢業的招聘中進入卡利集團成為一名實習生。

　卡利集團作為一所跨國集團，人才需求量驚人，他們每年都會通過各種渠道招聘實習生，然後表現優異的被挽留、表現不怎麽好的被辭退。

　沒有人抱怨這種機制，因為在卡利集團的宣傳中，他們認為只有集合最尖端的人才、卡利集團才會成為全球最大的跨國集團，掌握海量專利和新科技。正如他們宣傳手冊上所講的一樣:最優秀的人才、鑄造最優秀的卡利集團。

　但只有蕭離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麽最優秀的人才鑄造最優秀的卡利集團。實際上卡利集團、包括卡利集團的創始人瑪雅.卡利在內，都是傀儡，真正的掌控者是伽馬文明，而在《魔法世界》第一部裡面，卡利集團的瑪雅.卡利直接被伽馬文明的射線生命奪取了身體，成為第一個被伊阿宋打敗的。

　一個月後。蕭離憑借著出色的表現和金錢，成功的成為卡利集團總部的正式職員，負責維修卡利集團的網站。

　“瑪雅.卡利最近一年很少出現在公司裡。”電腦裡，漸漸的浮現出了一段信息，“根據我對卡利集團內部網絡的掃描。卡利集團的內部網絡實際上是個空殼子，它的資料庫並不在集團裡面。”

　“不在分公司、也不在總公司。”

　“看來卡利集團就是個空殼子集團。”蕭離撐起下巴，“難怪瑪雅.卡利會將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自己很少冒頭，原來他掌握了公司的命脈，根本就不怕職業經理人做手腳。”

　職業經理人侵吞集團的例子不是沒有，迪士尼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它早已經不屬於迪士尼家族，不管是在人士任命上還是在股權上。

　“瑪雅.卡利這個人和鋼鐵俠托尼很相似。”蕭離想著，“同樣的不管公司、同樣的握著公司的命脈，他們可以失去公司，但是公司不能失去他們。”

　“沒有了公司，他們可以再創一個，但公司沒有了他們，就成了一具空殼子。”

　“不過他常年不出現在公司裡，公司內部的網絡裡面也沒有一些重要的技術，我應該怎麽辦?”

　他之所以接觸瑪雅.卡利這個人除了因為好奇伽馬文明的射線生命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之外，最大的推動力就是瑪雅.卡利手裡掌握的科技。

　這些科技可能對地球聯邦有用、可能對地球聯邦沒用，但這個可能，就足以讓蕭離去冒險了。

　忽然之間，薇琪又傳來一個消息，“瑪雅.卡利來公司了。”

　“他要來了?”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上枕頭，

　蕭離起身離開機房，匆匆趕到門口，第一眼就看見了被一群保鏢簇擁的瑪雅.卡利。

　到了這裡他才發現來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卡利集團總部的高層以及一些普通的員工都駐足的觀看這位董事長。

　“好帥。”

　蕭離旁邊一名女生雙眼放光的看著瑪雅.卡利，那模樣，簡直恨不得把瑪雅.卡利吃抹乾淨。

　而瑪雅.卡利也的確很帥，金色的卷發、高挺的鼻梁、刀削一樣的面容，再加上良好的家世和龐大的財富。無一不是頂尖之選，除了冷。

　面容冷、眼神更冷，看什麽東西都很冷漠，就好像這一切都只是一團普通至極的泥土，根本就引不起他絲毫興趣。

　“董事長。”

　在蕭離的注視下，公司總裁掛著親切的笑臉迎接瑪雅.卡利。但換來的是瑪雅.卡利的冷漠。

　“你應該表現熱情一些。”

　“神，他們只是一群可悲的生命而已。”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瑪雅.卡利和他的神在交流。

　他的神是他24歲時出現的，他告訴他，神要滅世，但不希望人類反抗，於是卡利集團就誕生了，在神交給他的科技的推動下，卡利集團迅猛發展。短短十年都不到的時間就成為能源、科技領域的渠道，並且橫跨多個領域，成為全球第一的集團。

　但是他對這些都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很忽視。

　在他眼裡，地球這個充滿了肮髒的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與其去交際，不如等待神的天啟降臨，如果不是神需要他來滅世。他根本就不會創建卡利集團。

　“但是在滅世之前，他們都和你一樣。是人類。”瑪雅.卡利聽見了‘聲音’。

　“好吧，神。”

　瑪雅.卡利的嘴角拉扯出一絲笑容，表情僵硬至極，就像是有人把他的臉擺成了‘笑容’這個模樣，立即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卡利集團的總裁小聲詢問，“董事長。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沒有。”瑪雅.卡利擺擺手，臉上重新恢復冷漠的表情，連一句解釋都欠奉，直接抬腳就走，而其他人則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面。熱情不減。

　“現在你們人類都是這樣虛偽嗎?”

　瑪雅.卡利的耳邊傳來神的聲音，“明明在心裡對你不滿了，還對你笑容滿面、奉承你，說你的好話。”

　瑪雅.卡利停了下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自顧自的和自己的神交流，“是的，神，人類就是這樣虛偽。”

　“這就是你討厭你的同類的原因?”

　“是的，神。”瑪雅.卡利在心裡溝通自己的神，虔誠的，沒有絲毫隱瞞，“人類太肮髒了，從肉體到心靈，都是肮髒的，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連我變得肮髒了起來，我覺得過去的自己令人作嘔！”

　“所以我希望神能夠盡快進行天啟，毀滅這個肮髒無比的世界。”

　“天啟還沒有準備好，瑪雅.卡利，你不要著急。”聲音傳入瑪雅.卡利的耳朵裡面，“而且我們並不想要毀滅人類。”

　“為什麽?”瑪雅.卡利吃了一驚，隨後激動了起來，“為什麽不毀滅人類?這麽肮髒的世界，唯有天啟才可以清理。”

　“因為人類的世界雖然肮髒，但還是有純潔的人。”聲音傳來，“所以我們決定將天啟作為審判。”

　“在天啟中死亡的人既為罪人、在天啟中生存下來的人無罪。”

　“神，您太仁慈了。”

　瑪雅.卡利覺得不滿，“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心地善良之人，他們都是罪人，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他們進行一場特意的審判。”

　“這是諸神共同的裁決。”

　瑪雅.卡利立即閉上嘴巴，但他心情也不爽了起來，看誰都不順眼，連連責罵。

　蕭離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在心底溝通主神，“主神。”

　“他身上有古怪，你看得出嗎?”

　瑪雅.卡利在和人交流的時候心不在焉，莫名其妙掛起笑容更是顯得怪異，聯系到瑪雅.卡利作為伽馬文明引導的人類的身份，蕭離心裡隱約有了一點猜測。

　“有一顆微觀粒子依附在它的大腦裡面和他進行交流。”主神的聲音傳遞到蕭離的腦海裡面，“那是一顆沒有記載在我的數據庫裡面的粒子，應該不屬於自然形成的粒子，至於如何交流，你可以把他們之間的交流理解成我們現在的交流就行了。”

　果然！

　蕭離看了瑪雅.卡利一眼，“和我想的一樣……那顆不屬於你數據庫裡記載的粒子應該就是伽馬文明創造的奇異粒子了。”

　“說起來，伽馬文明還真是得天獨厚，誕生於黑洞死亡之時，天然擁有黑洞傳遞出來的信息，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發展出了璀璨的文明，聽起來像主角。”

　“和他比起來，我覺得你更像主角。”主神的聲音傳來。

　“但我並不這樣覺得。”

　“為什麽?”

　“因為你到現在都和我不是一條心，許多秘密你都沒有告訴我。”蕭離毫不猶豫的說道:“曾經我以為我可以信任你了，但是我發現我錯了，你和我說的，並不是正確的。”

　“我沒有隱瞞你。”

　“但你沒有告訴我全部。”

　“我也不知道。”

　“為什麽?”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主神的回答很奇怪，“我和你說過，我的數據庫在降維的過程中損壞了，但是現在那些數據又出現了。”

　“什麽數據?”

　“一些我不應該知道的數據。”主神的聲音有了一絲波動，是疑惑，“那些數據是我的數據沒有錯，但是那些數據我不應該知道。”

　“就像是有人在我的數據裡面植入了那些數據一樣，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植入了那些數據的人不是神級文明，因為有些東西，連他們都不知道。”

　“什麽東西?”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主神，你居然換了新的說法了。”蕭離打趣道:“我記得你當初不願意回答都是‘抱歉、我的數據庫在降維過程中丟失了絕大部分數據， 所以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沒想到現在改成‘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你直白了很多。”

　“那麽你覺得哪個說法更好?”

　“我覺得都不怎麽好。”蕭離道:“如果你能夠把我想要知道的資料全部告訴我就好了。”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主神，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老師，你難道就不能滿足一下你學生的好奇心嗎?”

　“我並不是人類，並不能成為你的老師。”

　“但是在我心裡你已經是了。”蕭離道:“科學是不分國界、也不分種族的，在科學的道路上是達者為師，你是達者，所以你是老師。”

　“很奇怪的理論。”主神的聲音傳遞到蕭離的腦海裡面，“但是那些東西我不會告訴你，至少是現在。”

　“那什麽時候你會告訴我。”

　“等你掌握了規律武器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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