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山莊。
“什麽?爺爺,你讓我去那什麽雁蒼山?可是我連那地方在什麽位置都不知道呢。”
沈君菱驚訝地望向沈泰崇,似乎沒想到沈泰崇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她來做。畢竟,前去參加這種級別的坊市,全都是修行世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至少也是先天期的修為,否則只怕還未到達舉辦坊市的地方,半道上就被人給打劫了。
沈家雖然有些沒落的跡象了,但好歹也是修行世家,所以知道一些修行界坊市的信息。
另外,沒落的跡象是之前的沈家,自從沈家搭上了隋戈這一條線之後,沈家已經從沒落開始轉為複興了。並且,一些以前跟沈家關系不太近的世家,時而也會來拜會沈泰崇,這讓沈泰崇感覺靠上隋戈這條線真是不錯,同時也堅定地認為孫女沈君菱的目光果然不錯,如果不是因為隋戈背後那位女魔頭的緣故,沈泰崇真是恨不得立即就讓沈君菱和隋戈成雙成對。
“位置什麽的,都是小事情,菱兒你就不用擔心了。”
接過話頭的是沈天珀,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爺爺的意思,是希望你通過這一次坊市,跟隋戈走得更近一點。我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
“我怎麽不明白呢。”沈君菱故意裝糊塗道,“我跟隋戈已經是好朋友了。這關系要是更進一步,那是什麽關系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隋戈已經有了女朋友,而且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女魔頭。”
“咳咳~”沈天珀乾咳了兩聲,才接著道,“好朋友關系更進一步,那就是紅顏知己嘛。”
“紅顏知己?”
沈君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老爸,你怎麽不乾脆說明白點,那就是去做小三好了。”
“你——”
沈天珀似乎想要動怒,但是卻又忍住了,“菱兒,你就不要任性了。其實你比誰都精明,也知道父親和爺爺的意思。我們沈家,本來已經走向衰落了,為此之前父親才目光短淺地想要跟宋家拉攏關系,幸好你的目光比父親好,選擇了隋戈這一條線,現在我們沈家得到的好處,實在不少。別的不說,現在我們練氣後期修為的人已經不少了,而為父本來沒希望衝擊先天期的,目前也隱約感覺到可能突破了,只是尚且還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總之,你就是我們沈家的希望了,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沒錯,你們的想法我都很清楚。”沈君菱道,“無非就是讓我犧牲色相,討隋戈那小子歡心,其實直接說就是了,何必轉彎抹角呢。”
“這個……君菱,其實你也不要這麽想。我看隋戈那……隋先生,他對你挺好的,而且他又那麽有本事,郎才女貌,那也沒什麽不好的。”沈泰崇耐心地勸說道。
也虧得眼前的是沈君菱,要是換成是沈晚晴的話,沈泰崇只怕就不會有這麽耐心了。那他直接就會擺出修行世家的家長風范,頤指氣使地讓其嫁過去,要是敢不嫁,直接點穴、扔進洞房了事。
“唉,好了,你們都不用說了。”沈君菱道,“你們的想法我都很清楚了,十分地清楚了。不過,以後我跟隋戈之間的事情,就請你們這些長輩不要插手了。而且,隋戈這人雖然花心,但是重信重義,就算我跟他不在一起,他也不會虧待我們沈家的。”
“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那能一樣麽。”沈泰崇嘀咕了一聲,然後道,“不過,也好,你也是一個有分寸的丫頭,以後你和隋戈的事情我就不干涉了。但是作為條件,如果有什麽好處的話,你可得首先想著我們沈家就是了。”
“這個你放心,畢竟我姓沈。”沈君菱應了下來。她也知道,以爺爺的性格,能夠做出這樣的讓步,在婚姻之事上給她自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修行世家的子女,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嫁人娶妻都免不了牽扯利益的因素,這一點甚至比商業、政治上的聯姻更加嚴酷。
沈泰崇見孫女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也就不多說了,向沈天珀道:“既然讓君菱跟隋戈去坊市,那也不能空著手去。如果碰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也可以買下來。再不濟,既然去了,君菱也可以買幾件玩意兒回來,你為她準備點‘零花錢’吧。”
“是。”沈天珀應了下來,然後向沈君菱道,“我給你準備了二十億支票。”
二十億支票的零花錢?
這在世俗人眼中,簡直是難以接受。但是對於這些修行家族來說,二十億的確只能算是零花錢。數百上千年的財富積累,這些家族擁有的財富和勢力都是非常龐大的。雖然不能說每個家族都是富可敵國,但至少都是富甲一方,絕對不是近十年靠著鑽政策空子富起來的暴發戶可比的。就算是林十那樣的角色,在修行世家面前,也是相形見絀。
不過,在世俗人眼中的巨額財富,對沈君菱卻毫無吸引力,她用平淡的語氣拒絕了這一筆零花錢,“老爸,我看零花錢你就給你自己省著吧。而且我們都清楚,到了那種場合的坊市上,用鈔票去買東西,都會讓人家看不起,尤其是咱們華夏這種貶值最快的紙幣,估計人家更瞧不起你。”
“你不會去兌換成歐元麽!”沈天珀有些惱怒地說道,自己的女兒怎麽老跟他作對。
“算了吧。”沈君菱道,“我可不想被坊市上的人鄙視。哼,我說難怪你們不去坊市呢,我看多半就是怕拿支票出去買東西被人鄙視吧?不過沒關系,這一次我跟著隋戈去,他怎麽也算是一個大款了,既然都傍著大款了,哪還需要我帶零花錢呢。行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不討論了,將具體的位置、路線圖和注意事項給我準備好了,我這會兒去找隋戈商量商量,到時候你們找人給我送來吧。”
說完之後,沈君菱甩手就走了。
“唉,這個丫頭,越來越野了。”沈泰崇望著沈君菱的背影歎息道。
“要讓她為家族的利益犧牲,她總是有些怨言的。”沈天珀道,“不過,小隋真是一個不錯的年青人,如果真能跟菱兒在一起,倒也般配。唉,只是他卻已經有了相好的人,那就有些委屈菱兒了。”
“君菱是我最看重的孫女,我當然也希望她有更好的歸屬。”
沈天崇道,“只是,你之所以會這麽想,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世俗的觀念在裡面。而我跟修行界的人接觸不少,更清楚修行界的規矩,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法律和道德,當然也就沒有什麽一夫一妻的制度了。在純粹的修行者眼中,只有利益和力量,以小隋的能耐和家底,只要他願意,並且他背後的那位女魔頭不干涉的話,他完全可以在修行界找很多很多的女人,修行界可是不缺少漂亮女人的。尤其是有些女人,專門就是靠取悅男人來獲取好處,提升修為的。”
“那……這不是和世俗中的妓女沒什麽區別?”沈天珀說道。
“當然有區別。”沈泰崇道,“區別在於這些女人更懂誘惑人,並且要價更高。還有,對於俗世的金錢她們是看不上眼的。”
“原來如此。”沈天珀說道,心頭卻在想父親居然這麽清楚,莫非曾經跟修行界的“修行妓”有過一手?
當然,這個念頭沈天珀也就是想想而已,卻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
春雨如織。
初春季節雖然還有些寒冷,但是東大校園裡面,卻已經是春意盎然,美麗凍人。
此時的校園裡面,已經有不少愛美的女生們穿上了花花綠綠的裙子、短褲,薄薄的絲襪當然抵禦不住寒冷,但是卻可以增強她們的美麗和性感,只為了這兩樣,區區寒冷也就不值一提了。
隋戈從教室門口出來,看著穿梭如織的人流,花花綠綠了的雨傘,還有迎著細雨奔跑的青春飛揚的裙子,看起來就像是春光中百花齊放一樣。
“現在我才覺得,十年寒窗沒白讀啊。”
這時候,一個從隋戈身旁走過的男生感歎道,“瞧瞧,這才叫做‘春色滿園關不住’呢。咱們東大,現在真是鮮花的海洋了。”
“可不是麽,這些個小丫頭,越看越水靈了。”另外一個男生說道,“你說‘春色滿園關不住’,我倒是希望看到‘一枝紅杏出牆來’。這麽多水靈靈的鮮花,怎麽就沒我一朵呢。所以啊,我就只能在蹲在別人的牆角下,等待紅杏出牆咯。”
“丫的!瞧你那點出息!”先前那男生說道,“趁著人多,衝入魚中,去感受一下春的氣息吧。”
“好。幸運的話,咱還能偶爾感受到波濤的擠壓。”另外一個男生賤笑道,相繼衝入細雨之中。
在隋戈看來,這兩個同學說的沒錯。如今這發瘋校區的風光,的確是好了很多。而隋戈,正是造成這種改變的幕後推手。對於這一點,隋戈同學還是頗有些自豪的。
細雨,奔跑的人群,飛揚的裙子,花花綠綠的雨傘,躍動的青春……
此景此情,讓隋戈頗有些感觸,於是禁不住舉步走入了人流之中,卻也不釋放護體真氣,就任憑細雨輕柔地撒落在臉上、身上。
忽地,四周傳來竊竊私語之聲,氣氛忽地變化了。
許多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一個地方看去:
那是一個休閑的林坡,一條石板小路貫穿而過,如油的雨水將石板洗得發亮,一個穿著古代的淡黃色裙衫體態婀娜、輕盈的女子出現在那條小路上,女子的手中拿著一柄大紅色的油紙傘,緩緩地走在那石板路上,看到此等景象,讓人忽地心生錯覺,似乎穿越時空,回到了古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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