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驒川支流的阿多野谷位於山脈之間,沿著河谷是輕松的親水步道,兩岸斜瓦屋櫛比鱗次,構成了一條非常有風味的溫泉老街。
這裡匯集了許多的湯屋(家庭式溫泉旅館),遊人眾多,夜色降臨之後,各家各戶前的燈籠漸逐亮起,橘紅色的光芒溫暖的照在石板路上,將穿著各色輕便和服浴衣的身影照耀得婀娜多姿。
韓美新提著一盞小燈籠和幾個新結識的中國女孩子一起走在老街上,向她們介紹著老街兩邊那些特色店面。
水東樓將她帶到這裡和她玩了兩天后就說有急事先行離去,走之前非常紳士的付了半個月的房租,讓她可以住到簽證的最後一天,韓子走之前也給了她百萬日元的現金,足夠她悠悠閑閑的在這裡吃喝玩樂。
只是一個人實在無聊,有陸堯和水東樓在前面擱著,那些矮胖好色的日本男人又實在入不得她眼,好在遇見了這幾個中國來度假的女大學生,大家年紀差不多又是異國遇同鄉頓時就聊到一起去,她在這裡已經住了好些天,便帶著她們出來玩耍。
“呀,真的像你說的一樣,這裡都沒有帥哥。”看著兩邊走的單身遊人,一個女孩子失望的歎氣道。
“要想在溫泉碰到好男人,要不是休學季節會來很多學生帥哥,要不就是去箱根那種外國遊人多的地方。”另外一個女孩子看著攻略道:“這裡說,到飛驒來的都以日本本國人多,而且以中年人居多……”
“是誰建議來飛驒的!”幾個女孩子都怒瞪向了拿著攻略的女孩。
女孩訕笑道:“這個你們看,這裡的水質是最好的,還有美人湯哦,對保養皮膚的效果最好了,咱們可以先做美容然後再去東京碰美男嘛!”
“美男還是有的,你們看。”沒有參與她們那沒營養的對話一直悠悠然看著周邊店鋪的女孩子指著一家小店道。
那是一家鄰水的茶室,靠著水邊的位置只是用竹欄杆隔著,從小街上可以看見那坐在欄杆邊上之人。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頭上的帽子壓在眉角上,讓那燈光下的五官更加俊朗和突出,只是一個側影就帥到讓人心動。
韓美新順著女孩子的手指看過去時心裡就猛的一動,在那男人轉了一下頭之時心裡更是激跳如雷,那男人,不是陸堯是誰?
“呀!”正迷醉的看著陸堯,聽得旁邊女孩子發出了一聲驚歎隨後道:“那麽可怕的傷疤?那是燒的吧?”
韓美新將目光從陸堯臉上移開,見陸堯已經將帽子取下,可能是為了給他對面的人看,還特意將後腦杓對著燈光,那後面斑斕的傷痕在橘紅色的燈光下發出了恐怖的光影。
“靠,燒得這麽厲害?”用手摸了摸那凹凸不平的結痂,木薯瞪大了眼,再從他衣領往背部看了看,在他想連衣服都扒開看之時被陸堯將手拽了下來,淡淡的道:“你夠了!”
“嘖,我就想看看你究竟能燒成什麽樣!”木薯嘖了一聲,笑眯眯的道:“看樣子你真的很愛那女人啊,你以前可是最怕火的。”
“行了,”將衣服拉好,陸堯給他倒了杯啤酒道:“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著我乾。”
“老大你這話說的,我不一直跟著你乾的嘛?”木薯喝了口酒挑了下眉道。
“我的意思你明白,別給我打馬虎眼。”陸堯淡淡的說著,給自己也倒了杯酒,想起凌清羽再三交代不能喝又將那杯子推到木薯面前,自己端起了橙汁。
木薯一直看著他的動作,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和老虎他們各自的小隊全部收歸回來?老大,養我們可很費錢的。”以前他們是一個小隊,陸堯退隱後也還是照顧著他們養著他們,只是陸堯後面用到他們的時候不多,他們又都是閑不住的性格,便各自帶了些年輕人乾點刺激活,現在那些年輕人也算是出來了,要養他們,花費還真不小。
“十萬美元一年的養家費,出任務另算,按照任務級別在同等薪酬上加成百分之二十,無論成功失敗。”陸堯喝了一口橙汁,手指在桌上畫了幾個字道。
這是要建立專屬雇傭兵團的概念了,木薯眉毛不覺翹起,身子也微微坐直。
雇傭兵裡也分等級和種類,首先是野隊和專屬的區別,野隊是不隸屬於任何國家任何勢力,任務合適價格合適就接,成功了能得到報酬,失敗了就只有預付的百分之三十的定金,而專屬的一般是屬於某個國家或者大富豪勢力所豢養,只會接東家的任務,旱澇保收生死都有保障。
只不過越是厲害的雇傭兵越是不願意受製於人,所以,最厲害的雇傭兵都是野隊。
而根據雇傭兵團的戰力和任務完成度又有級別之分,陸堯以前所在的旋風兵團是野隊裡面頂尖的隊伍,裡面的人個頂個的厲害,後來旋風出事後,陸堯自己帶著他們這些人組建了一個雇傭兵團,那時候陸堯很年輕,卻是雇傭兵圈裡有名的狠戾和悍不畏死,本事又強,他們那個小隊在兩年之內就連連往上竄,到陸堯退隱之前已經爬到S級隊伍之列了, 這讓陸堯就算退隱也是雇傭兵圈裡的一個神話。
而陸堯當年退隱就是因為被幾個大勢力逼著讓他們成為專屬雇傭兵團隊,陸堯這個人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怎麽可能聽他們的,和他們之間產生了摩擦發生了好幾次激鬥,跟那些大勢力對著乾的後果就是他們接不到好任務,而當時老虎他們兩個正談上了戀愛,陸堯便乾脆退隱,回去繼續的去了。
現在居然願意成為別人的專屬隊伍?雖然說這個條件的確不錯!
看著木薯臉上神色轉換,陸堯笑道:“我的東家就是我女人,連命都可以給她,聽她命令又有何不可?”
木薯將酒杯一放,道:“我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怎麽說我們怎麽做,再說,這條件也非常不錯啊。”
陸堯不覺一笑,剛欲說話笑容猛的一收,身子連帶著椅子平移了幾公分,閃開了一隻突然伸過來的手。
就聽得一個女人帶著哭音道:“陸大哥,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誰害你的?誰把你害成這樣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