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舉國哀悼⑶

　“小天，不要太傷心了，去休息一下吧，可不要鄭老沒能康復，你卻累垮了。”古書記那略帶著感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看到楊浩天滿是哀傷、疲倦的臉上，再加上那紅紅的眼睛，古書記也不由得暗自讚許不已，對於一個彌留之際的老人，哪怕他生前再是榮極一時，此時也都是過眼雲煙之事，而楊浩天能夠做到這一步，委實不容易了，甚至比鄭老的兒孫們做得更好。

　這也是讓古書記對楊浩天的好感，也更加深了幾分，再說做為新任國家領導人，如果能得到飛揚公司、楊葉這派系的大力支持，而他~豬~豬~島~小~說~www~zuhu~的地位肯定能夠更加穩固。

　這已經不是古書記第一次來看望鄭老了，作為國家的一號領導人，古書記每天可是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不過來這裡的頻率還是不少的。

　“沒事，古叔叔，我不累！”楊浩天也有些無力地說道。

　每次看到古書記，楊浩天有時候就會想，鄭老病危了，古書記會不會看起來難過，其實是如釋重負?畢竟有了鄭老這座巍峨的大山壓在心頭，不管任何人處於這樣的位置，都不會覺得非常的輕松的。

　在古書記的再三要求，甚至就在差點叫讓來綁了，楊浩天這才實在拗不過，隻得先去一邊的休息室裡眯了一會兒，雖說他是修真者，可是連續這麽多天沒日沒夜不休地熬著，就是鋼鐵打造的人也會受不了的。

　楊浩天這時覺得自己剛剛閉上眼睛，便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叫喊:“鄭老醒了，鄭老醒了。”

　而就這一下子就驚醒了，騰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迅速地朝門跑去，那速度更是嚇人，十幾米的距離，一步就跨到了門口。

　來到門外，就見走廊之上一片嘈雜，所有的人無論是醫護人員還是雲集於此的高官，都像一窩蜂似的湧了過來。

　楊浩天更是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身形宛如滑溜溜的泥鰍似的，在人群當中左鑽右扭，殘雲似的從人與人之間極其狹小的縫隙當中滑了出來，一下子就衝到了最前面，最先來到鄭老的病房門口。

　“小天，你可來了，鄭老剛剛醒過來，就要見你呀。”鄭老病房的門口，楊、葉老兩位老人看到楊浩天，同時抓著他的胳膊，更是急切地說道。

　緊跟而來的其他人聞言也都大感訝異不已，他們萬萬想不到，鄭老蘇醒後第一個所想要見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不是新任的國家領導人古書記，也不是他的老夥計，而是這個楊浩天。

　楊浩天急步衝進病房，來來到病榻前之時，就見鄭老微微睜開眼睛，昔日精光爍爍的目光此時看起來有些渾濁，蠟黃的臉色，有一種陰霾的味道，蒼老不堪的如蕭瑟秋風中的殘花敗葉似的，隨時都有逝去的可能，嘴裡呢喃著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只是輕微地蠕動了嘴唇，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看到這位叱吒風雲的老人如此衰老不堪，隨時都有可能逝去的樣子，楊浩天隻覺得如如刀絞，眼睛馬上就濕潤了，幾乎是顫抖著伸出自己的手緊緊握住他老人家那蒼老冰涼、宛如枯枝的手，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的嘴邊，卻隻覺得鼻子一酸，哽咽著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鄭老的手被揚浩天握住，這才意識到有人來到的身邊，微微扭過頭仔細看了一會，似乎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人，嘴角更是泛過一抹微笑，那昏花老眼當中的渾濁色彩全然不見了，嘴唇蠕動的頻率也快了起來，好像有話要說。

　楊浩天趕緊把耳朵貼了上去，隱隱約約聽鄭老的說話:“小天，你來啦！”

　楊浩天看著鄭老那虛弱的樣子，心裡更是無限的悲痛，恨不得痛聲大哭一場，可是卻收起悲傷的情緒，那深邃、清澈的雙眸當中淚光盈動，勉強地露出笑容說道:“爺爺，是我，我來了，您……您還好吧！”

　“不太好！”

　鄭老虛弱地笑了笑，聲音極其的低微，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道:“辛苦了一輩子，是時候去見那些早去的戰友了。”

　那酸澀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流了下來，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楊浩天有些哽咽地說道:“爺爺，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自然規律，誰也躲不過;假如不是你的，幾年前我就走了，能熬到今天，親眼看到香港、澳門回歸祖國，釣魚島問題也得到妥善的解決，我這個老頭子已經無憾了，我都夢見了那戰火紛飛年代，夢見那些逝去的老戰友……”鄭老的眼簾微微閉上，那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情。

　楊浩天這時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麽了，只是淚水怎麽也都控制不住，很快就濕潤了衣襟，他也知道，鄭老這一次蘇醒，並不是好轉，只是回光返照，老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鄭老說了幾句話後，完全就像是風中落葉般的垂死老人，良入才喘過氣來。

　“爺爺，您別說了，先休息一會兒吧！”楊浩天急切地說道。

　鄭老的眼神再次變得昏暗了，那死氣沉沉的臉上的表情有奇怪，搖頭歎息著道:“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不天，你很好，不過在我死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爺爺，您盡管吩咐，小天一定會盡心盡力，不負所托的。”楊浩天紅著眼睛說道。

　“國家大事已經與我沒有關系了，小古、你父親他們一直都做得很好，我最不放心的是還是那些孩子們，希望我死後，你能幫我多多照顧他們，不指望他們可以榮華富貴，但希望他們能夠平平安安……”

　鄭老嘴裡所說的是指自己的孫子和孫女，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老爺子的子女及後代幾乎並沒有涉足仕途，反而是轉戰商場，以前有著鄭老的關系所在，也算是做得有聲有色。

　楊浩天含著淚水在鄭老的耳邊說道:“爺爺，您放心，萬事有我。”

　鄭老聽楊浩天這樣的話，如釋重負般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輕輕閉上了眼睛，也就再也沒有說什麽了，不知什麽時候，被楊浩天緊緊握著手也軟軟的耷了下來。

　楊浩天的心裡一陣絞痛，刹那間，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也就是短暫清醒之後， 鄭老再次陷入昏迷當中，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醒來。

　就是這一年的五月十一日的凌晨，悲戚的哀樂在通過大街小巷的廣播喇叭全國各地響了起來，震徹雲霄，享有崇高威望的卓越領導人，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久經考驗的革命先驅，鄭老與世長辭了……

　當電視裡的播音員身著黑色肅穆的衣服，懷著十分悲痛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向全國人民哀聲播道這一噩耗。

　噩耗傳來，舉世哀慟，千花堆雪，萬頭攢動，掛著素花披著黑紗的靈車所到之處，人們的目光更是隨著靈車緩緩移動，默默地投下最後深情的一眼，依依不舍地送別鄭老最後一程，哀樂也從靈車當中低低地傳出，如凝重的鉛水，再加上人們的淚水在徐徐的流淌著。

　挺拔如鐵的銀杏樹、掛滿白花的松柏、低垂半降的國旗……

　只能把一個哀傷的日子留給了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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