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宋立豪似乎在猶豫什麽,然後猛然下了決心道,“‘行會’讓我們做馬前卒,擺明是要我們去送死。如果那小子的靠山真的那麽牛,以我們宋家的實力,就算是傾盡全力也必然會落得跟裴家一樣的下場。而一旦我們被滅族,‘行會’的那幫家夥,恐怕都不會理會吧?”
“你說得對。”宋天旭道,“但,又如何?”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宋立豪一咬牙,說道,“與其當馬前卒,不如做牆頭草!”
宋天旭沒有插話,忽地伸手提起宋立豪,身形掠入了屋中,然後進入了一個地下密室。
“現在,說出你的想法吧。”宋天旭沉聲道。
“父親,我的想法,只怕會讓你笑話……”宋立豪低著頭說出了心頭的真實想法。
宋天旭沉吟半響,才道:“嗯,這一次,你算是真正在為家族的利益考慮了。你說得沒錯,與其給做馬前卒,倒不如做牆頭草!”
“那麽,就讓我去試探一下?”宋立豪問道。
“不。”宋天旭擺了擺手,“我親自去。”
※※※
夜。
隋戈又一次來到了東洲酒店。
不過,這一次陪在他身邊的卻是唐雨溪。
隋戈和唐雨溪來這裡是赴宴的。
請客的人是羅貝。
羅貝這家夥,準備返回歐洲了。返回之前,他準備宴請一下隋戈這個恩人,同時也宴請一下仙靈草堂救助基金的老板娘。
盡管羅貝的收入不菲,但是這一次宴請隋戈,他卻沒有采取包場這種奢華的方式,只是在酒店的餐廳預定了一個小雅間而已。
隋戈和唐雨溪來到的時候,羅貝、漢克還有陪同的潘明都出門迎接,以顯示對隋戈的尊重。
隋戈進入飯廳之後,羅貝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隋先生,你這樣優秀的人,難道沒有女友嗎?”
隋戈不解。
經過潘明解釋,隋戈才知道,原來羅貝是邀請他和他的“女伴”出席這個晚宴。而唐雨溪,也是羅貝邀請的人,並且羅貝也邀請了唐雨溪的“男伴”。
隋戈聽了解釋,不禁大笑了起來,向羅貝說道:“唐小姐就是我的女伴,我的女友。”
羅貝先是一愣,隨後恍然道:“噢,原來是這樣!我真是鬧了笑話。不過,也只有唐小姐這樣美麗的凝聚了東方女性魅力的女子,才配得上隋先生這樣繼承了神秘中醫真傳的能人。”
“羅貝先生,你這話實在太繞了。”唐雨溪笑道,“另外,請你不要太過讚他了。這位隋戈先生,是一個經不住別人讚美的人。”
羅貝笑了笑,雖然對東方式的笑話不是很明白,但他的心情顯然很好。
自從前幾天戰勝了克裡,再也沒有人懷疑羅貝的能力和狀態了。而且,羅貝自己也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狀態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比從來沒有受過傷的時候還要好。
只要能夠繼續踢球,對於羅貝來說,這就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事情。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盡管隋戈收取了羅貝三分之一的資產做慈善,但羅貝的心頭卻沒有像林十那樣對隋戈懷恨在心,反而是心存著感激的。
很快,菜品送上來了。
和華夏人請客不一樣,羅貝隻點了幾道菜品,剛好夠幾個人吃的樣子。
然後,入鄉隨俗,羅貝叫了一瓶白酒。
“隋先生,唐小姐。我就要返回歐洲了,我來華夏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裡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作為一個外國人,很多東西我都無法用常理去猜度。比如,之前東江市一位體育官員請我吃飯,席間只有他和他的妻子、女兒,但是卻點了滿桌子的各色菜品,足夠十幾個人吃了,但是他們卻只是動了動筷子,桌上的菜品幾乎都沒有動,這不是慷慨,這簡直就是浪費啊。”
“浪費可恥!”隋戈正色道,“你所接觸的那些人,他們不是華夏人。”
“不是華夏人?”羅貝奇道,“難道他們是泥轟、高麗人麽?但是他們說的是漢語呢。”
隋戈淡淡一笑,說道:“他們不是華夏人,他們是腐敗人渣,國家的蛀蟲。不過,這些人只是少數,他們不能代表我們這些真正的華夏人。”
“我很好奇,如果這些人找你看病,你也會給他們治嗎?”羅貝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治,為什麽不治。”隋戈說,“不過,如果這些人找我治的話,他們至少要付出一半的資產。甚至,是他們的全部資產!”
羅貝想了想,似乎總算明白了,笑道:“你也會讓他們到仙靈草堂基金進行捐贈,對嗎?”
“是的。”隋戈說,“欲救己,先救人。他們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重獲健康。”
“隋先生,我讚同你的這個做法。”羅貝撫掌道,然後起身舉起了酒杯,“入鄉隨俗,我們乾一杯!”
隋戈跟羅貝幹了一杯,唐雨溪則是淺嘗輒止。
杯子雖然很小,但是羅貝顯然不適應這種高純度的白酒,一口酒下肚之後,連忙喝了一口冰水,說道:“真是想不到,華夏的酒竟然這麽烈!”
“華夏的文明有多長,酒文化就差不多有多長。”隋戈說,“羅貝,如果你要了解華夏的文化和文明,那麽就應該從酒文化開始了解。”
“酒文化?”羅貝愕然道,“是你們的官員送煙酒的文化麽?”
“NO!”隋戈向羅貝道,“羅貝,請你不要再提什麽官員了,真的很影響胃口呢。華夏的酒文化,絕對不是送禮、吃喝的文化,而是一種華夏之邦的禮儀、心境、情趣、精神凝練而成的文化。臨陣殺敵,酒壯英雄膽;親友遠行,踐行敘情;文人鬥酒,寫詩作畫。將酒跟腐敗扯上關系,那就是對酒文化的糟蹋。羅貝,你要了解華夏,就不應該目光放在那些衣冠楚楚、內心糟糠的人身上,這些人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華夏之魂,他們只是一群行屍走肉而已。你應該將目光放在那些普通人身上,他們或者沒有身居高位,或者沒有所謂的修養,或許有許多缺點,但是他們身上,才有真正的華夏之魂。”
“受教了。”羅貝謙虛地說道,“看來,下一次來華夏,我應該多跟普通的華夏市民接觸才是。”
“是的。”唐雨溪接過話頭說道,“你還應該多投入到華夏的慈善事業來,多關心我們的救助基金。”
“唐小姐真是一個精明的女士,什麽時候都不忘推銷你的基金。”羅貝笑著說道,這時候他的臉已經有些酒紅了,“不過你放心,只要隋先生的醫術在,你的救助基金,就一定會蒸蒸日上的。而且,唐小姐你大概不知道,現在我有許多朋友,都在向我打聽隋先生和他那種神奇膏藥的事情。我想,一定有許多人願意請隋先生做健康顧問的,也願意支持你的救助基金的。”
“聽見沒?為基金會籌錢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了,你隻操心怎麽去用錢,怎麽把錢用到需要的人身上,這才是最重要的。”隋戈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哼,我就是不想什麽都靠著你嘛。”唐雨溪白了隋戈一眼。
羅貝歎道:“我真是羨慕隋先生,有這樣一位紅顏知己和一位好幫手。難怪你們有句古話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必然都有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呢。”
“你羨慕我幹嘛?”隋戈說,“你的女友不是一個超級模特麽?還有什麽好羨慕的。”
“不。她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嗯,用你們漢語來說,就是一隻‘花瓶’。”羅貝用很生疏的漢語說出了“花瓶”這個詞語,並且惹來了一陣哄笑。
晚宴的氣氛比較愉快。
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隋戈和唐雨溪才起身告辭。
這時候,羅貝已經有些醉意了。
因為唐雨溪也喝了一點酒,自然不能開車了,羅貝便讓潘明開車跟他一起送隋戈和唐雨溪回華豐鎮。因為酒精的作用,一路上羅貝兀自說個不停。
隋戈一邊跟羅貝聊著,一邊卻將注意力放在了後方。
自從出了東洲酒店之後, 隋戈就察覺到後面有一輛黑色的轎車跟上了他們,開車跟蹤的人技術很高明,如果不是隋戈開啟了靈覺,恐怕很難察覺到那輛遠遠跟在他們後面的車有問題。
只是,那車上的人,究竟是衝誰而來呢?
後面那一輛車,一直都只是遠遠地跟著,並未動手。
潘明先將車行駛到江林別墅,將唐雨溪送了回去,然後再轉到了發瘋校區門口。
羅貝下車跟隋戈道了一聲再見,然後跟潘明返回東江市。
這時候,一直鬼魅般地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輛車,再次跟了上去。
隋戈皺了皺眉頭,終於確定那輛車的人是衝著羅貝去的。
只是,羅貝怎麽會在華夏得罪人呢?
本來,這事跟隋戈似乎關系不大。但仔細一想,卻並非這麽一回事。
羅貝來華夏的時間不久,而且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機會都不多,按道理應該不會得罪人。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羅貝為隋戈的狗皮膏藥“做廣告”的事情。
所以,說到底的話,這事多半是跟他隋戈有關系。
既然跟他有關系,隋戈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就在羅貝和潘明開車離開之後片刻,看到那一輛車正要跟蹤上去,隋戈快步向其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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